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俯首》acease

2、艾尔诺表示

　　伽娜诺的声音温和动听，泽尔西弗定了定神，“抱歉，妈妈，我想我已经与您说清楚了。”
　　可他说完就后悔了，但就在他还想补充些什么的时候，伽娜诺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明天下午，泽尔塔会接管第二军团。我希望在晚饭前看见你回到主宅。”
　　当黎明的太阳初升，世界开始加速运转，昨日的一切都被记忆凝固。
　　泽尔西弗整理完赛文办公室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了，而令他意外的是，赛文的智脑竟然在他的柜子里放着，虽然是旧的，但放在这里也未免太不小心了。看着那个酷似耳钉的智脑，他把它拿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把东西塞进胸前的口袋里。
　　时间过的很快，还没到正午的时候泽尔塔与她的下属就已经到了。
　　泽尔西弗与他的交接仪式举行的很顺利，他穿过人群中看见普希文和他的副官，白发的女子冲他微笑，他蹙着眉回神，听见泽尔塔正在他低声询问着什么，等他回答完回头，才发觉普希文他们不见了。
　　他当然没有听伽娜诺的话回主宅，他直接回到了自己在外的房子。
　　因为他知道她会自己来……
　　果不其然，刚一下车，泽尔西弗看见他的母亲站在庭院中，浅色的梅花落地成霜，她有着一双温柔的蓝色的眼眸，与泽尔西弗的是如此相像。
　　棕色的卷发盘在脑后，她低垂看眼，缓缓抬头，沉静地注视看泽尔西弗，那是她的儿子。
　　如果有可能，他会成为她的骄傲，只可惜一直教导他的人是赛文·卡尔贝利。
　　她笑得温柔又含几丝漫不经心，“泽尔塔告诉我，普希文去找你了。"
　　“是的，妈妈。” 泽尔西弗走近她，询问道：“您不进去吗？”
　　天色已暗，冬日的傍晚已经十分寒冷，伽娜诺的脸色有些苍白，虽然在泽尔西弗的记忆中她一直这样。
　　“不用了，圣西斯对你没有要求，而普希文越过你的爸爸直接来找你，未免有些心急了。”
　　圣西斯是指泽尔西弗的父亲。
　　泽尔西弗：“他只是以第三军团的名义来的，妈妈。即使他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但他是我的爷爷，这是谁都不可以改变的亲缘关系。”
　　加娜诺依旧看不出喜怒：“赛文死了，你倒是更大胆了，泽尔兰，从前的你可不会这么直接的表露出想法。”
　　泽尔西弗沉默以对。
　　加娜诺抬头望了望天空，向前走了几步，“看来把你交给赛文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你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本性还真是抱歉。”
　　她的语调依旧的平淡似乎一切都无所谓，多重的话都可以成为几句感慨。
　　“您……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泽尔西弗很明白眼前这个人的性格，大费周章的来找他，又跟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庭院里一片寂静，轻轻的风，轻轻地来过，不留下任何痕迹。
　　“你的项链亮了，那是你的智脑吧？泽尔兰。”她突然温柔地笑了笑。
　　什么？泽尔西弗猛然回过神，低头发现脖子上的项链正在闪烁，这是他智脑的载体，他记得是在交接仪式的时候被他静音了。
　　伽娜诺：“这是赛文给你的吧？你很喜欢蓝色吗？”
　　泽尔西弗点头不答，并开始查看消息。
　　是他的好友艾尔诺。
　　但他不能让加娜诺等太久，简单地看过以后，回了条消息，再次看向加娜诺。
　　她问：“是艾尔诺吗？”
　　不得不说她猜的很准，他默默地想着，随即道：“她邀请我去外面吃饭，算替她接风洗尘了。”
　　伽娜诺自然是不会拒绝，也不应该拒绝，“看来，我得走了，你不用送我，我的孩子。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我相信你会在那一年里给我更大的惊喜。”
　　泽尔西弗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您相信他真的死了吗？”
　　伽娜诺似是很惊讶地看着他，“当然，他永远留在了摩羯座，你应该亲眼看到了，他永远不会再回来。”
　　伽娜诺很快地离开了，泽尔西弗对于她的话当然持反对的态度。他不认为赛文会死，也许那只是他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小把戏，就凭他和他相处了十四年的经验来看。
　　而经过一夜的思考与回忆，他越是坚定的相信这个事实，曾经心中的一丝窃喜也在第二个白天荡然无存。
　　可能他就是那么矛盾的人，但又不得不矛盾下去。
　　而与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人，在联邦上层一定占大多数，不然第二军团就不是仅仅由泽尔塔来代理了。
　　他再次打开艾尔诺的消息。
　　［宇宙无敌（备注：艾尔诺）：听说赛文将军牺牲了，很可惜葬礼我赶不上了。
　　你知不知道？WT六十二号星球发生了大爆炸？
　　真的很奇怪，那明明只是一颗没有人居住的荒星。我们的人去调查后也一无所获，但我很确定我看见了。
　　你在忙吗？第二军团的代理人下来没有啊？呜呜呜，你现在不会被排挤了吧？（猫猫暴风哭泣）
　　我马上就要回来了！快告诉我，你是不是超级超级想念我？
　　我想要到第二军团任职，这次可不是玩笑哦！
　　你到底在干什么呀？现在应该下班了吧？还是说你在加班？（在吗，小猫探头）］
　　［联邦第一（备注：泽尔西弗）：什么时候到？
　　宇宙无敌：还有半个小时，也许我们可以吃个晚饭，为我接风洗尘。
　　联邦第一：当然。］
　　半个小时后，他们相约在上学时常去的小餐馆。
　　艾尔诺，全名艾尔诺·阿兹·凯恩斯利，是泽尔西弗的堂姐弟，两个人同为联邦军校第X届优秀毕业生，毕业后加入第三军团，四年来一直在仙女座五号工作。
　　仙女座五号距离联邦主星遥远，工作清闲，也没什么竞争和机会，但是艾尔诺还是因为一些原因去了那里，对此，她的直系长辈颇有怨言。
　　泽尔西弗回想起那个原因，对艾尔诺的归来再次感到疑惑，可惜重逢的魅力是如此之大，他暂且忘记了这个问题。
　　看着眼前的人，眉眼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
　　衣服是以前流行的款式，赤红的头发被发带扎起，利落的马尾甩在身后，她的头发长了很多。
　　她有着一双暖橙色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皮肤比以前白了很多，耳垂两边分别带着一蓝一紫的耳钉，其中一个是泽尔西弗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好久不见，泽尔西弗，我们的第一名。”她笑起来很好看，原本凌厉的五官瞬间柔和了不少。
　　“别说笑了.不过……确实很久没见了，艾尔诺。”泽尔西弗放松下来，见到旧友的喜悦，冲散了一些最近的愁绪。
　　桌面上的菜都是艾尔诺点好的，她显然还记得他的口味。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小包间里淡淡的暖光笼罩在俩人身上，仿佛一回从前的学生时代。
　　她开始讲述她在仙女座遇见的奇闻异事。说到 MT六十二号星球大爆炸时，艾尔诺明显兴奋了许多，泽尔西弗对此也很感兴趣，毕竟爆炸的时间与他看见天马座三号的时间尽乎一致。
　　“所以你为什么又想加入第二军团呢？仙女座待腻了？”
　　艾尔诺摇摇头，“不，怎么会，那个地方我可是永远待不腻的。”
　　泽尔西弗看看她：“我以为你更喜欢热闹的环境。”
　　“我的确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偶尔的宁静，才是我最想要的。当然，要有一个前提。”
　　两个人都很清楚这所谓的前提是指什么，泽尔西弗问道：“那你这次回来，是找到那个前提了吗？”
　　艾尔诺：“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你知道的，我家那边又有人施压了，没办法。”
　　其实这个压力一直存在，但最近几天特别严重。艾尔诺想可能是因为赛文的死让一些不敢轻举妄动的人有了莫名其妙的勇气。
　　“不过我不怕他们，具体原因等我入职了再说吧。”艾尔诺轻松一笑，继续道，“你应该看完我给你的消息了吧？我想加入第二军团！怎么样？怎么样？泽尔西弗大好人，你觉得这个提议好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兴奋，显然已经蓄谋已久，甚至拿出了毕生的卖萌功底。
　　泽尔西弗没有给出准确答案，而是提出了要求，“第三军团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再帮我干一件事情，我就让你进去。 ”
　　“诶？我们整整四年的同学情呢？”她失落地低下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但是凭借他们整整四年的同学情，泽尔西弗很确定，她在装。
　　他咳嗽两声，继续道：“这件事情很危险，你可以拒绝我。进入第二军团不一定需要来找我。 ”
　　“你怎么还是那么冷漠无情，连假装一下都不愿意啊？”她笑着，暖橙色的眼眸里仿佛点缀着星光。
　　“第二军团不像你想象中的安全，作为凯恩斯利家族的顺位继承人，你在里面受到的非议会更多。我不清楚你为何去那里，但如果仅仅是躲避家族，还是第一军团更适合你。”泽尔西弗心中叹气，他觉得他这番话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艾尔诺的声音。
　　“好嘛好嘛，那我答应你去帮你做那件事情了，可以了吧？”艾尔诺，“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
　　她笑得张扬明媚，一如从前，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泽尔西弗露出笑容，却又只能再次提醒：“那真的很危险，并且是我一个人的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