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情结难解》宛若秋江月

24、第十三章

　　数年后，死灵渊下，一个干燥的洞穴内。
　　“老游，你到底出自哪家门派？怎么懂得如此多？”殷随风一边烤着肉，一边问。
　　“道、佛、魔、巫、修罗，都有涉猎，可以说是身兼百家之长处。”游佐一边小口的喝着水，一边回答。
　　殷随风笑了一下，接着问：“死灵渊下的阴灵都超度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去寻找滴血洞？”
　　游佐长叹一声，说：“我看不懂你，本来用南疆的焚魂术，可以一烧一大片，你硬是非要给这帮阴灵超度，结果耽误了不少时间。要不然，我们早就寻到滴血洞了。”
　　“让这些阴灵放下怨恨，走向新生，是一件让我感到很愉快的事情。再说，我也因此改变了体质，能够修炼法术，难道不是福报吗？”说话的同时，殷随风指了指洞外，显得有些得意。
　　曾经，整个死灵渊下游荡着无数的阴灵，是他在游佐的帮助下，持之以恒的念佛家的往生咒，并辅以离开通天峰之前那位扫地老人（万剑一）传授给他的《平怨诀》，终于让死灵渊不再名符其实。
　　或许几年后，张小凡等人来到这里，想必不会再遇到阴灵了。当然，炼血堂已覆灭，他们下山历练的地方，还不知道会变成哪里。
　　游佐摇了摇，说：“如果这真是福报的话，你就不会差点也变成阴灵了。”
　　游佐清楚地记得，最开始，殷随风身体里的热量可是差点被大量的阴灵给吸没了，全身上下发青，跟快要被冻死的人没啥两样。如果不是他拼命施展焚魂术，驱散了围着的阴灵，这家伙绝对会变成阴灵的同类。
　　后来，每次殷随风去超度阴灵的时候，游佐都得跟着，以免出现意外。
　　好在修炼《平怨诀》达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殷随风对超度阴灵的方法掌握的越来越纯熟，甚至还能与阴灵进行简单的交流，才没有再发生体内热量差点被吸没之类的事。
　　死灵渊下不仅有阴灵，还有各种以血肉为食的怪物。在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之后，殷随风终于练出了一心二用的技能，使得他可以一边与怪物搏杀一边超度阴灵。
　　数年的时间，除了无情海周围，死灵渊下的每一块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洞穴，两人都走了个遍。直到这里再也看不到一个阴灵，遇不到一个除黑水玄蛇以外的怪物，殷随风才作罢。游佐虽然经常为此埋怨不已，但最后还是继续陪着。
　　可能是老天（系统）怜悯殷随风付出的努力，也可能是死灵渊下那些不知名的食材或者药物起了作用，他的体质竟然发生了少许改变。如果之前他属于“平庸”接近“不适合”这个级别，现在则变成了“平庸”接近“不错”，类似于从60分上升到了69分。经过他不分日夜的刻苦修炼，常箭传授给他的那个青云门入门心法，竟让他练到了小有成就。
　　当然，这数年的时间也不是完全耗费在了消灭怪物、超度阴灵以及练功上面。至少，殷随风和游佐可以肯定，滴血洞的位置一定离无情海不远，否则他们已经找到了。
　　在花费了不少时间后，两人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滴血洞，并走了进去。
　　他们找到滴血洞的过程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在进入了无情海边的每一个洞穴后，依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滴血洞。在失望之下，殷随风气的捡起一块石头，朝不远处峭壁上的一块被巨树根系缠绕的巨石扔去，没想到的是，这块石头并没有弹开，而是“掉进”了巨石当中，显然内有乾坤。
　　两人立刻想到了什么，赶紧走过去。经过不断的观察，终于发现这个看似是一块巨石的东西，竟然是一个隐藏很巧妙的洞口。
　　如果有人站在外面的话，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两人走过去，然后穿越了石头，或者说走进了石头，他俩就像是贴纸，贴到了石头上，就类似于从三维空间转换到了二维空间。
　　但两人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变化，虽然这种现象对他俩的视觉也是有一定的影响，不过却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俩进入了一个修在岩石上的洞口里。不过这个洞口不是笔直的，刚垮了进了不到十步，左边的地方豁然而开，一个稍微大点的洞口出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拐弯走了进去。
　　这条并不狭长的洞口就是直接通道那个主洞的入口，不到数丈远，一条哗啦啦的溪水就出现在眼前。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滴血洞，里面的《天书》第一卷、合欢铃、痴情咒，在等待着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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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桑山外，此时正是一个晴朗的月夜，地面上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有两个男子围着篝火，一边吃着烤肉，一边以水代酒，喝的不亦乐乎。
　　这两人就是刚从空桑山离开的殷随风和游佐。滴血洞之行，殷随风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天书》第一卷抄录了好几份，除了交给游佐一份，剩下的分别收了起来，他打算以此为见面礼，换取道玄等人将他收入门下。至于盒子里的合欢铃和刻在墙壁上的痴情咒，他没有去碰，更没有毁掉。
　　吃的差不多时，游佐忽然说了一句：“要不你跟我去南疆罢，巫族还缺一个少主。”
　　殷随风险些将灌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说：“你喝水也会喝醉？现在南疆哪还有什么巫族？再说，巫族的少主还能随便找一个人充当？”
　　游佐放下水袋，严肃的说：“曾经南疆只有一个巫族，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分成了金木水火土这五个族。但我相信，只要付出了足够的努力，五族还是可以重新合而为一。至于巫族的少主找谁担任，更不是问题。要知道，古巫族的族长，也是被推选出来的。怎么样，考虑一下？”
　　“那为何选我？”殷随风搞不明白，自己有哪点符合。
　　游佐想了想，回答：“当初在万蝠洞的时候，我没有对你说真话你。其实以你的体质，最适合修炼的是古巫术。绝脉之体，你有没有听说过？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一直都修炼不了中土的法术。”
　　殷随风沉默了，绝脉之体，他当然听说过。这种体质，哪怕是在以巫术为尊的南疆，也是万中无一，更别说在道法盛行的中土。
　　而且对于中土的修真门派来讲，拥有绝脉之体的人，都是祸根。一旦发现，他们绝对会不惜代价的除掉。在这一点上，无论正道还是魔教，想法都一样。打个比方，正道和魔教厮杀，属于关起门来打内战，但一旦巫门掺和进来，那就上升到国战的级别了。
　　只是殷随风想不明白，当初在青云门通天峰玉清殿的时候，道玄可是探查过自己的体质，当时怎么没有被发现？否则道玄就算不将自己诛杀，也要将自己留在通天峰。
　　殷随风不知道的是，其实当时道玄发现了他是绝脉之体，并且有过将他诛杀的念头。只不过考虑良久，道玄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仅仅是暗中在殷随风的体内设下了一种青云门独有的禁制，一旦殷随风修炼巫术，这种禁制会让后者体内的经脉寸断，无法再修炼任何法术和内功心法。
　　殷随风之所以能够在死灵渊的时候修炼游佐传授的粗浅巫术，那是因为后来鬼王宗的人在给他设下禁制的时候，无意间将道玄设下的那道禁制给抵消掉了，以至于他误以为鬼王宗的禁制对他不起作用。
　　考虑了片刻，殷随风做出了回答：“我打算再去一趟青云山，如果青云门还不肯收留我，我就按照你说的，以巫族少主的身份，去南疆大干一场。”
　　游佐点了点头，随后他从贴身衣袋里翻出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吊坠，交到殷随风手里，说：“这是古巫族最后一任族长留下的信物，你要收好，别让人看见了。最好是一直戴在身上，万一遇到危险，我就能很快知道，赶过来救你。”
　　“那我先收着，等你找到比我更适合担任巫族少主的人之后，我再交出去。”殷随风没有拒绝，依言挂在了脖子上，并将其隐藏在衣服内。
　　殷随风之所以答应游佐，是因为他想留一条后路。如果无法拜入青云门，整合南疆将会是他接近心爱女子的另一条途径。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殷随风这位巫族少主的候选人再遇到什么危险，游佐坚持将其送到河阳城才分开。于是，两人辨认了所处的位置之后，朝空桑山外走去。
　　数天后，他们出了空桑山的地界，走上了官道。与人烟稀少的空桑山相比，这里的人多了不少。殷随风在路上问了行人，打听了道路方向，往北而行。
　　这一天，两人来到离空桑山最近的那座小镇，并走进了小镇上那家唯一的客栈。
　　对于上一个《诛仙》（小说）世界在这家客栈发生的事，殷随风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就在这一家客栈，他们四位下山历练的青云门的弟子被鬼王宗的人堵住了，曾书书应邀参加一场关于正魔的辩论，并在当时还是男儿身的孙玉倬（冷效闵）暗中帮助下，挫败了鬼王玩心理战的阳谋。也是在这家客栈，当时还是张小凡的他（薛昭楠、也就是现在的殷随风），与当时还是陆雪琪的赵安芸，落入了鬼王的算计。
　　阴差阳错之下，张小凡（薛昭楠）与陆雪琪（赵安芸）有了夫妻之实。为了保护陆雪琪（赵安芸），张小凡（薛昭楠）决定回去之后向师门坦诚，是他强行玷污了陆雪琪（赵安芸）的清白之身。
　　然而，让张小凡（薛昭楠）没有想到的是，当时还是男儿身的孙玉倬（此人当时喜欢碧瑶）竟然替他这个情敌背起了这口黑锅。随后，孙玉倬变成了不完整的男人，并改名为卓月，而他张小凡（薛昭楠）却逃过了这一劫。
　　如今虽然是在电影《诛仙1》的世界，但这家客栈的摆设甚至里面的老板和伙计，都没有变化。故地重游，但当时陪在身边的人却永远见不到了。
　　“你以前来过这里？”看到殷随风一副伤感的模样，游佐很惊讶。
　　“梦里曾经来过。”殷随风没有再沉湎往事，大步走了进去。此时，他更加想迫切的见到柳雪沁，这个在模样和气质上都与赵安芸极为相似的女子。
　　游佐摇了摇头，跟着走了进去。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得了。
　　“两位少侠，好久不见。我已经准备了好酒好菜，就差你们了。”说话的是鬼王宗的圣使之一玄武。
　　殷随风和游佐相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走了过去，坐下。
　　“你派人跟踪我们？”殷随风抢先问。
　　玄武点头说：“从你们跳下死灵渊之后，我就派人下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不仅活了下来，还做出了一番让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什么大事，我怎么不知道？”殷随风斜着眼，看了看游佐。
　　“死灵渊下的无数阴灵，是你们超度的。上古遗留在那的妖兽，除了黑水玄蛇之外，几乎都被你们消灭了。更别说，你们还找到并开启了滴血洞。那部《天书》第一卷，我已抄录下来，并派人交给了宗主。所以，我还要向你们说声谢谢。”说完，玄武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二人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殷随风和游佐同样拿起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对于鬼王提前得到了《天书》第一卷，殷随风虽然感到意外，但也没有感到十分担心。倒是游佐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位少侠，我们难得坐下来一块喝酒。不如借这个机会，来聊一聊，什么是正，什么是魔。”玄武说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显然，殷随风宁愿跳下死灵渊，也不肯一块回鬼王宗总坛，尤其是那句“没想过加入魔教”这句话，更是让他心有不快。
　　“行，咱们就来谈一谈。”说话的同时，殷随风朝游佐使了个眼色，让对方不用担心。
　　对于这样的辩论，殷随风已经有了一回经验，虽然当时负责辩论的人不是他，但当时的说话内容他大部分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