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期》赤巳

3、[003] 异国奇遇·其三

　　在公社吃晚饭时，费奥多尔向戈莎简单解释了一下这次任务及将来的打算。

　　“但对方却是黑手党……吗？”戈莎有点不太理解。
　　费奥多尔解释道：“的确，这类组织一般都是我们的敌人，可单靠称呼来判断也不够准确。”

　　像吉安便是最讨厌杀手的其中一人，可公社的任务中也不乏暗杀；哪怕是为了个人及公社的利益和目标不得不做的事，可实质并无差别，可归为一类。
　　他和戈莎也一样。

　　“他们最初诞生时只是附近的自发自卫组织，直至后来扩大实力首领更迭，整个组织的态度及风向也随之演变。”费奥多尔继续说明，“他们如今的首领是坚定的和平派，也对那些为岛上的一般居民带来困扰的组织相当痛恨，而下任首领经已决定好，事务也在逐渐交接中……”

　　戈莎似懂非懂，反正费奥多尔指哪里她便去哪里，让打谁便打谁。
　　目前听着也与公社的目标一致，那么更是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下次我们会去见他们下任首领，正式谈合作事宜。”

　　戈莎抬起头看向费奥多尔，他会心一笑，看来是早就知道上次她在西西里岛跟踪过他的事。而这番话则是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并答应会带上她出席。
　　她既为费奥多尔曾经单独约见不确定是敌是友的人感到恐慌，也为这次终于愿意让她一起去感到安心。

　　这样她就可以好好保护费奥多尔先生了。

　　这只是初步讨论，可双方都有派出一定人手在周边警戒，而与对方亲身接触的任务则交给费奥多尔及戈莎这一对，另外荷丽叶特跟崔耶拉则在周边守候，确保没有第三方人员阻碍，或是──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陷阱。

　　为了表示诚意，房间的灯及窗帘都关上掩上，且座位不靠近窗边，这样双方都不用担心被狙击的危险，所以黎各这次则在该栋大楼的天台就位，主要是防着第三方的人。

　　双方各派一名代表出来洽谈，并且各有一名随行成员。
　　像费奥多尔这边是戈莎，对方……竟然是比她年纪更小的男孩子。

　　至于代表本人──

　　“诶！！！洛伦佐先生跟玛蒂娜小姐？”泽田纲吉大为惊讶，在九代目的拜托及里包恩的恐吓之下他不得不出席，可来之前他内心一直想着对方会是怎样的人。虽说对方是与反政府势力和黑手党等等为敌，性质上可以说是相当正派的组织，可又不像警察之类能光明正大活动，听着就充满了矛盾。

　　如果说彭哥列建立的初衷是好的，只是历史变化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而他接手好打算彻底改变；那么对方就是刚成立没多久，从一开始至今都有着明确且正向的立意，但为了达成目的却不得不采取非常规手段。

　　所以让纲吉自己来判断的话，他也没法爽快地答应下来。即使是坏人，他也不希望伤害对方的性命，想要先试着寻求更和平的方式来解决。

　　“那时真是很抱歉，泽田先生。”费奥多尔礼貌地弯腰，“请容许我重新介绍自己，我是费奥多尔，是公社作战二课的成员。”
　　纲吉轻轻叹气，他自己也没法说别人，“你好……我是那个……”要他亲自承认自己是黑手党首领，他实在说不出口。

　　但他身边有着非常优秀且严厉的家庭教师，当面指出他的唯唯诺诺，“纲，你现在姑且也是代表彭哥列站在这里的，这样畏首畏尾像什么样子！”
　　“……”那倒是给他点面子啊，纲吉内心吐槽道，“额，总之我就是彭哥列的代表。”然后他看向戈莎，“那玛蒂娜小姐是……”
　　“戈莎。”

　　戈莎本人也更正了一下名字。
　　如果问这是不是本名的话，确实与她出生时的名字不同，这名字是费奥多尔为她取的，过去的名字及身份早就抛弃了。

　　可纲吉在意的并不是名字，而是她站在这里的意思。
　　如果是组织间的合作洽谈，怎样都不会带着堂妹一起来吧。

　　这时候里包恩的作用就出现了，现在的实力是慢慢累积中，可作为首领的觉悟还是差了点，不论他想怎样改革，都必须采取相对的行动，不是只嘴上说说就能解决。
　　纲吉面对过很多困境也走过来了，但还是对里世界的黑暗面了解得不够深刻。

　　“没记错的话，你们表面上是收容重伤少女提供治疗及支援的褔利组织。”里包恩看了眼沉默且面无表情的戈莎，“暗地里却是以法律以外的手段去对付各种反政府团体。”

　　里包恩所说的表里都是公社在做的事，他们的研究确实能为残疾人士提供支援，只是研究同时也有为背后的工作出一分力。

　　纲吉隐隐约约听出了不妥，但费奥多尔却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也是差不多的类型呢。或许是外表过于年轻吧。”
　　里包恩很厚面皮地说：“那是我长相显小，实际要比你都要年长多了。”

　　费奥多尔没去探究这句话的真假，不过里包恩的性格确实与一般义体不一样，有着远超于外表的成熟并保留有强烈的自我意识，这点是制约怎么改写都无法做到的。

　　“是这样。”费奥多尔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带过，“不管怎样，很感谢上次你们的人所提供的情报，让我们成功逮到了人。”

　　这时乐于当布景板的纲吉被里包恩一敲，“纲，要不要敲定合作由你说了算。你在西西里岛也看到了不少本地人吧？”
　　纲吉低头，在知道那些居民的困难后他是很想帮忙没错，可感觉这次合作比他想象中更重要，他不敢随便下决定。
　　“就按你的直觉去做就可以。”里包恩轻笑道，“彭哥列是你的，你有这个权利。”

　　这算是得到里包恩的支持吧？

　　纲吉看着对方两人，那个公社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他还不清楚，但他想试着相信为公社做事的费奥多尔先生，并且也很在意戈莎的事。
　　要想了解更多，只能继续保持联系。
　　况且联手应该不是坏事……吧？若然单以黑手党的身份，他们有很多事做不到，可公社有着政府背景。更重要的是，真正站在他这边的同伴其实不多，单是首领及守护者换了人距离完全改革还差得远。
　　而公社尽管人数上不占优，但在处理这种事上有着经验及优势。

　　始终他们还只是未成年人而已，过往的蛮干没法永远通用。

　　“那么，就拜托费奥多尔先生了。”
　　“感谢泽田先生的信任。”

　　虽说是名正言顺的十代目，可纲吉对本部这边的事仍然了解不深，盟友是认识了不少，但有什么潜在的敌人，该用什么手段去解决，这些都完全处于他理解范围外。
　　该说幸好还有自家亲爸在么，看上去是不太靠谱，但当了这么久的门外顾问不是白当的。

　　公社与彭哥列互相分享情报互相派出人手帮忙，表面上是公社借着规模庞大的彭哥列获得好处，可公社也没少为彭哥列打点一切。
　　而这些事，纲吉没再怎么参与，他在本部还有很多要学习及了解的事，而且还得回日本上学。
　　临近回国的日子，纲吉试着拜托费奥多尔想来公社看看，基于最近的合作关系良好进展不错，上头默许了这件事。

　　就像义体平常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纲吉的平凡更深入内心，并没有因为当上了十代目而有什么改变。

　　与费奥多尔在前台登记后，他怀着好奇又害怕的心态在这里逛起来。

　　“泽田先生，我待会还有点事，可能无法带你参观。所以待会戈莎会来接手的。”费奥多尔经已十分了解纲吉的外语水平堪忧，先不说意大利语，连以英文沟通都有些困难，出行还是得找个会日语的陪着。

　　戈莎与费奥多尔约好了在某时间见面。

　　“啊，很久没见了呢，戈莎小姐。”
　　“你好……”

　　费奥多尔尴尬地笑了笑，“戈莎她性格比较内向，希望泽田先生不要介意。”
　　“啊，当然不会。也谢谢费奥多尔先生了。”纲吉体贴说着道谢的话，而且也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反正他只是想亲眼看看公社到底是怎样子的。
　　但戈莎也不容他小瞧，自己搞不妥便找来崔耶拉帮忙了。崔耶拉语言天份很高，又聪明，若然不是她不会日语，本是最适合的人选。

　　等戈莎带着纲吉来时，崔耶拉都能看出这两人相处之间的气氛有多么沉重。

　　“嗨！”崔耶拉简单打声招呼，这点基本相信还是有共识的。
　　不过纲吉也不算是非常外向的人，回应时显得有些局促，“你好……”并说，“原来这里真的有挺多……女孩子呢。”
　　戈莎应了声，后问：“那你想逛哪里？想问什么我替你翻译。”
　　“……”所以她本人不打算回答吗……

　　主要是费奥多尔没说过，她也不知道什么能回答什么不能回答，除此之外还有人际关系的微妙应对，这全是她的弱点。

　　“不过没想到黑手党首领会是这样的人呢。”崔耶拉笑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世界上大概不会有纷争了。”说着，她戳戳戈莎，“你把这话翻译给他听。”

　　戈莎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