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助我成霸总》木子方

12、租房子

　　2010年，六月底，夏日炎炎。方芯拖着一大箱行李来到上海。
　　先找了一家酒店，又马不停蹄去房产中介那里看房子。因为工作需要长期出差，方芯打算找一个小的单间，有张床就行。想法很简单，找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要么房租太贵，要么房子太远，要么合租的是几个臭男人……
　　一天下来，腿都要断了。
　　第二天继续奔波，中介劝说纠结的方芯：“妹妹，您第一次租房子吧，跟您说句实在话，十全九美的房子难遇上。您一个女孩子刚工作，最要紧的是找一个安全、便宜的。我这手里头，还有一个世纪佳苑的房源，三环，地铁旁，月租1500元，合租的都是有素质的女孩子。咱要不要去看看？”
　　满头大汗的方芯抬头望一眼天上毒辣辣的太阳，无奈地叹气道：“好吧！”
　　坐着地铁来到了单元楼下，十几年的老房子，设备都有些破旧了。
　　中介敲敲门，无人回应。又给房东打电话，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年轻时尚的女士。方芯和中介进去了，那位年轻女士就在客厅里自顾自地边唱儿歌边跳舞。
　　中介带着方芯四处瞅瞅，客厅里干净明亮，厨房卫生收拾得整整齐齐。方芯看着很舒坦。
　　最后，中介引着她来到一个单间门口，熟练地拿出钥匙拧开房门。霎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方芯急忙捂住鼻子往后一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中介赶紧扶住方芯，解释道：“这屋子一个月没住人了，之前梅雨季节，闷坏了。多开门透气就好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窗户，总共大概两平米，只能放下一张1.2米的床，衣柜都没有。杂物只能塞在床底下。
　　方芯失望地摇摇头，走出牢笼般的房间。
　　中介忙不迭劝着：“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个幼儿园老师，合租的还有一个是女程序员，都是有素质、身家清白的。住着多放心啊。”
　　听了中介的介绍，方芯的眉头舒展了些。中介趁机开始发射言语炮弹，“床就是用来睡觉的，平时呆在客厅里，不照样能舒展来吗？”
　　说得好像有些道理，方芯微微颔首，吐槽道：“就是有些贵了……”
　　“这还贵啊？这地理位置可以啊，旁边就是地铁，坐地铁半个多小时就能到CBD。”
　　方芯还是不为所动，中介只好缓缓语气，“多少你觉得合适？”
　　“1200吧。”
　　这报价要惊掉了中介的下巴。中介故作无奈，“那我□□里问问房东这个价行不行。”
　　方芯在电梯旁焦急地等待着中介和房东交涉。再过三天就要正式入职了，她还没租好房子。她走到窗户旁，楼底下人来人往。小区虽然老旧，但是这两天看过的小区里，最有人气的。她喜欢烟火气。
　　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回头一看，中介合掌笑嘻嘻的，“搞定了！我说妹妹是湖北人，刚毕业不容易，希望房东让点利，房东一听是老乡，就松口了。妹妹，恭喜呀！”
　　方芯看着衬衣湿透了的中介，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妹妹以后有什么需求记得找我哦！”
　　“好的！”
　　随即去中介公司签租房合同。签完合同，已是中午十二点了。
　　饥渴交加的方芯赶紧赶往酒店，晚了又要加钱了。房子已经租了，她不想浪费一天房费。退完房，方芯去附近的麦当劳点了个套餐，大快朵颐。吃饱喝足，拖着行李赶去世纪佳苑。
　　打开大门，又见到了那位幼儿园老师了。已经是室友了，方芯主动打招呼：“您好，我叫方芯！今天住进来了。”
　　那位幼儿园老师吃惊地看着方芯，“这迅速啊？！你不是上午才看过房吗？”
　　“嗯，太赶了，觉得差不多就定了。”
　　“哦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刘子琪，是一位幼儿园老师，就在小区旁边的幼儿园工作。”
　　“哇，这么近啊，不用挤地铁，路费也省了。”
　　“对啊！”刘子琪像花儿一样幸福地笑着。
　　方芯把行李暂时放在客厅，又下楼买了一些清洁工具。一下午都在忙着收拾屋子。
　　刘子琪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她瞅了一眼方芯的屋子，床架上连床垫都没有，“方芯，阳台上有个收纳袋，里面有床厚棉絮，是以前的租客留下来的。你今晚可以凑合着用用。”
　　“好的，谢谢啊！我正愁没床垫了。”
　　“其实你那屋子以前是个储藏室，黑心的房东为了多赚钱，年初的时候把东西清到阳台上了。这怎么住人啊？”
　　“哦，我先凑合着住吧，刚毕业工资也不高。”
　　“你在哪工作啊？”
　　“会计师事务所。”
　　“哦，干会计的呀。”
　　“不，不，做审计的。”
　　“会计和审计有啥区别？”
　　“简单地说吧，会计是做账的，审计就是去查会计做的账。”
　　“哦，好像懂了。”
　　趁着电视放广告的时间，刘子琪磕着瓜子晃到方芯跟前，手里拿着瓜子指着“这边就是我的房间，有窗户，比你的大些，一个月2500多。那间房大一些，有窗，还带卫生间的，一个月3000多。住着一位程序员，叫李娜。她刚工作两年吧，天天晚出晚归，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我每天可无聊了，感觉一个人住着这么大一间屋子。”
　　“那她收入不错啊，能租得起那么大的房子。那我来了，你估计还得无聊。我经常出差。也就七八九月份待得多。”
　　“那正好陪我过暑假呀。”刘子琪呵呵笑着，“李娜工资高啊，手机用的是苹果4，触屏的，哪像我们按键手机。她还有员工持股，听说公司快上市了，到时候她就发大财了。指不定就能买房子了。”
　　“哇，好羡慕呀。我还不知道搬砖到什么时候，才能买房子了。”方芯顿时自惭形秽，女孩也怕入错行呀。
　　“搬啥砖呀？找个有本事男人嫁了就行了，婚姻是咱女人第二次改命的机会……哦，不说了，电视开始了。”
　　刘子琪又坐回沙发追剧了。
　　临近傍晚，方芯终于收拾好了。浑身劳累疼痛的她立马洗漱好，倒头就睡了。黑漆漆的房间反倒很助眠。下午敞了几个小时的门，霉味也没那么重了。
　　不知睡了多久，方芯舒服地醒了。伸伸懒腰。在床上摸呀摸，终于找到手机。一按键，手机一亮，这才发现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屋子里依旧黑漆漆的。没关系，只要外面的世界是亮的就行！方芯的阿Q精神又来了。
　　突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方芯赶紧洗漱好下楼买馒头吃。拎着馒头，端着凉白开，一口馒头一口水地吃起来。吃的时候，低头一瞥，身上的纯棉T恤起球了。她撅了撅嘴巴，这样的自己在繁华的大上海就像一个难民，“不行，我得改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