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假如林妹妹专心搞事业》廿九五

39、探冷病金木显端倪（1）

　　这人呐，还是得要听老话。黎玉和史湘云个顶个地倔，谁也不肯依着琥珀的提醒来办事，结果现在可好，一个两个地都瘫在自己床上打滚儿地发痛，哀嚎阵阵，跟个成了精刚入人世的活皮球似的。

　　为此，黛玉专门跑来贾府一遭去探病自己可怜兮兮卧病在床的弟弟，她心疼道：“喝冰茶不够，还要吃冰西瓜，你当自己的肚子是铁打的钢筋，哪儿有人得这么造的？”

　　黎玉哀嚎：“姐姐可别教训我了，痛，痛死了嘤嘤嘤～”

　　“该！”黛玉姐姐发狠只是一会儿，立马地又把脸给给拗过来，“怎的能疼成这样？咱林家的大夫我也给带过来了，稍等地就把他给叫进房里来给你诊脉；放心，我都吩咐好了。”

　　“看什么大夫呀，”黎玉想起苦兮兮黑黢黢的汤药就忍不住地发抖，“我才不喝药！”

　　“哟，这会子后悔了？之前可劲地为难肠胃时候怎么不这样想，”黛玉道，她却又哄劝，“若给你开了药，我定是会叫人给你买点蜜饯果脯在旁傍着的，不用担忧。”

　　黎玉又就地一滚，滚出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姿态，他道：“这姑娘身份用久了真不行，感觉自己免疫力和体质都弱了不少。”

　　“在扯什么胡话？那照你这说法，我当久了爷们儿身子便能健壮如牛了？”黛玉姐姐给了他一记白眼，便起身道，“大夫给你留院儿里了，我可有事儿先回去了。”

　　黎玉问：“家事儿很忙吗？我都病成这样，你都不多陪我一会儿。”也只有黛玉姐姐在跟前他才能踏实心境，稍稍缓上一口气。

　　黛玉踟蹰着说道：“倒不是家事……是敛亲王那边递了个信来……”

　　“给你递信？”黎玉一下惊呼出声，嗓子没压着，倒吼出了几分男子气概，“他怎么会给你递信？明明说好的……”

　　“说好了个什么？是说好了我不是林家人，还是说好了所有事儿都放你肩上扛着，”黛玉姐姐附身戳了戳弟弟的脑门，别看那素白的指头如脂玉如葱段，正儿八经的当个武器戳起人来还真是有点疼，“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光棍身子吗？如此可真是要昏了头了。”

　　黎玉急急地拉住姐姐的袖子问道：“姐！那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他让你做了什么？”

　　黛玉姐姐轻轻地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说道：“他邀了我去赴他的寿辰宴，上头也说了，名流雅士极多，与我日后出仕有所裨益。”

　　“什么！他让你去考科举？！”黎玉记得满头大汗，不顾自己快要虚脱的身子，差点拉着姐姐的胳膊从床上摔下来，“姐姐知道，那走科举之路意味着……”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了琥珀的声音：“大爷，大姑娘，贾府老太太来了。”

　　黛玉给弟弟睇了个眼神，任凭黎玉有千种万种的话语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给憋回了心里，转身躺下安分养病。

　　贾母不光是自己来的，还带了王熙凤，王熙凤年前生了两个圆乎乎肉嘟嘟的龙凤胎，府里人都说是沾了贵妃娘娘的省亲的福气。听了这传言，凤辣子也只是冷冷一笑，先摆弄哥儿姐儿调理调理身子，和平儿眼神一碰，平儿便冷眼着手将那些嚼舌根的婆子媳妇都给悄无声息地处理了。

　　凤姐儿先一步走到床前，把帘子一撩便露出一张艳光四射的笑脸，她笑道：“我瞧瞧病成什么模样了。”

　　贾母坐在黎玉的床榻上，一个劲儿地揉着他脸蛋不肯撒手，她与凤姐儿说道：“还说什么风凉话，你妹妹该是遭了这病不少的罪过，眼瞧着都瘦脱了相了。”

　　黎玉朝着凤姐儿埋怨：“你自己来瞧我笑话也到罢了，偏还把我侄儿给带来，这不是叫人家襁褓里头也学你似的，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损样吗？”

　　凤姐儿向来雷厉风行，喜欢的也是和厉害人打交道，黎玉这般说她刺她，她也不恼，只是笑着与贾母道：“我说老祖宗将林妹妹身子养得这般好，就算无缘无故发了病症也不会有多难受的。您瞧瞧这丫头，我说一句她便能顶上十句，看这精神头老祖宗也该放心了。”又扭头朝黛玉道，“林兄弟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黛玉体面地朝着凤姐儿笑：“难为外祖母和琏二嫂子费心了。”

　　“老祖宗，瞧着这日头近晌午了，恰好地林兄弟也在，不如就在林丫头这屋里摆饭吧。”

　　黛玉问道：“会不会扰了院子里姑娘们的清静？”

　　凤姐儿大笑道：“真不是嫂子端持岁数把捏身份，林兄弟，你如今才多大岁数？兄弟姐儿们聚在一起乐呵那不是常理吗。再者说了，你妹妹平日见不爱热闹，这院儿没她允许没丫鬟婆子敢放人进来，就算是用饭也是跟老太太和嫂子我一起，你还怕被吃了不成？”

　　黛玉还真不乐意在贾家长留，一是因为敛亲王这个口信逼迫着她不得不用功，二是因为母亲的提点，她对贾家还真生不出什么好念头来。正好地那日又在城郊碰到了宝玉，他那身纨绔气……啧啧啧！

　　哪儿有男人头一次见面就用那种眼神盯着另一个男人的？可见也是个为色所混的浪荡子弟！

　　但黎玉现在身子欠佳，黛玉也心中牵念，也想着多陪上一会儿，遂就应了这场饭。

　　谁知道饭刚用了一半，薛宝钗和史湘云来了。

　　史湘云也是肚痛，只是她底子比普通哥儿都要健壮些，抽丝儿去的病在她身上都跟山倒似的，来的快去得也快，如今虽然面色泛白了些，到底精气神儿也不赖。她从未见过林家大爷，听说薛宝钗说来了人了，立马地就想来瞧上一眼。

　　黛玉觉得奇怪，这家人怎么回事，怎么外头的礼制在他家就成了废纸一张了？得亏雪雁在外头打听消息勤快，黛玉在那两位不速之客登门前就已经告了辞了。

　　贾母等皆是苦留不住。黎玉打圆场道：“我这哥哥，虽然平日间在家里头爱混玩混闹，但若是到了外头总归慎言慎行，不敢逾越礼制雷池半分。也是从前父亲治家治族甚严的缘故。”

　　“要不是书香门户呢！”凤姐儿朝着贾母笑道，“来时知道下帖子，去时知道提告辞，这懂礼识礼的小辈后生，真是翻了整个京城都挑不出手指头点点的几个。”

　　贾母问黎玉道：“我听人说，你这族兄最好念书，这是预备着走科举之路了？”

　　提起科举，黎玉恨的在心里头诅咒了李肃千万遍！他哪里不晓得这王爷的龌龊？可在贾母面前还得装作无事，点头道：“现在林家偌大产业都压在哥哥身上，原先我还和他商议着先把家里事儿做好，晚点再走科举道儿呢！没想到他一来便将家里的事儿收拾得井井有条，还能忙里偷闲地顺便看看文章。也是父亲眼光好，他没入嗣前在族里便是个顶个的好读书，从小底子打得深，如今破题做文章也费不得多少苦劲。”

　　薛宝钗刚一进门就听到这些话，心中荡了一片秋波，面上还故作无恙，她先拉着史湘云给贾母见礼，贾母笑着叫她们入座，她又笑问道：“听说你哥哥来了，怎么不见人影？”

　　史湘云也问：“我就是专门来拜见你家哥哥的，听宝姐姐说那是颜如舜华淑人君子，怎的不见人了？”

　　黎玉还真疑惑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奔着他家黛玉姐姐来的？莫非是有什么消息被泄漏了？他这保密措施自觉做的完美无缺，头一个怀疑对象就落在了敛亲王李肃身上。

　　他简直要恨的咬牙切齿，好呀，好呀！

　　凤姐儿扫了眼薛宝钗，她如今和王夫人分道扬镳，薛宝钗和王夫人走得近，那和她就算是两路人了。如此看薛宝钗也是哪儿哪儿地不爽，不等黎玉说话，她便先张口说道：“人家林大爷脸皮薄，不入内宅不惊女眷，是个地道的场面人。哎，宝丫头，听你说话该是见过林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薛宝钗一愣，旋即笑道：“也倒是没什么，不过上次林大爷进府拜见老太太，我恰巧地去寻二太太送花样子，路过瞥到了一眼。”

　　王熙凤心中暗笑，嘴上却打趣儿道：“人家林大爷最识礼不过，却被你给看了一眼，破了规矩生了罪过，你想着怎么赔？”

　　薛宝钗一向以大气大方的姿态示人，难碰到此番脸红通赧的模样。王熙凤过了嘴瘾也就及时止损，拿着生的一对龙凤胎给姐妹们逗乐。黎玉心里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看着薛宝钗和他黛玉姐姐好像有点什么关系，但是他下意识地把黛玉姐姐给当成了女人，所以也想不出有什么别样的事儿来。

　　饭后，众人好好叮嘱了两个病号一番就各回各院了。黎玉想了想，还是把史湘云给留下了。他问道：“我现在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你觉得怎样了？”

　　史湘云道：“你这个瘦得芝麻秸秆似的姑娘都好得差不多了，更何况我呢？”

　　“穿着男装就真把自己当爷们儿了？”黎玉笑她道，然后又说，“刚刚我兄弟给我带来一宝贝，本来我两三个时辰前还痛得起不得身，如今抱着哥哥拿来的这宝贝，倒是快活舒畅了不少，我拿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