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尘》旻辞

56、突围

　　“两位真是……厉害，厉害。”荀勉被两人的操作惊呆了，这石门足有一丈厚！居然真的被这么轻松的轰开了，荀勉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的震撼。
　　“哪有，是哥哥的流光剑厉害。”叶云起倒是很谦虚，不像苏轻尘表面上装作没事人一样实际嘴巴已经咧到耳根了。
　　邱子休懒得多说，多说下去又要给到叶云起乱来的机会，索性抬脚准备进去。
　　“哥哥！”叶云起不屈不挠地抓住邱子休的手，把邱子休拉到了自己后面转过去对着邱子休很严肃的说道，“说好了走我后面的。”说着也没继续废话，抬脚走进了石门里面。
　　“我感受到卫叔的灵力了！在这边！”一踏进石门荀勉突然就激动的蹦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之前用来探寻灵力的符纸展示给众人看。
　　几人对视一眼，意思简洁明了——抓紧！于是再度换回原来的队形，荀勉一个人冲在最前面，燃着数十张火符探路。后面的叶云起和苏轻尘也是燃起诸多火符紧紧跟在荀勉后面。
　　几人沿着通道一路飞奔，衣袍猎猎，火符摇曳，没跑多远几人来到了一个比之前更为巨大的密室里面。
　　之所以认为比之前大是因为尽管燃烧了这么多火符却依旧完全没有看见这个地方的边界，但这重要吗？不重要，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他们要救的人了——卫叔浑身是伤的靠坐在他们进来那一边的石壁上，正在勉强运着灵力给自己疗伤，方才荀勉感受到的灵力应该就是卫叔在疗伤。
　　“卫叔！”荀勉看到卫叔的时候激动的什么都忘了，忍着眼角的泪水扑过去就给了卫叔一个熊抱。浑身是伤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卫叔被这么一下抱的疼痛难耐，根本克制不住嘴角溢出的一声惨叫。
　　荀勉骤然惊醒，灼烧般立刻松了手，连忙道歉，只是一说多话就什么也克制不住了，他的眼泪也像是决堤的洪水，声音在颤抖着说出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只是一个劲儿地抽泣。
　　“好了，阿勉，不哭了。”卫叔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但到底比荀勉在克制力还是要强上不少，“你怎么，你没有逃出去吗？你的伤好了没？”
　　“我……我没事，我逃出去了，我是来救你的，你别说话了，我给你疗伤。”说道逃出去，荀勉终于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些尴尬地稍稍收敛了一点起身准备找药。
　　“你出去了还来干什么！好不容易把你救出去了你又把自己送进来了？”卫叔听了那叫一个气，可偏偏语气重不起来，只能是满脸牙疼的盯着荀勉叹了口气。
　　“不是，不是我一个人来的，还有叶公子他们。”荀勉连忙解释，又有些尴尬地回过身对着叶云起说道，“那个叶公子，你还有伤药吗？我好像没带……”
　　卫叔这才注意到还有三个人站在通道口，而且是邱子休叶云起以及一身黑衣化名谢言的苏轻尘，一时间气急得快要心肌梗塞暴毙而亡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卫叔，卫叔，你别激动！我先给你上药，剩下的我们出去再说！”荀勉很清楚卫叔为什么这样，但也没办法说更多的话，只能先安抚好他的情绪。叶云起带的药基本都是出自九重天的，九重天和千妍谷的药脉都十分厉害，而且因为邱子休总是三天两头的就受伤，叶云起带的药种类多分量也足，荀勉也是一点不节省的往卫叔身上抹往他嘴里喂。
　　“伤口要清理之后再涂药，里面的碎屑和烂肉都要清理完，你这样上药等到我们回去人就基本废了！”邱子休看荀勉处理伤口看的是一言难尽，忍无可忍出声打断。
　　荀勉听着邱子休的话一脸的茫然无措，平时他受伤后都是卫叔给他处理，卫叔受伤了也有药师在不需要他插手，他确实不会应对伤势，突然被邱子休这么一说也是不知道怎么办。绞尽脑汁地回想了一下刚才邱子休给叶云起处理伤口的手法，却也根本不敢动手。
　　“注意你的词措！”尽管伤得很重，尽管经历了刚才语无伦次的尴尬，可当自己的宗主被邱子休这样训斥的时候卫叔还是忍不住呵斥。
　　“哥哥，要不委屈你帮一下忙？”叶云起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卫叔和跪坐在地上手足无措的荀勉既头疼又觉得实在有些可怜，无语了半响才试探着问了一下邱子休。荀勉听到了也是很小心地往邱子休这边看了过来，一个两个都是这么一副表情，加上荀勉对他们照顾确实很好，邱子休翻了个白眼走了过去：“把他嘴给我堵上，省的乱叫。”接过荀勉手上的东西，邱子休瞥了卫叔一眼发觉人又要开口，于是先发制人对荀勉提了个要求。
　　“嘘——！卫叔，你先别说话，有什么话我们上去再说。”荀勉连忙上前捂住卫叔的嘴，小声地劝说。邱子休能帮忙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虽然方才叶云起是疼的乱叫，可经后面这一系列情况来看邱子休处理的还是十分稳妥的，至少肯定比自己好。而且，这么相处一下来荀勉觉得邱子休也只是和卫叔一样嘴很硬，但只要对他好一点，其实邱子休也不会太狠心，看叶云起和之前那个林纹的情况就知道了，嫌弃归嫌弃，但除了嘴都很诚实。
　　卫叔本来就受了伤不能乱动，又被荀勉抱住捂着嘴根本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任由邱子休摆布。一柄匕首在身上戳戳探探的感觉真的不太舒服，但毕竟是自家宗主的意思，卫叔实在也没力气反抗。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邱子休扔下匕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但是伤得有些重，而且中了毒，我处理的差不多了，上药你自己解决，回去之后记得给他找解药，而且最好找药师看看休养一阵子。”
　　“谢谢邱公子。”荀勉决定向叶云起和林纹学习一下，在邱子休面前摆架子什么的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左右他也没这种习惯如今收了倒也好。虽然他贵为兰陵城主不至于像叶云起那样卑躬屈膝地哄着供着邱子休，但至少可以乖巧一点，把宗主的架子收一收，权且当作认了个哥哥。
　　邱子休点点头，虽然也不甚礼貌但至少没有像之前一样带着三分火气七分不耐烦。
　　“卫叔，我扶你。我们先回去吧，不知道那尸蛟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趁现在快走。”找到卫叔处理完卫叔的伤势他的目的基本就达到了，荀勉不想在这里多留以免多生事端。几人也心知肚明，荀勉想救得人也只有这么一个，若是没有这么危险还可以搜救一下其余弟子，但一路上他们也吃了不少苦头，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救其他弟子？不太现实，毕竟是做了宗主的人，该有的狠心还是有的，出了什么事情也都分得出轻重。
　　“什么尸蛟？”卫叔一脸疑惑地看着几人，“你们遇到了些什么？”
　　“没什么，其他的守墓凶兽而已。”邱子休淡淡的说道。
　　确实是其他的，卫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全身，什么都有。暗器机关的伤虽然是多数但并不严重，反倒是留下几道类似于凶兽抓痕的狰狞的伤口，所以他很确定还有其他的凶兽。
　　几人注意到邱子休的用词后个个脸上上都是阴云密布，光一个尸蛟就很麻烦了还来其他的？荀信到底是要保护什么！搞这么凶残！
　　“先走吧，万一能躲开呢？”邱子休不愿浪费时间，一路上他都有注意尸毒的气息，但却什么都没感受到，虽然不排除还有其他密室的可能但目前先全身而退比较重要，剩下的等自己恢复了再来探查也不迟。可是还没等他们上路便听到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响动，邱子休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来不及了。”
　　其余人也都听到了响动，连忙把火符扩散的更远，至少要先找到声音的来源。不过，在看清周遭的情况之后几人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了，因为四面八方全都是凶兽！
　　他们头顶盘踞着一片比人还大的鬼头蛛，两边是咆哮着的各种凶化的野兽，正对着他们来的那条通道的黑暗里游窜出许多比人的大腿还粗上一圈的巨蛇，巨蛇后面，几人还看到了“老朋友”尸蛟的头颅。
　　看起来，荀信是豢养了不少的守墓凶兽来镇守这个地方，尸蛟毫无疑问是这群凶兽的老大了。面对着样庞大的凶兽群体，几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经历过当年尸山血战的卫叔，深知危险系数极高。一只凶兽或许不算难解决，但成群结队的凶兽一起扑上来那危险性就不是一加一大于二这么简单了，那根本就是呈几何倍数暴涨了。
　　“哥哥，小心。”叶云起召出流光握好，拉了拉邱子休把他带到自己身后。
　　“卫叔，小心。”荀勉也是一点不敢大意，将试图拔剑的卫叔按住，顺手把卫叔推到了自己的身后靠着邱子休。
　　荀勉叶云起苏轻尘三人在外围背靠着，将邱子休和卫叔护在里面。
　　大抵是因为常年居于这种黑魁魁不见火光的地方，凶兽目前都是只是远远地盯着几人，但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知道这些东西奈何不了它们，到时候……
　　面对凶兽的重重包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大意，但同时也没有任何办法，来的路已经被数十只凶化的黑虎堵上，另一条可能的出路正是尸蛟所在的路线，头顶有鬼头蛛，下面是沉重厚实的石板，四面八方，无处可逃。
　　“你们注意，我等会儿会想办法吸引鬼头蛛的主意，你们往之前的方向逃出去，荀勉，把叶云起给我给我带出去。”邱子休左右环顾了片刻低声对着几个人说道，“目前这个架势是没办法全身而退了，你们能跑就跑。”
　　“哥哥！不……！”叶云起刚想拒绝就被踹了一脚，邱子休得空冲了出来借力飞身跃起正欲召出魂符却突然被抓住小腿又拉回人群里面。
　　“别给我轻举妄动！”苏轻尘低声威胁道，“你和荀勉带着卫叔先走，我和叶云起殿后——荀勉！带走！”苏轻尘也是行动派，话音刚落扬手一挥，一道澎湃的剑气直取那群黑虎盘踞的出口，接着手中数张焚阴符往头顶甩去轰向鬼头蛛的地盘，叶云起翻起身来流光横扫，却是在吸引尸蛟的注意。
　　“走！”卫叔当机立断，提起荀勉就往黑虎那边跑。荀勉反应不慢，挣脱下来顺手拉住邱子休的手带着就往那边跑，另一只手召出佩剑也发起攻击扫清障碍。
　　这一突变彻底惊怒了守墓凶兽，在尸蛟的狂吼之下，所有凶兽一起发起了进攻，黑虎咆哮着冲了过来，鬼面蛛也一起跳下来向众人袭来，尸蛟身边的那些巨蛇也张开血盆大口飞速赶来。苏轻尘和叶云起一前一后，一个凭借着澎湃的剑气和强悍的剑势在前面开路，抵挡黑虎的袭击，一个在后面凭借灵活的身法与群蛇周旋。不幸中的万幸是那尸蛟大抵是被邱子休烧的有些怕了，面对这边燃烧的百余张普通火符也不敢上前，只是盯着几人伺机而动。
　　光靠苏轻尘和叶云起两个人抵挡肯定是不够的，荀勉把邱子休交给卫叔，给了个眼神。卫叔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违背代替着荀勉死死的抓住邱子休带着往前面跑。虽然受了不少的伤，但好在腿部没什么大问题，伤口基本集中在腰身上面，而且作为兰陵城的暗卫首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伤都扛过，现在这情况只要不强行使用灵力去战斗，逃跑什么的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荀勉放开邱子休之后也召出佩剑配合着苏轻尘开路，有了荀勉的加入开路方便了不少。他们现在的目的就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吸引黑虎的攻击让卫叔能带着邱子休通过，这样一来其实任务也不重。很快就快跑到了被他们打破的石门那边，过了石门御剑上飞就能摆脱黑虎，只剩下蜘蛛和蛇了。一想到这里几人都卯足了劲儿往前跑。
　　“趴下！”突然邱子休手上用了段巧劲儿按倒了卫叔，又对着几人喊道。苏轻尘和荀勉反应都不慢，立刻后撤跳到两人身边趴下顺便开了一个守阵。下一秒一股黄绿色带着点暗褐色的尸水从几人头顶掠过，击中了那扇厚重的石门，石门立刻轰隆隆的掉落到地上，上面还冒着些雾气。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见的一道黑影倒飞过来，几人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身躲过唯有邱子休一反其道冲上去伸手接住，然后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带退数跌倒在地上，被接住的东西也滚到地上。
　　“哥哥！你……你没事吧！”叶云起倒吸一口气，强撑着爬起来立刻去看邱子休的状况。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什么凶兽，是叶云起被蛇尾扫中打了回来。只是此刻也顾不上过去看看情况了，苏轻尘立刻回防顶住叶云起的位置，荀勉则一个人抵挡袭击的黑虎。
　　邱子休爬起来干咳好几声似乎是被砸得有点晕眼神都有点迷离，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声答了句，“没事，去帮苏轻尘。”
　　因为这一下的变故，石门方向的路再次被黑虎堵住，不少鬼头蛛也从头顶爬了过去，后面一大群蛇拥簇着尸蛟也赶了过来，几人再度陷入重围。
　　绝境之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了起来，回荡在这狭窄的通道里面。一时间面露凶光的各个凶兽都纷纷安静下来，显得有些呆滞。
　　是荀勉！关键时刻荀勉想起了自己的法器，兰陵城的笛曲可以压制邪祟的凶性，关键时刻荀勉果断吹奏《镇神》，《镇神》也是兰陵城的密曲，同样出自荀信之手，作为《安魂》的兄弟曲，《镇神》主要应对的是兽类邪祟。
　　曲音一出在场的凶兽果真都安分下来，除了那只尸蛟！尸蛟这东西不是正常的蛟龙，因为很少见也没办法判断到底是属什么类别。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归为兽类，但尸蛟又带有不少尸类才有的特征。比如尸水，尸水是绝对只有尸类才能接触的东西，其他任何生物也好邪祟也罢除了没有形体无法接触到尸水的部分鬼类以外都要绕着尸水走。可尸蛟非但必须生活在尸水里还能喷吐尸水，实在匪夷所思。除此之外，也有人认为尸蛟其实是鬼类，理由就是部分尸蛟如同噬魂煞一般可以使人陷入梦魇。但众说纷纭却又没有足够的依据，到现在也没个定论。
　　不过看现在这状况，尸蛟大抵不会是兽类，至少不会单纯的是兽类，这家伙对于荀勉的《镇神》没有多大的反应。
　　“云起，《慑灵曲》！”邱子休想起叶云起会吹《安魂曲》，估摸着其余两首也该学过，立刻出声提醒。
　　《安魂》、《镇神》、《慑灵》是荀信创下的三大密曲，分别用来对付鬼类，兽类，尸类邪祟。虽然邱子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叶云起会吹《慑灵》抱有希望，但此时只能试一试了。
　　“什么赦令？”叶云起不明所以。这也不怪他，毕竟当初吹《《安魂曲》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名字，名字还是是邱子休告诉他的。
　　“你会吹的曲子里有没有和《安魂》一起或者是紧靠着学的！”邱子休懒得解释了，直接继续发问。按理来说如果有人教《安魂》那剩下的两首应该也会多少教一点吧，毕竟三大密曲是不分家的。
　　“有两首，一首和荀勉现在吹得一样，还有一首不一样。”叶云起想了想回答道。
　　“吹不一样的！”
　　叶云起得令立刻开始吹奏，这一次尸蛟终于有了很明显的反应，先是吼叫声变得小了，接着是动作慢慢停下，最后目光也开始变得呆滞。
　　“小心点走，坚持不了太久的，对灵力消耗太大了！”邱子休提醒苏轻尘，也不管卫叔“精彩纷呈”的目光，带着几人就要离开。卫叔明显也是个识大体的人，而且也知道这几首曲子反复吹奏对灵力的消耗是成倍增长的，拖下去对荀勉的身体不利，所以尽管眼中多有怒意，却也还是听了邱子休的话。
　　等到几人都已经到了坑洞下面了，叶云起对荀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荀勉先走。荀勉已经吹了两遍了，加上今天一天都没休息还跟着战斗那么久，体力确实有些跟不上便也没推脱，跟着苏轻尘就到了坑洞下面。苏轻尘御剑带一脸嫌弃黑的像锅底十二分不乐意的邱子休，荀勉带满脸关心的卫叔，两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到两边都已经升到半空了，叶云起也一边吹一边退到了坑洞底下。笛音突然中断，叶云起召出流光飞速上升，另外两边也立刻加速眼看着就要飞出洞口了。
　　“吼——！”地下传来震天的怒吼声，接着四周的石壁开始晃动起来。
　　尸蛟这么快就醒了！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邱子休，被来就黑的像锅底的脸现在彻底成了锅底。这尸蛟的恢复可比他预期的快多了，这样的话他们还是会被困在之前和尸蛟战斗过的剑冢里面，而且那里空间更小，更不便于脱逃。
　　随着怒吼声，一张血盆大口从地下冲了上来。
　　“云起！后面！”邱子休反应最快，出声提醒的同时从苏轻尘的剑上一跃而下，半空中凝出无数燃烧的魂符围绕着自己结成一个巨大的守阵，然后邱子休抱住叶云起带着俯冲的冲击力强行改变叶云起的轨道，与尸蛟擦嘴而过。
　　叶云起迅速稳住身形把邱子休扶好，带着邱子休继续上升，上面几人看到两人没事也都松了一口气，只有苏轻尘还是一半恼怒一半无奈地死死的盯着邱子休。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坏了，也被气炸了。
　　尸蛟一击不中再度袭来，可苏轻尘几人已经到了上面了，于是剑气灵符一起袭来掩护着叶云起和邱子休上去。好不容易等到叶云起也上去了，苏轻尘和荀勉一起洒下一大把焚阴符然后带着几人一起趴下。
　　“砰砰——轰轰轰！”身后传来一连串剧烈的爆破声响，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