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天行九歌〕山鬼》拂孤

227、离开桑海

　　“月神和你讲了什么？”
　　韩非摊手，“没讲什么，不过是听你的话，一切以你的话为先，哄着你……罢了。”
　　“骗人东皇才不会这样跟你说我。”山鬼气鼓鼓的瞪了韩非一会儿，最后无奈在他的厚脸皮下败下阵来，“月神不喜欢你是正常的，因为你总是不该让我知道的告诉我，该让我知道的闭口不答。”
　　“可是该不该让你知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韩非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那你都想法是什么？”
　　“……会不会让你生气。”
　　“……”
　　“显然，你现在是不会真的生气的。”虽然说因为不知道月神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
　　“……”
　　“不逗你了，聊了一下……你的姻缘。”
　　“……我很久以前，很迷恋那些有缘无分的感情，但若是论起喜欢，那还是结局美好的看的多些，大概就是人的劣性，残缺的东西才更美好。”山鬼看了一眼韩非，“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韩非顿了一下，而后缓缓的颌首。
　　山鬼莫名的舒了口气，而后又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不舒服，就好像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却偏偏被另一个人看透了。
　　这种窘迫与尴尬令她在这么长时间以后，再一次闹起了别扭，嬴政和韩非在屋内下棋，她在外面喝茶。
　　这世上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和嬴政光明正大的下一盘棋了，哪怕是曾经的李斯，现在也只会苦心积虑的去想，如何能输的自然一些。由此带来的感觉自然是一览众山的畅快，可久了，也会无趣。
　　不过今日的韩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棋势也较往日松散。
　　“先生有心事？”
　　“……只是在想，有时候默默的守护未必敌不过新鲜的快乐。”韩非看着窗外苦着脸喝茶的山鬼，“只要你爱上的是一个会心疼你的人。”
　　嬴政瞥了一眼外面，“有了什么感悟？”
　　“只是突然明白了，也许一开始她会喜欢极致，而后日的经历已经注定了，她以后不会喜欢太阳，也不会喜欢皓月。”
　　“为何？”嬴政落下白子，不动声色的问。
　　“这世上的事于她而言总是恰如其分最好。”韩非也落下一子，“而太阳太炙热，皓月亦过于清寒。”
　　“那你觉得她会喜欢什么？”
　　“星星。”韩非说完又笑了，“一切刚刚好。”
　　嬴政沉静了片刻，方又放下手中的棋子，“朕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
　　韩非抬眸，“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对于他某些时候展现出的无礼，嬴政适应良好，“那个少年留着于大秦无益，但听了你今日的话，朕可以当做不知道他的存在。”
　　韩非并不惊讶，而是施施然起身，做了一揖，“多谢陛下。”
　　“不是为了你。”嬴政的心情突然变得不那么美丽，“坐下，陪朕下完这盘棋。”
　　“是。”韩非含笑应下。
　　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脾气好的人，对你温柔，不过是因为你对他很重要。为了你，他能退让、能妥协、能隐忍，能为了你做出许许多多以前不会做出的事，哪怕，她最终未必会属于你。
　　山鬼改变的事很多，假如成功，那么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写入史书，可是韩非知道，她不想留名青史，千古流芳，她只想好好守着在乎的人到暮色白首。
　　所以，他会为她做到。
　　大、少司命算是劳碌命，在阴阳家出场率堪称最高，几乎是哪里有热点，哪里就有她们的身影。江湖中人早已习惯，并且把她们看成是阴阳家参与进某件事的标志。
　　所以，在阴阳家沉寂许久后，她们突然出现在蒙恬的身边，好像也……不那么难以接受吧？！
　　屁，胡姬在得知这个消息时，脸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她虽不是中原人，但因为与赵高有着合作关系，对中原各大势力也都算略知一二，作为把原本形势大好的赵高逼的不得不冒险来边境求援的势力，阴阳家无疑是令她最为好奇也是最为忌惮的。
　　而边境之地的人论武功自然比不上中原，但好歹胜在剑走偏锋，路子奇诡，对敌时可凭此取胜，可是对上狠辣无所顾忌追求天人极限的阴阳家两大长老，就有些相形见绌，再加上因星魂的缘故，大、少司命与蒙恬多有合作，这次虽无人领导，但也算默契。这个亏……还真是不得不吃了。
　　只是……她们真的会就此收手吗？
　　派手下压下俘虏后，蒙恬看向那二位身姿窈窕，看外貌绝对不会想到事实真相的女子，“此次行事多谢二位。蒙恬承情。”
　　“蒙将军客气了。”答话的自然是大司命，只听得她正色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哦？”蒙恬疑惑，“不知是阴阳家哪位门人如此算无遗策？”
　　大司命与少司命相视一眼，似乎在犹疑是否要将这个消息说出，正当蒙恬认为自己犯了忌讳要岔开话题，以缓尴尬时，大司命忽而道，“阴阳家，河伯。”
　　“？？？！”
　　千里之外，山鬼终于从韩非口中抠出来了所谓的‘坦白’，顿时觉得天下日月无光，唯他可观了。
　　难怪韩非一直表现的对扶苏不如何上心，提出赵高会对扶苏出手也不过是被山鬼抓住了小辫子，难以脱身，这才说出来哄哄山鬼，边境这边的事，早就被韩非安排得明明白白，这样担心才是奇怪。
　　“我在想啊，你究竟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我？！”山鬼看过来的眼神有点危险。
　　“？？？！”韩非睁大了眼睛，而后摇首，坚决否认，“没有啊阿黎，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你呢？呃……”
　　在山鬼幽幽的视线下，韩非讪讪的改口，“最多……就一点。”
　　“哼！”
　　韩非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嬴政所在的地点，他没什么耐心再去等敌人完成布局，然后再来一场宿命的较量，乱世持续的够久了，六国遗民满心是复国的荣光，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国乱的根源，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为此，他不但取得了嬴政的支持，还接手了星魂的一部分权利。
　　不日前。
　　“其实六国遗民本就翻不出来什么风浪，只要陛下安好无恙。”
　　“你认为这危机背后，另有其人？”
　　“显而易见。”
　　“那你觉得朕要如何引出背后之人？”
　　“……陛下不如走一走？”
　　“巡视？”
　　“不，离开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