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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回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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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娱乐？”
四个人里唯一关注娱乐圈的王芳源第一个反应过来，替祁妤接过名片看了看。
“是AERO那个公司？”
格子衫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其他三人都一头雾水，既没听过什么青果也没听过什么AERO。
王芳源解释道：“AERO是他们公司唯一一个已经出道的男团。团挺糊的，公司也挺小，也没什么名……”
“呃……”
格子衫被她说得抬起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
“——不过，也还算个正规公司。”
王芳源总结道。
“可是我不会唱歌呀，也不会跳舞……”
祁妤开口，想要婉拒。
却被在一旁听着的李峻拆了台：“你不会跳舞？新年联欢会的时候你不是跳了芭蕾？”
王芳源补充道：“她跳艺术体操的。”
“那又不一样，人家女团跳舞是那种，呃，扭来扭去的……？”
祁妤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太恰当，就凭着印象晃了晃肩膀和胯。
“太好了！”
格子衫越听眼睛越亮。
“太好了，我们正缺你这种有特殊技能的练习生！”
“我刚才看你们玩游戏都能看出来你是有舞蹈功底的，形象也非常适合我们想要打造的女团的概念。不会唱歌可以学可以练，实在不行，一个团体里每个人也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
“总之，同学你好好考虑一下？”
祁妤不好意思继续拒绝，便答应道：“我……那我考虑考虑，好吧？”
“好的，好的，那我们先加个微信？”
格子衫说着便要掏出手机。
“不用了，您这不是给我名片了吗，我如果决定了的话会联系你们的。”
祁妤连忙摆手。
格子衫坚持道：“那留个电话也行。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电话也还是不留了……”
祁妤拒绝的声音虽然小，摇头的动作却很坚决。
“那好吧。”
格子衫明白多说无益，便没再继续纠缠下去。
他又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名片，一张递给祁妤——因为之前那张还在王芳源手里拿着，另一张递给了计靖。
“这位同学的形象也非常好。虽然我们公司短期内没有推出新一个男团的想法，但是如果有意向的话，也可以来我们公司面试！”
等两个人都把名片接过去之后，格子衫就退回到了等座的队伍里，不再打扰他们。
几个小时后，回家的路上，祁妤在掏公交卡的时候，看到了被她随意收起来的那张名片。
她找到空位坐下之后，又把名片拿出来看了看。
“黄刻，艺人经纪，A市青果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跟她一起坐公交车回家的计靖看到了，挑眉问道：“你还没扔啊？”
“忘记了……一会儿下车再扔吧。”
祁妤实话实说。
“有打算联系他们吗？”
计靖问。
祁妤其实没这个打算。
当明星，祁妤小时候应该是幻想过的，就像幻想当公主、当仙女一样。
练了艺术体操之后，也幻想过能当个奥运冠军。
但那些是祁妤六岁时候的想法。
她现在十六岁了。
十六岁的祁妤觉得自己无论是性格，还是技能，都不适合当明星，更不适合当什么偶像女团的练习生。
于是祁妤摇了摇头，又把那张名片揣回了兜里，准备下车找时间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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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靖跟祁妤并肩坐在公交车上，想着能找个什么话题尬聊。
但其实他们今天看完电影、吃完饭之后，又去游戏厅玩了一下午，回家的路上都有些累了。
就这么坐着也很好。
计靖看到祁妤无意间拿出来的名片，便想起下午遇到那个什么星探还是经纪人的时候。
他对那个叫黄刻的人的身份保持警惕。
但也觉得，那个人的眼光值得肯定。
他顺着想起，后来在游戏厅里，祁妤被王芳源硬拉去玩跳舞机，也跳了那种“扭来扭去”的女团舞。
一样跳得光彩夺目。
要是黄刻是在游戏厅碰上他们的，估计就更不好打发了。
又想到祁妤趴在娃娃机旁边，眼神亮亮、全神贯注的样子。
真的很可爱。
如果她真的出道去当偶像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吧？
但祁妤摇着头说，没有这样的打算。
计靖也就撂下了这个话题。
为了填补这段路途中的空白，计靖拿出自己的手机和耳机，点开了自己的歌单。
然后递了一边耳机给祁妤：“听吗？”
祁妤接了过去，戴进右边耳朵里。
耳机是无线的。
倒是很方便，不会互相扯到。
但是计靖又忽然希望自己今天带的是一副有线的耳机。
总觉得那样，会更浪漫一点。
两个人不言不语地听到第三首歌的时候，祁妤忽然开口了，声音中带着点惊喜。
“你也喜欢玫与瑰吗？”
“嗯。”
计靖回答。
“是我最喜欢的乐队。”
“啊，其实，他们的歌我也没有听得很多……”
听到计靖这样的回答，祁妤似乎又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他们给我最喜欢的电影唱了片尾曲，叫《少年永不枯萎》，我也超喜欢那首歌，后来又找了其他几首听。”
计靖感到惊喜。
他愉悦地告诉祁妤：“那首也是我听的第一首他们的歌。”
他们听完正在播放的这首歌之后，计靖便直接切到了《少年永不枯萎》。
副歌的时候，祁妤果然又随着音乐哼唱了起来。
计靖有意无意地观察过祁妤很多，其中一项发现就是，她很喜欢哼歌。
而且有时候大概是无意识的，因为她经常哼一些很迷的曲子。
比如说《二泉映月》。
再比如说，《国际歌》。
天知道计靖第一次陪祁妤一起视频连线做题的时候，突然听到手机那头传来“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是什么感受。
但是她声音很好听，计靖想。
所以祁妤说她自己不会唱歌，他其实不是很同意。
第五首歌快要听完的时候，计靖和祁妤下车的那一站到了。
车站刚好在他们两个的家的中间，所以两人下车之后，就要各奔东西。
第一，今天的活动性质介乎于小组团建和四人约会之间。
第二，他现在在追祁妤，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
……所以，他该送祁妤回家吗？
计靖有些拿不准。
正在他站在站牌旁边纠结的时候，同样还在原地没有移动的祁妤开口了。
“我……送你回家？”
她抬眼望着他，同样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计靖愣住了。
“不是应该我送你吗？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一般是男生送女生吧？”
“啊，可是，我是Alpha，你是Omega呀……”
祁妤反驳道，声音也是软软的。
“噗！”
计靖禁不住笑了出来。
“可你不是还没分化吗？”
“而且，”他又抬手比了比祁妤跟自己的身高，“怎么看也应该是我送你吧？”
“那要么，我们就各自回去吧？”
祁妤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计靖立刻改口道：“那你送我。”
“嗯？”
祁妤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想多跟你走一段路。”
计靖坦诚地告诉她。
天色有些暗了，天空的一侧涂抹着精彩纷呈的各种粉色、橘色与红色。
计靖看不出祁妤是不是红了耳朵或脸，但她低下了头，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意识到时间有些晚了，计靖又立即改了主意。
“这样，我们一起走到永辉超市吧，刚好我买点菜回去。”
永辉超市不算是从车站到祁妤家的必经之点，但也不会让祁妤绕多少远。从车站到永辉也很近，只有二百多米。
“可是你家旁边就有个物美呀？”
祁妤问。
“永辉比较大。”
计靖说。
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我想跟你多走一段路啊。”
祁妤没再反驳了。
她蹭着脚，慢慢转向了她自己要回家的方向，但是没有迈步。
计靖迈了两步，站到与她并肩的位置。
祁妤还没把耳机还给计靖，两个人就继续各自戴着一边耳机，听着音乐走起路来。
的确是非常近的一段路程。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能看到永辉的绿色招牌。
耳机里刚好又播到一首玫与瑰乐队的歌，播到一半。
计靖和祁妤站在超市门口，把那首歌听完了。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有点傻乎乎的。
祁妤把耳机还给计靖的同时，又从她背着的单肩包里拿出一只小信封，递给计靖。
“这是什么？”
计靖把两样东西都接过来，顾不上把耳机戴上，就把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
信封是浅蓝色的，上面没有写任何字，用小鸟图案的和纸胶带封住了口。
“嗯……是回信。”
祁妤低着头说。
不等计靖做出反应，祁妤便迅速抬起头，向他微笑着挥挥手。
“我先走啦，再见！”
随即转身逃走了。
计靖朝着她的背影喊：“再见！”
然后赶紧把信封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以防手心里突然冒出的汗染污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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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计靖：
展信佳！
你写给我的“夸夸信”，我已经收到五封啦~
这些信，有的让我非常高兴，有的让我受宠若惊，也有的让我纳闷极了：你真的觉得我唱歌好听？我妈从小到大都说我唱歌跑调QAQ
所以我就想，我也应该给你写一封回信来夸一夸你。（虽然不能像你写得那么好……
你长得好看，成绩好，性格也好，关心同学，会做饭，饼干和小蛋糕也做得很好吃，还会打篮球，还会摄影……总之，是个全能天才，感觉就像偶像剧里的完美男主角！（嗯，这样写出来，发现我实在是不懂得怎么夸人，语言实在是很贫乏……
这些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你。
还有一些，也许是只有我看到了的你。
你教我写作业的时候非常耐心，讲得也特别清楚，而且你还特别会鼓励我，给我打气。我想如果你改主意了不想当心理治疗师，当个老师应该也不错，能造福好多好多人~
你对你妈妈很好很孝顺，但同时也能特别有勇气地去做你自己，超级酷！
你成绩好，除了聪明之外，也是你以前的努力换来的结果。我告诉王芳源，你初中就把高中的理科课程都自学完了，她说她终于释然了，那得是多少她花在追番、玩cosplay和追星上的时间啊！（不过这么说的话她也好厉害啊，业余爱好这么多还能成绩这么好！（但是你大概也花了很多时间在摄影和烹饪上吧？
谢谢你愿意让我看到一个完整、真实，每一面都很优秀的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一直和你坐同桌，希望能一直和你做朋友~
也希望，能尽快给你一个好好的答复……
我说过，没有人会不愿意喜欢你。我也每天在检查，我是不是“努力”够了呢？有没有足够喜欢你了呢？……但我还是不太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谢谢你的温柔和耐心，能够原谅如此笨拙的我。
祁妤
20XX年2月10日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感觉感情线有点奇怪或者有点硬凹的话，解释一下就是，比较常见的流程是1）被告白，2）答应在一起，3）在一起之后培养感情喜欢上对方，或者发现怎么也喜欢不上对方，遂分手。祁妤希望先确认3）再达成2）。但她是愿意答应静静，跟他在一起的，所以目前在努力发掘自己的感情和努力给静静回应……也就是，没有在一起的名分但其实很像是已经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