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至死不渝的羁绊》齐落秋

5、第 5 章

　　“你真的很讨厌，”佐助轻声呢喃：“鸣人。”
　　话音未落，身形一闪，杀意已至。
　　鸣人似乎没料到佐助这样决绝，一时只能狼狈躲闪，被削掉一缕头发。
　　佐助保持屈身半蹲的姿势，背对着鸣人，两个人谁都没动。待金色的发飘飘悠悠落下，佐助站起身来，微微侧头，轻声说：“我认真的，鸣人，真的会杀了你。”
　　站起来想走，听到后面的动静，无奈笑了一下：“你是真的，迫不及待，找死啊。”
　　抬手挡住鸣人的攻击：“那我成全你。”
　　飞起一脚直冲鸣人小腹，鸣人躬身躲开，却不想佐助拳风接至，来不及躲闪被打了个正着，剧烈的疼痛从肚子倏地席卷全身，鸣人顺势翻滚呕出一口血来。
　　还没立稳，佐助冲过来，一拳正中，半边脸肉眼可见肿胀泛青。鸣人刚执行任务回来，本就体力透支，再加没适应这种来自友人的毫不留情的杀意，一时间无招架之力，只听拳拳到肉的闷响和鸣人不由自主的喘息。
　　“你就这样还想阻止我，”佐助将奄奄一息的鸣人抓至身前又狠狠推到地上，膝盖横至脖颈，微微躬身，用很轻佻的语气嘲笑道：“嗯？吊车尾？”
　　鸣人勉力睁开眼睛，想说话，张嘴却咳出一股血。
　　佐助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一时有点愣神，手不由自主松开鸣人，看他滑下去，又下意识想托一下他脑袋。
　　止住自己想伸手的冲动，眼看着鸣人摔在地上，侧头吐出一滩血，佐助暗暗握紧了拳。
　　转身快步离开。

　　一连几天都没看到佐助了，他们兄弟都已经成年，自然不必一直在一起。但是，总也不该这样……就不见了的。
　　鼬也不想这样，好像每天除了等弟弟就没有别的事了——目前看来，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他其实不知道该怎样和佐助相处，这段时间都一直处在一种探索过程中。
　　总觉得两个人之间隔了些什么，具体又说不清楚，这种情况叫人非常非常不安。
　　他想出去找他，却不知道去哪里找。而且上次佐助的样子让他有些顾忌，所以这些天尽量没出去，更何况，身体也不允许他走太远。
　　但是，坐以待毙果然不是他的风格。
　　刚整理好装备，香磷进来了。
　　“佐助呢？”敏感的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鼬沉声问道。
　　外面阴天，屋子里光线不太好，那个人背对她坐着，肩背挺拔，手搭在桌子上，手指修长干净——一双杀人的手，微微侧着脸，边缘轮廓被模糊的勾勒出来，眼珠很黑，一丝光也进不去，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似乎带起周围空气的震颤。
　　香磷斟酌了一下，还是告诉他：“佐助遇到漩涡鸣人了。”

　　鼬赶到的时候，佐助正在处理伤口，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洁白的纱布很快被血渗透，红白对比，堪称惨烈。听见动静，佐助偏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你来了。”
　　鼬有一瞬间怒意勃发，又生生压下去了，怒火卡在喉间，声音却仍旧平稳不见丝毫端倪：“你遇见鸣人了？”
　　“啊，他让我回村子，我不同意，就打起来了。”佐助轻描淡写道，同时侧头用嘴咬住一端，狠狠将手上的纱布系了个死结。
　　“为什么？”鼬的声音越发低沉。
　　佐助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衣着利落，站姿劲挺，手下意识虚扶在腰间，单脚略靠前，是个进可攻退可守随时可出招致命的姿态，面部表情平淡冷漠，眼珠像两个灰色的珠子。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木叶？”漫不经心的语调：“可能是因为我中二爆表吧。”
　　话音未落，扑面一阵劲风。佐助也不挣扎，顺着力道靠在墙上，甚至微微仰起头，好整以暇看着鼬。
　　单单看脸的话，他哥哥还真是好看啊，佐助思维有点发散，一直以来，提起宇智波鼬，大家想到的都是他强悍的实力超常的智慧，机敏警觉，从容沉稳。
　　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也是个干净俊秀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几岁罢了。
　　哇哦，干净俊秀的年轻人，宇智波鼬，真是有够惊悚的组合。佐助有点想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你到底在想什么？”鼬贴近佐助，将他牢牢制服在身下，声音压的很低，带着胸腔的震动。
　　他生气了。佐助有点恍惚。之前总是鼬三言两语就激得佐助愤怒不已，现在情况似乎反过来了呢。
　　“就算我瞎了，”似乎对佐助的走神很不满，鼬的声音几乎有点咬牙切齿：“对付你也不是一件难事。”
　　佐助终于回过神，似笑非笑：“我知道，哥哥，你总是最好的。”
　　这回答显然出乎意料，鼬怔一下。
　　“可是木叶，我是一定要毁掉的。”佐助又接了一句。
　　鼬沉默，然后脱力一样放开佐助，滑向他旁边，和他并排靠在一起。
　　烛火闪烁不定，忽明忽暗，腥甜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蔓延，佐助的伤口重新渗出血来。半晌，鼬低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佐助有点疑惑道：“怎么样？当然是毁掉它，它的所作所为，我做任何报复都是合情合理的吧。”
　　“木叶高层逼你灭族，其他人作壁上观，都是帮凶，不可饶恕。”
　　“你不是杀人者。”良久鼬回答。
　　佐助一哂，复又叹息道：“我可不是7岁啊，哥哥。”
　　——我不是杀人者，你就是吗？鼬，你深明大义，可是这不是你承受这一切的理由。
　　我以为你变了，到头来才知道，你从来都是你，温柔善良，隐忍聪慧，所以我才更不能接受让你遭受一切不公的木叶。它利用你的明理良善，强迫尚且年幼的你杀死全部族人，最后还要你污名坠身，死在我手上。
　　——被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我，凭什么不可以复仇？！
　　那次谈话无疾而终。
　　佐助离开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很想问问他哥哥：“那个强迫你杀死族人的地方有什么好？你忘了宇智波一族这样悲惨的结局是谁造成的了？”然后鼬一定会很痛苦，很痛苦……
　　——佐助发现自己有点兴奋，为什么想象他哥哥痛不欲生的样子他会很兴奋？！
　　佐助意识到，自己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