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有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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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明功岚在发呆，听到一阵敲门声，示意房内的红玉去开门。
“我，可以进来不？”明功峪等了片刻，只见房门打开，红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么晚了，你不回昭泰殿，来我这里做什么。”
“看看你啊！”明功峪不见外地脱了鞋，躺倒桌边床榻上。
“红玉，你先出去。”明功岚见状，让红玉先离开。
“男女有别，起开。”
“嘿。”明功峪躲开明功岚踢来的脚，滚到另一头，“来，躺下歇会儿，今天骑那么久的马，可把我累坏了。”
明功岚也脱了鞋，随即躺下。
“今天咋回事儿？莫名拉着我哭了一通，一句话也没有，我问青枝，她说你想我了呢？”明功峪侧头说，说归说，他是一点都不信的。
“所以这是你大晚上不睡觉的理由？安慰缺爱妹妹？”明功岚嗔了一句。
“那你说说，这儿只有咱俩。”明功峪凑近了说。
“就是，觉得宫里闷得慌。”明功岚停顿了下，说道，“我都是公主了，为什么还要嫁人呢，还不能决定自己嫁谁。”
“我也不能决定自己娶谁啊，你这叫私相授受。”
“你还听不听。”明功岚有时就挺烦他这张嘴。
“听，听。”明功峪点点头，表示不再多嘴，“你接着说。”
“三皇姐和惠妃可受宠了对吧，还不是要嫁给一个蠢蛋，想想下半辈子就没指望。尚仪局教我，女子要温柔娴静，举止适宜，阿娘把我玩件都给没收了，天天呆在这高墙里，闷得慌。”
“闷的？那后日休沐，我带你出宫看看？”明功峪说道。
景国皇室是不禁止皇子出宫的，只是有专门护卫跟着。
“也不止，我就是有点想父母家人了。”明功岚惆怅地叹口气。
“哇喔，好样的，我这么大一个兄弟杵在这，你不想着我，你想着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怎么回事儿？得不到的心痒难耐呗。”
阴阳了明功岚一通，明功峪又说道，“阿娘收了你的玩件，你不想她就算了，我这么一个同胞兄弟，住着一个肚子的哥哥，你怎么回事！”
明功岚噗呲一声笑出来，指着明功峪笑道，“你很有演戏的天赋啊，可惜了，可惜了。”
“豁！一个两个的，又说我像戏子，又说我像饥民，讲不讲礼啊？”明功峪玩笑道。
“我这是说你很聪明，不要误解。另外，谁说你像饥民啊？虽然你用膳是多了些。”明功岚好奇问道。
“就是上书房的教习，很狂放不羁的一个人。”明功峪这样评价道。
“后日我带你出宫瞧瞧，别整日想有的没的。”
“知道了。”
明功峪下榻，穿上靴子，对明功岚道，“睡吧，明日演武场再说，走了。”
——
休沐日，明功峪借着拜访东宫皇孙，也就是明永诚，带着明功岚出宫。
不过明功峪还算有分寸，没将明功岚往西大街带，只带她在东大街逛了逛，又听闻城郊有处游园，风景甚好，就带着明功岚前往。
“这怎么还有座庙宇？”明功峪奇道。
“禀郎君，陛下敬神佛，此处便添了座庙，甚得贵女贵夫人的欢心。”说话的是管事。
原来这游园乃京中府尹家眷所建，日常接待些达官贵人，明功峪也是从成德侯口中听闻，也就是太子娘舅。
“我们进去看看。”明功峪带着明功岚，身后跟着十几号侍卫。
不愧是专供达官贵人的寺庙，装的是金身，功德箱有明功峪两人大，就摆在正堂。
“见过两位小施主。”入内，就见庙祝上前来，“此处有佛，不宜携刀兵入内。”
“哦，谁都不行？”明功峪反问道。
“请小施主见谅。”庙祝双手合十，但就是不让。
“皇帝也不行？”
“郎君，慎言。”还没等庙祝回话，管事着急忙慌地提醒。
成德侯府的帖子，特意交代了要小心服侍，但两人这口无遮拦的，也没个大人带着。
“行吧，不为难你了，我们去别处逛逛。”
管事千恩万谢地带明功峪两人离开，明功峪转头看一眼，那庙祝在大雄宝殿下，双手合十，眉目悲悯。
“怎么样，这儿的风景有比宫里好吗？”坐于水亭上，明功峪问明功岚。
“风景虽然没宫里好，但是空气自由啊。”明功岚深吸了口气，又活过来了。
明功峪见着她这么开心的样子，心情也随之欢畅。
宫外的日头像是比宫外短许多，不过一会儿就又要回宫了。
——
宜臻宫
明功峪两人回宜臻宫后，只见宫里众人喜笑颜开的样子，涂姑姑指挥着个小内监，吩咐将各处都打扫干净。
“涂姑姑，这是在做什么啊？”明功岚指指四处忙活的宫人，“还没到年节呢，怎么就打扫上了。”
“是好事儿！”涂姑姑笑着答道，指了指宫内。
明功峪两人对视，齐步往宫里去。
“阿娘。”
宜臻宫正屋，贤妃难掩喜意，坐在榻上，同妙语姑姑说着什么，见到两人，忙招人过来。
“回啦？在外可顺利？”贤妃一手拉着一个，让两人分坐在她两侧。
“顺利，东宫和太孙都很好，二嫂还托我向阿娘问好。”明功峪回答。见贤妃有意无意地避开肚子，“阿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打扫上了。”
“对啊，外头连门槛前后都铺上了毛毡。”明功岚问。
“娘娘有身孕了。”这是一旁的妙语姑姑说的，“午前召医官诊脉，说已经有月余了，宜臻宫上下可不得喜庆喜庆。”
明功峪吃了一惊，而后好奇看着贤妃的肚子，“阿娘肚子里这就有弟弟了？”
“是啊。”贤妃摸了摸明功峪的头，如今明功峪开始蓄发，正是扎手的时候，日日扎着网巾也盖不住毛刺儿。
“你们要有弟弟了，开心吗？”
“开心。”两人一起答道。
“娘娘，元忠公公到了。”这时，宫人来禀。
“快请进。”
“奴才恭喜贤妃娘娘，贺喜娘娘有喜了！”元忠太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进来就是一通贺喜。
“同喜同喜。”贤妃让妙语也给元忠太监塞了个红封，接着问道，“不知公公来，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陛下口谕，贤妃有喜，朕心甚悦，特赐宫绸两匹，春绸两匹，纱一匹，鲜果两盒，另着膳房备膳，贤妃与朕一道用膳。”
“臣妾遵旨。”贤妃谢旨，令人将赏赐收放起来，“公公辛苦了。”
“奴才分内之事，不敢辛苦，娘娘要是无事，奴才便告退了。”元忠不多留，宣完口谕就要离开。
“妙语，送送元忠公公。”
“是。”妙语同元忠太监往外走，“公公慢走。”
贤妃见元忠太监离开，嘴边的笑更是压不住。
“阿娘，您坐。”明功岚牵着贤妃，“您现在是两个人了，不能累着。”
“四娘真是阿娘的心肝儿。”贤妃搂着明功岚，开心于她的体贴。
“娘娘，该喝药了。”宫人端上一碗安胎药，恰这时妙语入内，见此忙接过药。
“你先下去吧，药给我。”
妙语先将药碗放在桌上，掏出一根银针，验了验药汤，银针没有变色，而后妙语才将药碗端起闻了闻。
又在贤妃的注视下，将汤药用汤匙，舀了一小口，自己喝了，确认无毒，才呈给贤妃。
明功峪两人静静看完全过程，疑惑满是心头。
但是贤妃并没有跟两人解释的打算，只是喝完药，嘱咐两人外头奔波了一天，回去休息片刻。
“是。”明功峪两人行礼告退，中间对视一眼。
宫后苑里，明功峪和明功岚找了片大空地碰头。
“你刚才也看到妙语姑姑验毒的过程了吧。”两人蹲在地上，研究面前的沙土堆。
“看到了，你是什么想法？”明功岚问。
“阿娘在防着谁，这人一定让阿娘吃过大亏。”明功峪肯定的说道。
“是谁呢？”明功岚戳了下土堆，问道。
“妙语姑姑是一直跟着阿娘的，从东宫到内宫，这个人应该也是个老人了。”明功峪捡了个树枝，递给明功岚。
“嗯。”明功岚用树枝戳土堆，一戳一个洞。
“戒备这么严，这个人应该位份很高，不下于阿娘。”明功峪又捡了一枝，戳了戳。
“嗯，都有谁。”沙土堆上全是洞。
“父皇不可能，没有理由。皇后娘娘平日对阿娘也和善，没有旧仇，而且阿娘出事，皇后娘娘也有连带责任，也不可能。”明功峪在沙土堆上打了两个叉叉，接着道，“贵妃也不可能，没有理由，东窗事发还要连累雍王，损人不利己。惠妃倒是有可能，跟阿娘关系不好，不知道有没有旧仇。”
“我们问问青叶青枝？”明功岚转头。
“她们在宫里时间还没有我们久，知道什么，就算有旧仇，冲着父皇和稀泥的劲儿，这事儿就被捂得严严实实。”
“那你说。”明功岚转头继续戳沙土堆。
“看涂姑姑那将宫殿翻一遍的样子，很有经验，以前一定也发生过。”
明功岚一个用力，沙土堆倒了，侧头半张着嘴，不敢相信。
“那咋可能，要惠妃害过阿娘，她怎么还逍遥自在的。”
“听说三皇姐早产，涂姑姑每次谈起她，都是一副活该的样子。”明功峪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再有惠妃心胸狭窄，却在父皇面前，不敢说阿娘的一句不是，也很奇怪。我猜测，阿娘应该曾有过孩子，而且还没出世。”
“阿娘今年几岁？”明功岚问。
“三十又五，算来，应该父皇还是韩王的时候，阿娘就跟着了，惠妃应该稍晚几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娘的孩子没保住，而惠妃一直到东宫才有孕，父皇应该是知道内情的。看父皇偏宠惠妃，不仅宽恕了她，还多有宠幸。”
说道最后，明功峪叹了口气，宜臻宫有点难啊，不过只要中宫还在，惠妃也会有所收敛。
“呸！什么东西！”明功岚一把扔掉树枝，心里将皇帝骂了千百遍。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有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