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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游戏开始 ...

  •   宇宙大爆炸引起原始能量的爆发。随着宇宙的膨胀和冷却,引力开始发挥作用。故而幼年宇宙进入一个被学者称为“暴涨”的短暂阶段。

      原始能量分布中的微小涨落随着宇宙的暴涨也从微观尺度急剧放大。

      伊达尔星系这一核旋转星系以此为契机而形成。

      伊达尔星系囊括数亿个星体,有的高度文明也有的粗陋野蛮。

      图斯蒂卡算得上是高度文明星体的代表。

      首任领袖宏图大志,又海纳百川。讲究的是“兼容并蓄”四个字,什么生物都来者不拒。

      导致生物体冗杂混乱,管理起来犹如抱瓮出灌。接连几任领袖对此苦不堪言。

      直到领袖中出了一位“暴君”这位暴君懒癌晚期不想费时费力去管理,于是手段残忍地进行了生物清扫运动,驱逐了除人类,植物和无变异现象动物外的所有生物。

      果不其然地引起公愤,大势所趋下暴君乐得滚回自家后院品茶下棋。

      暴君退位后民意却没有那么轻松就可以挽回于是一代代地传下来,图斯蒂卡星度过辉煌期,就此没落了下来。惨淡晦暗地退出了星体纷争的舞台。

      直到——

      七十八年前,图斯蒂卡四个大贵族家公子哥儿闲得发慌决定掀起变革,推翻了领袖统治,建立了新的政权。

      没有更改星体名称。

      故而为了区分,星史称其为“新图斯蒂卡”

      领导变革的四位也顶了个英雄名号,或者说是——殉道者。

      江离便是这殉道者之一。

      他这一生算是波澜壮阔。

      少年时以天才的名号扬名星系,后来平平淡淡地当了二十多年的教授,误人子弟的事情没少干。闲着无聊就决定领导变革玩玩,这一加入就当了六十多年的参谋总长。

      总算看到曙光,一手创办新政权,正打算过上年纪轻轻就功成身退养鱼逗鸟的清闲生活。

      就特么被猝不及防地炸了个半死。

      最致命的是救自己回来的还是和他互相伤害了几十年的顾羲和。

      要说他们两个有什么血海深仇倒也不至于。毕竟殉道者这四位全部叛逆期无限延长,互相觉得其他人有病。

      江离和顾羲和一个浪到飞起一个热爱装逼,彼此看不顺眼也算是正常事情。

      ……

      即使江离本质上傲慢难伺候,但是有需要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敛起锋芒,专注人设。

      江离最初那日穿的黑色风衣和工装裤是他从病房的衣柜里随便扯下来的,穿在他身上稍微宽松了一些,现在想来应该是顾羲和的衣服。

      帽子和口罩是用那二百图特在街上买的,能够掩人耳目。

      顾羲和那孙子比自己稍微高那么几厘米一直是江离的心结,所以他看着那大一圈的衣服好像是在嘲讽他似的,于是愈发看不顺眼,当日回家就取了些床头柜里的现金去买了两套常服。

      白衬衫,牛仔裤,球鞋,初恋脸——标配。

      江离这次给自己立的是一个平易近人的温和型人设。依据他的经验,这种性格的人但凡长相顺眼,就会轻易取得别人新任从而建立至少表面深厚的情义。

      按大元帅的话说,江离“多智近狐,狡诈近妖。”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参谋总长,话术水平高超,没用几天就把这些单纯善良的学生忽悠地晕头转向。

      脸上有伤疤的刺头叫时斌。伤疤不是战绩,是他觉得霸气自己划的,看着痞里痞气,实则蠢萌蠢萌。

      吃货叫方信然,对江离崇拜的一塌糊涂,迷弟属性点满,有些莽撞,开朗的离谱。放在热血漫里铁打的男主。

      沉闷的那个叫萧遥,热血漫标配男二,有些不合群,很高冷,一看背后就有故事。

      长发披在肩上,长相清纯乖巧的小姑娘是孟夏。家境殷实,人也娇气了些,但是本质可爱的很,也没有什么坏心思。换句话说就是傲娇,口嫌体正直。

      平淡却也充实。

      江离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仿佛自带招灾体质。

      一旦活的顺心些,就会有突如其来的变故掺一脚。

      ……

      泽兰学院学习氛围浓厚这是整个星系公认的事实。上课时间不要说逃课的学生,鬼都不见一个。

      “游戏即将开始,请各玩家就位。”

      电流声过后是环绕校园的机械音,打破了午后的岁月静好——就像是无情的宣判一样。

      “莫名其妙。”时斌烦躁地摸出烟。“是哪个孙子的恶作剧?”

      “兄弟,借个火儿。”时斌叼着烟,用胳膊怼了怼离他最近的江离。

      “抱歉,我没有。”江离有些厌恶烟味儿,不过也不会去因此去制止别人。

      “嘶。”时斌遗憾。“不会抽?”

      “不会。”

      “那算了,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别沾。”时斌装出一副长辈的派头,拍了拍江离的肩。

      “广播站今天是怎么回事?”孟夏快速翻着书,试图去平息不安。

      “谁知道呢?”时斌又回到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夏姐,借个火儿。”

      孟夏虽然一脸嫌恶,但还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打火机,抛给时斌。

      孟夏一向是乖乖女形象,她会抽烟这件事倒是让江离有些意外。

      而且那个打火机,不知为何,江离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夏姐,你这火机。”时斌咬着烟,打量了一番手里的打火机。“中看不中用,精细成这样儿,也耐不住用几次就报废。”

      “爱用不用。”孟夏抛了个高贵冷艳的白眼。

      “江神!”搁着几十米远,就能听到方信然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听到这个称呼,江离一阵恍惚。曾经姓顾那孙子也戏称他一句“江神”理由是——

      “看你那参谋组凝聚力像宗教似的,江神,个人崇拜这一套不可取哦。”

      顾羲和那欠揍的声音又浮出记忆。

      “江神你听到刚才的广播了吗?”方信然身体素质不是很好,还没跑多远,就气喘吁吁。

      “嗯。”江离回过神来。

      “我刚刚按你说的去监控室调来了早上那个时段的监控,除了站长外,并没有人进过广播站。”方信然脊背发凉。“江神,不会真的有……鬼……吧。”

      “不会。”

      是在江离意料之中的结果。

      “那是怎么回事啊?您是不知道,我自小被我哥用恶作剧吓过之后就怕鬼。”方信然不愿回忆起那段惨痛时光。

      “有人从很久之前就藏在广播站?”孟夏停下翻书的动作。“为了一个恶作剧总不至于这样。”

      “按你那么说,犯人岂不是现在还藏在广播站?”时斌来了精神。

      “我只是随口开句玩笑,站长又不是眼睛有毛病,如果真的有人在,总不至于无法发现。”孟夏颇为无语。

      “我们听到的应该是事先录下来的音。”江离认为时斌确实有些蠢,但还是需要维持和气。

      “录音?”

      “而且录音设备应该就是……”江离沉吟片刻,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告知他们判断结果。

      “是什么?”方信然期待地看着江离。

      “说嘛。”孟夏也被勾起好奇心。

      “没什么。”

      ……

      当年教书害人的时候为了图方便省时,江离在泽兰学院附近买了套房子。兜兜转转蹉跎了那么些年,又回到起点。

      独门独户,面积不大,装修精致。积了蛮厚的一层灰,好在当日羌无实便派人来帮忙打扫了,住着倒是舒适。

      “明天你是不是要住校了?”羌无实翘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派头。

      “嗯,全员住校制,我也不好打破。”

      江离用速溶粉冲了小半杯咖啡,然后倒了一盒牛奶在里面,又毫无心理压力地加了五块方糖进去。

      “想喝自己倒。”

      “你这喝的是咖啡还是牛奶糖水?”羌无实挑眉。

      “如果你不在这里,我更愿意喝柠檬汽水。”江离腹诽。

      “这几天怎么样?”羌无实等不到江离回答也能自娱自乐。

      “这一批学生底子都不错。”

      “那是自然,当初筛选学生时,我可得罪了一大批世家大族。”泽兰院校筛选学生算得上是腥风血雨。如若不是羌无实在军方背景深厚,大体不会这样顺利。

      “哟,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洁了?”江离调侃。

      “比起你来 ,什么人都会显得高尚。”羌无实阐述事实。

      “谢谢夸奖。”

      羌无实被气到哽住。

      正常人永远吵不过流氓,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一部分是输掉的那一方聊以安慰的借口,一部分是正常人远比流氓在乎面子。

      “你那日说的白露和路修远,是谁?”江离眼看把羌无实逗得满脸通红,也不再调笑,绕回正事。“训练部出来的?”

      “白露是训练部出来的,各方面素质称得上优秀,路修远是凛秋的小外甥。”羌无实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和他小姨不一样。看着很乖,没什么坏心思。”

      “凛秋的外甥?已经这么大了。”

      “嗐,就比凛秋小了六岁,你这一睡有些时间对不上了也正常。”羌无实感慨。“我们几个看起来像十八似的,也算是有一百多年阅历了。”

      “看起来像十八的是我,不是你,大叔。”江离嫌弃。

      “我今天弄不死你我是你孙子!”羌院长暴怒。

      ……

      泽兰院校宿舍环境向来很是优异,可今日却不知怎地,闷热得让人喘不上气。

      “喂,方信然。”时斌额上被热出黏腻的细汗,心情也像是有火苗在勾一样烦躁难忍。

      “怎么了?”方信然迷迷糊糊地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眼睛困倦不堪地眯着。

      “今天怎么这么热?”时斌抹了一把额头,甩下汗珠。

      “不知道,可能是制冷设备坏了。”方信然不清不楚地嘟囔了一句,转过身又睡过去了。“这大半夜的,再忍忍就好了。”

      时斌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室友泛起一瞬的唾弃。

      时斌在床上翻来覆去,那股燥热却挥之不去。

      “靠”时斌咒骂一句,套了件T恤,翻身下了地,打算出去走走消散一下难捱的滞闷。

      如果说军方部队是心脏,那么训练部和泽兰院校相当于左前降支和左回旋支。

      有传言说,训练部训练的是战士,泽兰院校培养的是干部。虽然不绝对,但是确实有一定道理。

      院长羌无实在军方担任要职,即使他几乎一直在划水摸鱼,致力于在教育事业发光发热,也因为个人能力突出加上背景深厚,没有被架空或者问责。

      泽兰院校的学生在精不在多,加在一起也不过二百余人。

      院长年纪轻轻奉行养生之道,严令禁止熬夜,也没有学生挑战权威。

      南北两栋宿舍楼,将外面路灯的光挡的齐整。

      时斌沿着墙走,鸦默雀静。一时间竟然幽暗阴森起来了。

      时斌走到拐角处,身后像是有人跟着似的,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谁跟着我?”

      好像小碎石块被鞋踢起,滚落在地,发出清脆渗人的声音。

      “谁跟着我!”

      时斌仓惶间逃到死胡同,后背抵住墙,毛骨森竦。

      身后一片寂静,没有风,也没有人。

      “靠,我就说,我绝对是被方信然那小子传染的疑心病。”看到并没有人在,时斌顿感劫后余生。转身向宿舍楼走去。

      尖利的寒风划破寂静。

      随着时斌沉闷的痛呼声,一切重归诡异的沉寂。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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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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