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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湖州结案 ...

  •   “李大人,你要走了吗,以后还会再见到李大人么?“”

      李植和孩子们玩闹了一阵,临了了,孩子们都被夫子叫回去继续读书,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小男孩拉住李植的衣角,软软地问道。

      李植蹲下身摸摸他瘦弱的脸颊,温柔地说道:“你好好读书,长大了来京城找我,那时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男孩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朝李植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地跑回了大榕树下,拿起书本,正襟危坐地念起书来。

      李植嘴角微扬,想起第一次在这儿买了祛寒丹的晚上。

      “不用找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李植摇了摇手里的祛寒丹,“清灵堂。”

      “清灵堂?”张佐惊讶地问,“李大人,我们可是刚从清灵堂回来,除了解文和这书生,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啊。”

      李植微微一笑:“是,的确没看见其他的什么人,可是张佐,你还记得清灵堂里的那个药童吗?”

      张佐想了想,点头说道:“那胆小的药童?我记得,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李植看了张佐一眼,对宋怀说道:“第一,虽然冬天人的确容易得风寒,可偌大一个湖州又不止一个药铺,这祛寒丹又不是什么难炼制的丸药,那药童炼制这么多祛寒丹干什么?”

      “或许是近日得风寒的人太多,所以那药童炼制这祛寒丹有备无患。”宋怀猜测着说。

      “对啊,李大人你不也看见了,他那一个大白罐子里的祛寒丹都快卖完了。”张佐说道这里变了脸色,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那得多少人的风寒才卖得完?”

      李植点头,看着张佐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终于注意到这一点了,于是继续说道:“第二,那药童对孩子和老人的药量十分清楚,可当我问道成年人的药量时,他却让我去问大夫。”

      宋怀挑了挑眉头:“或许是近日来买药的小孩和老人比较多,所以这药童比较清楚。”

      “可是药铺的药童都会根据大夫开的药方配合药量,为是避免药量不对扯上性命官司,他会这样下意识地回答我的问题,完全是出于习惯”李植将手里的祛寒丹递给宋怀,“出于是经常给老人和小孩配药,而不会扯上性命官司的习惯。而牢里,被抓到那些百姓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所以......”

      李植没有继续说下去,宋怀脸色凝重地结果祛寒丹:“你的推断没错,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方才我和张佐遇见的那些衙役想必也发现了清灵堂有问题,鉴于钦差在湖州,所以他们一定会趁着今晚再次潜入清灵堂,届时这些人怕就危险了。”李植皱着眉头说道,“必须要尽快将他们转移出来。”

      “这些百姓不用转移。”宋怀浅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李植回忆着,宋怀提出不如将计就计,在清灵堂埋伏雷远等人,最后也确实如宋怀设想的那样,抓住了雷远。

      本以为有了雷远和这些百姓的供词,李田一定跑不掉,谁知李田又整出劫狱一事,将这些无辜的百姓说成是山匪,这样一来,就算有了人证物证,李田也可以一口咬死,说清灵堂里的百姓是梅山的山匪,好在宋怀当机立断,想办法让李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终自食其果。

      李植深吸一口气,想到一路走来宋怀表现出来的能力,不由暗暗庆幸,好在宋怀为人正直,没有受到敖方的半点影响,否则,以宋怀的能力,陛下想要稳定朝局,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李植告别了药童,回到了驿站,宋怀和叶功正坐在大厅,见李植过来了,宋怀打趣地说道:“一大早地就不见你,怎么从外面回来?”

      “我去清灵堂了。”

      提起清灵堂,宋怀也关心地问了几句,听见李植说清灵堂的老板为那些孩子找了夫子,不由感慨:“这清灵堂的老板不知是何人物,义薄云天,令宋怀佩服,若有机会,我宋怀真想结识一下。”

      “对了,这是李田所写的名单。”宋怀将手里的名单交给他,“你看看。”

      李植接过一看,眉头微皱,这里面怎么没有敖方?

      他又盯着名单细细地看了两三遍,的确没有敖方的名字,难道是李田故意将敖方的名字隐去了?

      还是说......李植不动声色地看了宋怀一眼,将名单递了回去:“宋大人,现在名单已经到手,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当然上交给陛下,除去这些朝廷的毒瘤。”宋怀义正严词地说。

      李植点点头,沉思片刻,看向叶功:“叶将军,不知道这名单上可有华城军的人?”

      叶功指了指名单上几个名字:“这几人便是华城军中的副将,想来,便是他们将华城军兵服带给李田的。”

      李植看着名单,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本以为这次是扳倒敖方的大好机会,却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见李植一直盯着名单,宋怀出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这名单上的人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李植笑笑,盯着宋怀说道,“只是我在想,这名单中涉及到的大臣就是全部参与贪墨军饷一案的官员吗?有没有可能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也参与了其中,而李田并不知道?”

      宋怀摩擦着下巴:“你这么一说,倒真有这种可能,李植,你有什么办法?”

      “不如我们暂且先将这名单按下不表,待将华城军中那些副将抓住后,看能否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份不一样的名单,届时两两相汇,才好上报给陛下,宋大人意下如何?”

      宋怀赞同地点头:“你想的很周到,不过名单可以暂且按下,但湖州一事要尽快上报给陛下,如今湖州百废待兴,要让陛下尽快派新的知府来才好。”

      “那李田怎么办?”叶功问道。

      “我既然答应了留他一命,定会说道做道。”提起李田,宋怀面色微沉,“暂且将他关在湖州大牢,叶功,你派人守着别让他死了或者逃了,至于他的生死,就交给陛下定夺。”

      三人正说着,一个侍卫从外面跑了进来:“大人,外面来了一大群湖州的百姓。”

      三人皆是一惊,宋怀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侍卫摇摇头,宋怀走了出去,外面乌央乌央地站了一堆湖州的百姓,见宋怀出来了,纷纷跪在地上:“谢谢钦差大人!”

      宋怀面色动容,连声说道:“各位乡亲快快请起,这些都是我宋怀应该做的。”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翁被儿孙搀着颤颤巍巍地地走了上来,恭敬地举起一把伞:“钦差大人,这是我湖州百姓连夜制作的万民伞,代表着湖州百姓对大人的心意,请大人收下!”

      饶是宋怀常年征战沙场,也被此刻的场景所感动,扶起老翁:“老人家,我宋怀何德何能,配得上这把万民伞?”

      “钦差大人,若不是您,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要被李田那狗官糟/蹋成什么样子,您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民不像民,官不像官,要不是惦记着我家的孙儿孙女,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一把吊死了。”老翁老泪纵横地说,“钦差大人,您替我们斩除了贪官,还给我们公道,还安置了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大人,您就是我们湖州百姓的再生父母,这万民伞,只有才您配得上。”

      “请钦差大人手下!”驿馆外的百姓纷纷跪了下来,宋怀颤抖着手,神色郑重地接了过来。

      是夜,一只天机鸟趁着夜色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李植看着远去的天机鸟,关上窗户走到桌前,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陛下给他的那个红包,他连忙将红包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张薄薄的信纸,李植抽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宋怀是否有异?

      李植看着这句话,良久之后,将信纸放在蜡烛上慢慢烧了。

      与此同时,宋怀也打开了红包,看见里面装的是几片金叶子,笑了起来,觉得陛下果然年少,还想着给自己发过年钱,他将金叶子悉数拿出来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六片,宋怀笑着摇摇头,却看见红包里面还有一张薄薄的信纸。

      宋怀笑意微减,抽出信纸展开一看,脸上笑意全无,眉间却多了几丝淡淡的厌恶,当即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烧了。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宋怀等人趁着天色朦胧,悄悄的离开了湖州城。

      几日后,钦差大人宋怀拔御剑,怒斩贪官一事如长了翅膀般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拍手叫好,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连说了三天钦差大人怒斩贪官,场场宾客满座,茶楼老板赚了个盆满钵满,笑得合不拢嘴,见谁都是乐呵呵的。

      “那湖州知府李田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派人将牢房里的人都抓到梅山上,硬说他们是梅山的悍匪!”说书先生说得面色通红,将木板轻轻一拍,“哼哼,可宋大人立马识破了他的奸计,当即想出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勇有谋,不愧是我大玥战神!”

      “好!”

      “钦差大人真厉害!”茶客们觉得大玥这么多年终于出了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纷纷拍手叫好。

      有一个青衣书生站起来说道:“各位兄台,咱们大玥的百姓受够了这些贪官的剥削,如今终于有一个好官为咱们出头了,真是苍天有眼!”

      众人纷纷点头,那书生又说道:“宋大人以前苦守边疆,让羌人不敢来犯,如今宋大人深入湖州那等虎狼之地,怒斩贪官,给了百姓一个公道,宋大人如此功绩,依在下看,宋大人的名字应该被写入先贤楼!”

      “对!写入先贤楼!”

      有那不知道的茶客低声问道:“先贤楼是什么地方?”

      “怎么你连这都不知道?先贤楼记录着历代对大玥有大贡献的大家、功臣,要是谁的名字写入了先贤楼,那真就是光宗耀祖了,子孙多少代都得跟着沾光,自开国到现在,写入先贤楼的人名统共也不过百十来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苍府。

      苍松看着李植写来的信,眉头微皱,递给了一旁的长乐郡主,长乐郡主看着苍松面色少有的凝重,接过来一看,猛地将信拍在桌上:“为什么会这样!”

      长乐郡主眼神微眯,言语中伴随着一股凌厉:“难不成是那宋怀故意将敖方的名字抹去了?”

      “不可能,宋怀一向觉得敖方是忠良之士,如果名单上真有敖方的名字,宋怀不会是李植说的这么平淡的反应。”

      “那是为何?”长乐郡主怒斥,“总不是李田不知道敖方也参与其中了吧?”

      “李田和李回关系亲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苍松摇摇头。

      长乐郡主想了想又说道:“那会不会是敖方拿捏住了李田什么把柄,所以李田才不愿意将敖方的名字写上去?”

      “听李植说,名单上的人大多都是敖方的亲信,一旦名单交出去,敖方的势力会被大大地削弱,如果李田真有什么把柄在敖方手里,敖方不可能让他只单单隐去自己的名字。”苍松皱着眉头说。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苍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可以借此扳倒敖方,没想到他却留了这一手,事到如今,他开始看不懂敖方到底要干什么,只能对长乐郡主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敖方的势力被削弱,后面有的是机会扳倒敖方。”

      长乐郡主无奈地点点头,回到郡主府后,刚巧万子琪也从凤鸣酒楼回来,倒了一杯茶递给长乐郡主说道:“今天酒楼里来了个说书先生,把宋怀吹得跟天神下凡似的。”

      长乐郡主接过茶杯,靠在万子琪肩膀上,看着她眉眼间的疲惫,万子琪轻柔地替她揉着太阳穴,一股暖意流过长乐郡主心间,她不在意地问道:“酒楼什么时候请了说书先生?”

      “是他自己喝了酒没钱,说干脆给大伙儿说一段书抵酒钱。”万子琪温言说道,“有些客人还说,要联名请命,将宋怀的名字写进先贤楼呢。”

      万子琪说着,长乐却没有回应,他低头一看,长乐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万子琪眼里流露出几丝心疼,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又把她的鞋袜除去,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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