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永生》Cantodea

8、饱和镇 6

　　张蒙蒙问道具体什么是异象。

　　“就像是奇怪的，特殊的声音。或是什么异常的景象。”

　　说到这个，我不由得想起来了我在半夜听到的类似于圣歌的声音。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小镇并没有教堂，因此并不存在意外在半夜有人唱圣歌的可能。

　　我向罗烛说了我的猜想，他听到后沉吟了一下说：“圣歌…又能够操纵人。这很像是【钻地魔虫】，但是我想不出钻地魔虫会因为什么而袭击张蒙蒙的家庭…”

　　“钻地魔虫？这是什么东西？？…”我和张蒙蒙不由得问道，这根本不像一个会出现在生物书中的名字。

　　“那是一种巨大的虫子，据说他们栖息在地心之中…“正在罗烛给我们解释的时候，张蒙蒙家的房子剧烈的摇晃起来，所有的玻璃碎了一地，电视柜上摆的东西也东倒西歪。

　　“糟糕，“罗烛骂了一声：”我们必须要快点解决这个，钻地魔虫还可以控制地震。如果它真的在这一带引起了大地震，在建筑物倒塌前我只能带一个人出去。我们必须要在这之前找出钻地魔虫来这里捣乱的原因…”

　　在他说话的时候，整栋楼又抖了好几下，墙壁上开始出现了裂纹并且不断的往下掉碎石块。罗烛带是带仔的母鸡一样拎着我们两个躲在墙角。这个时候，我看到张蒙蒙家电视柜上的东西全都在刚刚的晃动中摔的粉碎，只有我白天看到的那块奇怪的水晶还纹丝不动的放在电视柜上，就好像那并没有受到地震的影响一样。

　　“那块水晶！”我将水晶指给罗烛。

　　罗烛在晃动的愈加厉害的房子中拿到了水晶。

　　“这从来都不是什么水晶。“他拿起来颠了颠”这是一颗卵。“

　　“卵？“我颇为震惊，今天白天我将水晶拿到手里的时候只觉得这玩意触感颇为奇怪，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一颗卵。

　　罗烛用匕首撬了几下，这卵的外壳坚硬无比，罗烛的匕首并不能在这上面留下划痕。他想了一下，只是拿起水壶在这颗怪卵上倒了半杯水，那卵的外壳就出现了裂纹。这下来在罗烛用匕首几下敲破外壳之后，在里面的生物露出来它的真面貌———这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奇异生物，它看起来像一只灰黑色手掌大小布满粘液的柔软蠕虫，但在它的前端却长满了密密麻麻，四处摸索的触手。

　　罗烛用没有受伤的手抓住它，它在罗烛的手中不住的挣扎，罗烛叫我们赶紧拿多一点水过来。

　　张蒙蒙接了一盆自来水端过来，罗烛将那个怪虫浸在水里。我和几秒钟之后，怪虫的每一条触手都变得僵硬，伸直，它沉在画着白鹅的水盆底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随着怪虫的死去，刚刚萦绕的晃动也随之消失了。

　　罗烛拿了一条毛巾将他手上的伤口潦草的缠起来，便开始帮张蒙蒙把地上的玻璃和杂物清理干净。我也帮着张蒙蒙把她爸爸拖回床上，他现在呼吸平稳，除了额头与脸上的伤口并无大碍，看上去只是暂时的晕过去了。

　　“都结束了，“罗烛对张蒙蒙说：“等天亮带张先生去看一看额头，除此之外他应该会恢复正常了。这里不会再受到钻地魔虫的困扰了，我要带姜满回家了，你也早一点睡吧。”

　　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问罗烛为什么那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的力的软虫可以引发地震。

　　罗烛笑了，他告诉我说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只转地魔虫的幼虫。真正的钻地地魔虫成虫有几十米长，是成虫引发了地震。他猜想也是那个成虫控制了张蒙蒙的爸爸，但因为张蒙蒙爸爸一直被当作精神病关起来，所以也没能接触到楼下的卵。但罗烛自己也颇为好奇，为什么张蒙蒙家里会有一颗应该深埋于地底的卵...

　　回到家之后已经半夜两点多，但我还是一点也不困。在经历了好朋友爸爸变怪物和水晶里开出来触手怪之后，因为总体来看是有惊无险，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感到兴奋，想找一个人分享我的奇特经历。张蒙蒙与罗烛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了一下我认识的其他成年人，突然想到了几天前遇到的许警官。与他的接触奇怪而不适，但我认为他或许有处理这种怪奇事件的经验。我便爬起来给他写了一封邮件，简略的说明了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并且问了一下他的看法。因为带着崇拜的滤镜，我将罗烛描述的英勇极了。

　　在邮件发出的几分钟内，我就收到了回复。看来徐警官也在熬夜，我心里这样想着打开了邮件。但他发来邮件里的内容却让我从头凉到脚…

　　徐警官说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钻地魔虫的存在。比起来钻地魔虫，更应该担心的是在我身边的罗烛。普通人并不可能拥有这么多关于这种怪物的知识。即使是刑警也没有能够徒手爬上6楼的身体素质，一个普通的学者怎么可能这样训练有素？

　　徐警官说，在小许出事之后，他一直在试图找到其他幸存者。但我被罗烛收养之后，行踪不明，罗烛似乎是带着我搬家了好几次。罗烛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即使是做了多年刑警的老许也未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我与罗烛的踪迹。

　　许警官继续说，我应该自己去搜查一下罗烛，如果找到什么消息再联系他。

　　许警官说罗烛曾带我【搬家】多次，但我完全没有我们曾经搬过家的记忆。我当然并不会选择去轻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怀疑认识多年的罗烛。我和罗烛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每天都可以体会到他的细致与关心，这并不是假的。

　　我相信他并不是坏人，至少对我不坏。但另一方面他疑点重重，比方说他在收养我的时候声称他是我父亲的同学，我在跟随他离开孤儿院之后就立马去查了我父亲那一届的毕业论文，其中并没有罗烛这个人的名字。仅从这一件事，我虽然不认为罗烛在所有事情上都在说谎，但我不会相信他说的所有话。

　　在我抱着电脑思考的时候，罗烛敲了敲我的门进来了。他刚刚洗过澡，现在正披着浴袍。他的头发温顺的垂下来，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而不是一个成年的男人。

　　“因为今天的事情睡不着吗？“罗烛坐在我的床边。

　　“我…”

　　他把电脑从我手中拿走，放在了桌面上：“睡吧，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在你小时候，你常常在夜晚做恶梦…但这都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噩梦了。“罗烛说：‘睡吧，明天你会都忘记这些事情的。”

　　我还在想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和为什么我明天会忘记这些事，但他的声音像是有催眠能力一样。在他话音刚落，我的眼皮愈加沉重，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