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之月》止川风

2、相见隐隐

　　查尔斯讨厌音乐，音乐是贵族的遮羞布，即使他们全然不懂其中意趣，却仍对此津津乐道，而对海姆达尔这样的贵族学院中唯一的平民来说，对音乐对厌恶更甚。然而，该死，音乐竟也能成为伪装贵族，粉饰卑贱血统的胭脂水粉，谈论音乐竟也使人珠光宝气，查尔斯应邀参加了所有的音乐会，在大学最热闹的音乐咖啡厅斯皮尔曼——取自该校毕业的最伟大作曲家，高谈阔论音乐之奇诡浪漫，无数人为他蒙骗，却不知此人除贵族的样貌外一无所有。
　　烂透了的东西，一个有钱学钢琴的人的苦难和我有什么关系？查尔斯第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他刚刚以百分之百标准的贵族式笑容宣布告辞，于不舍的叹息声中钻进唱片墙里，不会说话的作曲家总比自以为是的贵族强，即便他发表的见解占了谈话内容的百分之八十。
　　查尔斯就是在这时遇见楚弋舟的，楚弋舟也是在这遇见他的。
　　黑发，恰到好处地垂至腰间，被扎成一束，柔顺不蜷曲，黑色瞳孔。东方人。查尔斯好像是听说过学校来了一个东方贵族，不过即使是专收哨兵和向导学校，也很少会有跨区入学的情况，毕竟不同地区的天赋是不同的，查尔斯所处地区盛产自然系哨兵，就比如他所属金系，而听说东方向导居多，且以家族为核心掌握着不为人知的力量。面对未知贵族，查尔斯选择搞好关系。所以，他脱下帽子，向楚弋舟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我是查尔斯。您看起来在找东西，请允许我帮助您，先生。”楚弋舟起身，向他回礼。奇怪的手势，难道是东方的礼仪？查尔斯第一次觉得自己准备并不充分。“楚弋舟。或许您能帮我找找海顿和德彪西的胶片？”他喜欢海顿和德彪西？奇怪的品味，不过这两位的确是一众“音乐之神眷顾的才子”中稍显天真而不那么矫揉造作的音乐家，也因此被一众音乐的附庸而冷落，甚至找不出一张胶片。“当然，乐意之至。这年头喜欢海顿的人越来越少了。”查尔斯很欣赏这位东方贵族的品味，当然也怀疑他不过是标新立异，博人眼球。总之，当查尔斯在一众“经典”的最底层抽出海顿和德彪西的冷门之作时，他与楚弋舟已然成了挚友。
　　“哈，似乎没有痛苦的音乐已经称不上音乐了。到处都是战争和苦难，残疾和情感阉割。明明童年，爱情和自然风光才应该不朽。”
　　“现在战争依然很多，自新纪元以来从未停止。”
　　“总要停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以后在战场上响起的不是命运，而是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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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德彪西单推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