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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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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蔡翝都没出现了,我回到学校后,因为很快就要期末了,学业也是繁忙,就把这些事暂且搁置在心底。
拜他所赐,校门口那一出还是波及到了我。
室友们打量我的目光和校友们没什么差别,他们围住我问出各种令人捧腹的话题。
“你被人包了?!”
“那个人是谁?没人认识啊!整个北市能开那车的也就富豪圈那层高端人士吧?”
“说,你究竟是谁?”
“是不是个隐形富豪?”
“你俩真是那种关系吗?”
“靠,你不说话是默认了!”
忍无可忍,我站起来,非常郑重地看着他们,吐字清晰地回答:“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们……”我想到蔡翝莫名其妙的离开,想了想,继续说:“……没关系。”
显然没人信,我说的好苍白。但也无所谓了,因为暑期来临了,大家各自回归到各自原有的生活轨道上去了。我也被忙碌的老封叫了回家。
去哪实习我都不会到老爸公司来的,打一开始我就是这么计划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怄这一口气吧。
但是老奸巨猾的封毅居然把我骗去了一场无聊的宴会。
父母之命不可违。
我去了,宋迁女士笑得都开了花。
“这是我的儿子,封致尤。快,给各位叔叔阿姨敬酒。”这句话是我听到母亲大人讲得最多的,难道您这是把亲儿拐来替这的酒业增长业绩么?
用封毅的话说,为我以后的“业绩”铺路。
我心底很抗拒。
直到……父亲在宴会上介绍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秦总。四十岁不到,仍旧一表人才,看着我的时候一直端着恭谦的笑,但是谈话内容却是与父亲的生意有关,没有讲到我的头上。依稀能从内容里分辨出,这位秦总从事的是娱乐行业。
不感兴趣。
我走了,准确说是开溜。没想到,老爸老妈没发现我,倒是在晚会酒店的大门口被这位秦总给拦住了。难不成他特意追出来的?反正看着不像凑巧的。
“有事吗?”我出于礼貌询问。
“您好,小封总。”
“客气了,还是别这样叫我。”
秦总也察觉出我的烦躁,他做了手势邀请我到一旁花坛,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站在门口人来人往确实不大方便,我便与他走了过去。
“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他刚一出口,我下意识蹙了蹙眉,这话说的好像跟我很相熟似的,他笑了笑,开门见山继续说:“我的一位故友,对小封总可是念念不忘。”
“什么意思?”我谨慎地盯着他。
“从今日宴会的表现来看,封总夫妇似乎并不知道小封总的性向。”
我警惕地迈进一步:“把话说清楚,你几时见过我?今天应该是我们之间的初次见面。”
秦总呵呵笑了两声:“丽人公馆都光顾了这么多次,我见过你也不奇怪吧……”
“丽人公馆?”我一瞬想起,“你是那儿的老板。”几乎斩钉截铁断定。
秦总没再笑,而是一脸严肃同样向我迈进,刻意压轻声音:“既然你无意与他有一段情,就不要随意留情,我想封氏的继承人是坚决不能沾惹这类绯闻,你们都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该为以后做打算了。但这种始乱终弃的行为,即使是对男人,终究也是不好的。”
“你是指……蔡翝么?”我坦荡地问。
“蔡翝?”秦总淡笑,“宏羽自从去了香港,我很少这样叫他的名字了。”
我冷笑,“秦总未免管的过宽了吧。”
“舅舅管外甥,天经地义。”秦总临走前,端出长辈的口吻深深望我一眼,“如果我知道他回北市会遇见你,我绝对不会让他回来,希望小封总还是去丽人公馆看望下他吧,断了他最后的念想,好好做回自己。”
“你……”我咬牙,想辩驳些什么,秦总已经离开了。
说这些话,倒像是在质问我,可笑的是,我与蔡翝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说得我俩像是谈了好久的恋爱?还他妈始乱终弃?究竟是谁不辞而别,连给我一次告白的机会都没有!又是谁亲我抚我……到最后却不走了之!
呵,这样看起来,始乱终弃的更像是蔡翝!
秦总有一点说得没错,就算是在高中,我也没做好准备去抗衡世俗的偏见,更何况现在……但那是蔡翝,我抗拒不了的初恋。不对,我摇头,暗暗地想,他已经成为我的唯恋了。除了他,我谁也接纳不了。越是这样,我偏偏不去!凭什么呢?
若即若离?玩暧昧?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坦坦荡荡?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若是强迫,就算是蔡翝,我也不会低下头去奢求一份不属于我的爱情。
我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的杜欣怡事件了——又或者我成为第二个杜欣怡——偏激疯狂得令人窒息。
可当我站在丽人公馆的对街马路边,霓虹灯照耀得我脸颊隐隐发烫时,我狠狠地踢了下灯柱,低声骂一句:“真出息。”
驻足在那很久,来往车流穿息于我眼前,繁忙的道路没有过停歇,所以我也不知站了究竟有多久。我叹了叹气,刚侧过身子,后背忽然被拍打了一记,我回头诧异脱口:“是你。”
“这是在等我吗?”
我苦笑,低着头摇了摇,无奈地说:“你为什么会穿着丽人公馆里的衣服?”
江颜看着我,“我在这儿是签了合同的,没有到期……”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他突然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我抬起头垂眸看他,“你不必这样。”
“不,”江颜摇晃脑袋,“我不相信你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
“就是……就是那个新来的债主!”
“哦,你说他。”我动动手臂示意他放手,然后才说,“他是我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我看到江颜毫不掩饰的惊讶。
“对啊,”我说,“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我们呢,就是顾着这点情谊吧。”
江颜想了想,还是拼命摇头:“不可能!那天在学校门口,我看到你们了!不可能……你们……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我生气地靠近,很不爽地皱眉:“什么关系?不要说得这么见不得人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学长,你别生气。”江颜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他焦虑地胡乱关掉,急急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学长……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我没说话,脸色平和了些,只剩无语地望着江颜,倒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接下来,他果然没有令我失望,语出惊人:“我在这儿打听到……蔡宏羽……他……”江颜憋着一股气似的,将说不说,搞得我快没耐心了。
见我要走,他急忙拽住我:“他有——**!”
我怔住了,大脑完全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
是的,我不会相信片面之词。
江颜自也知道,他把手机打开,给我听了一段带有杂声的录音,显然是偷录的。之后,我意味深长地盯着江颜,把他看得面色一下青一下白,他急切地表忠诚:“我不是故意去打听的,真的是无意间听到的……学长……我……”
蔡翝在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一阵急促的响铃,江颜看了看,接起来背过身说:“我马上就到了,刚下班,对,好。等我。”
然后他又转回对我说:“学长,我不想你有事。”
“我知道了,谢谢你,江颜。”
“应该是我谢谢你,那笔钱……”
“不必还了,我已经都处理好了,认真的。”
“那,我先走了。”
江颜三步两回头看了看我,最后招了辆的士离开了。
所有在学弟面前表现出来的淡定与不在乎,都在顷刻间崩塌。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过人行道都是横冲直撞,直奔丽人公馆。我不知道蔡翝在哪,接待员一直问我找谁?是哪个客户邀请来的?我说:“蔡翝!不,是蔡宏羽!在哪!”
他们见我来势汹汹,以为我是惹事的,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冲出来将我围了。
我打算以暴制暴,动手绝不动口(因为我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正巧出来了个老面孔——江颜最早的债主。他见是我,打了手势叫这群人离开,而后好奇地看着我说:“稀客啊,过来还债的?”
“我来讨债。”
“什么?”那人笑起来。
“蔡翝……羽,在哪?带我去见他。”我直奔主题,十分迫切。
对方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亲自带我上了顶楼的一间卧室。
“羽哥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喝得有点多,你要是谈钱的事,我倒乐意做个见证人……”
推门进去时,他挺真情实意地诉说,我看到沙发上躺着的身影,对他讲:“是私事,请你先出去吧。”
“封致尤……是吧?”他居然没有针对我,比第一次见面就暴力打人时温和了许多。
“嗯。”
“行……羽哥就交给你喽。”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就仿佛有人提前打了招呼,除了进门时那几个没有眼力见的保安。
门上了锁后,我靠近蔡翝,将他掰过正面来,他身上隐约还残有酒气,房间里倒挺干净,没有看到酒瓶乱倒的景象,估计有人清扫过了。
也许我搬身体的动作太大从而惊醒了本人,蔡翝睁开眼,惺惺松松地瞧着我,慢慢吞吞地开口:“小尤?小尤……”他认出了我,一把将我抱住,我因此伏下了身。
“我以为喝醉了,你就不会跑来我的梦里了,你怎么这么坏,又来了……”蔡翝在我耳边呢喃,说得我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了。
“我坏?我有你坏!”我挣扎着脱开身,几乎是一瞬间正面地对他做出侵.犯动作,蓄势待发。
当然,此刻我并没有那个兴致。
蔡翝果然被这行为彻底惊醒了,他错愕地睁大双眼:“封致尤……做什么?”
“做什么!哼,蔡翝。”我冷笑,“艾滋是吗?不就是艾滋吗?我陪你一起死!”
“封致尤!”蔡翝先是不可置信大叫一声,然后清醒地推开我,动作利落地将我反剪在沙发上,“你怎么……”
“怎么知道是吗?”我快速接他的话,竭力扭过上半身,气愤地说,“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么?既然如此,一开始就别勾搭我啊!你当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唔!”
他竟然还有心思吻我!
我根本招架不住,本能地迎合他。过后,他湿润着双眼虔诚地问我:“你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我推开他起身,一眼都不看地气呼呼离开了。
出了丽人公馆,我漫步街头,蔡翝就隔着段距离跟在我后头;途中我叫了车回公寓,在门口,我慢条斯理地摁门锁密码,开门进去后蔡翝如期出现了。
他穿着很狼狈,一手挡住门板,说:“我有病,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为什么不会?”我松开了手。说实在的,走了一路,我情绪慢慢平复了许多,得知他生病,仿佛天真的塌了。
蔡翝顺势走进来,反手关了门,在黑暗中他紧紧拥住我:“你不怕?”
我摇头:“你因为这个病才休学去的香港?”
“不是。”他回答的很干脆。
我正当疑惑,想再开口的嘴已经被炙热的吻堵住了。
这个男人……臂力和吻力怎么都这么大!一路我几乎是被强制性地深吻到卧室间(是上次蔡翝落荒而逃的那间),他趁手打开了房间里的吊灯,有些刺目。恍惚中,我便被他大力摔倒在床上。
蔡翝好像很激动,抱住我的身子不住颤抖。他抬起头注视我,眼里快积攒了泪水:“无论我是怎么样的,你都不会介意?”
“蔡翝!爷们点儿……”
没想到我这句话像根火柴一样点燃了他,接下来发生的事真的叫始料未及……(河蟹)
迷迷糊糊中,我隐约听见蔡翝凑在耳边轻笑着说:“小尤,我没病。”
我已经闭上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