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并不是谋权篡位》世卿世禄

12、第 12 章

　　「你有想改变的东西」
　　姬柒语气肯定。

　　“是的，一直都有。”

　　闻言，宇智波斑不禁瞥了眼柱间。

　　千手柱间没有错过挚友投来的担忧眼神，他安抚似的冲斑笑了笑，随即道：“……我和斑的家族，宇智波、千手，世世代代都是忍者。”

　　“从会走路时就开始磨砺战斗的技巧，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在战场上活下来然后收割更多人性命准备的。”

　　“做任务会流血，发起战争会流血……我啊，其实还是不清楚‘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遇到的事情多了也能猜到一些。”

　　他缓缓吐息，白雾模糊了五官：“……这样‘的东西是气’吧：因为是忍者，因为使用查克拉去杀，因为有人用力量去作恶。”

　　“所以终有一日，会死在别的恶，别的忍者手中”

　　这就是所有忍者的‘气‘，是忍者的天命。

　　有流血，就有仇恨。

　　血流过的地方，有仇恨生生不息。

　　忍族之间的恩怨是渗入石壁的无边血泊，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会在何时终止。

　　宇智波的孩子死在千手手里，他们的父母哀毁骨立；
　　丈夫归来时仅剩头颅，千手家的妻子接过他的手里剑，拖着孱弱的身躯、竭力养育唯一的孩子。

　　“……我和斑从认识起就决定，要在最安全的地方建立一个聚落，将所有的兄弟都保护在里面，”千手柱间嘴角勾着笑，语气却平静到毫无波澜，“显然，我们失约了。”

　　千手柱间于宇智波斑身负天命，是不世出的天才。
　　但他们的兄弟不是

　　原本是次子的男孩扛起长男的重任。
　　原本拥有复数个兄弟的孩子，只剩下那个唯一。

　　「……」

　　“如果无法想要保护的人，不断失去，所有人都觉得忍者与生俱来就是原罪——如果这就是我们的天命……”

　　「……」

　　千手柱间抬起头，眼底一直遮掩的情绪翻涌沸腾：

　　“反正天命已经这样糟糕，‘气’被打破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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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不错的苗子啊。

　　姬柒难得眼睛放光看向面前的男人——说不呢，说不定就是他呢？

　　所谓的‘望气‘，可不是姬柒胡说的玩意。

　　猫咪的确在用‘气’去衡量自己应该收获的主君人选。虽然不确定到底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记忆里的那样，但可以保证答案也相差无几……至多是程序上的不同。

　　姬柒能观测到的‘气‘，实际并不是用’看’。

　　如果只用看的，顶多知晓到浅层次的因果关系，知道谁家正值鸿运当头，哪个倒霉催的注定流离此生——而姬柒更类似于直接沟通天地命盘轮转。

　　没在世界意识挂名的不重要人士说不定瞅一眼，上辈子有几个红颜知己赴云雨几何都能这种毫无意义的信息倒腾出来。

　　然而，重要的支柱、主角不一样。

　　他们的命盘足足九九八十一道防火墙，势必阻拦一切窥伺的目光。尤其是姬柒这种外来人士。

　　比如面前这位。

　　「千手柱间」

　　长发的男人：
　　“是。”

　　又或者……
　　「宇智波斑」

　　不知不觉已经沉默许久的宇智波斑愣道：“怎么了？”

　　「你们有个好弟弟」

　　虽然不清楚话题为何转移至此，但听见对自己自豪的弟弟的夸奖，两人还是无意识露出些许笑意。

　　「一个冒进但牵扯来了因果缘分」
　　或许是在宿敌面前的原因，一向活跃的宇智波泉奈今夜端着高冷寡言的架子，任由千手兄弟剖析内心试探雷火。
　　女装少年似乎意识到猫咪在点自己名字，忍不住看过来。

　　「一个多思却难得糊涂」
　　千手扉间：我有吗？

　　「但言归正传，逆转吉凶福祸并不容易——说到底，最简单的办法果然还是让吾辈的主君，让未来的主君加入比较稳妥吧」
　　风险转移，别一个人傻愣愣什么脏活累活有关无关的都往自己肩上扛。

　　姬柒只是一个需要监护人的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猫咪而已。

　　#借火影的片场上演‘爸爸去哪儿’#
　　#你出去，亲子温馨剧场不需要爱的战士#

　　宇智波斑：“……主君？”

　　他疑惑的眼神望向泉奈，试图让他稍加解释。

　　泉奈同样皱着眉。

　　「那是之后的事了……」
　　接收到预备役小弟的困惑，然而姬柒却不想回应

　　「现在，跟吾辈到一个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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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屋的仆役提着食盒，沿墙的边缘低头急走。

　　下楼，再下。

　　从欢愉的高楼到阴暗无光的地下，他在不经意就擦肩而过的角落转弯，推开隐室的门扉。

　　屋内梳妆整齐的女人懒洋洋瞟了眼仆役。

　　不久前还以盛放的姿态驾临这间游屋的顶端，女人和游屋的妈妈关系并不差，甚至意外卸任后依旧得以保存那些精美的华服首饰。

　　她也愉快的将自己打扮起来。

　　描眉裹粉，口脂艳红。

　　虽然见不到人，从头到脚却却没有一丝紊乱，女人仿佛随时会回到宴席之上，推杯换盏，往来迎合。

　　她没有自怨自艾，整日借飘忽的烛光盯着墙壁的斑点出神，不顾身处环境空气的沉闷，细长的烟杆时不时有吞吐烟雾。

　　名为尾岛的前任花魁看上去很冷静，然而游屋里每个人都觉得她离疯癫不远

　　——你只要看过她的眼神，就不会怀疑。

　　或许是身处黑暗的缘故，美丽的女人眼眸无光，黑黝黝望过来的模样，仿佛魍魉精怪藏在那层皮囊下。

　　说来也是横遭不幸。

　　火之国的少纳言到汤之国游玩，迷恋上花魁道中时身裹绮罗的女子。
　　名为尾岛的花魁体态微腴，灯火下肤若凝脂，柔荑丰润轻搭在仆从肩膀；曳雾轻裾，蛾眉曼睩，顾盼之间自有靡艳。

　　有时候孽缘只在视线相逢的那一刹产生。

　　位高权重的大臣追逐起花街最肆意盛放的花朵。

　　——然后死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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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算骇人听闻的事，固然有女子的缘故在，然而少纳言大人这些年身体本来就疲软，原本就是到汤之国修养，谁知会有这种事呢。

　　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啊。

　　少纳言的仆从检查完的确是意外猝死，恼怒下本打算将娇嫩的女人和主家陪葬。

　　再如何。

　　如果不是女人的刻意引诱——是了，别管其他事情，这在少纳言的随从看来必须是这样。

　　不然呢，沉溺女色自作自受？

　　贵族不接受这样的结论。

　　于是无辜的花魁脖颈横上利刃，大臣直属的武士亲自动手，雇佣来的忍者垂首不去看让他们护卫任务失败的祸首。

　　枝上花摇摇欲坠。

　　过往恩客无不忌惮火之国朝臣的背景，关系甚佳的游屋妈妈面对强权，掩面流泪外毫无办法。

　　倒是偶然路过的另一位大人，看见此情此景，不由心生怜悯。
　　他的地位比少纳言更高，于是挥挥手就可以制止随从：

　　——离开吧，别扰了别人兴致。

　　于是。

　　犯错或者没有的尾岛花魁，被带到游屋最底层的暗室，名号让给新人，自己身处昏无天日的地下。

　　无人唾骂，无人关照。
　　能对话的活物只有缝隙里的蛆虫，连送餐的仆役也随着日子流逝，有意无意忽视这位的存在。

　　尾岛花魁就这样，逐渐被抹去在世间的痕迹——以她现在的身份，当然没办法继续接待那些尊贵的大人物。除非有人赎身或者自己抽足，要想在花街活下来，或许只有照游屋的妈妈说的那样，避过风头后去招揽那些底层的客人。

　　残喘度日。

　　然而女人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奋起的念头，带走喜爱的衣服首饰，其余的留下给新任的花魁松姬。
　　端坐在暗室中央，嘴里衔着细烟斗出神。

　　她没理会匆匆而来又慌忙离开的仆役，视线滑过门边的食盒，投向屋子里的一角：
　　“……妾身这里，可是难得有客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