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天行九歌〕山鬼》拂孤

226、做了什么

　　“不知您召我前来，有何要事？”
　　“你最近似乎很是忙碌。”嬴政的语气平和，好像他召山鬼前来，只是为了聊家常。
　　“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山鬼低首，轻描淡写的略过这些时日的波澜起伏，“劳您忧心了。”
　　“朕此次唤你，是因为昨夜与河伯长老相谈，受益匪浅，于国事上，也另有了心思。”
　　山鬼再也绷不住严肃，选择偷偷的竖起耳朵，她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如先生所言，秦军与六国遗民，不该再起纷争。”嬴政眸光坚定，“朕要打败的，从来都不是他们。”
　　山鬼猛地抬首，迷茫道，“先……先生？”
　　陛下呀，你是吃错了什么药？云中君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保证不neng死他！！！
　　立在嬴政身后的韩非忽而对着山鬼做了个wink，山鬼……全明白了。
　　“呵呵，如此甚好呢。”面无表情的敷衍了一句，山鬼掩于袖下的手被掰得嘎嘣嘎嘣响。
　　韩非敏感的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缩了缩脖子，理智的变成了鹌鹑。
　　敌人不是六国遗民，也不是那些江湖人，那该会是谁？还用想吗？边境那边早晚打出狗脑子，山鬼低气压的从屋中走出。
　　“……阿黎，你生气了吗？”韩非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山鬼的神色沉静的有些阴郁，“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亦或是……不甘心。”
　　不可思议可以理解，可是……不甘心？那又是什么意思？
　　“他居然就这么同意了……”山鬼喃喃，“可是他明明并不亏欠。”
　　而后问道，“你觉得现在的大秦，去面对匈奴，会比面对这些六国叛逆要好？”
　　“我记得不久前阿黎你叫星魂回蜃楼拿了一个东西。”韩非故意卖关子。
　　“你要干嘛？”山鬼条件反射的盯着他，不太懂韩非提起这些‘陈年旧事’是要做些什么，但总归是警惕的，毕竟她心虚。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总归猜得到用处。”韩非笑了笑，“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可以对胡亥出手，那么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对扶苏出手呢？”
　　“……不是已经出手了？”山鬼说的自然是扶苏现在中了毒，昏迷不醒，引得蒙恬千里迢迢去为其寻找解药。
　　韩非摇摇首，“那太简单了。”
　　“若我所料不错，那个最受你看中的敌人，恐怕早已赶去了边境。”
　　“……赵高？！”山鬼的脸白了一下，但基于她本身是象牙白的肤色，所以也并不显眼，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个猜测的严重性，赵高只有胡亥一个选择，他们又何尝不是？一旦拥有名望、长子地位、和一半楚国血王室统的扶苏死去，那么刚刚勉强掌控住的农家，以及那其中蕴藏着的四十万大军，都会立即发生异动。
　　只要嬴政不死在返回的途中，大秦也不会分崩离析的那么快，可是她并不认为除了扶苏继位，还有什么可以使眼前局面和平解决的办法。虽然眼下所谓的‘和平’，其实也并不和平。
　　“你觉得我要去边境走上一趟吗？”山鬼的声音很低，也没有什么底气。
　　“不需要，蒙恬会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韩非安慰道，“阿黎也不必忧心，等他返回咸阳宫，一切……就都结束了。”
　　“而这一天，显然也都不远了。”
　　“我有点慌。”山鬼皱眉，“都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在这个世上，人想要闪耀的活着，就必定会熄灭其他人的灯光。我有这个觉悟，却仍旧不希望有些人的一生，过的太苦。”
　　‘有些人’，指的又是谁呢？东君？高月？雪女？山鬼不说谁也无法得知，她就像是一团迷雾，所有人对她的了解只是基于表面，无法追溯她过去的踪迹，也无法全然体会她在这个时代里一切的经历，所以她与人相处始终都有一层桎梏，那也是种孤独。
　　“其实我最害怕听到一句话。”山鬼偏过首，“即是：生命中的所有偶然，都不过是命中注定。”
　　“河伯长老。”门外忽而有一道清越的女声传来，只见月神仿若玉人的立在那里，面对二人惊疑不定的视线，悠悠的道，“东皇阁下于你有指令传下。”
　　沉默了一会儿，韩非扭首对阿黎道，“我去去就回。”
　　山鬼犹豫着颌首，其实她不太信任月神，但这次又偏偏是东皇的命令。以她的性子，气急了连嬴政都敢怼，可是东皇……
　　“没事的。”韩非被山鬼眼里透出的苦大仇深给逗笑了，“她又不能吃了我。”
　　月神望天，试探着有点牙痒。
　　山鬼垂眸不答话，韩非随着月神走出，刚想笑着搭话缓解气氛，便见月神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我以为你该明白的。”月神冷声道，“有些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韩非愣了一下，而后意味深长的道，“可是以你们为她安排的路来看，阿黎不可能永远如此下去。”
　　月神的眼神有着微微的动容，“但我想，你可以陪她一辈子。”
　　“……”韩非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笑了，“我以为，在你们的计划里，我不会留到最后。”
　　“本来是如此的，半路而出的你对她的影响几乎超过了星魂，而你虽为阴阳家河伯，却对阴阳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大业成就后，抹除你无疑是最万无一失的选择。”月神满眼无奈，“可是星魂不愿。”
　　对上韩非难以置信而后瞬间了然的眼，月神一字一顿道，“他只想要山鬼安好无忧，所以他不愿。”
　　“一味的原地守候可是有可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韩非反应过来感叹几声，“亏得他遇见的是念旧的阿黎，否则早就血本无归。”
　　“没错，东皇阁下也是基于如此的考虑，决定把山鬼长老交给星魂。”月神神色沉静，“因为即便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敌视山鬼长老，星魂也不会背叛她。”
　　“如此说是不是太过果断了呢？”韩非摸了摸鼻子，有点委屈，“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
　　“……”月神颇为无语的看了韩非一眼，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多少次了，这脸皮厚的，韩非简直是对不起姬姓王族的身份。
　　韩非在这时像不远处的房屋看了看，开口说道，“你我之间，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再耽搁下去，恐怕阿黎会心生怀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也许也能做到如此地步，只是可惜，我没有站在和他同样的位置，你们也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所以这注定是个不解之谜。”韩非向后挥了挥手，“但有一点你们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我永远都会和阿黎站在一起。”
　　边境。
　　“诺敏……”这个魁梧的大个子，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有着狼一样眼神的女子，他知道，只有用蒙恬的人头才能保证诺敏的安全，所以他没有选择。
　　“倒是有情有义。”蒙恬居高临下望着这个魁梧高大的男子，“可惜，你们只不过是两方博弈的棋子，生与死，都不能自己决定。”

---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杠精了我的天，室友问我为什么不缺钱，我说不怎么花钱，衣服什么都不买。然后旁边某人来一局，你不买衣服你身上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