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尘》旻辞

45、休止

　　看几人闹剧般的解决邱子休的问题之后荀勉再度开口；“人情算不上，本就是我对林公子失礼在先，邱公子不过担心同伴而已。昨夜的事我们大可不必再提，是非对错，都是过往之事，今后我们还有很长一段合作时间。”
　　“荀宗主愿意既往不咎是再好不过了。”苏轻尘再次对荀勉鞠了一躬，“小生谢言，谢过荀宗主了。”
　　“谢言公子？好！那昨夜之事就此翻篇，邱公子以为如何？”荀勉见那一直未曾介绍自己的黑衣人突然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自然是欣喜不过。毕竟这就意味着两边正式承认对方，也算的上是合作关系了。相处下来多少留些情分，日后说不定都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但末了荀勉还是问了邱子休的意见，毕竟在这几个人当中，邱子休是绝对的主导，理应问问他的意见，但也就是象征性的问问，邱子休没理由不同意。
　　“如宗主所言。”果然，邱子休没有拒绝的理由。
　　“既然事情解决了，我等就先告辞，子休身体尚未恢复还是多休息的好。”见事情解决了苏轻尘也不多留，向荀勉告了辞。叶云起和林纹也都告辞，左右扶着邱子休回院子了。
　　“你们还想扶到什么时候？我是快死了吗？”邱子休进了院子，试着挣扎了一下，但还是被稳稳地扶着，没有半点松动的意思，无奈地说，“放开。”
　　“你再这样，离死也不远了。”苏轻尘回头打量邱子休上下，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现在落到我手上就乖乖听话，我可不是你那整天哄着供着你的便宜弟弟”
　　叶云起：“……”
　　他其实挺无辜的，就很莫名的被卷入了损友口角。
　　“叶云起，你抱着你哥哥回去睡觉，林纹你也快去休息，跟着这糟心玩意儿瞎混什么，下次他要倔着去你就让他去，没必要惯着。”苏轻尘很是自然的吩咐两人，顺带不忘挖苦邱子休。
　　林纹悻悻的低下头，也就敢听苏轻尘说说，这要真去做，那得是十分想不开了。叶云起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苏轻尘又气又急：“抱个鬼。”说罢也没管苏轻尘，领着林纹扶邱子休上了床休息去了。
　　邱子休倒也真没力气继续端着了，倒在床上就闭上了眼。
　　“你也快去睡吧！邱子休有他那便宜弟弟照顾就好。”苏轻尘又是催促林纹去休息。叶云起神烦这家伙，以前不觉得现在也是终于能明白为什么邱子休刚复生那会儿躲瘟神似的躲着苏轻尘，真的是个很讨厌的家伙。
　　“苏公子，就一张床，你自己去休息吧。我先去给邱公子调一壶茶来，等会儿就趴桌子上睡会儿就好了。”林纹低下头很小声的说道。
　　“睡去吧你，调什么茶！喝死他算了！”苏轻尘一脸不悦，拖着林纹就往外拉。
　　“林纹，好生休息，不必管我。”邱子休难得没去和苏轻尘斗嘴，也怕林纹睡不安心，跟着补了一句。邱子休发了话，林纹也就不再纠结跟邱子休和叶云起道了安，老老实实地跟着苏轻尘走了，只是还是在就床的事和苏轻尘解释着什么。
　　“你也休息吧。”邱子休往床里面挪了一点，给叶云起腾出了不少位置。
　　“不，不了，我不累，我去看看季怋，再看看小白，然后去做饭。”叶云起触电般地把目光从邱子休身边的空位收了回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既然邱子休已经喜欢上林纹了，自己就要自觉的跟邱子休保持好兄弟该有的距离。
　　以前抱着些歪心思是想赖在邱子休旁边睡不假，但现在来说，已经不那么合适了。改天还是得和苏轻尘商量一下，自己搬过去住，让林纹住过来。相处的时间长一些，林纹对邱子休的防备也就少一些，邱子休也就能早一些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挺好的，一个人的放弃换两人幸福美满，也是笔不错的买卖。
　　叶云起想了想，还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他到底还是走不了。哥哥就哥哥吧，好歹还是能像弟弟一样陪着，照顾着，偶尔撒个娇，耍个宝逗他开心一下。在有危险的时候凭着一柄流光，能为邱子休抵挡一下。能看着邱子休笑，看着他幸福，倒也……不错。
　　“谁是小白？”邱子休确实疲惫的要死，才堪堪躺下声音就已经沉了下去，看上去就快要睡着一般。
　　“就是那只白色的小奶猫，好几天没管它了。”叶云起声音也很小，生怕吵醒邱子休。
　　“哦，去吧。”
　　……
　　叶云起转身小心地去了屏风外面去看那只奶猫的窝。没有一点意外的，小白不在，他又出了门去找，厨房没有，温泉池子没有，屋顶上也没有。去哪儿了？叶云起有些担心，不会是饿了出去找东西吃遇上什么意外了吧？这么一想，叶云起觉得有可能，毕竟去永济前给小白留的食物就不多，这样一想他便有些急了，轻声唤着小白，倒也不敢太大声，毕竟两边都睡着，也没开隔音法阵，别把人吵醒了。
　　“喵嗷——”一声极细的声音传来，是在苏轻尘那边！叶云起连忙过去，在苏轻尘后窗下面的一堆稻草里面找到了小白。
　　“在这里啊，饿了没？我给你去找点吃的。”叶云起一边把小白抱起来，一边打量着说道，“肚皮好瘪，饿坏了吧？等着。”
　　说着叶云起抱着小白准备离开，却不小心看到了苏轻尘屋子里的状况。林纹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而苏轻尘坐在书桌前捧着一卷书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转过头看了林纹一眼，似乎是在确定他睡着没。但光是这样他似乎还是不放心，又走到床边仔细看了一下，确定林纹已经睡着了之后替他细细的捏了被子，然后才回到书桌前，将书轻轻放下，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了。
　　叶云起看着苏轻尘放下的书，确定了一件事——这家伙刚才看书的时候书绝对拿倒了。可是为什么呢？叶云起不理解。
　　“喵嗷——”小白伸出爪子挠了挠叶云起的脖子，又叫唤起来，像是在斥责叶云起偷看的行为，又像是在催促叶云起快去给他找吃的。
　　左右叶云起也懒得去管了，抱起小白往厨房走去。进了厨房叶云起将小白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有模有样地叮嘱道：“你不要乱跑，我去看看有些什么吃的。”说着往厨房右边的一个地窖走去，小白也很听话的坐在桌子上不动了。
　　叶云起打开地窖盖子，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叶云起耸耸肩，燃了张火符下去。这不是一般的地窖，是一个冰窖，四周布了寒冰符，以灵力滋养使整个地窖宛如冰窟，专门用来保存食物。
　　猪肉，牛肉，羊肉，不知名的冻鱼，还有鸡啊，不对，这是一只鸭子……叶云起一边翻看着食材一边盘算着着，青菜似乎全坏了？
　　挑挑拣拣一番，叶云起最终还是决定下山一趟去集市上买点新鲜的菜回来，邱子休现在身体虚，虽然听苏轻尘说了是魂魄不安稳的问题，但还是应该好好补补身体。
　　拿了那条冻上的鱼出了冰窖，叶云起用火符把外面的冰融化，然后拿了个盘子装好递给小白。谁知小白凑过去闻了闻抬起爪子直接把盘子拍翻了，还冲着叶云起“喵喵”地叫唤，像是在质问叶云起为什么把自己不吃的东西给他吃。
　　“真是挑剔啊，以前的你乖多了。”叶云起无奈的把鱼捡了起来，洗干净了重新扔回冰窖，无奈地对小白说，“那你等一会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给你买新鲜的。”
　　小白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了还是怎么了，转身回去房间跳上自己的窝睡觉了。
　　叶云起见小白睡了，拿了包袱摸出些银两带上，一路下了山。好在是兰陵城，好在商业繁华，各种商品应有尽有，叶云起挑挑拣拣半个多时辰，终于还是挑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些食材。
　　邱子休身为云梦的人，还住在洞庭湖心，但居然特别讨厌吃鱼。叶云起不理解，但他知道邱子休还是喜欢喝鲫鱼汤，所以买了五条鲜活的鲫鱼，又给小白带了五条。然后还有两节筒子骨，三根排骨一点瘦肉，一些新鲜的牛、羊肉，一些葱姜蒜和芫荽，两块豆腐以及一些营养价值高一点的青菜，还有其他的东西，提着满满当当的几大袋东西回了院子。
　　小白一直就在院门口守着叶云起，看到叶云起回来，不停地围着叶云起转，伸爪子想去捞叶云起提着的肉。
　　回了厨房叶云起便立刻把东西放下，叶云起看小白转的可怜也不忍心继续去逗它，把给小白买的五条鲫鱼装到盘子里放到桌子下。小白立刻叼了一只去吃。
　　安排完小白，就该准备他们四个人的晚饭了，考虑到邱子休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叶云起又不太想先做饭菜，毕竟凉了就不好吃了，而且现在是夏天，蝇虫比较多，很烦。
　　思虑半天叶云起决定熬一锅粥，毕竟邱子休一直以来不太爱吃饭，有时候精神不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几天粒米不沾。
　　这种事情叶云起想想都觉得有意思，那时候云梦泽对于吃饭这件事规定老严格了，错过了饭点就没饭吃，饭桶里面剩下的白饭统统会倒进湖里喂鱼，碗里的饭和没吃完的剩菜全都装好交给附近一户养殖户喂猪喂鸡。
　　那时候婉莹为了邱子休饿了有口饭吃以及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能吃点东西保存体力可谓是绞尽脑汁。而解决的办法就是两个，一个是在“云山雾阁”搭了个小灶台，邱子休没赶上饭饿了婉莹就会煮一碗面给邱子休垫垫肚子。另一个就是煮粥，生病了不想吃饭就熬粥，邱子休还算喜欢喝粥，就算不喜欢，婉莹也能邀着他还有苏轻尘楚江几人强行给邱子休灌进去。
　　那时候真的就是灌得，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灌，苏轻尘和楚江在两边摁着邱子休，他给婉莹端着碗，婉莹就用漏斗强行灌。事后楚江和苏轻尘都会面临很悲惨的报复，他和婉莹就在旁边笑。
　　叶云起突然就很想知道，要是现在邱子休还是不肯吃东西，苏轻尘会不会带着他和林纹给邱子休灌？应该不会吧，林纹是绝对没这个胆子的，但是，叶云起又觉得或许林纹能哄得邱子休愿意吃呢？谁也说不准是吧。
　　想着想着，粥已经熬上了，是邱子休喜欢的鸡肉木耳粥，叶云起还加了不少虾仁。熬上粥之后叶云起又把剩下的菜该洗的洗了，改切的切了，全都准备妥当，等他们起来之后自己再去下锅就好了。做完这些之后想了想，又炖把干脆把买来的母鸡先炖了，鸡汤熬的久一点好喝，所以又把洗好的山药枸杞什么的加了进去，山药枸杞母鸡汤，小火慢熬味道香。
　　仔细检查一遍，都差不要多可以了，叶云起关了厨房门施了个法诀除掉了厨房里面的蚊蝇便出去了。他记得院子东边有个石桌，边上风景不错，正好自己买了两坛酒，去喝点吧。此时夏日尚未过去，尽管是在山间但气温依旧不低，那株屹立在断崖之上的迎客松正好替下方的石桌遮住了头顶的一轮骄阳，算是一个不错的阴凉处了。叶云起提着酒靠过去，风景其实也不错，从这里俯瞰下去，漫山遍野的青翠欲滴生机勃勃。毕竟是兰陵城仙府所在的仙山，灵气滋养万物的同时又能隔绝腐败气息的扩散，还能减少不少邪祟侵扰，所以一般的仙山风景都不错。
　　梨园春？叶云起一边喝一边想着，味道是不错，酒劲儿也足，就是少了些余韵悠长，果然还是荀勉的素雪金安好喝。只是吧，毕竟是兰陵城的密酿，也不知道有没机会找荀勉要几坛喝喝。
　　叶云起爱酒，不亚于邱子休爱茶，之前是因为跟着邱子休一直没什么机会去喝酒，他也知道邱子休不喜欢酒，所以一直也没当着邱子休的面去喝。
　　不过现在不同了，如今这境况他倒是可以任性一下了。兰陵的素雪金安，昆仑的诡香幽寒，浔阳的细雪桃夭那都是好酒，以前好小的时候诡香幽寒和细雪桃夭托楚江和苏轻尘的福倒是偷喝到不少，但因为兰陵城和云梦泽关系不怎么样，素雪金安可是想了自己十几年了。这次荀勉的晚宴好不容易喝了两杯，却出了那档子事，根本没喝够。细作比较，叶云起还是喜欢素雪金安一些，口感细腻温润，余韵也更加悠长。
　　叶云起不先做好饭的选择是极其明智的，整整五个时辰，小半天没有一个人醒来全都在睡觉。一直到了酉时，叶云起才觉得差不多了，就算没睡醒也该起来吃点东西。他兀自喝了一个时辰的酒，睡了四个时辰，然后神清气爽地去做了饭，忙了半个多时辰，叶云起搬了一张大圆桌到院子里摆好菜和凳子，又拿了四副碗筷杯子放好才起身去叫苏轻尘他们。
　　苏轻尘和林纹倒是醒了，叶云起过去的时候门正好开了两人一起出来的。林纹礼貌的跟叶云起问安，然后被叶云起带到院子坐好，等这边两个人坐了叶云起才准备去叫邱子休。
　　“一起去吧，他估计没那么容易起来。”苏轻尘坐下后想了想又站了起来对叶云起说，“想来你也舍不得拖他过来吃饭，还是我来当这个坏人吧。”
　　“没有啊，哥哥要是起不来我就把饭送过去好了。”叶云起完全不理会苏轻尘的打趣，反而是一副理所应该的狗腿嘴脸。
　　苏轻尘彻底无语，瞪了叶云起一眼没在理会他了。
　　叶云起笑着转身独自去叫邱子休了，不过进房间后发现邱子休床边的桌子上燃了一只红烛，邱子休正靠在床背上坐着，盯着那只红烛发呆。
　　“哥哥？你怎么就醒来了？”叶云起上前问道，“又不舒服吗？”
　　“又不是猪，哪能睡那么久。”邱子休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乏力，但至少已经能废话了说明恢复的还不错。
　　“哥哥，饿了吗？饭已经做好了。你是过去吃还是我给你端过来？”
　　“我自己去吧，又不是残废了。”邱子休起身下了床穿好外衣稍微整理了一下，便随着叶云起出去了，一路上叶云起都注意着邱子休生怕他又脱力摔倒。不过邱子休恢复的确实还不错，走路还算稳，不像之前那样脚步虚浮。
　　“少爷这就起来了？”苏轻尘看见邱子休就嘲讽，和邱子休刚活过来那会儿的百依百顺简直是天差地别——差不多就是邱子休上辈子两人相处的模式了。不过大概还是因为邱子休冲动的事情生着气，找死的频率比以前高了不少。
　　“问邱公子安。”林纹见邱子休过来规规矩矩地起身行礼问安。
　　“不用这么拘束。”邱子休直接无视了苏轻尘，朝着林纹点了点头，因为有些虚弱的原因邱子休温柔的语气更显出了几分宠溺。叶云起强行忽略心里的不痛快，给邱子休拉开凳子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在邱子休旁边，不过离邱子休远了些，靠着苏轻尘的。
　　“季怋死了没？”邱子休突然想起来了。
　　“还有一口气，我把他吊在我们房间后面的。这几天哥哥先休息着，等哥哥身体好了再问吧。”叶云起给邱子休盛来熬的粥，又盛了一碗鱼汤和一碗鸡汤搁在了在邱子休手边。
　　“这日子过的，什么时候我也能捡个便宜弟弟。”苏轻尘一边给林纹盛饭盛鱼汤一边应付林纹忙乱惊慌的拒绝一边嘲讽道，“这饮食起居照顾得真好，吃个饭都是开的小灶，我们怎么没有粥和鸡汤？”
　　“对对对，以后多行善积德，去捡个便宜弟弟照顾你。”叶云起白眼都快翻到脑子里去了完全不想搭理苏轻尘，眼看着还剩了大半碗鸡汤便顺手盛给了林纹，“这还有一碗鸡汤你喝了吧，熬了一下午就剩两碗了。”
　　“不……不用了，给邱公子喝吧。”林纹连忙摆手拒绝。
　　“他喝汤只喝一碗的，你放心喝。”苏轻尘倒是毫不客气地接过叶云起手里的汤碗，放到林纹面前。
　　邱子休：“……”
　　虽然确实如此但是……废物点心你等着。叶云起看见邱子休很明显的瞪了苏轻尘一眼，却也没阻止反而顺着苏轻尘的话嗯了一声。
　　叶云起：“……”这就是偏爱吗？好羡慕。
　　“苏公子，还是你喝吧，你不是想喝吗。”林纹见鸡汤只有两碗，那是真不好意思去喝，其实按他刚才跟苏轻尘辩解了半天的想法来看，他都是没资格和他们三个同桌吃饭的。
　　“你能不能听话？怎么这么个脾气呢，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苏轻尘没搭理林纹，抬手制止了林纹把汤推过来的想法，又拦住林纹还给叶云起的路，“他不喝鸡汤的，你自己留着喝。”
　　叶云起郁闷了，虽然自己确实不喜欢喝鸡汤，尤其是这种药材汤，但苏轻尘怎么会知道？既然不可能知道，那就是瞎说的！这家伙真的是有够过分的。不过既然都是要给林纹喝，他也不跟苏轻尘计较了转头对林纹说道：“本来就是给你和哥哥炖的，快些喝吧，再推拖下去菜和汤都要凉了。”
　　林纹拗不过三人，道了声谢谢也就接过了。其实他也不喜欢喝鸡汤，唯一的例外就是这种清淡的药汤。喝药汤是从小家里一直都有的习惯，尤其是七姐，她特别喜欢喝也特别会炖，一来二去那么多年喝着喝着林纹也就喜欢上了。
　　这一顿饭吃的不算热闹，除了苏轻尘偶尔吐槽叶云起和邱子休极力找些存在感以外叶云起和林纹都只是在被提到后才小声回答。虽然不热闹，菜色也并没有多好，但似乎格外令人开心，至少苏轻尘嘴角就没合拢过，邱子休也浅浅地挂着几分笑意，林纹也会捂着嘴偷笑，叶云起自己也有些被感染了，算是暂时忘了那些烦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