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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 ...

  •   吵闹的音乐,扭腰的身姿,还有各类cosplay职业装的服务生,彩色灯光照在我的脸上,也无法掩藏满目惊愕:“酒吧?!”我扫视一圈,脱口而问。
      蔡翝注视着我的表情,好似要看出点什么来。他微笑:“有趣吗?”
      “非常、无聊!”

      嚯!无视我。他撇过脸去,带领我前往旁边一处卡座。期间,我发现好多人的眼光流转在自己身上,那种带着笑意的打量与平日不同,还大多是男人。
      有服务生过来送酒,我看到蔡翝没再笑了,他看着我说:“这次没受伤,尽情喝。”
      劝酒?他想干嘛?
      我狐疑地看他。

      他笑了起来,自行端了面前的酒杯开口便喝,还喝得很慢。男人间的较量,我怎么可以输。于是,我也端起大口地喝,期间还呛了几口。
      蔡翝笑得更深。

      这时,酒吧中央的小型舞台上有一名光鲜亮丽的男子走了上去,掌声开始雷动,我下意识看去,那种隐隐的不适感又来了。
      一场火爆的钢管舞show,袭我耳目。
      还是脱衣秀!

      肌肉颤颤,臀骨满满,性.感的身材立时引起观众们热烈欢呼。还有人上手去摸,偶有小票塞入那人底裤里。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轻轻笑,又抿了几口酒,直到杯底见空了,这才恍惚回神。
      转过头瞧,原来蔡翝自始至终都在看我。
      不应说看,他的眼神更像是观察。

      这小子……什么意思?被他看得浑身发热,酒意微微上涌,尿意也跟着涌到肚皮下面了。我起身,指了指卫生间,就跟逃离自己的脱衣现场似的,飞一样跑了。

      水龙头流下的水声汩汩,本意过来缓解一下尴尬,听着水流声我真就想放水了。待我放完拉上拉链重新走回洗手台时,那里站了个男人。他专注地望着我洗手,奇奇怪怪。
      洗完后,他已经捧了两张纸巾笑着递过来。

      我的眼神带有疑惑地停留在那纸上,慢慢接过来搽干净湿淋淋的双手,不出意外,待我扔掉湿纸转身想走时,他拦住了我。这是个很普通的男人,却穿着昂贵的西装,浑身散发出轻微刺鼻的香水味,以及那双赤.裸.裸犹如视.奸我的眼睛。

      “让开。”我口气并不好,因为此时忽然认出了他,自从进入这间占地不大的酒吧时,他就一直在看我。没想到,连卫生间也会尾随而来。
      “你还没说谢谢。”他开口,凑得更近了。
      下意识后退,我眨了下眼,抬起眸盯他:“是不是我被迫说句谢谢,你就会让开了?”

      他笑意更深:“并不会。”
      “那不就是了。”
      “生面孔,这儿第一次来?”
      “怎么,这里不欢迎生客?”我反问。

      “呵呵,很欢迎,”他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打量我,“你很漂亮。”

      什么?!漂亮?!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措辞,更不会是夸奖,果然下一刻他直接上手摸了我的下腹一把,完全像袭击一样,我惊呆了,几乎下意识抬手挥舞了拳头。
      速度快得让对方压根躲闪不及。
      他扶住洗手台捂着半边脸,怒骂:“你他妈打我脸!”

      呵,一拳打出了对方狰狞的真面目。我瞪他:“打脸?我……”
      “应该卸了你的手!”有人爆喝一声冲进来,卫生间的门被撞开,伴随两声痛苦的嗷叫,我这才发现门口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正倒地不起,紧接着,我还没看清进来人的脸,他已经飞也似的将那偷袭我的男子的手臂打了个弯,我便听到骨头发出一声脆响。

      是蔡翝。我按住他肩膀,低低说:“别闹出事了,他没对我怎么样。”
      “他是不是用这只手摸你了?”蔡翝拧巴着眉宇,看去非常得愤怒,好像准备要去卸那人的另外一只手。
      我望了下门板——中间镶嵌了一块圆形的玻璃,难道他是看到了?

      “走。”我没回答,因为我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来人了!
      果然,这男人不是个好惹的,应该是酒吧里的人!我拽住蔡翝,我俩立刻从里面跑出来,过道里泱泱地涌现出来一拨人,因为瞥见了被蔡翝打倒在地的内部人员,所以他们显而易见地追着我们跑出来。

      这儿有个后门,蔡翝占据了主导位置,反握住我的手,将我带离了酒吧,一路狂奔。

      能在北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这样并不入流的酒吧,看样子背后的老板并不会比丽人公馆的背景小,我打了他们的主事人,在这样行事暴戾的都市街头,可不像能淡了了的。
      如果因为斗殴闹到局子里去,我想,这事儿最后会发酵成什么样,谁也预料不到。我不敢赌,相信蔡翝心里也清楚,所以即便我们能打得过对方,也是默契地选择能躲就躲。

      车水马龙的夜景,我俩携手狂奔,也别是一番有趣的滋味,到最后我笑得很是开怀,蔡翝转头看我,也莫名笑了起来。
      好在繁亘的街道七弯八拐,我们滑游进了一条窄小.逼仄的弄道里,这儿环境有些差,只见一排高大的泔水桶靠在墙壁上,湿哒哒的。

      蔡翝与我躲在最里面,马路外那些追击的人一闪而过,我们这才相视一笑,各自松了口气。过了几分钟,见没人折回了,我这才站起身靠在了墙壁上,吐了吐气,这种炎热的天气下我不由跑出了一身汗。蔡翝则是一同起了身,随后他从裤兜里掏出烟递给我,我摆手。
      他好奇:“你不抽?”
      “比起抽烟,”我咽了咽口水,真诚地说,“我现在更想喝水。”大夏天的长跑,能不口渴么?这让我想起高中运动会跑完后每次都会递来水的女同学们了。
      我不是想念女同学,我是想念……水!

      我竭力让气息喘得更匀速些,蔡翝看着我点了烟,缓缓喷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烟雾。我也看他,烟雾迷离中,他那副抽烟的样子更显帅气。
      末了,那夹在指尖的烟头快燃尽了,我心虚地移开目光。

      一刹那,完全是毫无征兆地,柔软炙热且带有浓郁烟味的双唇袭来。
      我怔住了。
      蔡翝吻得很用力,仿佛要吸干所有可趁的空气。

      我轻微张着嘴,使他随意驰骋,占据高地,包括那双不由自主的手。许久,久到我已经不自知地在迎合着他,过后蔡翝稍稍退开,我们对视,他蠕动着湿润的双唇问我:“还、还渴么?”
      要命!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会……

      我大力粗喘了一口气,顺势抱住他调换了位置,将他反压在墙壁上。夏天的衣料很薄,我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属于男性的特征已经无所遁形地隔着裤子相碰,不必言语,所有对蔡翝的不理解,这一刻都已不重要了。
      只因为此时此刻在面前的男人,是我朝思暮想的暗恋。

      这次我反客为主,主动亲吻他,宣告那层已被打破了的隐秘。夏季的烈火,很快点燃我与蔡翝这两株干柴,就快磨出了火。我没再继续,而他也很默契地保持住拥抱我的姿势。
      他说:“以后不许去同志酒吧。”
      我笑:“今天是谁带我去的?我在北市这么久,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家,你刚来,怎么这么清楚?”毫不客气地对他发出一连串“质问”。

      蔡翝窘窘地说:“江颜不是你男朋友。”
      “嗯,”我如实地说,“我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他又那样看着我,良久我才恍然明白,不由好笑:“所以你带我来同志酒吧,就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名副其实的同志?”

      “小尤……”
      “嘘,跟我走。”我打断他,走出马路叫了辆车直奔我的那套公寓。

      进门后,我暗自庆幸没有将它租出去,房间里的家具盖了布,因为定期有人来打扫,所以味道不像久空的房子那样有异味。

      我没开灯,就着月色,我抱住蔡翝说:“不要试探我,你应该实践,如果你不信……”
      “实践?”蔡翝的脸很烫,我贴过去时能感受到。明明暗恋的人是我,我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仿若青涩的少年。

      “或者换个词。”我领他走近卫生间,打开了灯,他的脸果然好红,虽然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天气真的太炎热了。我脱掉上衣,克制不住地说:“实战。”
      如果这终究是场梦,我希望可以梦得彻底。

      温温的水冲不散浑身的燥热,一开始有些尴尬,23年以来,我还没做过这种事……所以将主导权交给了蔡翝。
      然而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迎刃有余,好几次把淋浴室里的东西都给碰落了地上。
      我实在忍俊不禁。
      他皱眉:“不许笑。”

      最后我们就像回到高中校园时期那样,打打闹闹起来,把那些从未与他经历过的少年时期会做的事都做了个遍。我把泡沫弄他脸上,他竟用毛巾要捆我双腿,差点没被摔死。
      当我与他坦诚相对地来到卧室大床上时,这种气氛陡然换了个度。

      蔡翝温温柔柔地啄我的嘴,抚我的身。
      我刻意地放松全身,除了彼此快要跳破的心无法掩饰。我就像献祭一般仰躺床上,与他相拥,迎合他所有的动作。
      及至末了,他将我翻了个身,我跪在了床上,真是一种完全的献祭,我心甘情愿地闭上眼,甚至有点想哭,这太不真实了。

      良久,背后什么动作都没有。

      我惊疑间转头,他将我扑倒,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我的肩头,生疼得好像要出了血。
      “蔡翝?!”我抖着声音叫他,拼劲力气转头看他,竟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对不起。”他轻声轻语地说,最后起身拾起凌乱的衣裳穿戴整齐地走出房门,直到大门口的砰声响来,我才清晰地认识到,他真的离开了。

      我脱力地趴在床上,紧紧攥住拳头。
      这算什么?逃兵?都到这一步了!我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难道是因为没有把那句话表明出来,他才会这样?
      是因为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观念作祟么?

      蔡翝离开了,所有这些苍白的假设都不过是我愤怒、难过、不解的安慰罢了。

      床头柜上有个小人摆件,笑得一脸纯真,我挪身去一把狠狠地拂了过去,它摔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是这般得闷。

      我才发现——梦,终究是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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