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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秦颂雅从军 ...

  •   李怀玉放弃了秦府,或者说,秦元是他抛出去的弃子。
      秦元是李怀玉的人,众所周知,秦元图名利,依附李怀玉,然其人毫无建树、难堪大用,李怀玉也是马马虎虎不予重任。他的存在不过是李怀玉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可惜,他当局者迷。秦家人数次警告秦元及时抽身,勿要与李怀玉有牵连,可惜他已被利欲熏心,迷途不返了,一心觉着跟着李怀玉便能平步青云。
      如今老侯爷逝世,秦颂雅无才,秦元之罪已成定局,那些想要动李怀玉的黑手,只会把秦元往死里折腾,岂能有秦元翻身的。李怀玉为保背后的人,是不会主动去拉一把秦元的,秦元已经自身难保了。
      老侯爷过世,长欢去往秦府,途中等着外出办事的燕谟。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长欢脑子里跟乱麻一样,理不清。正靠着车厢正闭目养神,燕谟拿了东西钻进来。
      “公子。”燕谟把信封交给长欢,长欢睁开眼拿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揉烂了,撕扯成一条一条就毫不犹豫的往口里塞。
      长欢的举动吓坏了燕谟,当机立断阻止他。
      “公子!”燕谟有些生气,一把攥住长欢的手,夺过他手里残余的信纸。
      “公子岂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燕谟跟着长欢时间多了,有些情绪也不再隐藏,渐渐的会向长欢表现自己的情绪。燕谟由于有些动怒,语气不好。他是真的生气,长欢尊贵如此,怎能因为一些小事如此糟蹋自己。可最令他不解的是,这些东西是长欢费尽心思才得来的,怎么就这么毁了,毁便毁了,怎么要这般折腾自己。
      燕谟目光沉沉,长欢被夺了纸也不恼。摊开手,两手空空,闭了闭眼,然后笑得勉强。
      “秦家已废,就这样吧。”
      老侯爷的去世,最受打击的是秦颂雅。尽管是他一天天见着老侯爷日渐消瘦的,可是,当活生生的人突然被封存进棺椁里,他还恍恍惚惚不知所措。
      就算是老侯爷停灵的时间,翟聿都没有网开一面放秦元回去祭奠老侯爷,倒是才进宫的秦颂致得到了恩许归家一趟。
      秦颂雅这一年受到的打击最多,长欢很心疼这个和他一样鲜衣怒马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天塌了。他已经承受了常人所受的痛苦,而如今却又要他更增痛苦。
      这个家,必要由老侯爷的离开而散。
      那道挺拔倔强的背影,终是刺疼了长欢的眼。长欢咬着腮帮子的肉,让自己疼,逼自己清醒。垂在大腿边的手隐隐颤栗,他觉着自己就是个刽子手,尽管不是他举起的屠刀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长欢想起他曾经的作为,想起旧事就愧疚难当。
      秦颂雅是他此生最值得信任的伙伴,是他年少轻狂的陪伴,是他归来时的一眼如初。这个人不应该遭受这些打击,他的人生应该直上青云。他的梦想是功成名就,杀敌报国,建功立业成为当代名将。一个身负远大抱负的人,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囚徒般,被困扰,被禁锢,被否决。
      难道是自己错了吗?第一次,长欢开始怀疑自己,他自认为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自己该做的,他没有想过害秦颂雅。他有暗示过秦元,可惜他利欲熏心,他也不是袖手旁观,而是无能为力。秦家毁在秦元手上,秦家没落根本不可挽回,这是世人都懂的道理。
      老侯爷高寿,已是古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可挽回。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似乎还真就怪不得别人。
      长欢远远的看着秦府的一片缟素,看着披麻戴孝的秦颂雅,看着中央停着的楠木棺椁。他怯懦了,他不敢上前,他无法面对死去的人,无法直视活着的人。
      三权之争,牺牲的却是无辜的秦家。党争之下,焉有完卵,这才是开始。
      长欢尽管踌躇最终还是进去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始终要面对的。
      “你知道吗?他还有遗憾的。”秦颂雅或许是已经耗尽了悲伤,此时面无表情的往火盆里扔纸钱,就算不回头,他也猜出了来人是谁。
      “他其实没有那么讨厌父亲,他就是,怒其不争。”老侯爷厌弃秦元,阖府皆知,每每从他对秦元的言行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有多讨厌秦元了,以至于秦元对老侯爷也是愈加疏离。然天底下没有哪个真正讨厌儿子的,只有失望透顶才会不喜爱。
      “可惜,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我再是长孙也不是儿子,就算我陪他一辈子他也有遗憾。”秦颂雅想起,最后那几天,他总是看着门口,似乎是在等人。每每外面有响动,都会偏头去看,可惜,他谁也没等到就败给了死亡。
      爷爷去世了,秦颂雅对秦元最后的亲情也随着他的死而烟消云散。
      如果老侯爷不恨秦元,他恨。恨他的为臣自私,为人冷漠,为子不孝,为父不慈。要是他能听得进去忠告,何至于落得个坐牢的下场,要是他没有坐牢,爷爷也不会遗憾而终。
      长欢按住秦颂雅的肩膀,想宽慰他却说不出话。灵牌上金漆的字在白色烟雾的缭绕下,恍恍惚惚看不清,但那金漆却扎眼,使长欢抬不起头,睁不开眼。
      秦家的事,长欢一直自责,内疚,因为他觉得是自己没有拉一把他们,以至于会变成今日的局面。
      长欢心情低落,落井下石的却是安阳郡主。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郡主便不再主动找长欢,而今日,郡主却放下身段来静榭轩。
      安阳郡主对长欢有意见,但在权谋上是不谋而合。她比长欢有远见,在故里沉沉浮浮多年,像这种手段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你见过李怀玉了吗?”
      长欢看着郡主没明白她的意思,安阳郡主不喜李怀玉,长欢是深有体会,今日却突然提起来,反常必有妖,是以不敢轻易接话。但郡主却不论长欢的回答,兀自说道。
      “他应该没有脸去秦家吧。”
      “什么意思?”
      “秦家是李怀玉抛出去的弃子,要是李怀玉愿意,秦家人必会安然无恙。”长欢怀疑郡主是挑拨离间可他却没有证据,郡主所言,有凭有据,也在理,听着听着,也觉得匪夷所思。
      “可惜了,秦家,呵,一个没落贵族,能比庶人高贵到哪去。”郡主吹着茶悠悠说道,秦家如今落难,咸鱼翻身,难上加难。要是秦颂致和长欢订婚,她还能施以援手,现在么,她就是袖手旁观了,哦,也不是袖手旁观。
      郡主挑拨离间是真,也是想让长欢知道,他所认识的李怀玉,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手段龌龊,奸诈诡谲,是非不分,这样的人,哪里值得长欢屡屡维护。
      秦家在长欢心里是有分量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分量比得上李怀玉不。
      郡主见长欢正了神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留。
      长欢回想着郡主的话,渐渐心惊。
      长欢在雍南的时候就问过李怀玉,对于故里的事他有何对策,他道他已未雨绸缪,难不成,他的绸缪就是秦家吗。
      李怀玉为了自保把秦元丢出去了吗?所以,今日之事早在李怀玉算计之中,秦家的溃败他也已经预料。李怀玉……长欢还一直内疚,是自己所错,现在才被点醒,原来是他所信之人一手造成的。
      秦家与他,至关重要,秦家人好比宋家人,他的旧时快乐都在秦家,若说秦家出事,长欢也不能接受。而现在,却发现,害秦家的居然是自己最爱的人,长欢难以形容此时的心境,但绝不好受,有种愧对于秦的感觉,毕竟,他也有推波助澜。
      突然知道了李怀玉从中的手段,长欢心情大起大落,很想去找他质问。
      李怀玉分明知道,他和秦颂雅的关系,为何还要对秦家下如此狠手,这不是在打他脸嘛,这又让他如何去面对秦颂雅。
      长欢很少去丞相府,上一次还是来找人送信时。
      “长欢!”见到长欢,李怀玉是惊喜意外的。
      雍南过后,两人聚少离多,奈何都是杂事缠身。
      “忙”李怀玉匆匆而来,身上官服还没有脱,似乎也才回府。
      “不忙。”李怀玉淡笑摇头。
      李怀玉温热的手掌扣住他的手腕,这突然的举动让长欢心跳得异常,只觉得那温度也变得灼热起来。李怀玉笑意盈盈,这让长欢有口难开,他本意是来质问李怀玉秦家事,可如今正见了人却不欲生误会。他是想和李怀玉和和美美的,两个人相处,最主要的就是信任。他也想理解李怀玉,毕竟他的处境才是最难的,他若一失手便不只是丢身家性命了。
      “怎么了?”李怀玉看出来了长欢的反常,要是以往,长欢必会喜不自禁,哪像现在这般愁眉苦脸的。
      “秦元死罪,老侯爷也死了,秦家就只有秦颂雅了。”
      李怀玉收了笑容,安慰长欢。
      “世事无常,长欢不要多想,生老病死天道轮回,人之常情。”
      “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的死都是应该,是人之常情。长欢直视着李怀玉的眼睛,其神色凝重让李怀玉不由得开始重视。
      “什么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怀玉有些无措,不明白长欢突如其来的严肃是哪般。
      “我知道,秦家出事你可能很难受,但,已经发生了,活着的人才是最应该考虑的。”
      李怀玉话落长欢就接上。
      “秦元也还活着,你考虑他。”
      李怀玉哑然,果然,长欢是为秦元而来。李怀玉慢慢的松开了扣住长欢的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长欢同样也回望着他,两人对视,彼此都严阵以待。
      “我什么都知道了。”
      “但我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有错,可是,你,最起码给秦家一个活路。秦元死了,秦家还有什么。”长欢是想让李怀玉可以不要赶尽杀绝,没必要秦元就非得死,他如今也不是安安平平的么。
      长欢最后没有逼着李怀玉答应,两个人最后的沉默,都在固执。
      长欢明白他是强人所难了,可,要是李怀玉无动于衷,那么失望也是在所难免。
      翌日朝堂上,天子下旨定罪之前,李怀玉最终站了出来,给秦元求了请。
      谢长欢终究是影响了他,昨日谢长欢的严肃让他忐忑、烦躁、不安。最后的沉默就像是无形的压迫,他要是不答应谢长欢,他觉着,他和谢长欢怕是会因此生误会。
      他不想有那样的事发生,他还是想和谢长欢好好的过日子的,他还在为未来努力,他不想,半途而废,或是最终,两个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整个朝堂上,给秦元求情的人也只有李怀玉,其他人明哲保身,不做说法。且说秦颂致如今是天子后宫,或许翟霄真会从轻处罚秦元的,也可能会看在了老侯爷的面子上。
      大家都在看翟聿的反应,翟聿也没有让人失望。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元黥面流放。收回秦家爵位,统统贬为庶人,秦家后人永世不得封官加爵。
      秦元能活命,已经很不错了,翟聿金口玉言,众人高呼“陛下圣明。”
      尽管最后的惩处也不是很理想,但这已经是从轻处罚了,至少还留有一条命。再见谢长欢,他也有交代了。他还是怕的,怕谢长欢就此和他翻脸。
      自从遇见谢长欢后,他便小心翼翼了许多,做什么事都要顾虑谢长欢,这就是他不一开始不表明心迹的原因。
      秦元被流放之前去见了老侯爷最后一面,然后拖着重重的枷锁,被两名卫兵驱走了。
      驼着背的秦元回头望了眼,被摘了匾额的府邸大门,两边挂着白色的灯笼,门内的灵柩还停放在大厅里,到处是白布麻衣,火盆的烟熏的人咳嗽连天。
      这一切都是陌生的,空洞,恐怖。
      秦元看着这景象,突然涌出不知所措来,那个张口闭口不肖子的人,真的,离开了。
      秦元突然蹲下来,抱着头失声痛哭。

      长欢从来没有想过会伤害秦颂雅,可是,秦家还是散了。
      那个他们曾经一起爬过的墙、一起游过的湖,都被尘封。
      故里没有了秦侯府,故里除了深宫还有个秦颂致,便没有谁了。
      秦颂雅走那一天,去送他的只有长欢一人,秦颂致身处深宫,只是老侯爷去世的时候回来过一天,然后就回宫了,连秦颂雅离开都没有再见。
      秦颂雅之前早就在军营登名造册,只等投身行伍,长欢保住了他的军籍,他依旧可以去完成他杀敌卫国的愿望。
      这一年已经过去了大半,也快要结束了。长欢与秦颂雅,不过也才相处了十年的时光,但是,长欢却觉得,他和秦颂雅似乎相处玩笑了大半生。
      上一次告别秦颂雅,是长欢离开,一去漠林便是九年,再见时,都已长大。而如今,却是秦颂雅告别长欢了,此一去便是永远,再见,遥遥无期。
      两个人站在路上,中间隔着一匹马,相对无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可真到了那时候,离开成为了最难说出口的话。
      如今故里没有什么值得秦颂雅留恋的了,除了秦颂致。秦家在故里屹立百年,最终也在故里倒下,他却成为了最后一位侯爵。
      想想曾经在故里横行霸道的日子,短暂却快乐,而从今以后,谨小慎微,会是他唯一的出路。
      没有想到他和谢长欢,只有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以为他们两个人有几十年的时光可以一起度过的,去填补错过的那九年。
      今日辞别,很感谢谢长欢能来送他,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有谢长欢还愿相见,也不枉他们多年情分。
      分崩离析只一夕之间,这故里不再会有秦颂雅。
      秦颂雅牵着马,等长欢开口。
      对于秦家,长欢万分愧疚,再别秦颂雅,悲伤难掩。
      他本应在故里恣意一生的,却不料世事无常,余生难过,疆场刀光剑影、生死有命,此一去,便是前途未知,却也只是为活着。
      马儿甩头嘶鸣,长欢滚动喉结,咽下心酸。
      “颂雅……”一身从简的秦颂雅,除了一匹黑马,只有背上一个包袱。他的东西都留在了故里,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带走。
      “没事,谢小欢。”秦颂雅还是会笑着面对长欢,尽管历经万千辛苦,会笑的人还是能笑出来,只是,笑容里的酸涩,旁人不懂,眼里的流光,无人可见。
      “我离开了,这故里就没有比我对你还好的人了。”
      “哦,不,还有李怀玉呢,那个奸臣……”秦颂雅提起李怀玉似笑似怨,他知道秦家今日之祸皆因李怀玉,可是,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官场之上,荣辱衰败祸福相依。秦元种何因便是结什么果,李怀玉,一个奸臣狗官,今日机关算尽,明日便是他的虎落平阳。
      “挺不放心你的。”
      “呵呵。”长欢低笑,这时候,不放心的人该是谁啊。
      “我还是想劝你,离开李怀玉吧。”
      “你们的路不好走,你和他在一起就是飞蛾扑火作茧自缚。”
      “但若是你执意,我也只能祝福。”
      “长欢,我已经落到个这个地步,我也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秦颂雅的一字一句都出自他的肺腑之言,他是真的想为长欢好,他一个局外人,看得比局中人清楚。这世间,哪有他们这样的人能携手到老的,连传言都没有,每一个龙阳之好的故事都终结在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里。
      秦颂雅的劝诫,长欢认认真真的听了,只是终是不能答应他。长欢感激他的真心相待,尽管在此时都还记挂着自己,可是,若是能说离开就离开,何至于说一往情深。
      他对李怀玉,可能真是着了魔吧,既然都魔怔了,也等不到清醒的时候了。
      “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
      “等我当上大将军的时候。”
      秦颂雅的梦想就是当上大将军,然后衣锦还乡,光耀门楣,可如今这些,他都做不到了。秦家有罪,除非天子开恩,不然罪及万年
      长欢听着他的回答,弯了眉眼,笑了。
      他们此生都不可能再见了。
      罪臣之子,其后人永世不得重用,不可封官加爵,他秦颂雅就算是军功累累,也只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哪里还有当上大将军的时候。
      官道上风大,林子给风吹得簌簌作响,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的转落地,然一眼望去,入眼青葱。
      有的人终止于大好年华,然而对于别人来说,才是向死而生。
      权利是什么,权利就是能让秦家安然无恙,能让秦颂雅好好活着。
      他从来都知道权利的重要,只是,重回故里后,他对权利的渴望日益剧增。
      每每束手无策之时,他才懊恼自己无权无势,他过够了,他不要再有今日的无奈分别,秦家是开始也是结束。
      秦颂雅离开了故里,带走了所有的不甘与痛苦,留给长欢的是醒悟与忏悔。
      长欢坐回马车,离开了此地。他走后,肖意从林子中钻出来,站到了秦颂雅站的地方,抓了一把地上的土。
      毓秀宫中,秦颂致放飞了一盏孔明灯。
      秦元的事结束,长孙涟的事也被提上案头。长孙涟的罪诏已经被罗列的清清楚楚,但其人已经畏罪自杀了,不过,他的影响也还是连累了长孙家。
      长孙淑长孙涟同出一脉,长孙涟勾结匪徒,为祸四方,炸堤淹雍南,以至雍南生灵涂炭,这些罪名,他死百次都无用,他是痛痛快快的死了,可这些矛头理所当然的指向了还活着的长孙淑。
      因为长孙淑同长孙涟的关系,翟聿还是惩处了长孙淑。
      长孙淑被降了级,一时之间成为了朝堂上的笑话,可他真正在意的不是自己成为笑柄而是如今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他脱离了摄政王,可他在别人眼里,还是摄政王的走狗,陛下只会觉着他刺眼,如今长孙家出事,陛下大做文章不意外,拔掉他一个,也是一份收获。
      秦家的灭亡让他诚惶诚恐,总觉得,长孙家会是下一个秦家。要想保全长孙家,他,不能再龟缩一隅了。
      长孙淑辞官了。终是顶不住压力,妄想保全家族选择了辞官归乡。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且难当大任,又有罪人长孙涟之事,实在是无颜胜任,愧对陛下,愧对百姓啊,是以,老臣请陛下准许老臣辞官还乡。”长孙淑磕着头哭求辞官,其声泪俱下,惹人动容。
      他的辞官,李怀玉等人不出意外,长孙淑要是想长孙家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唯有离开朝堂,才能过几天太平日子,不然,继续留下,秦家还真是他的后尘。
      天子许了长孙淑的辞呈,君臣你来我往说了一堆面子话,然后才体体面面的让长孙淑辞官了。
      有的人走了,也就有人来,来来去去,新人换旧人。
      朝堂上,即将面临大换血。秋闱过后,新的一批翰林将成为朝堂上新的血液。翟聿期待着他们的到来,他也更有信心,自己即将大权在握,成为真正的帝王。

      长孙淑虽已辞官了,长孙茵娘与宋长淞却日渐情深。自从宋长淞回家后,待长孙茵娘比以往更真切,他知晓了长孙茵娘的真情,便知,真情不易,不忍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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