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佬到处浪》寇有匪

5、第 5 章

　　“你先回去吧。”纵仗川说。

　　“那你呢？你要干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纵仗川说。

　　花吻靥看了眼纵仗川，又生气了。

　　纵仗川：……

　　到底是谁惯的他这脾气啊。

　　纵仗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要去工作。”

　　“什么工作是晚上的？”

　　“赚钱的。”纵仗川含糊地说，劝叶问花离开，“你先走吧，我很快就回去。”

　　花吻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紧绷着脸，转身气哼哼地走了。

　　目送着花吻靥走远，纵仗川也顺着河往前走，天上的十七星幽幽的泛着银光落在河里，被向前流的河水折成好几道。

　　纵仗川凭着记忆走到三天前来过的那条小巷的巷口，在巷口站了一会儿，靠着墙壁，微微低着头，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他突然有些想吸烟。

　　纵仗川舔了舔嘴唇，往巷子里走，夜空上十七星的皎洁的光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却也使得夜不至于太黑。

　　“我就说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墙头上坐着一个雄男，他交错晃着两条腿，笑吟吟地看着底下的纵仗川，嘴里斜斜叼着一只烟斗。

　　墙下的纵仗川仰着头，“你想干什么。”

　　纵仗川在第一天找不到工作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他自忖安分守己得很，应当是没得罪人的，到了第二天才想起来，其实他早得罪人了。

　　在来到十八星的第一天他不就遇见了墙头的这个雄男吗。

　　墙上这个雄男是库越里，丐帮的新帮主。年纪轻轻，手段毒辣，做事狠决，杀伐果断。

　　库越里像只敏捷的猫，弓着腰从墙上跳下来，稳稳落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他单手拿着烟斗走着猫步站到纵仗川面前，一手撑着纵仗川身旁的墙壁，另一只手夹着烟斗，朝着他的脸喷出一口烟，他闷声笑起来，“那些工作那一点薪资满足得了你吗？”

　　纵仗川冲着他露齿笑笑，说，“能填饱肚子就行。”

　　“你的胃口这么小吗？”库越里站直身子，放下撑着墙的左手转而肩膀靠着墙，他腾出左手拿着烟斗，右手点了点纵仗川的胃。

　　纵仗川握住库越里放在他胃上的手，但笑不语。

　　库越里重新把烟斗塞到嘴里，他叼着烟伸手勾起纵仗川的下巴，“我给你两个选择。”

　　纵仗川微笑着，鼓励他说下去。

　　“一个是做我的雌男。”烟斗塞在嘴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但是纵仗川能听清。他心里清楚，库越里想上他。

　　纵仗川歪头，问他，“另一个呢？”

　　“打擂台。”

　　纵仗川笑着，“我选第二个。”

　　库越里又笑了，他看起来毫不意外纵仗川会选第二个。“你可知道打擂台的规矩？”

　　“也许知道。”纵仗川模棱两可地说。

　　“打擂台只能保证你不死，可没办法保证你不受伤。”

　　“不死就行。”纵仗川说，很是无所谓地露齿一笑。

　　“只要你不怕疼就行”，库越里学着纵仗川说话时那种无所谓的语气。

　　突然库越里身体前倾凑近纵仗川，掂着烟斗的手背搁在纵仗川的肩膀上，嘴唇紧贴着纵仗川的耳朵，他的声音被烟熏得低沉磁性。

　　“保护好你这张脸，要是弄伤了我就不喜欢了。”

　　纵仗川轻笑一声，回答道，“好。”

　　库越里踏着猫步往前走，扬起手在耳边挥了一下，墙头跳下来一个雌男，不是上次那个。

　　“但我有个条件。”纵仗川慢悠悠地开口。

　　“你还没有挣到钱就敢跟我谈条件？”

　　“我知道，但是我这个条件对你有益无害，帮主可以听完之后再考虑是否接受嘛。”

　　库越里扭头看向纵仗川，吐出的烟雾在冷湿的空气里呈现淡蓝色，“你说。”

　　“我要现场直播。”

　　“我拒绝。”库越里毫不犹豫地说，“我看不出来这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不，”纵仗川看着库越里，“你不会拒绝，帮主需要在星际扩大影响力，我可以帮你做到这一点。”纵仗川知道库越里的顾虑在哪里，但他不说，他转移话题的重点，期望库越里能被他绕进去，“直播的收入我们两个四六分如何？”

　　“你小子口气不小，跟我们帮主谈条件还敢四六分，我们帮主就是全要了你又能如何？”

　　库越里抬起手，制止了那个雌男，他低声闷笑，“好，就四六分。”

　　但他显然没被纵仗川绕进去，“但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一次就够了。”纵仗川说，他本来就只是要一次的机会，因为他要直播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扩大影响力，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让某一个人看。

　　“一次直播你能挣多少？”

　　“帮主想要多少？”

　　“一万金币。”库越里微微仰着下巴，烟斗在他嘴里晃了晃。

　　“可以，我六你四。”纵仗川朝库越里伸出手。

　　库越里愣了一下，然后放肆地大笑，他握住了纵仗川的手晃了晃，“好，你六我四。”

　　他笑的时候嘴角有两道很性感的褶皱，眼睛眯成两道浓黑的弯舟，黑黑的睫毛不够长，但足够密，像是能经得起泪珠在上面打秋千一样，足够危险，也足够迷人。

　　“现在可以吗？”纵仗川收回手插进口袋里。

　　“这么着急嘛？”

　　“我缺钱。”纵仗川说。

　　“你确定不做我的雌男？”库越里暧昧地说，猛地往后退一步，目光放肆地打量着纵仗川，“我能保证这个更挣钱。”

　　纵仗川依旧但笑不语。

　　“好吧。”库越里说，将烟斗挂在腰上，“走吧。”

　　库越里带着纵仗川大摇大摆到了十八星的地标建筑，一个类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建筑，建筑物在黑夜像一只匍匐沉睡的巨兽，纵仗川知道，真正的巨兽是醒着的。

　　库越里现在要带纵仗川去的地方，就是巨兽的心脏。

　　库越里将眼睛凑到电梯右边一个红色的闪光处，虹膜识别成功，电梯门缓缓开启。电梯里甚至摆着沙发茶几，他们乘着电梯到了地下五层。不同于地上的冷清，这里才是十八星真正的夜晚，热闹熙攘，在电梯口纵仗川都能听到如同海浪一般的呼声。

　　纵仗川看到擂台上的两个雄男，一个穿黑色辣裤的雄男被锁在边绳上，被一个穿红色背心的雄男打到身体抽搐，胸口耸动着往前顶，他痛苦地叫着，裁判在旁边报数，数到五然后强制拉开两人。

　　底下的人激动地叫喊着，声音过于嘈杂，纵仗川又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他没听清喊的什么，只依稀听到呼喊摔角王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库越里站在螺旋楼梯口，他也看到了擂台上的情形，不过他显然对那样的场景司空见惯，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对纵仗川说，“你想离得近一点？”

　　“可以吗？”纵仗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对峙的两个人。

　　刚才被绑在边绳上的那个黑辣裤雄男终于逮到了机会反击，他扛着红雄男的腿，将他头朝下狠狠砸在擂台上，双脚踩上红雄男的背，然后扭着腰朝底下的观众抛了一个飞吻。

　　红雄男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刚抬起一点头就被黑辣裤雄男踩着脑袋按在擂台上，红雄男艰难往前爬将腿搭在边绳上，裁判上前拉开黑辣裤雄男。

　　红雄男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这时黑雄男已经爬上了边绳，他飞身扑向红雄男，将其压倒在擂台上，祭出锁技，抬起红雄男的腿朝他的背部反压过去，红雄男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他痛苦地惨叫，右腿在擂台上疯狂扑腾，但是最终也没能挣脱。

　　“当然可以。”库越里说，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纵仗川，薄唇含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想下一场就打。”纵仗川说，将视线从擂台上收回来。

　　耳边的欢呼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黑辣裤雄男赢了。

　　“好。”库越里愣了一下，闷声笑起来，“满足你。”

　　库越里把纵仗川送上了擂台。

　　“这位是有着擂台杀手之称的施西，施西已经一年多没有上场了，大家可是对他万分期待啊！”

　　施西裸着上身，穿一条黑色紧身皮裤，他的双腿健壮有力但不臃肿，走动时小腿的肌肉鼓起，褐色砖块一样腹肌整整齐齐地码在胸肌下面，胸口戴着金乳钉，脖子上挂着一条金制的锁骨链。

　　这是个有主的雌男。

　　施西站在边绳上朝着台下的观众挥手，身体前倾，金色的乳钉在奢靡的灯光下发着璀璨的光，纵仗川站在擂台的角落里微微低着头。

　　台下的呼喊像是动脉被割断后喷涌的血一样，窜的老高，甚至有人站起来大喊着施西的名字。但是靠近擂台的前排的男人大多西装革履，脸上波澜不惊地看着台上的人。

　　纵仗川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人，在库越里身上停滞了一下继而不动声色地垂下头。

　　库越里脚下跪着个雌男在给他捏腿，库越里的手搭在雌男的脖子上低头微笑着，不知在说什么。

　　“这位是……”裁判看向纵仗川。

　　“横竖。”纵仗川说。

　　裁判先是摸过施西的裤子，确认他身上没带暗器，然后转向纵仗川。

　　纵仗川绑在大腿上的蝴-蝶-刀扔到台下，然后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上身只留下一条黑色的背心，下身穿着褪色的暗绿色工装裤，脚蹬黑色的裹着小腿的长靴。

　　纵仗川知道他应当把裤子给脱了的，但是他不想。

　　裁判走到他面前示意他去换一身衣服，纵仗川笑着拒绝了，这时候刚才跪在库越里脚下的雌男爬上擂台趴在裁判耳边说了什么，裁判就不再要求纵仗川去换衣服。

　　哨子一响，比赛开场。

　　施西扭着腰朝着纵仗川顶了顶胯，纵仗川没理会他的挑衅，依旧站在角落里微微垂着脑袋，用余光关注施西的动作。

　　施西朝纵仗川伸出手做出一副打招呼的派势，纵仗川明知有诈仍然握住了施西的手，然后他被施西撂过肩膀摔到边绳上，施西爬上边绳就要跳到纵仗川身上，纵仗川翻身躲过，然后捞着边绳爬起来，他喘着气，背部靠着边绳，施西高抬腿腿朝纵仗川劈来，纵仗川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施西狠狠撞上了角笼柱。

　　底下的呼声喊起来，纵仗川被汗水迷了眼，他眨了眨眼，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给纵仗川打赏的人寥寥无几，连一百的金币都不到，而施西的打赏已经三千多金币了。

　　纵仗川正注意着大屏幕，猝不及防被施西一拳砸在肚子上，他横臂锁着施西的脖子，将他的腿反着折起来，施西往前爬抓住了边绳。

　　纵仗川一边和施西搏斗，一边注意着大屏幕，在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如果自己被打，打赏的人会更多一些。

　　所以，在施西冲上来反拧纵仗川手臂的时候，他本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没有动，生生挨了那一下，身体被甩了出去，背部狠狠砸在擂台上，纵仗川就地一滚翻身站起来，抬头发现施西已经攀着边绳爬到角笼上朝着纵仗川飞扑压下，纵仗川伸长腿挡了一下，施西被纵仗川踹飞撞上边绳才停下来。

　　纵仗川板着施西的手臂把他反锁在边绳上，粗糙的弹性绳卡着施西的喉咙，施西像野兽一样粗喘着气，胸膛上下鼓动着，火热的皮肤、冰凉的乳钉紧贴着纵仗川的手臂。

　　纵仗川动作轻柔地揉了揉施西的头发，然后笑着把他推了下去。

　　纵仗川余光瞥见台下的库越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纵仗川，目光晦涩深沉，纵仗川露齿笑笑，然后移开目光。

　　施西已经爬上擂台朝纵仗川撞过来，一个手刀正中他的胸口，纵仗川闷声受了，余光瞥了一眼大屏幕，金币虽然过了三千，但离一万还远着呢。

　　纵仗川猛地后退伸长腿，施西撞上纵仗川的脚被作用力反弹到身上，纵仗川板着他的腿把他压在身下，裁判趴在旁边拍着擂台数秒，五秒过后，施西这次没再弹起来，纵仗川压制成功。

　　纵仗川抬眼去看大屏幕，他的排名异军突起飞快往上涨，有个人给他投了七千金币。

　　纵仗川去看左边打赏的人的名字，是库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