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并不是谋权篡位》世卿世禄

11、第 11 章

　　灰猫其实挺讨厌站在地板上仰视他人的感觉，即便屋内四人或为了迁就猫咪或其他原因，纷纷坐下。

　　还真是信任的姿态啊。

　　分明之前都能忍受，姬柒现在却只能竭力按耐住恢复原身的想法。

　　猫咪还不想弄塌屋子，况且娇小的姿态即便伪装，也比自己原本庞然异兽的模样容易让众人放松。

　　……

　　「先说些你们感兴趣的吧」
　　言毕，姬柒的模样忽地肃然庄重。

　　和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要有礼貌。

　　「吾辈以有蟜为氏，姬为姓」

　　「 ‘柒’，是长者赐予吾辈在此间行走时使用的名 」

　　——自我介绍的记忆姬柒还是有的，毕竟有模板可依。

　　话里的长辈？

　　哦……可能有这么个人，说不定还是两个。

　　「你们若像宇智波那样称呼吾辈为柒大人——本身也无甚差错」

　　要对你们未来的小可爱恭敬点。

　　猫咪虽然让众人介绍过自己，然而口中的宇智波依旧单指弟弟宇智波泉奈。

　　姬柒没有留给他人开口的时机，稍微停顿就继续道：
　　「吾辈所求的事，原本想着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本应该看尽世间俊杰后再做决定」

　　确切来说是看看诸国大名、皇子宗室，有没有可以让姬柒直接摘桃子的好人儿。

　　不用亲身上阵，稍加指点就可以达成目标

　　显然结果在座的人都隐约觉察，姬柒都不作多少解释。

　　或许是降临的时机不对，这样的人选还只存在于梦里吧。可这些占据世间十之八九教育资源的家伙里，守成者都寥寥无几——以猫咪奇怪的标准而言，何况姬柒对这样畸形阻塞社会形态变迁的战国时期制度都嗤之以鼻。

　　是伟人就要搞革/命！

　　……

　　前面不知道提起过没有，关于姬柒的能力。如果将超凡力量分门别类，纵使姬柒和忍者不在同一生命阶层，看上去能力不在一个世界观之下，但源于血脉的力量总是有相同点的。

　　化猫，拟人；
　　号令走兽，驾雾腾云。

　　姬柒没有过去的记忆，血脉中存在的能力却如臂使指。然而婴儿尚且会为了生存吮吸乳汁，有天赋不意味着完全无需成长。

　　——自己并不完整

　　姬柒能感受到。
　　这些年作为猫咪如何懵懂，却还是在世界隐隐压制下，找到回复力量的办法。

　　龙困浅滩，一朝得水。

　　破解之法近在咫尺。

　　「吾辈在选择的时候、啊，这么说起来」，姬柒偏头看下宇智波泉奈，「宇智波随侍吾辈身旁不久，但也估计知道些了吧？」

　　闻言千手扉间垂眸握紧拳。
　　总感觉被宇智波家的小辫子领先了一步呢——不过还没到真正重要的时候，他绝不会认输！

　　突然被care的宇智波泉奈也不好装懵懂，苦笑着点头：“是的，有时候柒大人会突然看着某个人，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多遇见几次，我大概能猜到柒大人有自己的办法辨认身边的人吧？”

　　譬如游屋正忙碌的时候，姬柒会蹲在窗畔，盯着楼底往来接踵而至的恩客看个不停。

　　只宇智波泉奈在屋内的时候，有时还会仿佛自言自语的开口：
　　「真有意思啊，那个头戴金钗的那个女人。」

　　宇智波泉奈忙碌间随意瞥了眼：“似乎，也没有不对的地方啊。”

　　只是个依偎在男人怀里迎合的在普通不过的女人而已。

　　猫咪那时的耐性总是充足的，大方解释道：「那是他的债主，嗯，上辈子的……日后，他的财产将挥霍殆尽，自此将妻离子散，落魄一世」

　　一个往生不尊礼教，一个此生荧惑家族

　　身上牵着色欲的因果，搁我们哪儿叫前世造的孽今生来偿。

　　好了回忆就此打住吧。

　　「别的不说，在选择的时候助吾辈族群的能力可是相当好用的」

　　姬柒眼睛轱辘转了一圈：
　　「这能力在吾辈族群里也没什么正经叫法，倒是知道的人取了个诨号好称呼」

　　「——名唤‘望气’」

　　族群，嘛，估计是没得的，姬柒坚信自己是监护人心爱的唯一幼崽。

　　主要负责选择下一任大老板。

　　虽说是特有的能力，但也只是相对于这边世界而言。

　　在姬柒残存的记忆里，看风水的方士，炼丹的术士，树底下算命的大爷，点穴的校尉，就这玩意儿唠一下午糊弄得人从正常到怀疑世界观——都是基本功，讨口饭吃的铁饭碗。

　　好了总算可以解（编）释（纂）自己的设定了，憋了许久的猫咪兴致盎然：「……由是，知晓今日所在在座诸位，均是举世英豪」。

　　即使是未来进行时的，但光看气运哪个不是名垂青史的苗子。
　　「因此，产生了些有趣的想法」

　　虽然多问几句，难免有窥测他人、他猫家中隐秘的嫌疑，但千手扉间还是四人中最有条理的那个。
　　他毫不客气就提问了。

　　姬柒今日心情好，也就没继续回避而是接着回答：
　　「‘气’是什么？嘿，‘气’啊——所谓‘气’，你看作命运的定数就好」

　　「世上活着的东西都有‘气’，能得明此者，可知成败吉凶」

　　猫咪刻意在聚拢的忍者们前面踱步，打量的眼神毫不遮掩：
　　「有的藏得隐蔽」

　　尤其是那些被人主观上影响过的。
　　表面上无知无觉，实际上——

　　嘿。

　　「但定数就是定数，在吾辈眼中，‘气’是有形可依的」

　　早夭的孩子，注定孤寡的孩子
　　总是错过的，终将殉道的

　　这些在姬柒眼里，无处遁形。

　　「有形的东西就可以打破」

　　能打破重铸的东西，必然并非无可救药

　　「能打破的，化为变数……既然宇智波遇上吾辈，那么变数必然打破他的‘气’」

　　轻巧落下的石子尚且激起一片涟漪久久不能停歇。
　　姬柒误闯世界线主要角色的‘气’，带来的影响哪里是石子可以比较的——这种事放在民间，百姓管他叫‘命运的齿轮正在转动’

　　齿轮转动，横劈一刀。

　　「‘气’的变化，引来你们三人」

　　「原本必然会发生的事，也会因为‘气’的波动而势必将改变」

　　这种事姬柒有个名为薛定谔的前辈猫体会甚多：「当然你们原本的命运线估摸着对本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吧——唔呣，这么说起来，你们应该感谢吾辈才是」

　　这其实算是诡辩吧。

　　从窗户缝隙钻到房间里的松鼠，咬烂你的茶几、推倒你的花盆，散乱的毛线球滚在客厅每个角落，红线、绒线交织——那混蛋还晃着毛绒绒的大尾巴。
　　看我帮你收拾的多好啊，这个房间。

　　从进门起，除了开始基本是姬柒一个猫在说话，平日里不是沉默性子的千手柱间倾听得认真，忽然问道：“‘气’，在猫咪、在柒大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这个难讲了。
　　物种都不一样看待世界的方式当然也不同。难保姬柒眼中是青山绿水，在凡夫俗子看来却是浮尸残骸。

　　姬柒思索了会：
　　「大概，是像云彩吧」

　　气萦绕于生灵体周，如云如雾。

　　“……好看吗？”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是那种很少见的你知道吧……平常无奇的居多，晦暗丑恶也不少，真正好看的反而没几个」

　　「人的一生，因其光明而发兴，又因其暗淡而败落」

　　千手柱间若有所思：“现在听上去，柒大人和鬼之国的巫女有点像……也是占星术那种类型的能力啊。”

　　虽然不清楚巫女和占星术是什么关系，但姬柒不认为两者是同种东西——听起来画风都不一样。

　　猫咪干脆沉默。

　　千手柱间若有所思，垂下眼眸：“是了，正是如此没错……虽然很微妙，但我感觉到了实现我和斑的理想的最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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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审查审查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