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丁九命

17、第 17 章

　　第十七章：坦白
　　“你不许和她们聊天。”
　　事实证明，醉鬼这种生物就算你不理他，他也能自己凑上来。
　　“边儿去，”秦尧摆手推开程一继续给江楠回消息，江楠要求他每天汇报自己的恢复情况。
　　程一像无尾熊一样慢腾腾的往秦尧身上爬。
　　秦尧被他拉住了一只胳膊，腿还被程一两条腿夹的紧紧的，试着扭了两下，完全就是身上长了块儿牛皮糖，根本甩不下去。
　　只能无奈的转过头和程一面对面，“下去。”
　　“不，”程一这下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幅要无赖到底的样子。
　　“你喝醉了，”秦尧试图用手推开程一，“好好睡觉好不好？”
　　程一把头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用鼻音哼了个不要。
　　秦尧被他蹭的有点痒，只能伸着脖子往旁边躲，连带着手使劲把程一的头往外掰。
　　秦尧第一次应对喝醉了这么粘人的人，要不是一只脚跳着上三楼太困难，他现在就可以回三楼。
　　“尧尧，”程一像是上瘾了，一声接一声的叫个没完。
　　秦尧干脆放弃了，任由程一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程一自己手脚并用的把自己稳稳当当的压在秦尧身上之后就不动了。
　　“好好睡觉成不。”秦尧无奈的问。
　　程一闻言抬头看他，可能是喝醉了的缘故，程一眼睛有点红，连着眼角的那颗小痣看起来可怜极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程一突然往前一凑一口就咬在了秦尧脖子上。
　　秦尧疼得叫了一声，身后就是床板躲都没地儿躲，只能使劲儿在程一背上拍了两下才让程一松了口。
　　程一咬完一口估计也是心满意足了，秦尧轻轻推了一下就推开了。
　　“我草，”秦尧坐起来在脖子上摸了一把，还好没破，“你丫属狗的吗？”
　　程一完全不在意他的叫骂，被他推开之后也只是乖乖躺着，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他。
　　秦尧和醉鬼没办法讲道理，在屋里看了一圈就直接出门去了卫生间，程一房间里连面镜子都没有。
　　“我草！”
　　出血是没出血，但是破皮儿了，刚好咬在喉结旁边，看起来极其暧昧。
　　要说之前还只是猜测，但是现在秦尧就可以十分肯定程一的想法了，虽然不知道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今天突然这么反常，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程一就是这样，要是确定了一件事，不管对错都要往前走的人，只是这件事和其他事不一样，比他想的要困难许多。
　　秦尧看完伤口又顺道给脸上换了药之后直接贴了个伤口防水贴，之前在医院拿的，不太透气，但是足够方便，程一一直说对伤口不好不用。
　　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下，秦尧还是转身在冰箱拿了一盒酸奶去了院子。
　　他第一次在外面租房子住，就遇到了程一和程奶奶，程奶奶把他当亲孙子，程一也把他当兄弟，虽然现在有点跑偏了，他还是不想程一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什么伤害，或者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和阴影，但是他也不能放任程一这么一直跑偏下去，背的事情还可以忍，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他或者程一能够承受的。
　　程一就是平时看起来像个小大人，但是从平时的各种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其实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没经历过的小屁孩儿。
　　还有程奶奶，他不敢想要是他和程一到最后真有了什么事儿，程奶奶会怎么样，程奶奶是除了江楠之外唯一还把他当家人的人，他真的很感谢，他不想做那样的假设。
　　秦尧一直到一盒奶见了底，也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办，只能先回卧室。
　　程一已经抱着自己的被子见了周公，秦尧拉了半天才把被子扯出来搭回程一身上。
　　关了灯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秦尧也没能睡着，干脆打开床头灯拿了一本书。
　　程一虽然晚上睡觉比较闹腾，但也只是动作多，不会打呼，很安静。
　　秦尧随便抽了一本书，他的课外书拿下来的不多，已经都看过了，就直接抽了一本程一的书。
　　书还很新，估计程一买回来就是充门面的，就给第一页写了个名字，之后的可能都没翻开过。
　　程一的字挺漂亮，不像是专门练过的那种整齐，但是也不会显得凌乱的那种漂亮，就看起来很舒服的那种。
　　秦尧盯着第一页程一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程一一眼，被子已经又被他压到了下面，头朝秦尧这边偏着，闭着眼睛看着乖多了。
　　“小白脸。”秦尧小声说了一句。
　　……
　　早上程一终于先起了，这次他没再把秦尧挤到墙上，而是把自己滚到了地上。
　　把自己挪回床上，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安心的抱着被子转了半个圈闭上眼睛准备再补个觉。
　　刚闭上眼睛就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赶忙从床上坐起来。
　　秦尧昨天晚上想的事情太多，这会儿蒙着半张脸还在睡。
　　程一慢慢的拿一根手指把秦尧脸上的被子勾下来，只看了一眼就把被子放回到秦尧脸上，秦尧被打扰有点不满，拉着被子转身面壁去了。
　　“天呐，”程一摸了摸后脑勺小声说，“我都干了些什么。”
　　程奶奶今天早上照例没有做早餐，程一开门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摆弄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两盆花。
　　程奶奶的菜种的很好，但是养花却从来没养活过，仙人掌都能被养死，但依旧锲而不舍的从巷口花店里买一些已经不太好的花搬回家。
　　程一吐槽过无数次，好花都养不活，半死不活的怎么可能养的好，程奶奶依旧不肯放弃，分外执着。
　　“奶奶，”程一边换鞋边喊了一句，“我去找万成，今天早上就不给我留饭了。”
　　程奶奶回个头的功夫，程一已经换好鞋跑出了院子。
　　到万成家楼下的时候万成正蹲在楼下花园台子上，头顶上还顶了个什么东西。
　　“我说大少爷，咱以后能不能快到了再打电话，”万成看见他就开始喊，“你知道今天外面多少度吗？”
　　程一没理他，把他头上的东西拿下来看了两眼。
　　“不孕不育……”程一把书扔回万成怀里，“你倒是不挑。
　　“站着说话不腰疼，”万成跟着他站起来，把书塞到了旁边垃圾桶，“你在这儿晒半个小时试试。”
　　“那你在家等着啊，”
　　程一刚说完上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万成，你今天有本事就别回来。”正是万妈妈。
　　“一一来了啊，”万妈妈就趴在二楼窗口，和程一说话一下子就温柔了许多，“上来坐坐，阿姨今天做好吃的，保证合你胃口。”
　　“不了阿姨，”程一冲上面挥挥手说，“我帮你看着万成。”
　　“他啊，今天就别想进门了，”万妈妈两个语气转化毫无压力。
　　万成拉着程一往小区外面走，边走边不在意的冲万妈妈喊，“妈，我和程一出去吃，中午就不回来了。”
　　“你又怎么惹你妈了，”程一笑着问，他经常去万成家玩，对他们家的相处模式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哪敢惹她呀，”万成叹了口气说，“她把敷脸的东西放在冰箱，我以为是酸奶，就给喝了。”
　　程一挂在万成身上笑的捂肚子，据他所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这之前万成已经喝过他妈妈的各种化妆品了。
　　“真的和酸奶盒子一模一样。”万成表示不能理解。
　　“……味道呢？”
　　万成想了一下才开口，“忘了。”
　　程一笑的不行，一只胳膊挂在万成肩上，一只手捂着肚子。
　　万成家旁边就有一个比较大的美食广场，万成带着程一直接就往这边走了。
　　从早上程一打电话，到说不去家里吃饭，万成就知道程一有事情要讲，不然程一绝对不会在外面吃饭，万成妈妈虽然脾气有点难以理解，但是做饭还是挺好吃的。
　　这个地方程一来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是喝点饮料什么的，还没在这儿吃过饭。
　　万成轻车熟路的坐到了一家早餐店前面，给自己煎饺油饼要了一大堆，给程一就要了一碗白粥。
　　一直到吃完程一也没说到正事儿，万成也没催。
　　吃完之后万成摊了摊手，程一翻了个白眼乖乖去给钱。
　　万成被他妈赶出来从来没有一次是带着钱的，程一已经见怪不怪了。
　　付完钱万成又找了个地方给两人一人买了一杯冰沙，当然，还是程一付钱。
　　两人边喝边在广场上找了个能乘凉的台子坐了下来。
　　“……你觉得秦尧怎么样？”程一咬着吸管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道。
　　万成眯着眼睛想都没想就回答，“挺好的啊。”
　　“具体一点。”程一用胳膊撞了万成一下说。
　　“性格好，长得帅，学习好……你问这个干嘛？”万成回头看他，“谁看上他了？”
　　“又不是皇上选妃呢，”程一不自然的偏过头说，“看上什么看上了？”
　　“也对，”万成点点头表示同意，“看上他你也不能来问我。”
　　程一咬着吸管翻了个白眼，对于万成脑回路表示无力回天。
　　“他不是看上徐乔了吧！”沉默了好一会儿万成突然开口。
　　“……”
　　程一又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想不出要怎么和万成说，只能继续沉默。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想了好一会儿程一终于再次开口问道。
　　万成会头怀疑的看了程一一眼，“……你们两个是不是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是电视剧里经常演的……”
　　程一没等他说完就伸着腿踹了万成一脚，“你能不能想点儿正常的。”
　　“哦，你啊，也挺好啊，虽然没有秦尧长的帅，学习也比不过人家，还喜欢打人，但是还是要有自信，你不能……”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程一打断万成的话说。
　　“那我也……”
　　万成条件反射的想说那我也支持你，说了几个字才反应过来程一的意思。
　　程一说出口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说出去了，现在解释也没必要了，反正他来就是要告诉万成的，这样说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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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舍得让你难过的人，又有多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