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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红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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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靖把祁妤那封回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后看明白了。
有句话说，“我们之间距离100步，我可以向你走出99步，只要你为我走出那一步”。
计靖不知道自己走没走够99步，但祁妤也已经向他走出了不止一步。
他们本来应该已经在中途相遇了。
但计靖忽然发现，祁妤这傻丫头，怎么就把相遇问题做成了追及问题呢？
计靖从这封回信里觉得，祁妤其实已经是喜欢他的。
只是她自己还不明白，总觉得不够喜欢，觉得要达到像计靖对她一样，才称得上是喜欢。
就好像，他们两个各自的努力不是为了在山顶相遇，而是在进行一场登山比赛。
——那我就停下来等等她吧，计靖想。
看电影之后没过几天，就是情人节。
计靖本来还在想，追人阶段，需不需要做些特别的事。
甚至做好了向李峻不耻下问的准备。
不过，计靖在收到那封信之后，心就定了下来。
情人节还是要过，但不要过得太夸张。
他把祁妤约到家里写作业，依然做了她喜欢吃的东西，送给她一封比之前那些要厚一点的“优点报告”。
还多附赠了一枝玫瑰花。
而祁妤来的时候，手里也拿着一模一样的一枝玫瑰，连塑料包装纸的花纹都一样。
也许也是从小区门口的小女孩那里买的。
五块钱一枝，在情人节当天算是非常便宜了。
计靖找到一个计芸买的香薰棒用剩下的空玻璃瓶，装上水，水里加了一小撮砂糖，将祁妤带来的那枝玫瑰脱去包装纸，修剪了花茎的长度，又用打火机燎了一下，才把花插了起来。
祁妤在一边看着，十分新奇的样子。
“怎么还要烧一下？这样就能多保存一阵吗？”
她问计靖。
“希望吧。”
计靖笑道。
晚上，祁妤带着他送的情书和玫瑰同他告别之后不久，计靖便收到了她的微信。
“到家啦~”
“你给我的花，我也放进水里啦！就是没找到好看的瓶子QAQ”
一并发来的照片里，玫瑰被歪歪斜斜地插在一只马克杯里。
玫瑰花茎留得比较长，花看起来就很容易掉出来，但构图又有种奇妙的平衡。
杯子上还画着只粉色的独角兽。
第二天晚上视频的时候，祁妤跟计靖打了招呼，就把镜头转换了方向，对准她桌角的玫瑰花。
独角兽马克杯不见了，换成了一只玻璃汽水瓶。
“花还挺精神的。”
祁妤也很精神地向计靖汇报。
计靖也将镜头转向了放在自己床头柜上的玻璃瓶，同样愉快地告诉她：
“确认存活。”
“对了，我妈看到了，问我花是哪来的……”
祁妤说。
“我有告诉她是别人送的，嗯，没有说是谁……”
“被念叨了好久，哈哈，但是她帮我找了这个瓶子！我才知道我们家厨房里藏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计靖毫不遮掩自己的高兴，笑得更深了。
“我妈今天早上也看到了。”
他告诉祁妤。
“她没问，但我觉得她知道是哪里来的。”
毕竟计芸早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祁妤的时候就已经看破了。
祁妤的花留存到了第三天。
在刚刚展现出将要枯萎的迹象的时候，那朵玫瑰就被她分解成了十几片花瓣，夹在了书里。
“就是觉得，这么看它枯掉，还是有点太可惜啦。”
祁妤把铺在书页上的花瓣拍给计靖看的时候说。
收到她的启发，计靖也把他那枝尚算鲜活的花从水瓶中拿了出来。
找了绳子和晾衣夹，把花倒挂在了暖气片的上面。
几天之后，取下完全干燥了的花，又重新插回已经倒空了水的玻璃瓶中。
依然放在床头柜上。
也许是因为每天早上睁眼之后、晚上闭眼之前，都会看到这朵被精心保存下来的花，也许是计靖从他读的某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受到启发。
新学期开学之后，计靖给祁妤打造了一个新的学习计划。
本来新学期是要换座位的。
全班都换了一遍，只有计靖他们这个小组被神奇地保留了下来。
只是从门口搬去了窗户边上。
大概是因为上个学期祁妤和李峻的成绩都有飞跃，而班主任老杨用他雪亮的眼睛看出了计靖和王芳源起到的作用。
总之，计靖和祁妤还是同桌。
也就方便计靖开展他的新计划。
计靖给了祁妤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本子。
又给她看他买的一盒植物图案的木质小印章和彩虹色的印泥。
女生做手账用的那种。
“每次你坚持5分钟听讲不走神，我会给你盖一朵小花。”
计靖告诉祁妤。
他现在已经足够了解祁妤，能看出她上课的时候是真的精神集中了，还是正努力地想要挣脱走神的魔咒。
“攒够一定数量，可以找我换奖品。”
意料之中地，祁妤没有因为这个计划太像是老师对幼儿园小朋友的管理方法而反对。
而是：
“那你上课的时候要一直分神看着我呀，还得计时？你自己听课怎么办？”
“听漏了就找你借笔记呗。”
计靖抬手揉了一下祁妤的头发。
一天八节课，小学科、自习和选修不算在内，每天一般有五、六节主科课。
每节课40分钟。
如果祁妤每节课都从头到尾集中精神，一天最多能攒上48个印章。
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每天也就能拿十几个。
所以计靖给她制定的“价位”分别是20枚，50枚和100枚印章。
然后他让祁妤自己选择奖品。
“在我经济水平范围内的，什么都可以。”
计靖是这样许诺的。
而祁妤最后这样决定。
“20枚印章……给我录首歌？全民K歌，或者发到你那个电台账号上。”
“50枚的话就，读一篇不是课本里的文章吧。就一首小诗或者讲个笑话都可以。”
“100枚印章就请我吃鱼丸吧！”
祁妤攒了两天，攒到了24朵小花，在小本子上已经盖了一页多。
计靖便如约唱了一首歌。
对于祁妤订的三样奖品，计靖本来是有点意外的。
他以为20枚印章的奖励会是小零食，比如说一块巧克力什么的，但祁妤选择了不需要计靖花钱的唱歌和读文章。
要花钱的鱼丸也就是两块钱一串。
计靖不知道他如果为此而觉得感动，是不是有点太……
感性？
——但实际做起来，才发现唱歌是比买鱼丸要高得多的要求。
首先选歌就难倒他了。
比如说，这首。
“My life is brilliant
My love is pure
I saw an angel
Of that I\'m sure……”
开头四句，完美。
但是紧接着，歌词急转直下。
“She was with another man……”
“Cos I\'ll never be with you……”
“And I don\'t think that I\'ll see her again……”
不行。
再比如说，这首。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这句很合适。
但是整一首歌里也就只有这一句合适。
不行。
跟去KTV唱歌不同，因为祁妤是这首歌的唯一听众，所以歌曲的意义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歌词悲伤的不行。
甜腻的不行。
太露骨的也不行。
……调太高太低的，也不行。
最后计靖选了一首英文的老歌。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不是情歌，很安全，又很好听。
选歌花了他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录。
计靖决定把歌发到那个只有祁妤知道的电台上。
插入伴奏，开始录制，然后开始唱。
然后录了九遍。
第一遍的时候感觉还能唱得更好一点，就重新录了，结果接下来几遍频频出错，还不如第一遍录的。
直到第九遍，计靖终于满意了。
从头到尾一共折腾了快两个小时，计靖才完成了给祁妤的第一个奖励。
但是，那天晚上，他睡前再次查看电台账号的时候，发现这首新发布的歌有十几次收听。
——应该不会有很多其他人搜到他这条用当天的日期命名为“0225”的节目吧？
计靖怀着隐秘的快乐安然入睡。
又过了三天，祁妤拿着五十枚印章跟他换朗读文章。
选择文本倒是比选歌容易了一些。
计靖在自己家的书柜上翻了一遍，最后翻出了一本短篇童话集。
童话故事不用挑了，他打开书，直接从第一篇开始读。
第一遍录到一半，打了个磕巴，第二遍开头第一句就嘴瓢，所以是录到第三遍才完整成功。
当然计靖费的这些功夫没有让祁妤知道。
祁妤选这两样奖励的时候，显然是只想到了不让计靖花钱，没预料到他会有这么重的偶像包袱，一定要精益求精。
他自己也很满足于这些折腾。
花费的时间和心思越多，他越是从中感觉到甜蜜和快乐。
这个奖励系统的作用算不上立竿见影，但是很快，祁妤就从两天攒出一首歌变成一天就能得20个印章了。
“你想要什么回礼吗？”
第三次找计靖换奖励的时候，祁妤问计靖。
“我总感觉，你给我的东西太多了……”
计靖想了想，说：“我后天过生日。”
“嗯嗯，我知道，礼物我都准备好啦，这个不算。”
祁妤点了点头。
“周六陪我出门吧，看个电影什么的——对了，我头发也有点太长了，该去剪剪。”
计靖便提议道。
“这次就我们两个，可以吗？”
祁妤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卡……勉勉强强凑了3000字……
另外让我自己写出歌词来是不可能的，所以就设定现实世界里有的歌，ABO世界里也有，至于原唱歌手是不是现实中的歌手，性别又是啥，就随便吧（捂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