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佬到处浪》寇有匪

4、第 4 章

　　“婚庆公司？”花吻靥疑惑地看向纵仗川，目光探究、好奇。

　　“所以，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模特？”

　　“不愿意。”叶问花拒绝得毫不犹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在里面。

　　“即使我能把你拍的很漂亮？”纵仗川不甘心地问，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花吻靥，花吻靥撇开了脸。

　　“即使你能把我拍的很漂亮。”

　　花吻靥把话说的很死，一点希望也不给他留。

　　纵仗川低下头拨弄着手中的光脑，沉默了半晌，生硬地岔开话题，“回去吧，天就要黑了。”

　　花吻靥觉得自己做的这样很不合适，至少他应该委婉一点，但是他真的不能在光脑上面做人体模特，他也不想吊着纵仗川的胃口欺骗他。

　　他们沉默着往前走，花吻靥想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喂，就非得是拍照吗？”

　　纵仗川没理他。

　　花吻靥本来能放低姿态已经是给自己做好大的心理建设了，结果纵仗川根本不领情，他也就没有再问，跟在纵仗川的后面，专门踩着他的影子走，纵仗川突然停下来。

　　“你能不能不要踩我的影子？”

　　“我踩你的影子挨着你走路了？”花吻靥还在不高兴刚才纵仗川故意装聋作哑，他当时没说什么不代表他心里没有疙瘩。

　　“……没有。”

　　“那我为什么不能踩？”

　　纵仗川扭头往前走，“你不要跟着我了。”

　　花吻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就因为我踩了你的影子你就赶我走？”

　　“对。”纵仗川不想过多解释。

　　其实是因为纵仗川现在养活自己就够难的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养一个捡来的不知道底细的野雄男，尤其是这个雄男还不愿意配合他。

　　花吻靥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盯着纵仗川，“你不用光脑了？”

　　纵仗川这才意识到他手上还带着叶问花的光脑，于是，他把手递给花吻靥，“你给解开吧，我不用了。”

　　花吻靥深深地看了纵仗川一眼，脸扭到一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对他说，“你会后悔的。”

　　纵仗川露齿笑笑，跟小孩子同人顶嘴似的，说，“我不会。”

　　花吻靥紧抿着唇攥着纵仗川的手腕——用很大的力气，纵仗川微微皱着眉，却没有让他松手。

　　花吻靥在纵仗川手腕的光脑上操作着，纵仗川不认识第五银河系的字，看了也看不懂，而且花吻靥离他太近，低头的时候呼吸都喷洒在纵仗川脖子上，这让纵仗川有些不自在。于是纵仗川把脸扭到另一边，看天上的主星，看一只黑色的鸟掠过天空。

　　花吻靥握着纵仗川的手捣鼓了一阵，然后一把甩开纵仗川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纵仗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摇头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朝着和花吻靥相反的方向走去，回到了家里。

　　纵仗川坐在床板上，背靠着墙壁，伸着两条腿，低头玩着手中的蝴-蝶-刀。

　　系统：“滴！检测目标异常，支线任务停止计算数据。”

　　纵仗川把头往后一仰，轻轻磕在墙壁上，他居然把支线任务给忘了，支线任务是什么来着，哦，跟叶问花建立友谊。

　　纵仗川拿后脑勺在墙壁上撞着玩儿似的一下一下磕着，问系统，“支线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宿主无权过问”，系统冷冰冰地说，“友情建议宿主按照提示完成任务，否则后果自负。”

　　纵仗川想，这系统倒还有脾气，跟他高中的班主任一个样，他们班成绩好的时候班主任就和颜悦色，成绩差的时候就冷冰冰的。后来纵仗川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成绩跟班主任的奖金挂钩。

　　所以，现在纵仗川完成任务的表现应该也跟这系统的业绩有关了？那怪不得它突然对纵仗川这么冷冰冰。

　　不过，只要叶问花不死，那他什么时候完成支线任务不行？纵仗川想，而且叶问花怎么看也不会死啊，反倒是他自己很可能会步入原身的前尘，被活活饿死啊！系统该担心的难道不是他的生命安全吗？

　　纵仗川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右手的蝴-蝶-刀倒换到左手里面，他左手玩的没右手玩的顺溜，生锈的刀锋划在虎口留下一道小小的血痕。纵仗川举起手舔了舔虎口。

　　纵仗川想，他这个人保守的很，除了寿终正寝以外其他的死法都不能接受，但如果现在他不做点什么就只能被活活饿死。

　　能从天上捡到红包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他不做守株待兔的农夫。

　　纵仗川从靴子里面掏出最后一张皱巴巴的钱，买了五袋营养剂，这五袋营养剂他最多挺三天，要是纵仗川遵纪守法赚不到钱，他就去研究一下第五银河系的刑法，据他所知，赚快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

　　不过眼下是先睡一觉，然后明天去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先把肚皮给填饱了，再然后……去把那野雄男给请回来。纵仗川泄气地想，自己可真能作的，把人赶跑了不还是得腆着脸把人再请回来？

　　第二天，纵仗川去了饭馆、去了学校、去了医院，甚至去了垃圾场问他们缺不缺垃圾分类工人，但是无一例外被拒绝了。

　　第三天，纵仗川还是没能找到工作，精疲力尽的纵仗川甚至没有回家的力气，他站在荒芜的十八星，肮脏的乞丐到处都是，他们拿着缺口的碗拄着拐杖，往角落一坐，黯淡无光的眼睛看着天空，嘴唇皲裂发白，面容枯槁蜡黄，只有咳嗽的时候脸上才有点血色。

　　纵仗川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袋营养剂，他还有些不舍得喝呢。但是他现在饿的胃疼，纵仗川决定就喝一口压压胃疼，没想到才喝了一口，营养剂就被人抢走了，那人抢过营养剂之后咕咚咕咚把营养剂喝了个干净，然后挑衅地看向纵仗川。

　　纵仗川一个过肩摔就要把面前这人给扔出去，没想到那人的身手倒是利索，伸手扣住纵仗川因为饥饿软绵无力的手腕，然后锁到身后。

　　纵仗川费了好大劲才不破口大骂，他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倚靠在旁边锁着他胳膊的那人身上，无精打采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花吻靥指了指他的手腕，说，“上面有你的定位。”

　　“你没把光脑给解除绑定？”

　　纵仗川有些惊讶，这突如其来的惊讶倒是冲淡了一丝饿意，但是汹涌的饥饿又像是潮水一般笼罩住他。

　　“我为什么要解除绑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救了我就不能把我给饿死。”

　　“你自己不会去挣钱？你要靠一个……雌男养活你？”

　　花吻靥把脸给撇到一旁，没有说话。

　　纵仗川嗤笑一声，扭了扭手腕没挣脱开，他想着叶问花这两天倒是过的不错，都有心思来捉弄他了。

　　“放开我。”

　　花吻靥锁着他的手臂没动，纵仗川正要发火，猝不及防他的嘴里被塞了一个东西，软软糯糯的。

　　纵仗川不爱吃软糯的甜点这时候也不挑剔了，他是真的饿狠了。

　　“好吃吗？”

　　花吻靥问，把口袋里面的五个糕点都掏出来，还有一张撒着黑芝麻的大饼，都给了纵仗川。

　　纵仗川一手抓着大饼，一手往嘴里塞糕点，连点头都顾不上一心只往嘴里塞东西。

　　大饼很干很硬，但纵仗川只嚼了三两口就直接咽了下去，坚硬的饼划着他的喉咙，纵仗川往嘴里塞糕点，糕点里面是红的发紫的豆沙，齁甜。

　　花吻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递给他一袋营养剂，“别噎着。”

　　纵仗川仰头把营养剂都灌下去，胃里的灼热感、空虚感被这只营养剂驱逐了，这时候纵仗川才有功夫说话，“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拿光脑换的。”花吻靥回答，问他，“糕点好吃吗？”

　　“什么？”纵仗川紧皱着眉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花吻靥，“你是不是有病……”

　　“骗你的。”花吻靥朝着纵仗川微微一笑，他貌似很喜欢戏弄纵仗川，又问了他一遍，“好吃吗？”

　　“你自己没吃过？”

　　“当然没有，我就是让你先吃一个给我试试毒。”

　　纵仗川愣住了，他心想，只是让我给你试试毒有必要把五个糕点都给我吗？就是想让他吃……还不承认。

　　纵仗川低头把最后一块糕点掰成两半，把自己没咬过的那一半递给花吻靥，说，“你自己尝尝好吃不好吃。”

　　花吻靥就着他的手把那一半糕点衔了过去，扫了一眼他的手，“你手真脏。”

　　纵仗川：……

　　“怎么这么甜？”花吻靥蹙眉，看的出来他为了不做出嫌弃的表情废了很大的功夫。

　　系统欢喜雀跃的声音在纵仗川脑海里响起，“恭喜宿主！支线任务达成一级成就，请宿主继续努力再接再厉！”

　　纵仗川拍拍手，拍掉手上的黑芝麻，问花吻靥，“你这两天去干嘛了？”

　　“给人干活。”

　　“怎么突然找上我？”纵仗川问，他本来还想着要废点功夫才能把叶问花请回来呢，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花吻靥很骄傲，他斜睨着纵仗川，“我一直都跟着你，不过你比较迟钝，没发现而已。”

　　纵仗川：……

　　“那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什么在这时候出现？”

　　“……我怕你饿死了。”花吻靥说。

　　“胡扯”，纵仗川看着花吻靥，嗤笑一声，根本不相信，“说实话。”

　　花吻靥沉默着。

　　“你不说是吧？不说我也能猜到为什么。你今天去给他干活，突然发现原来他是想要你当他的雄男。我说的对不对。”

　　花吻靥被猜中心事也不生气，反而微笑着问纵仗川，“你为什么找不到工作？”

　　纵仗川扭了扭脖子，余光瞥见一个乞丐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啃着一个硬邦邦的馒头，他头发乱糟糟脏兮兮地遮着脸。

　　纵仗川说，“不知道。”

　　他心中有一个猜测，他心中几乎已经笃定这个猜测了，但他觉得没有告诉叶问花的必要。

　　花吻靥顺着纵仗川的目光看向柳树下的乞丐，问纵仗川，“你看他干什么？”

　　“你说我们要是直播要饭会不会有人给我们打赏？”

　　花吻靥点了点头，似乎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他说，“可以试试。”

　　在得到花吻靥肯定的答复之后，纵仗川热情洋溢，重新升起对生活的希望，当即决定直播。

　　【笑死了，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现在十八星已经穷到要饭了吗？】

　　【能有点尊严吗？就不会自己去找工作？我看主播还是个雌男呢，活该没人要，光想着白日做梦了吧。】

　　【海底星是天上星，眼前人是枉为人。做雌男就要有点做雌男的觉悟，你不去干活挣钱等着天生掉馅饼呢？】

　　【人有悲欢离合，懒人点缀生活。我看主播也有手有脚啊，自己不努力踏实干活光想着打赏，就凭你这张脸吗？我承认你有几分姿色，但还没达到让我掏钱的地步。】

　　……

　　纵仗川很惆怅，他一惆怅就怀念地球，他要是还在地球，就算是去要饭也比在十八星要饭要强。

　　直播这么一遭，钱一分没赚到，还白白被骂了一晚上。

　　纵仗川的心情很不美妙，果真不管是在地球还是第五银河系，这世道都是钱难挣-屎-难吃啊！

　　纵仗川反思了一下失败的原因：他初来乍到，对第五银河系不熟悉，因此会碰壁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他明明听的是叶问花的意见，叶问花可是地地道道的第五银河系的人，他为什么还不知道直播的市场导向呢？

　　这么一总结，纵仗川想通了一个道理，就是绝对不能指望叶问花。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指望叶问花不如指望母猪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