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界种菜撸狗》谋星

16、第 16 章

　　南红拂从未想过事情是这样发展的。毕竟她尸体都已经释怀了（？），自然也没有生理期，每天就跟那种兽人苦工一样夸夸干活。结果狗还活着，还有生理期……

　　……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花花的身体暖暖的，软乎乎的，好像真困了，脸困得扁扁的。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有呼吸，但是很漫长——几乎长得快死了差不多，连心脏也是，跳的几乎要停。

　　狗就把脑袋放在她的胸前，也不知道听什么。

　　南红拂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花花犯困，只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但还是没睡着。她本来觉得自己可能不问更好，但是还是问了：“你生理期是多久一次？会发/情吗？”

　　说到这个词，她作为人类的那种羞耻观还是让她脸有点红。花花迷糊了，嗯了两声，说：“会的。”

　　“会很难受吗？对了，你是不是生理期痛啊？”说到这里，她不免摸了摸狗的肚子。兴许狗们体脂率和人不一样，肚子上倒是没什么赘肉。狗越来越困，连这个问题回答不了了。南红拂无奈，只能由着狗扒着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花花还是没有变成狗样，懒洋洋地干活。连芝麻都发现了，说：“不去休息吗？”

　　“是生理期哦。”

　　“哦哦。”芝麻说，“我也正好，过几天去买东西，然后回家见嘉米一趟！所以可能那几天不在。”

　　南红拂在旁边听得心里微微发虚，假装无事人一般溜走了。

　　大早上的，狗们蒸了窝窝头给人类送行，人倒是吃的很开心，顺便把房租交了，南红拂顺利收到一条项链两个耳环，反正两人也不要，她也收的没压力。

　　而她确实想要实体的项链之类的东西，毕竟这是等价物，好过虚拟货币用不出去。

　　她们俩是真的没啥东西好收拾的，很快就打算走。南红拂把她们送到村门口，心想真得买个发电机，拖个洗衣机——一边目送员工带着客人走进雾里。芝麻在前面带路，显然开心得不行。

　　南红拂好几次觉得她好像露出尾巴来了，但应该是错觉。

　　花花走之前黏糊她好一会，用很软绵绵的声音说：“我一会救回来。”

　　南红拂在黑狗和客人的目光下顶着心理压力点头，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两位客人说：“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

　　“什么事？”黄鸶手里拿着芝麻编的蚂蚱，头上带着草帽。

　　南红拂考虑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你俩来的蹊跷，要怀疑的话，我觉得你未婚夫就挺可疑的。小说不都这么说吗？最亲近的人害死自己，才好夺取家产。当然，这只是小说……”

　　白韶华是没发现自己是小说人物的，但是黄鸶是知道的，她脸微微的白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白韶华也没生气，只是有点沮丧，点了点头。

　　兴许就算是娇滴滴不见世面的大小姐，这么多天没见人来找，也有点失落了。

　　虽然一部分是这雾里实在进不来，但是南红拂也懒得告诉她。真要一直找，出去立刻就能遇到，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于是白狗和黑狗就带着两位意外来的客人走了。而她则回头开始收拾客房。

　　她发现自己真的挺适应这个工作。客人弄得不算脏，主要是把垃圾找出来烧掉（本店很环保，不使用塑料！），把床上用品拿去洗，还要拖地擦桌子。消毒完了，再把狗收集的香草点燃熏烟。

　　不知道花花什么时候回来，她去厨房把剩下的饭和鸡蛋炒了炒，加了点腊肠和玉米，简单吃了顿。过后她就开始在屋子后找地方建发电机……

　　走到湖边的时候，她发现湖面又飘来东西。南红拂等着它慢慢飘过来，捞过来一看，沉默了。

　　这怎么是个笔记本电脑包啊！这下真的是要她赶紧搞电了是吧。

　　她把包拆开，发现里面还真是个电脑。说起来，这湖还有个神奇的作用——它似乎并没有物理意义上的水，但是人碰到，却又感觉碰到水。具体如何神奇先不说，它所送来的东西就没有打湿的。虽然如此，这电脑没电了，南红拂只好作罢。

　　等到大约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狗才回来。南红拂正在晒被子呢，又被狗忽然从后面粘乎乎地抱着，软乎乎地叫她：“红拂。”

　　南红拂渐渐有点习惯了。却看见狗转过身来，献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已经被油泡了的纸袋，掏出两根淀粉肠：“人类最好吃的东西！”

　　……她带狗吃了那么久好吃的东西，结果狗最后给她带了根淀粉肠。但是不管怎么说，看她一副得意献宝的样子，南红拂还是笑了笑，和狗一起坐在湖岸旁吃淀粉肠。

　　小狗们没有被带回去，似乎是暂时回不去，于是就放在这养。他们很会适应环境，现在已经睁眼了，在摇篮里跑来跑去。

　　狗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了，小狗睡着了。风吹过来，带来湖面凉爽的气氛。

　　南红拂吃完了淀粉肠，看狗又一副很困的样子，又说：“你要不要睡会？没什么事。一会吃饭我再叫你。”

　　狗把淀粉肠的棍子也吃了：“没事哦。嗯……我有事要告诉你。”

　　于是南红拂就在狗的科普下，把狗的生理期到发、情期一系列都了解了一遍。诚然她们可能是一种不太一样的生物，但是却确实一年一次生理期。生理期的时候狗就这样，粘对象又哭唧唧，等发……总而言之，那个只是普通的发、情期，不会死狗。

　　……重点当然是对象。

　　花花还是没变成狗，耳朵耷拉，尾巴也不摇了：“……本来也不会这样的。是因为真的很久很久不见了……现在这样贴贴，也不是因为……嗯，总之，我是觉得，你不喜欢的。但是忍不住，好想吸人。”

　　南红拂是真没觉得有什么：“那是你的本能，我不讨厌。本来就只是我失忆了……我们确实是情侣关系，对吧？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和我说。”

　　狗哼哼唧唧地看地面，就是不看她。南红拂叹了口气，说：“你觉得别扭吗？”

　　“有一点点。”狗说，“很怕你讨厌我。讨厌我的话，就会真的死掉了。”

　　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眼巴巴地看着南红拂。南红拂察觉她其实很想黏糊人，但忍住了。她于是站起来，把木棍随便丢在地上，示意花花也站起来：“你先起来。”

　　花花站起来了，南红拂便猛然伸手把她按在墙边，也不说话，盯着她看。

　　狗吓坏了。她比已经长开的南红拂要矮上小半个头，被困在她的臂膀与与墙的夹缝里，显得要缩成一团似的。

　　花花纯白睫毛下的琥珀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一部分可能是吓，另一部分——南红拂看到她鼻子一动一动的，显然在吸人。

　　南红拂一把捏住她的脸，不让她用鼻子吸人：“你明明就很想贴，就不要犹豫。要不然你就完全不吸，要不然就下定决心吸个饱，这种事没有半途而退的情况。”

　　狗已经变得眼泪汪汪的，南红拂见她这样，又贴近她。

　　她死了复活后身体感觉和嗅觉味觉都缺少了一些，但是花花肯定没有，她注意到狗的脸发红，尾巴还是夹的紧紧的。南红拂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地在她的狗耳朵旁边说：“……别忘了，还有发、情期这件事。你不需要我来解决吗？”

　　狗汪呜大叫一声：“性、骚扰！！”

　　虽然她大叫一声，但是她立马搂住南红拂的腰，不肯放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热乎乎的……南红拂举手投降：“我说的是实话。就算是失忆了，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做的，你要觉得我是渣女那也随便你。”

　　花花眼泪汪汪的：“我还想见到你。因为可以，所以我才做的。无论怎么样都好，虽然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做。无论怎么样都好。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她的手放在狗的肩膀上。南红拂叹了口气，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吧，我只想告诉你我的想法。对我来说事情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前是怎么样，现在就是怎么样。”

　　她又和狗坐下来，狗这次紧紧地贴着她，连尾巴也裹着她。南红拂目睹湖面波光粼粼，一边说：“我其实并没有很会说我自己的感觉。你别怪我说的有点……硬邦邦的。”

　　狗却歪头看她：“以前就是这样哦。”

　　“那就是一切都没变。”

　　“不对，变了就是变了。”狗反驳说，“我不否认！这就是事实。但是也有没变的……”

　　于是一人一狗也没说话。过一会，南红拂忽然说：“今晚吃什么？”

　　……狗十分震惊。南红拂再次举手投降：“我不饿。只是我觉得到点了，应该吃饭了。哦对，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结果就是花花委屈巴巴地去炒菜去了。她看着狗围着围裙，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在那炒通心菜，感觉谜一样地理解了狗喜欢看人吃鳖的感觉。总而言之简单收拾过了两菜一汤后，南红拂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觉得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

　　介么直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