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换酒》机智伟大的牙齿

9、摩托车

　　第九章：摩托车
　　赶着征文截止的最后一天，陶然终于将那篇《洋葱与小蜗牛》交了上去。语文老师来不及看，就赶紧为她寄走了。
　　回到教室时，陶然发现教室里空无一人，再看看课表，心里更加疑惑了。
　　“桃子！你去哪了，找你半天！”正诧异着，郑嘉嘉就在门口急匆匆地喊她。
　　“人都去哪了？”她坐下收拾了一下桌子。
　　“今天是咱们班的篮球赛，大家都去观战了。我一直找不到你，把1到5楼的厕所挨个翻了个遍！”郑嘉嘉急匆匆地拉着她要走。
　　“咱们班，和哪个班打啊？”陶然被拉着，追问道。
　　郑嘉嘉回眸，对她报以神秘的笑容：“理科六班。”
　　“等等，”陶然止步，“那我得去买瓶水。”
　　“哎哎哎，”郑嘉嘉拖住了她的手臂，“等你去买水，人家都要打完了！”
　　说着，她不知怎么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两瓶百岁山来。
　　“你校服口袋竟然有这么大？”她赞叹着，从她手里接过了一瓶来。
　　篮球场上，欢呼声已经响起。陶然和郑嘉嘉从人群中挤过去，好容易站到了第一排，却发现自己班正以4：14的好成绩面对着理科六班的进攻。
　　“这分数差...”陶然看着悬殊的比分，和一旁喊得激烈的同学们，只好也跟着喊了几句加油。
　　放眼看去，陈年和周铭裕分别穿着11号和5号球衣，肆意奔跑在球场上。陈年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可眼中的光亮承载了十六岁所有的光影。
　　陶然看过去，嘴角不住地上扬着。她听到身旁郑嘉嘉大喊了一声：“周铭裕加油！”
　　周铭裕和陈年的眼神一下子都投向了这边。
　　陶然和陈年的视线对上，她看到陈年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于是便对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陈年将手指放在额边，示意他已经收到。
　　陶然手里紧紧握着那瓶水，看着陈年传球、投篮，所有的动作在他身上都分外的和谐好看。
　　这就是她所倾慕的少年，在人群之中，可以一眼让人找到他的方向。
　　陶然大喊了一句：“加油！”没有加任何指向。可她还是希望，这句话能够给陈年带来力量。
　　陈年果然朝这边看了一下，回头时，他投了一个利落的三分球。
　　陶然笑得很开心，忍不住蹦了起来。
　　到了最后的决胜时刻，文科五班也逐渐把差距拉了回来。陶然不自觉紧握着郑嘉嘉的手，二人屏住呼吸，眼神直直地落在场里的那颗球上。
　　一声哨响，陈年的三分球进了篮筐。28：32。理科六班最终胜出。
　　林斯恼怒地将球甩向了地面，球便随着弹力向着郑嘉嘉的方向弹了过去。周铭裕余光看到这一幕，脚下飞快地向这里跑去。陈年见状，也跑了过来。
　　可陶然显然比他们的动作更敏捷。眼看球要砸到郑嘉嘉的脸上了，她飞速转身，挡在了郑嘉嘉的面前。
　　球稳稳地砸向了她的后脑勺。陶然的身子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在向后倒去之前，她伸手想要去拉郑嘉嘉，嘴中还说着古早的台词：“来生，我们再做姐妹！”
　　郑嘉嘉慌忙要去拉她。可没成想脱了手，陶然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陈年此时刚好跑到陶然的身后，看着她向后摔去，立刻从后面接住了她。
　　陶然此时多么想就这么晕过去啊！可是后脑勺的疼痛感让她分外清醒。
　　她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带你去医务室。”陈年扶住了她。而此时裁判和班主任都一起涌了过来。
　　陶然还没听到林斯的那句道歉，人就被陈年带着走出了篮球场。
　　陈年的手扶着她的手臂，在走出室内的一瞬间，陶然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不会被打傻了吧？”
　　陈年不敢去碰她的后脑勺。此时一下子蹲在了她的面前：“那我背着你走，免得你不认识医务室的路。”
　　陶然本想拒绝，可脑子和身体在此时意外地达成了一致。
　　她趴在陈年的背上，感觉到无边的安全感正在笼罩着自己。
　　“我宣布，这是我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事件之一！排名不分先后！”陶然在心里偷偷说着。
　　到了医务室后，陶然摸到自己的后脑勺鼓起了一个包。
　　“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脑部有没有淤血？”
　　陈年点点头，拉着陶然的手臂扶着她起来：“走吧！”
　　“还没跟老师请假呢。”陶然迟疑了一下，说道。
　　“别担心！我去给你请假！”郑嘉嘉不知什么时候跟周铭裕一起跑到了门口，听见陶然的对话，她自告奋勇地说道。
　　陈年对着陶然扬了扬下巴，扶着她走出了医务室。
　　郑嘉嘉生怕陈年反悔，拉着周铭裕一溜烟就跑没了。陈年看着低头走路的陶然，后脑勺的包被头发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还疼吗？”他问。
　　陶然摇摇头，没有说话。其实她只是想掩藏住自己泛红的脸颊。
　　因在工作日，医院的人并不多。陈年看着陶然进去拍片子，自己则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他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与陶然有关的片段。她往自己的手里塞棒棒糖，送的一大袋鸡小腿，还有她当着自己的面喷豆浆，被老师训话时还忍不住偷瞄自己的方向。
　　陶然活得像个小太阳，可她却总喜欢追着自己的方向。
　　陈年笑弯了嘴角。似乎在遇见她之后，他的心情总是很好。期待着她带来的惊喜与欢笑，也期待着从人群里搜索到她的面孔。
　　陶然慢吞吞地从检查室走出来，发现陈年旁边多了一个盒子。他看到陶然的身影，立刻起身走向她的方向。
　　“怎么样？”
　　陶然跟着他坐到长椅上：“医生说结果还要等半小时。”
　　陈年哦了一声，把袋子递给她：“那你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吧！”
　　“这是什么？”陶然看着这个没有包装的盒子，问道。
　　陈年神秘地笑了一下，说道：“卤鸭头！”
　　“啊？”
　　“骗你的！”陈年见她真的相信了，赶忙解释道。
　　陶然撅着嘴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块青提慕斯蛋糕。
　　“我最喜欢吃这个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陶然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她盛起一小勺蛋糕来，放进嘴里。那浓郁的青提香气在唇齿之间游走着。
　　吃了一口后，她热情邀请道：“你也吃一口吧！”
　　说着，就去找袋子里还有没有多余的勺子。
　　陈年点点头，顺手接过了陶然的勺子，盛了一口蛋糕，放进了嘴里。
　　“确实很好吃！”
　　这口味，是他刚刚发消息给周铭裕，让他下楼去问的郑嘉嘉。幸好周铭裕上课有时候会偷偷看手机，不然这时间就来不及给陶然买蛋糕了。
　　陈年偷笑着，看着陶然对着自己用过的勺子发呆。他假装质问道：“你嫌弃我啊？”
　　陶然回过神来：“没有没有。”
　　可此时，医生恰好喊了她的名字：“陶然在吗？来拿一下你的报告单。”
　　陶然忙将蛋糕递给陈年，自己则跟着走了进去。
　　陈年看着检查室的门又关上了，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把刚刚二人用过的勺子擦了擦，又用纸包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陶然出来后，陈年接过她的报告单来看了一眼。
　　“医生说我没什么事。”
　　“那就好，”陈年把蛋糕递给陶然，“走吧，回学校！”
　　“嗯嗯。”陶然跟在他的后面，嘴角偷偷在笑。
　　回到教室后，陶然发现自己的桌上多了好多零食。今日的罪魁祸首林斯见到陶然回来，立刻走到她的书桌前道：
　　“对不起啊陶然，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陶然笑着抬头：“放心吧，我没什么事！”
　　林斯把一大袋零食塞给陶然：“我帮你做一个月值日！”然后扭头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时郑嘉嘉终于有空凑到了陶然面前，神秘兮兮地看着她：“我可是看到了，刚刚可是陈年送你回来的！”
　　“还有啊，今天下课，老周突然跑过来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说青提蛋糕，他瞬间扭头又跑回去了。”
　　“原来是你告诉他的啊！”陶然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青提蛋糕。
　　郑嘉嘉睁大了眼睛，指着蛋糕问道：“陈年买的？”
　　陶然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觉得头有些晕，赶紧捂住了自己金贵的后脑勺。
　　郑嘉嘉笑得不能自已：“桃子，我磕到真的cp了！”
　　陶然也跟着笑，将那青提蛋糕掏出来，却发现里面的勺子不见了。
　　“哎，你有勺子吗？”
　　郑嘉嘉把她的咖啡勺借给了陶然。
　　二人一人一口吃着蛋糕，陶然将今日所有郑嘉嘉没有参与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末了，二人双手紧握，共同庆贺今日的奇遇。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放学路上，郑嘉嘉挽着陶然的手臂，还不禁地感叹着。
　　“陶然！”郑嘉嘉话音刚落，陶然就听见身后有一声女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她一扭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林薇。
　　“我今天看到你被球砸了，怎么样，没事吧？”
　　陶然很感动：“没事没事，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
　　林薇因此和二人并排而行。
　　“我还看到，陈年去扶你了。你们两个？”她做着手势，二人一下明白了意思。
　　“他就是后来陪我一起去了医院。”陶然有些不好意思道。
　　“进展不错嘛！看来他真是对你有点意思的。”林薇笑道，“以前他对贺楚楚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林薇说完，二人立刻一致询问道：“贺楚楚是谁？”
　　林薇觉察到话语不对：“没谁，没谁。”
　　那就更加不对劲了。
　　陶然的眼神都变了。她拉住了林薇的手臂，追问道：“贺楚楚到底是谁啊？”
　　林薇看了陶然一眼，又看了眼郑嘉嘉，最后只好解释道：“贺楚楚以前是陈年的同桌，班里都传言说他俩在一起过。只是当事人都没有承认。后来贺楚楚就去北京学播音了。”
　　陶然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对着林薇点点头，和郑嘉嘉回了自己的宿舍。
　　郑嘉嘉看到陶然的心情变差了好多，想尽办法哄她，可都没有效果。
　　夜里，陶然很久没有睡着。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觉得有些疼痛感。
　　陶然一连三天没有理过陈年。这三天里，二人偶遇了五次，陶然每次都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他。还有一次他陪着周铭裕下来找郑嘉嘉，陶然一见他的身影，立刻转头去接水了。
　　这下连周铭裕都看出来不对劲了，揽着陈年的肩膀问道：“你跟陶然吵架了？”
　　陈年更是疑惑：“没有啊？”
　　从医院回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他想不通，不过他将这个想不通归结于直男的迟钝。
　　就这样过了一周，周六晚上是惯例放电影的时间。大屏幕上正放着《安妮日记》，陶然坐在黑暗的教室里，忽然觉得有些气闷。趁着众人不注意，她从后门溜出去，走到了走廊上。
　　所有的教室都散发着暗暗的光线，电影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一齐传过来。陶然端着一杯奶茶，眼神空洞的望向远处，呆呆地，似乎没什么焦点。
　　陈年本来坐在窗边偷偷打游戏，余光扫到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栏杆上发呆。他下意识将手机塞给了周铭裕，自己打开了阳台的门。
　　周铭裕在身后大喊：“老陈！这可是排位啊！”
　　“你随便打。”陈年挥挥手，走进了阳台。
　　楼下的少女听见了上面的动静，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陈年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手上还带着他最喜欢的那块手表。眼神看向自己。
　　陶然忽然想起来那天林薇说的，陈年喜欢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其实是因为文理分班时，贺楚楚分到了陶然那层的文科二班。
　　她还曾经以为，那个习惯是因为自己。
　　陶然苦笑了一下，不再抬头看他。转身进了班。
　　陈年看着她的活动轨迹停在窗台边的第四排，郑嘉嘉拿着一包薯片递给她。陶然从里面顺手掏了一片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电影里的光线打在少女的脸上，她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衣反射出昏黄的光。
　　“这到底是怎么了？”陈年嘀咕着走回去。
　　“老陈，我不负众望的给你打输了。”
　　陈年默默接过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揣进了口袋里：“没事。”
　　他坐在座位上，脑子里还在不断思索着。
　　周铭裕见状，干净凑了过来：“兄弟，回去我送你一套装备，别生气了。”
　　陈年扒拉开他那离得过于近的头：“没工夫跟你生气！”
　　周铭裕来了兴致：“遇见啥事了，跟兄弟说说呗？”
　　坐在陈年斜前方的林薇不禁竖起了耳朵。
　　陈年看了看周铭裕，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我也没惹她呀？她最近好像一直在有意躲着我？”
　　周铭裕笑了：“嗨，我以为啥事呢！你早点问我不完事了嘛！”
　　说着，他就凑近了陈年，嘀咕了起来。
　　林薇没听到接下来的对话，只好失望地坐正了身子。
　　周一的大课间是升旗仪式，陶然和郑嘉嘉出发去集合时，各自拿了一本书用来挡太阳。人群一窝蜂向操场涌去，陶然和郑嘉嘉的步伐很慢，嘴里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我说，还生气呢？”郑嘉嘉看着陶然没精打采地样子，问道。
　　“没有。”陶然闷闷的，踢着面前的石子。
　　“我跟你认识多少年了。你放个屁我都能知道你今天早晨吃的啥，我能不知道你生没生气？”
　　陶然带些鄙夷地看向她：“咦！你好重口味！”
　　郑嘉嘉给了她一拳：“别想那个什么贺楚楚了，都过去式了！陈年指不定都忘了这么号人了！”
　　陶然撅着嘴，站在了太阳下。
　　听完常规的讲话后，人群又向操场出口涌去。语文老师看到陶然后，有些惊奇地问道：“哎？陶然，你没去领奖吗？”
　　陶然更是惊讶：“领奖？领什么奖？”
　　“你的那个征文比赛啊！得了一等奖，今天十点在大剧院举办颁奖典礼，我让人通知你了呀？”
　　“我不知道啊老师！”陶然有些慌了。
　　“你快去吧，我去帮你请个假。现在9点半，半个小时，应该能到！”
　　语文老师说罢，陶然就赶紧往校门口冲。可好不容易出了门，她却发现自己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怎么打车啊？
　　“我刷饭卡，司机师傅应该不会同意载我一程吧？”
　　陶然想着，脚下也没停。转头想要回学校去。
　　“陶然！陶然！”
　　她听见校外的空地上，有一个声音正在卖力地喊着自己。
　　陶然回过头去，发现陈年坐在一辆电摩上，头戴着黑色的头盔，手不住地向自己挥舞着。
　　“快来，我送你过去！”陈年将车子骑到了陶然面前，把一个白色的头盔递给她。
　　陶然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坐上了陈年的车后座。
　　她一路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平衡，不想去扶陈年的衣角。可因为时间紧急，陈年将车骑的很快。觉察到她在身后摇摇欲坠的，陈年只好空出来左手，拉过陶然的手，让她抓着自己的衣角。
　　“扶好！”陈年叮嘱道。
　　陶然虽然不想抓着她，可她毕竟也是贪生怕死的一把好手，平日里看过不少交通事故的案例。此时只能不情不愿地握着他的衣角，别扭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的？”
　　陈年在前面笑了一下：“掐指一算。”
　　陶然显然不相信他的答案，但也没有追问。
　　“那你这电摩哪来的？”
　　“借的体育老师的，一会儿还要给他还回去呢！”陈年顺利地过了一个红绿灯，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大剧院门口。
　　“快进去吧，颁奖马上要开始了！”
　　陶然向前跑了两步，忽然回头，问道：“你不进来吗？”
　　陈年听着她这句话，忽然笑了。他摘下头盔来，慢慢走到陶然面前，俯下身来，轻声问道：“怎么，想让我一起见证你的荣耀时刻？”
　　“嘁，”陶然转头就向前走，“爱来不来。”
　　可陈年小跑两步，跟上了她：“刚刚就等你邀请我呢！幸好你说了。”
　　“不然呢？”陶然问道。
　　“不然，就只好厚脸皮的跟进去看喽！”陈年说着，他察觉到陶然嘴角有了笑容。
　　陈年心下一喜，同她一起进了会场。
　　工作人员引领着陶然坐在了获奖人的席位上，陈年则选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去，掏出手机来调了好几个角度。
　　嘉宾都坐在第一排的中间，因背对着众人，陶然也没有细看。
　　颁奖从优秀奖开始，陶然看着高中组依次上去领奖，每一个都是精心打扮后过来的，只有她穿着宽大的校服，脸上还有激烈奔跑过后留下的红晕。
　　她摸着黑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听到台上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下面我们有请第一名的获奖者，陶然，上台领奖！”
　　陶然顺着指引走向舞台，她听着主持人在上面介绍着颁奖嘉宾的头衔：“有请，作家协会会员，2016年年度畅销书作家许琰女士，为获奖者颁奖！”
　　陶然张大了眼睛，看着一袭黑色礼服，踩着八厘米高跟鞋的许女士笑意盈盈地走向舞台。她手里端着一个金色的奖杯和一个证书，和陶然握了手，将奖杯与证书递给了陶然。
　　台下的摄影师抓拍了合照，陶然在惊讶中走下了讲台。
　　散场后，许女士要和其他嘉宾一起去开会，夸赞了陶然几句便匆匆离开了。陶然看着许女士的背影，忽然想起来，她忘记找她要点钱了。
　　这可怎么回学校哇！
　　抱着奖杯呆立在原地的陶然，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
　　“恭喜我们桃子获奖！”陈年的头从后面冒出来，吓了陶然一跳。
　　她看向陈年，想起他刚刚的义举，不好意思再跟他生气。可心里始终有些过不去。
　　陈年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开口道：“你听人说了贺楚楚的事情？”
　　陶然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眼睛，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说，我并不喜欢她，你会不会信我呢？”
　　陶然将头抬了起来，诧异地看着陈年。
　　“那时候，我们两个是同桌，又一起参加过学校的一个朗诵比赛，所以班里的人总是喜欢开我们两个的玩笑。但她有喜欢的人，我也对她没意思。我俩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连好朋友也算不上。”
　　陶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那你总是站在阳台，不是为了看她吗？”
　　陈年有些着急：“谁这么造谣的？”
　　“我站在阳台，那是为了偷偷玩手机。你没看我总是和周铭裕一起站在阳台吗？那是我俩打王者呢！”
　　“啊？”陶然彻底呆住了。
　　陈年则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就这点事，还至于生一周的气？下次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就好了嘛！你这样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啊？”
　　陶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刚刚他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在意自己的喜怒？
　　陶然忽然有些欢喜。跟在陈年后面，坐上了那辆小电摩。
　　风微微吹过少女的发梢。陶然的手攥着陈年的衣角，头发轻飘飘地拂过他的脸颊，痒痒的，像吹面不寒的杨柳风。
　　陈年在头盔下，也笑弯了眼睛。而陶然真想，这一刻可以被铭记下来，一生珍藏。
　　许女士坐在车里，看着二人骑车经过，赶紧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卖冰淇淋的小店。陈年降低了车速，停在店门前：“等我一下！”
　　他匆匆跑进店里，买了两个冰淇凌出来。
　　“青提玫瑰味的。”他将那个青绿色的冰淇凌递给陶然，自己则拿着一只紫色的。
　　“你的是什么味道的？”陶然好奇的问道。
　　“蓝莓，你要尝尝吗？”
　　陶然摇摇头：“一看就没有我的好吃。”
　　陈年无奈地笑笑，咬了一口自己的冰淇淋。
　　的确感觉不怎么好吃了！他心里想。
　　吃完后，二人骑车回了学校。陶然抱着奖杯回到班级时，恰好赶上班主任的政治课。老刘看着陶然风尘仆仆地身影，带头鼓起了掌：
　　“让我们欢迎作家回班！”
　　陶然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跑着回了座位。
　　郑嘉嘉抱着奖杯端详了许久，问道：“听说你这次的奖金有五千块钱呢！怎么样，要不要请姐妹我吃个饭啊？”
　　陶然笑得十分灿烂：“你定地方，姐妹买单！”
　　“陶老板，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郑嘉嘉为陶然捏着肩，谄媚道。
　　“叫上你家老周和陈年一起吧！”陶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把郑嘉嘉都惊到了。
　　“你俩和好了？”下课时，二人一边挽着手去厕所，郑嘉嘉一边追问道。
　　陶然羞涩地点点头：“是我误会他了。”
　　郑嘉嘉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对陶然道：“对了，我知道是谁故意不告诉你领奖时间了！”
　　“谁？”
　　“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