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归来的omega[星际]》乌色鎏金

78、我也不孕不育

　　荣莛浑身发着细抖，抬手摸了下脸，果然鼻下黏腻湿濡。

　　他平静了下，用手背将血擦去，浑不在意地笑笑：“我没事。”

　　西瑞斯似乎并不相信，但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荣莛后将手主动递给他：“你好，我是泽野的丈夫西瑞斯，之前听他提起过你。”

　　荣莛与他握手：“你好。泽野司长是怎么说我的？”不知道泽野有没有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这人。

　　西瑞斯笑道：“他说你温柔贤淑，和泽维尔少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保护司做成了这么一桩好媒，他心中也着实欣慰。”

　　荣莛也冲着他咧嘴一笑。好了，看来泽野没把他的身份说出去。

　　这是他重返帝国后第一次见西瑞斯。

　　时隔多年，这个alpha样貌没怎么变，气势倒是愈发成熟稳重了，看来是在议会之中混得顺风顺水。

　　当年西瑞斯虽然表面上和希德他们站在一起，但这个人心机深沉，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荣莛一直没搞明白他选择自己这边，是真的赞同他们的道义呢，还是只是想借势扳倒首都星上层的那些老贵族。

　　泽野没告诉西瑞斯自己的身份，看来不是百分百信任他，那自己与他相处时也该小心行事。

　　“司长大人呢？今天没来吗？”

　　西瑞斯摸摸下巴，随意一笑，“泽野没等我，先进礼堂了。”

　　荣莛了然点头。看来是吵架了。

　　“不如我陪荣先生走一段？”西瑞斯彬彬有礼地摊手做出个邀请的姿势，“泽野很挂念你，我带你去找他，你们好好聊聊。”

　　看来是想借着自己这个台阶去找泽野搭话啊。

　　荣莛也不戳穿他，笑着颔首答应。两人绕过九天，并肩往礼堂的入口方向走去。

　　庆典将于半小时后开始，已有不少人在观礼区就坐在了，但还有更多人聚在门口附近的吧台附近闲聊，将入口堵得水泄不通。荣莛和西瑞斯排在队伍之后，等了好久才缓缓挪动到了门边，西瑞斯拿出请帖给侍应生检查，荣莛百无聊赖地左右环顾，正好看见了几步之外聚着的一小撮人。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正中的泽维尔。

　　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去找这人的，实在是泽维尔那张脸和那个头太引人注目了。

　　“哎哟少将，大喜大喜。”有人向着香槟冲泽维尔敬酒，“大家都听说少将最近成家的事儿了，实在是帝国的大新闻啊，当年咱们同届的只剩您成家最晚了，这姻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一群人凑趣儿地笑起来，唯独泽维尔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神色颇不耐烦，估计是今天没少被恭喜新婚快乐。

　　“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还有不长眼的人舔着脸往上凑，“肯定第一胎就能生个A级Alpha。”

　　泽维尔喝了口酒：“我讨厌软趴趴瘫在床上只知道哭的人型蠕虫。”

　　荣莛：“……”

　　众人：“……哈，哈哈，您只负责生也不需要您带啊……”

　　泽维尔冷冷道：“我不孕不育。”

　　这次周遭彻底陷入了震耳欲聋的沉默。

　　荣莛忍笑忍得嘴角抽搐，西瑞斯附身在他耳畔轻声：“借口有点儿老了，但实在经典。”

　　人群里忽然有人阴阳怪气道：“少将过谦了，您这种A级alpha怎么会不孕不育，恐怕是另有隐情吧？”

　　荣莛循声看去，发现竟也是个熟人，是另一个小军团的指挥官。

　　当年就被九天和赤色暴风压在下面抬不起头来，九天覆灭之后，他本以为自己有出头之日，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媳妇儿还是没能熬成婆。

　　见泽维尔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聚来，指挥官抿了口酒，愈发酸唧唧道：“当年荣莛死前，少将还好端端的人，怎么那叛军头子死后所有的毛病都冒出来了？又是厌o，又是不孕不育的，要说没点儿心理上的原因，谁信啊……”

　　“指挥官！”有人悚然低喝。

　　这话可不兴说，荣莛不仅是帝国的禁忌，更是泽维尔的雷区啊。

　　果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泽维尔的脸色迅速变黑，眉心的煞气浓得能挂门上辟邪。

　　但那指挥官不仅不闭嘴，反而越发来劲了：“怎么了？敢做不敢当吗？呵，对一个叛军念念不忘，这样的人咱们敢让他统帅帝国士兵吗？表面上道貌岸然，谁知道底下是什么个政治倾向。我看再过十几年，估计又得弄出来第二个石锤要塞！”

　　荣莛：“……”

　　汗流浃背了老弟。

　　不是，这些人造谣都造得这么有失水准吗？

　　泽维尔对他念念不忘？开什么玩笑！当年一炮把他轰成礼花的不就是泽维尔本人吗？

　　这好么，死了还不让人死清净，死后还得背上杀身仇人的感情债，阎王看了都得为他洒泪三滴。

　　前后左右，方圆五米，所有的人语活动不知何时都暂停了。众人有意无意地，目光都往这边瞥，耳朵竖得老长，牟足了精神想要听少将的回应。

　　指挥官是大放厥词，可这厥词，也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

　　心里有一个帝国罪人白月光，这种人不可怕吗，不值得提防吗？

　　西瑞斯在荣莛耳后轻笑一声：“如此看来，令alpha的立场着实让人生疑啊……”

　　荣莛：“……”你声音里的幸灾乐祸都要爆表了。

　　泽维尔一言不发，冰冷的双眼却一直盯着指挥官，小一分钟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爆发前的沉默才愈发令人害怕，指挥官在他逼人的气场逐渐有些气短，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瞪回去。

　　少将缓缓开口：“你……”

　　“放屁！”

　　骤然一声暴喊自众人身后响起，紧接着一道人影风驰电掣般冲至指挥官面前，抬手“哗”地一下，一整杯香槟兜头直接浇到了指挥官脸上！

　　淋漓的酒液顺着指挥官惊骇的脸往下滑，一部分流入大张的嘴里，一部分自下巴滴落。

　　在呆若木鸡的人群注视之中，泽野把酒杯往地下一砸，指着指挥官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长脸上了？张开就知道放屁？谁说泽维尔惦记荣莛了？你造谣前动脑子想过没，还是你根本没那个器官？”

　　众人缓缓眨巴了下眼睛。

　　好稀奇，一向和少将不对付的司长怎么今天开始为他说话了？

　　指挥官恼羞成怒，脸涨成了紫茄子：“我怎么放屁了？少将心里还有荣莛那个贱人，是有目共睹的事儿！不然他有事儿没事儿总去石锤要塞溜达干什么？他就是政治倾向有问题——”

　　话音未落，泽野又抡圆了他一个耳光。

　　“你个贱人给我住嘴！”泽野声音大得震天，“无聊了旅游一圈儿就叫思念了？这么多年，他祭奠过荣莛没有，当众讨论过荣莛没有，为荣莛掉过一滴泪没有？！都没有立什么大情圣人设！他也配？我起码每年在荣莛生日的时候还买个蛋糕呢，你问他还记不记得荣莛生日是什么时候？就这也好意思乱认白月光？”

　　指挥官肿着半张脸，羞怒道：“你、你也，你到底——”

　　“说啊？”泽野气势汹汹逼问，“荣莛到底是谁的白月光？我的还是他的？明显是我的对不对！”

　　众人这才渐渐咂摸出味儿来。

　　感情……不是要为少将说话，而是要争这个白月光啊。

　　好离谱。

　　但如果是泽野司长做出来的事儿，又觉得有那么点合理。

　　荣莛轻咳一声，抬手掩住嘴角的笑，回头向阴着脸的西瑞斯轻声笑道：“如此看来，令omega的立场更令人生疑啊。”

　　西瑞斯下颌抽搐了下，拨开人群走至泽野身后，扯了下他的胳膊：“……别闹了。”

　　泽野反手甩脱他，“你少管。我今天非得争口气不可，怎么就他泽维尔是大情圣了？个冷血动物倒是会给自己立人设。恶心！喂泽维尔，你说啊，你自己说说你配不配？”

　　泽维尔站在一旁，脸上的煞气竟奇异地消散了不少，现在看上去很平静。闻言他抬手喝了口酒，不紧不慢道：“不配。我是已婚人士了，心里自然不能记挂着什么白月光，这种行为太不道德。”

　　众人在心中默默给少将点了个赞。好一个祸水东引。

　　西瑞斯的牙咬得嘎吱直响，附身对泽野耳语：“贝芙丽校长就在不远处看着呢，军校百年的校庆，你又是泼酒又是扇耳光的，是真不怕等会儿被叫到校长办公室里挨骂了？”

　　泽野如中了紧箍咒的猴子，瞬间就僵直了身体，紧张道：“校、校长在？她在哪儿呢……”

　　他扭头想四处看，却被西瑞斯捏住了后脖子。

　　“诸位散了吧。”西瑞斯抬头，冷淡地冲周遭围观的人群道。

　　被泼了一头酒又扇了一巴掌的指挥官一脸不忿，但畏惧着高庭公爵独子的权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灰溜溜地离开了。

　　众人见苦主走了，纷纷一脸意犹未尽地散去了，四下一片窃窃的耳语声。估计接下来的整个晚上，八卦的焦点都会是“少将和司长ao争一鬼，4i和homo决战紫禁之巅”。

　　见观众散场，荣莛方走上前去。泽野正被西瑞斯抓着唠叨一脸烦不胜烦，一见他过来立刻眼睛一亮，满脸笑迎上去：“荣，你来——”

　　一只手臂斜刺过来，抢在泽野之前把荣莛拐走了。

　　“刚才怎么没等我？”泽维尔整理了荣莛的领口，口吻平静却熟稔。

　　泽野被这老夫老妻的一幕刺痛了，嚷嚷道：“泽维尔你少在这——”

　　“我在这什么？”泽维尔侧头，居高临下地看向泽野，“司长，这可是我法律承认的omega，难道除了荣莛之外连他你也要和我争？还是在你心里，他和荣莛……是一样的？”

　　泽野和荣莛同时打了个寒战。

　　西瑞斯将泽野扯至身边，低斥了声“别添乱了”，拽着他去了观礼区。

　　荣莛清了下嗓子，“刚才见你忙着，我就先跟参观团的人溜达了一圈儿。”

　　泽维尔嗯了声，手依旧在他衣领处流连，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那一小片布，指尖无意间划过荣莛的侧脸。荣莛不知怎地有些口干，心中长草，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触碰。

　　泽维尔将手放下问道：“见到九天了？”

　　“……嗯。”

　　“有什么感想？”

　　“很威武。很牛逼。很震撼。”荣莛干巴巴地道。

　　泽维尔低低笑了两声，荣莛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正想转移话题，却听泽维尔道：“一会儿庆典结束后舞会的第一支舞，你和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