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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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论这个老实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今天她带着狗回了学校附近的公寓。花花显然心情很好，活蹦乱跳地回了家。南红拂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没说话。
虽然她不记得和狗怎么认识的……但她帮了自己那么多，让她开心也没什么。这也许也是一种渣女的天性……虽然狗反对了这个称呼就是了。
她几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入睡。虽然嘴上说的轻巧，表现得也风轻云淡不把末日当回事，但是她此时对一切都不太记得，难免有些惶恐。狗却不管她如何，照样在地毯上睡得呼噜呼噜。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起来真有什么安心作用，南红拂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洗了个凉水澡，哀悼两秒可能有段时间洗不了澡，便穿了条牛仔裤，厚毛衣，再穿了件薄羽绒，便舒爽地出门了。大早上，她去楼下吃了最喜欢吃的那家锅盔，包里带着狗去上课。
上课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她带着一种奇怪的，怀念人世间的感觉将课上完，竟然心情没有很沉重。中午的时候，她带着狗进食堂，又吃了瓦罐汤，还买了紫菜包饭。
总而言之……三点多的时候，她抱着狗，坐在教室外面。狗也很温顺，一声不哼地依偎着她。
她凝视天空，教室里面仍然吵吵嚷嚷。过一会，她站起来，往楼道下走。
教室是新建的，玻璃窗户很大，透出外面的天空。
狗没有骗她。她眼见天空变得雾气沉沉，似乎雾在往下倒。
透过透明的玻璃传来寒气。南红拂没说话，带着狗加快了脚步，一旁有两个学生上楼，一边说怎么这么冷，一边摩挲手掌，开着玩笑上了去，带走了一点热气。她仍然没回头，走下楼的时候听到楼上在咳嗽，随即是一声呕吐。
她穿过阶梯，听到后面的教室里有一种古怪的爆炸声。那声音像一个很大的气球。
南红拂抱着狗小跑到车旁，车钥匙插在上面，她一个跨步上了车，开了发动机——开车往门口走。她算得很好，连学校的横杠也在半小时前被她以实验室要搬东西为由用东西堵住了门。她几乎是全神贯注地开出学校门口。
雾已经扑到了地面，那是一种和她之前还没进来，在花花的帐篷外看到的不一样的雾，它甚至不红，只是一片雾茫茫的灰白色。
她开车上路的时候学校周围甚至没有惨叫，只有死寂。
死寂这个词很有……创意。它确实是只有什么东西都死了才发出这种声音。路上不少车停了下来，或者火灾，只有这时才有惨叫，然后是碰撞的声音。南红拂仍然没说话，她选了条可以开进绿化带的路，一路开到乡野小路，这时附近也有车在开，几乎是亡命的速度。
没有开电台，车里也没有声音。她什么也听不见，直到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下那小别墅的岔路口。但她没有开进去，先再往前开了一个路口，下了高速，看周围没车，才开进小路里。这附近没有任何建筑，她熄了火，这才又把思绪放回来。
这几乎不像现实。虽然这确实不是，但给她的感觉更像是玩了一盘思维高度集中的游戏，现在回过神，手和眼神都在发抖。但她并不害怕，为什么？南红拂用力揉了揉脸，忽然笑起来。
……精神错乱？反社会？不太重要，心情不错。
南红拂呵呵笑了两声，忽然从反光镜里看见狗变成人，没穿衣服，心情立刻平静了：“不是给你买了衣服吗？”
花花说：“变身也要遵守合理规则的啊，又不能，凭空变衣服出来！”
“干嘛变成人？狗不也挺好的，被人看到也不奇怪。”
狗变成人头发雪白一片，看起来很显眼。狗才不管这个，歪脑袋说：“然后呢？”
无论有什么中二的念头，还是征服世界的狂妄，都在狗面前变得有点尴尬。南红拂叹了口气，问她说：“周围有人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开车小心经过丛林，来到自己的小房子前。花花在车上穿了衣服，跟她下了车，来到房子前。由于已经过了很久，夜晚来临，周围漆黑一片。多得狗有夜视能力，才进了房间，把窗帘拉上后，才把灯打开。
南红拂坐在沙发上，平静地打开手机，发现还有信号，能收到国家的预警通知，还有一些求救消息，孤零零地挂在社交平台上。
……但这和丧尸又有些不同，这是忽然大面积发生的，而且到处都是，所以情况很复杂。南红拂想起狗说过几个月地震将陆地分割，禁不住对后面还活多少人有一些疑问。
但这些人都早就死了。花花说的很清楚，只要从这里离开（不管这是什么），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所以她并没有什么救别人的举动，因为没有意义。
对她来说，倒不如保住自己和狗的小命。
而且就在此时，她听见狗肚子响了。南红拂抬头一看，花花一脸幽怨地趴在饭桌前面，啥也没说，但是肚子还在响。
南红拂认命了，起来给狗煮吃的。末世的第一天，她也没什么心情煮什么精致菜肴了，就去找了两包土豆粉，切了午餐肉和生菜当泡面煮了。花花吃得乐不思蜀，脸上洋溢着吃饭的幸福。南红拂盯着她看，心想还好带了条狗，不然她一个人在这，应该怪寂寞的。
但是她当初应该不止带了一个人……等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一瞬间她还真想起来什么。画面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重合，几个穿着普通的男女坐在这里，一起沉默地吃着土豆粉，有人受了伤，有人试图活跃气氛，有人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是自己以前的同伴吗？南红拂刚要说话，忽然额头传来难以置信的高热。她几乎被烫到——一睁眼，一闭眼，抬头，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棺材里。
……什么鬼？这也算完成了吗？
一切都变化太快，她还以为至少得闯荡一下末世生活，结果一下被丢了回来，就好像刚熟悉了游戏的操作就被老爸赶走了一样。只有狗还趴在那看外面，用的是那种末世记忆里从来没用过的大狗形态，背上还背了块漂亮的毛毯，穿了件背心。
狗叹了口气，说：“雾已经散了。”
南红拂这时候才察觉不对。她的灵魂回到了身体里面，而且有了一点感觉……花花走过来，将她放下来。南红拂靠着她，感觉自己闻到了狗的味道，额，有一种野兽，但是又有一种香料和药草的味道。狗毛茸茸的肩膀蹭着她，南红拂还有点没完全反应过来，说：“我……回来，了？没……”
舌头打结，说不出话。但比她想象的好，不太像死了。
那些闪回是之前的回忆吗？她渐渐有点明朗，似乎想起一些。她大着舌头说：“没，完成……”
狗说：“雾气散了。要等下次了。”
“下次，何，时？”
“要一段时间呢。”花花转过身来，把她放在背后。南红拂感觉自己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僵硬，心里苦中作乐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是僵尸，从丧尸世界出来就变僵尸了，真有点绷不住。她又想笑，实在有点笑不动。
狗用绳子把她绑在背上，啪嗒啪嗒地走出了帐篷。南红拂这才清晰地看到外面的风景。
她震惊了。
面前是一片僻静的湖泊，有一道小瀑布从远山流进湖泊内，四处仍然弥漫雾气。而沿着湖边有一圈村落，破败已久，与周围的苍青色配合在一起，有种遗迹似的静谧气氛。狗走在里面真有种奇妙的童话气氛，她手里拿的铃铛已经不响了，只有拄地的声音，闷闷地穿过雾气。
狗把她背到村子的另一边，走到湖边。她还没反应过来，狗已经把她泡进了湖里。
南红拂目瞪口呆——被狗像泡毛肚一样在湖里泡了几下，捞了上来。
她浑身湿淋淋，咳嗽了两声，第一句话是：“我请你吃海底捞，你把我当毛肚涮？”
怪了，怎么泡两下语言系统修好了。她略微僵硬地伸展了一下手臂，意识到这湖肯定有些东西。狗用毛茸茸的爪子给她擦了擦脸，说：“我给你带了衣服。你洗一下吗？”
“这能洗澡？”
“我又不偷看。再泡一下，好！”花花咕噜咕噜地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在石头上，啪嗒啪嗒跑了。姑且当狗确实没有偷看人洗澡的癖好，南红拂心想既然能修复语言系统，那一定有用。她走下湖里，用僵硬的手解开扣子，低头看向水面。
……正如她所想。
水面虽然有些水波，但是依稀能看清脸。这是一张比她在记忆中看起来更年长，完全长开了的脸，看起来面容带笑，并不如她性格那样讨人嫌。
她的一头长发已经变成灰白色，垂进水里。虽然发色灰白，但脸仍然很年轻……从她的右鼻翼，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划过嘴唇，留下淡淡的痕迹。南红拂脱掉原来的，不知为何已经变得破烂，快变成布条的衣服，审视自己的身体。
她的腹部破了个洞。这洞不大不小，南红拂看见里面流出刚刚被狗泡进水里兜进去的水，很清澈，没有血色。
她伸手摸了摸，脑子里有点脱离现实地想：能放把小刀呢，偷袭看起来不错。
这不死得透透的，狗到底用什么办法把她的魂魄和身体结合起来的。
她环顾湖的四周：这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的湖水有这种神奇的作用？
南红拂只左右转头，一会便发现湖的另一头慢慢地飘来东西。她盯着那东西飘过来，呃了一声，伸手把它抓了过来。这是一个灰色快递袋子包裹的快递，打开里面，拆掉垃圾，她发现里面装了个平底锅。
…………尽管她已经遇到太多事情，照理来说不应该惊讶或者无语，但是南红拂还是久久的无语了。
还是牌子货呢！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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