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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日常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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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56】
又一个死了，伊泽这样想着。
“别害怕，伊织。阿婆只是去做一个好梦了。”
伊泽给老太太简单立了一个墓碑，和兔子一样，它们都只是在做一个好梦罢了。
“嗯。”伊织点点头，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在老太太气息紊乱时有些害怕。
但既然她又睡着了，还是这样平静，那大概是个好梦吧。
“晚安，老奶奶。”伊织双手合十默念道。
“我们回家吧。”他回过身来，语气中已然变得不一样了，平淡而漠然。
村子里有一个传统，在每个月十五的晚上，每家每户要把家里的一部分食物放在门口，否则就会遇到很可怕的事。
那群红发的劫匪会在这个时候拿走他们的贡品，以此保佑这个村子一个月的和平。
如果有哪家的贡品对不上数，这群红发劫匪就会直接踏破他的家门，让他们用生命来还账。
贡品的数量是按照一家人的人口数来计算的。老太太因此而被子女抛弃，只能住在村子最边缘的地方，以此祈求一条生路。
“能这样晒着太阳，我已经很知足了。”老太太曾经这样和伊泽说过。
“阿婆，希望你的梦里有太阳。”伊泽祝福道。
他想要在女人下次来的时候问清楚，什么是红发劫匪，他和伊织又是为什么被安排住在这里的。
伊泽很喜欢这个自称母亲的女人，除了老太太，他可能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那种温柔，仿佛让他干涸的灵魂重新有了颜色般变得剔透。
但是她瞒着自己许多事。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的孩子。”女人说道，注视着伊泽面无表情的脸，心中的欢悦一点点下沉。
“无论我说完后，你是否会原谅我，我都接受。”
在这座山上有一族红发劫匪，他们原本也是山脚下村子里的居民但是因为与他人不同，被赶上了山。
他们在那繁衍生息，然而仇恨与不甘代代相传，最终使他们面目全非。一开始，他们劫走了来山里打猎的村民的战利品，慢慢的他们渗入村子抢走他们的食物、布匹、钱财。
直到现在，他们成为了怪物的代称，被村民畏惧。
“我不想这样。”那个女人这样说道，回忆起自己许久前的事，“我小的时候在森林里救了一个小猎人，可是他很害怕我。”
“他一点都不感激我，还叫我是怪物。”
女人轻声笑了，似乎十分缅怀那段时光。
“于是我带走了他，因为我的父亲告诉过我，我们不能受委屈。”
“后来，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了。当然，那个时候你出生了。”
伊泽注视着女人，见她细细抚摸过柔顺美丽的长发，感叹似地说道：“你和我们都不一样，所以我把你送到了这里。”
“我希望你能成长起来，成为解开这段恩怨的契机。”
“那你为什么把伊织也送过来，你知道她会被别人敌视。”
伊织正在里屋熟睡着，她哭了一会儿，累了就睡着了。伊泽给她盖好被子，拉上灯才安心离开。
“也许是我得意忘形了。”女人的目光下沉，望向里屋那个熟睡的小小身影，“以为他们会接受她。”
“你们的父亲他接受了我，所以我相信村民也能接受我们。”
“只是我们彼此需要一点点耐心，和一个开始接触的起点。”
“我的孩子们，你们就是那个机会。”
伊泽继承了父亲漆黑的发，和一般的村民无异。作为他的妹妹，哪怕是一个异类，是否也能慢慢被别人理解。
“我们有些累了。”女人蹲下身，低头贴在伊泽额前，“到处都有战乱在发生，我们因此被允许存在。”
“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和平能尽早到来。伊泽，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伊泽没有回答，他注视着女人慢慢点头。但实际上，他的内心也已经如同那枯死的玫瑰，徒留艳丽的外壳了。
“真是乖孩子。”女人很高兴。
他明白了一切，他的出生来自于一场意外，他的人生来自于女人的安排。
他是怪物的孩子却被怪物送到人们身边，他学会了爱却又在这时被人抛弃。
伊泽走进伊织的房间，他坐在冰凉的地上靠着床。黑夜笼罩中听着伊织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扩散开，一点点渗入他的内心。
“照顾好她。”这是为数不多，可以做的事了。
黑夜中，伊泽面对着朦胧的月亮说道：“你要当个幸福的小孩，不要像哥哥一样。”
似乎是有人感知到了他的祈愿，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窗侧投下，诡异的声音响起：“你的母亲会死。”
伊泽一怔，没有意外，只是觉得她也要死了吗...和兔子、阿婆一样，去做那无止境的梦。
“一个强大的旅行者每走过一个地方，就会让当地的邪恶平息。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
“拿着它。”一把银亮的长剑撞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恨你的母亲吧。”
“与其让她结束在别人手里，不如自己了结，不是吗？”
伊泽迟疑着拿起了长剑，他见过这把剑，是女人经常带着的那把。
“你是什么人？”
“救你的人。不必问缘由，跟随你的意志走。”
“是由你，还是别人杀死你的母亲。”
伊泽握住剑，寒冷的锋芒映衬这他眼底的冷漠，“于她而言，死亡会不会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他从来不觉得女人天真的想法会实现，正如她说的，世界将走向和平的秩序，但这与她无关。因为她是邪恶，和平的阳光下没有她的位置，她却偏偏奢求着这些。
她很痛苦，但是又把他也拉入泥沼。
“哥哥，你要去哪。”伊织突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她的手前伸似乎拼命想抓住什么。
“去采玫瑰花。”
“可是现在是秋天。”
“去采凋零的玫瑰花。”
伊泽的手轻轻拂过伊织稚嫩的脸庞，女孩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轻轻颤动了一下后说道：“我会乖乖的。”
“所以，哥哥要好好的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时间调错了（慌张）！！！我真是忙晕了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一般都是日更哒，如果卡文或者是休息空酱一定会提前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