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长云歌》夏艾曼

112、叶空往事

　　虽然每个云族人都知道，开启“叶空云族”之名的是“云祖”屈初，但是外族人却时常以为“叶空云族”是以火云君叶空的名字命名的。
　　要说起火云君叶空为何要起一个族名，还要从云族那段艰辛的岁月说起……
　　乌猿统治各大山脉的灵族，奴役他们为各地的乌猿修建宫殿与住所。
　　叶空的父亲叶名是归心谷的一名木匠，因他手艺精湛，被风岭的乌猿统领骨咔咔（Gukaka）征用，来到风岭修建凌云宫。期间，他结识了曾经的叶空贵族少女屈真，两人互相爱慕，遂暗许终身。
　　后来，骨咔咔为显示对南方灵族的大度，重用叶名，顺便将叶名树立成一个“听话灵族”的榜样，以缓和乌猿与灵族之间巨大的矛盾。
　　随着一些反对乌猿的灵族斗士到处教授究灵之法，亚格勒之父，乌猿王普若（Poro）便严令搜查灵族斗士，将他们当作“无故叛逆者”斩首示众。这一时期灵族人人自危，人们见面亦不敢言语。灵族斗士一批批地慷慨赴死，又一批灵族斗士继续传播着究灵之法。
　　乌戎王普若大感不妙，便责令各地统领教育灵族孩童以乌猿礼法与“强者为王”的原则，期望改变大势。在此期间，屈真怀上孩子，叶名依靠与乌猿看似良好的关系，将全家都接到了流星岭贫下居①。
　　后来，来自北方的一帮刃族灵士在风岭传授究灵之法，乌猿统领骨咔咔震怒，便带人搜山，抓获了三十多人，全部在贫下居斩了首。当晚，从搜山中逃脱的一名刃族女灵士翻墙进入了叶名家中，叶名十分惧怕，但在屈真的鼓励下，他还是留下了刃族女灵士。
　　过了几日，乌猿统领骨咔咔放松了搜捕。叶名便想带着那个刃族女灵士悄悄潜出流星岭，不承想叶名的父亲在贫下居酒馆喝酒时说漏了嘴。接连收到几个举报后，乌猿卫兵立刻赶到叶名家，进行了一番搜索，毫无所获。而此时，屈真早已带着刃族女灵士下了流星岭。乌猿卫兵立刻控制住了叶名全家，并对叶名的父亲进行了残酷的审讯，叶名的父亲虽是忍了过去，但还是轻信了审讯者的谎言，招出了那个刃族女灵士下岭后的方向。
　　乌猿卫兵随即出动，一路追赶，刃族女灵士让屈真躲在一处水渠中，自己则发出动静，吸引乌猿卫兵的注意。屈真顺利逃回了贫下居，但是叶名全家已被屠戮。
　　屈真强忍泪水再次跑出贫下居。
　　次日，被抓的刃族女灵士被带到叶名家中，院外则站满了贫下居的居民。当着满地的尸体，骨咔咔凌辱了女灵士，之后将其头颅捏碎，以示惩戒。
　　屈真离开流星岭后，被行猎的一队乌猿士兵抓到，送到了文戎的一个乌猿集市进行拍卖，当时在文戎游玩的乌猿国师塔仁（Taren）买下了屈真。
　　后来，乌猿王普若为向凡人帝王们展示乌猿的威风，便强征各地的灵族奴隶，来到天极山脉的天峰，开始修建“天下宫”。
　　塔仁见屈真心灵手巧，会缝缝补补，便将她送到天峰下的奴尸所，去为那些死去的奴隶或者“叛逆者”清理伤口，缝补遗容，再用高山野狼将这些尸体拖运到神河河边，扔进神河里，供神河水怪分食。
　　作为奴隶，屈真失去了姓名，乌猿在她的额头上印上“Taren”的名字。叶空出世后，奴尸所的乌猿督军鲁瓦（Luva）给这个孩子起名“Ay”，希望他以后能进入贫下居，不必成为一个奴隶。而屈真则在私下里将这个婴儿喊作“叶空”，她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后，能知道自己是叶空云族的一员，更期望他像那个刃族女灵士一样踏上究灵之路，习得强大的灵术，驱逐乌猿，光复叶空云族。
　　后来，叶空长大后，告别了屈真，带着竹岭云族的贵族少女竹澄，历经千难万险，逃出了乌猿国。
　　回到归心谷后，究灵刚刚起步的叶空在屈初指导下，获得大幅进步，开创他独特的究灵之法——“附灵法”，即将云灵附在刀剑上，再施展灵术。灵力日渐强大的叶空害怕乌猿发现自己的身世，会连累屈真，便与竹澄联手冒险进入乌猿国，救出了母亲屈真。
　　其后，叶空在竹岭行刺乌猿统领赛仁（Seren）时，认识了竹勉青，二人成了朋友，也成了驱除乌猿的坚定盟友。
　　云年三千一百三十二年，屈初过世，叶空，竹勉青，玉姒，竹澄和雪尺成为驱逐乌猿的旗帜性的人物，被称为“云后五真人”。
　　云年三千一百三十九年，叶空联合风族，水族与大小各个灵族攻占广云山，彻底将乌猿势力赶出了南境。同年，叶空成为云主，统领天下云族，并迎娶玉姒。
　　云年三千一百四十年，叶空与玉姒的长女云姒出生，她天生尊贵，眉宇之间，尽显傲气，叶空指定其为云主继承人。
　　云年三千一百四十二年，叶空与玉姒的次女月姒出生，她生有仙容，不哭不笑，竟能引得人人疼爱。一年后，叶空与玉姒的三女儿梦姒出生。
　　叶空云年三千一百五十一年，月姒大病若亡，后被一道蓝光攫去。心急如焚的叶空不顾众人反对，弃了云主之位，独自一人，带着“云族三宝”之一的“青冥宝剑”②追寻月姒而去，自此，便没了任何音讯。玉姒继任为云主，没想到这一当就是三十八年。
　　云年三千一百五十七年，十七岁的云姒决意不当云主，要嫁到西方去。玉姒极力阻拦，终是无奈放手。
　　玉姒将“幻灵之术”与“不变之血”留与嘉云家族后，便辞别了母亲玉姒，召了一只云鹤，去到了万炎国。
　　万炎国的皇帝青拓也无比得意，还未完成婚礼，便带着云姒到处游玩，尽情炫耀云姒的美色。青拓也没想到，他手下的大统帅炎意为了云姒可以举兵造反。
　　于是，为了争夺云姒的归属，二人发动了“青炎之争”。最终，炎意在西泉关打败了青拓也，万炎国自此东西分裂，东边为高炎国，西边为万水国。
　　炎意立高炎国皇帝名号为“白帝”，以纪念生育云姒的南方“白云之境”。
　　在迎娶云姒后不久，炎意就病逝于去往万水国的征途上。
　　之后，炎意的弟弟炎允继位为白帝，再娶云姒……
　　据说，六十年光阴都没有夺走云姒的美貌，在这六十年里十六代白帝前赴后继迎娶云姒，仿佛着了魔一般。
　　《高炎秘闻之云姒》记载——云年三千两百一十七年，云姒预感寿限将近，她极其害怕死后容颜扭曲，破坏了她“天下第一佳人”的美名，便提前进入棺椁之中，服毒而亡，数百名贵族少女为其殉葬。
　　后来，更有九代白帝前后五十年，斥天下之资修建了天颜宫。
　　九代白帝中的最后一位白帝将云姒的棺椁从冷炎山的地宫中挖出，移葬至天颜宫的密宫之中。
　　民间传说，历任白帝都会在云姒生辰之日——九月三日进入天颜宫，独自打开棺椁欣赏云姒的容颜，而云姒的面色粉润，仿佛还活着一般。
　　《高炎秘闻之云姒》的最后，作者炎缺说道：“云姒之美，不仅在于容颜，更在于她懂得如何掌控与男子亲疏的分寸，引得男子们为其倾倒，发狂。而她，显然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生前一直以‘白帝之上’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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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贫下居，为乌猿提供给那些被判定为“忠心者”的灵族的居所。
②云族三宝，即“青冥宝剑”，“云鹤铃”与“金时匕”。“青冥宝剑”是北疆太周国著名铸剑师汉子夫为太周皇帝“广武帝”姜发打造的宝剑，以青铁为底，熔炼入七十二枚乌猿石环，再以凛族人的圣物——冰虫之血反复淬火，千锤百炼而成。后来，此剑为乌猿领主丹图（Dantu）所获，便赠给了自己的云奴——美人屈依，丹图本是想让屈依跳剑舞时使用的，不承想保守凌辱的屈依却用这把宝剑斩下了丹图的脑袋。屈依被处死后，宝剑遗落人间，机缘巧合之中为“青脊公”竹勉青获得，后来，他将此剑赠与了“火云君”叶空；“云鹤铃”为龙月仙人留给圣峰水族的圣物，后来玉姒帮助水族人杀死了霸占圣峰的“飞鬃猿之祖”杂乌（Zavu），水族人便将此圣物赠送给了玉姒。后来，云姒远嫁高炎国，玉姒便以此为礼物送给了云姒；“金时匕”是阴山的月族在风楚山枭雄岭的斩魔使熔炉废墟发现的，后来作为嫁妆，随着素子茵到了梅落家族的手中。月族有记载说盛放金时匕的石盒北面写着“此物有回光之力”，但是并没有人确切知道它是否真的有“回光之力”或者如何使用金时匕才会获得“回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