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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日常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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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55】
伊泽的童年过得十分孤独，没有家人的陪伴只是一个人，每天思考着如何吃饱。
他住的地方很偏僻，位处半山腰偏下的位置，在村落的最边缘。他时常能遇见上山打猎的村民，偶尔会收获好心人的施舍。
除了那个神秘的自称为母亲的女人，伊泽和隔壁家的阿婆关系很好，那个老太太经常拄着拐杖和伊泽聊天，把钱给他去村子里买些生活用品。
“阿婆你为什么住在这里，你的腿脚不方便吧。”
“呵呵，我这把老骨头了，儿女不孝养不动我，留我在这自生自灭。”
老太太眯着眼面对着太阳，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你呢，孩子。你的父母去哪了？”
伊泽摇摇头，他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们。”
“他们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就像阿婆一样。”
他迟疑着这样问道，心里的空虚仿佛被无限放大，比海更宽广的孤独几乎将他淹没到窒息。
“别难过。”老太太额前的皱纹悦动，眼尾雀跃地上扬，慈爱的目光落在伊泽身上，“无论你的父母是不是被迫抛弃你，你活着本身对他们、对你自己而言都是一种礼物。”
“礼物知道吗？就是一种惊喜。”
伊泽没有收到过礼物，既没有值得庆祝的节日也没有具体的生辰。收到礼物的情感对他而言，遥不可及。
老太太见伊泽的神情，没再多说。第二天，她送了伊泽一只雪白的兔子，说是在森林里逮到的。
自此以后，伊泽时常带着兔子一起玩，单调的生活难得有了一丝快乐。
他用清早坠着露水的草叶喂它，带着他去找盛夏的野果，秋天落叶的时候搭建一个共同的小窝，冬天他摸着它的皮毛入睡。
可惜的是，人和动物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在他十岁的时候，兔子病死了。他为它简单地摆了一个墓。
“阿婆，兔子死了。”伊泽第一次对死亡有了刺目的认知，懵懂的灰色世界里渗透进几缕血丝，像是不安的恶鬼慢慢靠近他的心房。
死亡一边撕扯着他的内心，一边将他拉向一个深渊，仿佛有人用诱惑的声音低喃：这里是归处。
伊泽有些恍惚，与他而言生的价值已经是如此单薄，对死亡也就不曾畏惧，而是平等视之。
“它只是安睡了，也许做了个好梦。”老太太咳了两声，眯起眼看着渐渐变暗的太阳。
自此以后，伊泽变得渐渐寡言，直到那个红发女人抱来了一个婴儿，红色胎发的女婴。
“伊泽，这是你的妹妹，叫伊织。”女人将伊织递给伊泽，仔细教会他抱婴儿的姿势，“伊泽会是个好哥哥的。”
伊泽看着那个婴儿，她安详的睡着，嘴角时不时冒起一个个小泡泡。他突然笑了，那小小的颤动惊醒了怀里的孩子，伊织睁开眼。
伊织的眼是淡淡的灰色，看不见焦距。她伸出两只手，像是在抓着什么。
伊泽见状低下头，伊织摸着伊泽的脸庞，满足的收回手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尽量不要让伊织出门。”女人叮嘱道。
伊泽不明白为什么，但会按着她说的去做。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他养着兔子的时候，只不过这次是他的妹妹。
它们是不一样的，妹妹能一直陪着他，不像兔子。
“伊织，喜欢这个吗？”伊泽掏出一个胡萝卜在伊织眼前晃了晃。
如果喜欢，伊织就会举起手。
“那我们今天就吃这个吧。”
伊织还不会说话，只是张开小嘴，苦恼于吐不出字后又闭上嘴。
等伊织再大一点的时候，伊泽就会教她说话。
“哥哥——”这是伊织学会的第一个词，伊泽很高兴。
后来伊织开始会跑，虽然因为天生目盲走不了多远，但总喜欢偷偷跟在伊泽身后，有时候迷路了还需要伊泽把她带回来。
有一次，伊泽发现那个小团子又丢了的时候在小屋附近的森林寻找起来，发现一群小孩团团围着伊织。
“她怎么是红头发？我妈妈说只有怪物才是红头发！”
“喂，你是怪物吗？”
那个小孩开始丢石子，其他小孩学着他的样子一齐哄笑起来。
看不见的世界与刺耳的嘲笑声，伊织缩成一团不敢说话，她感受到了来自周围浓重的恶意。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和哥哥一样亲切，原来其他人都很讨厌我。
等到伊泽赶到，把其他小孩赶走时，伊织的身上有几道明显的淤青。
“哥哥——”她叫唤了一声，明明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来了。
“嗯，不要怕。”
伊泽把伊织抱在怀里，牵着她的手回家后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的伤口。
“哥哥，我以后不想出去了。”伊织说道。
就如同那个女人说的一样，伊织不应该呆在外面。伊泽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好，你呆在家里，哥哥保护你。”
“哥哥——我的头发是红色的吗？和别人不一样吗？”伊织睁着灰色的眼问。
“不一样，但是很好看。”伊泽回道。
红色的艳丽，红色的热情，红色的死寂。无论在什么环境中，它永远骄傲，哪怕是死亡的泥沼。
隔天，伊泽带着伊织去见了老太太。老太太越发深居简出，她的身体迫使她只能呆在床上。
“阿婆，这是我的妹妹。”伊泽牵着伊织站在老太太的床侧。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老太太费力的睁开眼，入目的确实一片鲜红直直映入她的眼。
她激动地扯着嗓子叫道：“她不是你的妹妹！”
“她是恶魔的孩子！”
她的手死死扣住床板，两只眼睛瞪大近乎突出眼眶，浑身的青筋暴起，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就在这时，刹那的疼痛从胸口传来，直接将她撕裂开。
“她是劫匪。”
说罢，她睁着眼，没有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会不会觉得有点虐阿（挠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