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助我成霸总》木子方

10、回到南京

　　回到大学，校园里空空如也。
　　每天，早餐简单对付一下。食堂只在指定的短暂时间里供应午餐，方芯提前定个闹钟提醒自己吃饭。
　　黑漆漆的夜里，寂寞难耐，除了朋友们发来格式化的新年祝福短信时，手机的嘀嘀声，宿舍里没有一丝响动。她有点怀念一起做审计的日子，几个年轻人虽然忙碌，但是有说有笑，充满了朝气。
　　大年初二，她打算给自己找点乐子。一个人去南京夫子庙看灯会。校园在南京的郊区，坐了半小时的公交车，又坐了半小时的地铁。终于到了夫子庙。
　　夫子庙，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灯笼，目不暇接。她只能穷游，只能过过眼瘾。几年了，都没舍得掏钱买门票逛逛贡院和瞻园。她安慰自己贡院，不过是个考场；瞻园，不过是古代某个人的家，都没啥逛头。盐水鸭、酒酿元宵……以前吃过，“不过如此”。”等我有钱了，我要把你们都消灭掉，想怎么逛就怎么逛，吃到撑为止。”
　　大学生活已有三年半，和许多人同行逛过夫子庙，有宿舍室友，有湖北老乡，有选修课结识的同学……他们有的出国留学、有的保研、有的拿到大公司的offer,而她处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流水平。命运的结局似乎早已书写好。如若能改写，她多希望自己不要在爱情上投入过多的时间……
　　两个小时后，饥肠辘辘的方芯，坐上了回校园的地铁。
　　第二天，她就要回上海了。三天假期就这么过去了。
　　大年初三，来到财富大厦底下。
　　大门紧锁，她懊恼道，“不是要上班吗？怎么不开门？”。
　　询问沈琮轩才知道要走后门，这才绕道后门，坐上电梯来到华诚。
　　“大过年走后门，太晦气了！”她皱皱眉头娇嗔道。
　　因为找门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办公区，发现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王康坐在审计九部最左边、靠窗的位置上，那是经理和副经理的专属宝座。
　　就在王康要抬头和她眼神交汇的那瞬间，没有固定工位的方芯，迅速坐在了最右边靠走廊的位置上。她埋头工作，没有看王康一眼。
　　整整两天，方芯和王康没有直接沟通。有问题，她都是跟项目组组长沈琮轩沟通。审计直觉性强的王康，渐渐感觉到不对劲，“哪里惹她生气了？难道是那晚？”
　　大年初六的中午，部门的同事基本都下楼去吃午饭了。方芯吃过泡面，就带上耳塞，聚精会神地学习注会了。
　　突然，左耳塞掉了。往左下方一看，一只体毛茂密的大手正捏着耳塞。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康摘掉了她的耳塞。
　　双目对视下，她的心如小鹿乱撞。此刻，世界仿佛静止。几秒钟后，脸红的她羞涩地低下头，吞吞吐吐地问：“康师傅，怎么了？”
　　王康抽出椅子，坐在方芯身旁，关切地问道：“那天，你坐许总的车还好吧？”
　　“还好吧，我们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一句话都没说？你要多学会沟通，不能光低头看书。能力是要全方位的。”
　　“额，就下车的时候我道谢，他笑着跟我寒暄了几句。”
　　警觉的康师傅疑惑地说“笑？”许靖在审计界可有“冰山美男”的称号，这两年来没人见过他笑。
　　“是啊，他笑起来挺好看的，挺亲切的，没那么高高在上。”方芯不禁花痴一笑。
　　“那也还好，毕竟许总话不多，是个正人君子，这两年多少女人往他身上扑空了，我才放心他送你。”王康发觉自己竟有点吃醋了，这种想法太罪恶了。
　　“少吃泡面，对身体不好。”王康最后叮嘱一句就离开了。
　　“嗯。”方芯幸福地点头，眼眶不禁红了。自从父亲离世了，很少有人这么关心过她。大学三年，她都像保姆一样照顾前任，直到分手也没等来他的嘘寒问暖。
　　只是一段简单的沟通，王康就攫取到了重要信息——许靖对方芯的态度不一般。而方芯则沉醉在王康的关怀里，完全忘记了前几日的失落。
　　她想着，“康师傅还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心善、体贴下属。”她还是如初般信赖、仰慕着她的康师傅……
　　转眼到了大年初八，小雨淅沥沥地下着，夹杂着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显得格外湿冷。
　　方芯一行人来到小靖科技现场审计，依旧是在年前待过的会客室里办公。
　　方芯按部就班地打开笔记本电脑。这时，刚从别的项目抽调过来的实习生孙沛玲，捧着一沓会计凭证走进来。
　　凭证最上方是一个红包。人逢喜事精神爽，只听孙沛玲一脸喜气地说道：“刚去财务室，好热闹呀，老总亲自发开门红红包了。他把我当成他们公司员工，也给我发了一个红包。”
　　嚣张的孙沛玲得瑟地甩弄着红包，紧接着大嗓门报数：“一、二、三……十！哇，一千块钱啊！”
　　直男沈琮轩忍不住打岔道：“哦，对了，孙沛玲，你审计考过了没？”
　　孙沛玲被问得莫名其妙，心虚地说道“额，没过……”
　　“难怪你没过，审计准则里有一条，不得接受客户的礼品款待……你觉得你收红包合适吗？”沈琮轩嘲讽道。
　　“那我等会还回去吧……”孙沛玲不情愿地说。
　　方芯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原来轩哥是在给孙沛玲埋坑啊。方芯一笑，惹来了孙沛玲白眼，方芯立马装傻解释道：“我刚看到一个笑话，你要不要看？”
　　孙沛玲冷冷地说道，“看啥看，得赶紧翻看凭证。闲得慌！”恨得后牙槽都要磨响了。
　　站在门口打了会儿电话的王康，闻到三人对话中的火药味，赶紧进来圆场，可别影响大家干活的心情，“已经收了，退回去也不好，自己留着吧。金额尚小，以后注意。”
　　老大都发话了，沈琮轩就算了，孙沛玲又露出得意的神色。
　　话毕，就有人敲门。开门这事自然是实习生做，方芯赶紧小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到了一群人，为首的是许靖，身后簇拥着一群人。
　　“方芯，新年快乐！”许靖温柔地说道，眼神紧紧盯着方芯。
　　“许总，新年好！”方芯娇柔一笑，目光顺势往下微移，回避许靖直视的目光。许总真是好记性，还记得她的名字。
　　看到许总来了，王康赶紧起身迎接，沈琮轩和孙沛玲也跟着起身。方芯识趣地退在康师傅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
　　身体转向王康，许靖的脸色跟着变了，淡淡地客套着，拿出一堆红包准备发给华诚的人。
　　王康立马抵住许靖的手，“许总，这万万使不得，我们做审计的不能收客户的礼。您的心意，我领了。代表整个项目组祝您新年快乐！”
　　许靖见状，只能作罢，“谢谢，我也代表小靖科技祝整个项目组成员新年快乐！”
　　临走前，许靖留恋地看了方芯一眼，就赶紧去其他科室发新年红包了。

　　过了正月十五，年才算真的过完了。其他人到点就下班，急着感受残余的年味。方芯主动留下来善后，整理好凭证交还给财务部。天黑了，财务部专人清点核对无误后，方芯终于可以下班了。
　　走出财务室，发现隔壁硕大的总经理办公室还亮着灯。
　　她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切，背上电脑包去坐电梯。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只手伸进来，挡住了电梯门。五指上的毫毛粗黑，一看是男人的手，粗而白皙。方芯吓得花容失色，不由得想起鬼片小贞里的情节。
　　她抿着嘴唇，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双手抱胸，死死盯着前方。
　　电梯门反弹开，看清眼前之人，她惊讶地喊了声“许总”。
　　“怎么才下班？工作挺辛苦的啊。”
　　“还好，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这么晚，没公交地铁了。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走吧！”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方芯觉得挺浪费时间的。有了第一次同行的经验，她于是干脆地说了声：
　　“好！”
　　许靖又要送她，这回没了司机，两人放松许多。
　　方芯坐在副驾驶，侧着头看着许靖。
　　这回许靖主动发话：“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已经分了……”方芯说话略带忧伤，忙碌的工作让她很久没有想王亮了，“那你有女朋友？他们说很多女人惦记你。”
　　许靖哪知道，方芯和男朋友就是因为给他人工呼吸的事情分手的。
　　虽说有来无往非礼也，你问了我个人问题，我也该回问一下。但是此话一出，方芯还是下意识后悔地捂住嘴巴，想着“这不是戳中了他的死穴吗？”
　　第一次有人问许靖这种敏感问题，但这人是方芯，所以他很坦然地说道：“没有……没想过找……也没遇上合适的吧。”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方芯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八卦道。
　　许靖看着她那模样，心中泛起了涟漪，脱口而出：“我喜欢像你这样善良可爱的……”
　　方芯想着，这话肯定不是对她说的，他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上就见过一面的女人？
　　十有八九是想女儿了，换作别的女人估计就把这当成了赤裸裸的告白了。
　　于是，她面不红心不跳地说：“是吗？我也觉得我挺可爱的！”
　　许靖听着这话，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七天酒店。
　　“再见，许总！我明天就要去别的项目了。”
　　“好的，再见！”看着方芯转身离去，许靖默念着，“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