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丁九命

16、第 16 章

　　第十六章：发觉
　　一直到点的东西都上了桌秦尧才放下才放下手里的扇子。
　　鱼香肉丝，红烧茄子，红烧肉外加两碗米饭。
　　程一看着菜上面的油犯了愁，秦尧倒是看起来食欲很好，给程一拆了双筷子就开始扒饭，十分满足。
　　“快吃，”秦尧催促道，“等会你还得骑车带我回去，没力气了怎么办。”
　　程一看了秦尧一眼，勉为其难的用筷子挑了一块儿茄子，在碟子旁边蹭了半天才放进嘴里。
　　“啊。”程一嚼都没嚼一下就吐了出来，“这能吃吗？”
　　“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就不能吃了？”正在旁边擦桌子的服务员不乐意了，其他吃饭的几个人也都转过来看着这边，“咱们家口味儿可是远近闻名的。”
　　眼看着程一就要和服务员理论了，秦尧赶忙赔罪，“家里娇生惯养的，不懂事儿，您……”
　　“你自己尝尝那茄子，咸的都能直接腌菜了。”程一打断秦尧的话头，站起来和服务员面对面的开始理论，“还有这个油，腻成这样能咽下去吗？”
　　“咱家口味就这样，爱吃吃，不爱吃拉倒。”服务员把抹布一摔就进了后厨。
　　秦尧赶忙拉着程一往外走，要注意脚，还要注意不能把蛋糕磕了，程一还一个劲的吵吵，怀疑人家用的地沟油啥的，引得外面路人都看过来，那个服务生站在中间过道上瞪着这边，估计在刺激两句就该冲出来和程一拼命了。。
　　秦尧觉得自己脸都要丢感觉了，程一不该害羞的时候害羞的不行，该注意形象的时候就开始死命作了。
　　终于在服务员冲出来教训人之前把程一拽到了安全地带，秦尧的脚已经在地上落了好几次了，石膏外面新包的纱布都脏了。
　　“也太不讲道理了，”程一还在气不过，“要不是怕伤到你的脚我今天就告诉他什么叫顾客就是上帝。”
　　他们放车的地方是一个商场外面，放了一排休息用的椅子，秦尧把蛋糕放在旁边，翘了个二郎腿给程一看他的脚。
　　之前江楠给他买了拖鞋，打了石膏只能穿那种冬天穿的毛毛拖鞋，不知道江楠什么心理，买了一双粉红色的，鞋面上还有两只兔耳朵，秦尧以夏天穿这个太热为由一次也没上过脚。
　　“……”程一蹲下看着秦尧的脚，还想伸手碰碰，被秦尧拉住了。
　　“没事儿，”秦尧把人拉倒自己旁边坐下，“不疼，就是脏了，回去了换纱布就好了。”
　　话音刚落秦尧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
　　“刚才你不是还吃两口呢吗？”程一说，“我一口都没吃。”
　　“怪我喽，”秦尧瞪程一，“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亏待我的肚子，它也不会叫。”
　　“不是，他那个菜是真的……”
　　眼看着程一又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秦尧赶忙拉住他，“乖乖，咱们先填肚子好不好。”
　　程一被一声乖乖又叫的有点酥，乖乖扶着秦尧进了商场。
　　商场挺大的，秦尧在进门的时候就看了一下地图，负一负二层都是各种吃食。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程一对秦尧的脚极其注意，时刻关注，提醒秦尧注意。
　　秦尧这次没敢再强求程一，害怕他想刚才一样和人呛起来，程一也确实乖了不少，挑了一家离扶梯最近的甜品店。
　　为了秦尧的脚着想才选的这家，程一进门就想转身，看了好几眼秦尧的脚踩生生忍住。
　　熟悉的粉红色，熟悉的目光，熟悉的小情侣……
　　秦尧倒还很泰然，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就开始支使程一去点东西。
　　“去吧，有巧克力口味的就更好了，”秦尧不知道又从哪里抽了一把扇子开始扇，“尽量要个大点儿的。”
　　程一对他的大爷行径无言以对，乖乖去点餐。
　　这里边儿的小吃都看起来小小的很精致，程一选了个看起来最大最管饱的拿了往回走。
　　还没过去就看到秦尧旁边围了好几个女孩子，拍照的，加好友的，忙的不亦乐乎。
　　程一快走了两步把端的餐盘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里秦尧最近的一个女生还娇滴滴的叫了一声，顺势就要往秦尧怀里倒。
　　程一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脚还伤着呢，你想让他另一条腿也断了啊。”
　　“你……”女生估计想骂人，当着秦尧的面儿生生改了口，“人家哪有那么重？”
　　程一丝毫不顾女孩的尴尬，立马就要回过去，秦尧赶忙把程一拉到自己旁边。
　　“你们先回去吃东西吧，”秦尧打圆场，“咱们手机聊。”
　　几个女生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座位上走，被程一拉住的那个女生边走还边瞪程一两眼。
　　“身残志坚啊，”程一坐下说，“我跑腿儿，你在这儿撩妹子。”
　　“你不懂，说不定那个聊得来呢，”秦尧端过蛋糕边吃边说，“说不定还能遇到我的命定之人呢。”
　　说完还给程一抛了个媚眼。
　　配着旁边那几个姑娘的欢声笑语，程一朝天翻了个白眼。
　　“看看你有没有看上的，”秦尧不依不饶，“哥哥保证不跟你抢。”
　　程一瞟了眼两眼冒光的秦尧，恨不能把盘子里的蛋糕全部拍他脸上。
　　“那个，就最中间那个，”秦尧指着姑娘说，“我觉得她还挺可爱，你觉得怎么样。”
　　程一抬头看了看，那姑娘扎了两个小辫子，是挺可爱的，像小学生一样。
　　不动声色的把秦尧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过来，秦尧的手机密码不是秘密，两个零两个九，一直都没换过。
　　悄悄的把秦尧刚加的妹子挨个儿删除，才觉得舒服不少，旁边桌吵吵闹闹的也没有那么心烦了。
　　吃饱喝足，秦尧心情好了不少，走的时候还冲那边桌的女生打了招呼，继续表示以后再聊。
　　程一在旁边一手扶着他，一手提着蛋糕悄悄笑了一下，我要是能让你们聊上，我就不信程。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啊。”回家的时候秦尧在后坐又开始不老实了。
　　程一删了人，心情也变好不少，“皮肤白的。”
　　“改善下一代基因啊，”秦尧嘲笑，虽然程一也不算太黑，但是在秦尧的衬托下就不一样了，“你之前谈过几个啊。”
　　“我要守身如玉。”程一回答，语气极其骄傲。
　　秦尧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那你怎么知道你以后遇到的人就是对的人呢？”
　　“当然知道，有些感觉是不一样的。”
　　秦尧抱着蛋糕的手紧了紧，没再往下接话。
　　今天程一的表现太反常了，运动会的时候一群女生围着他，程一最多也只是转身就走，从来没这么不给人面子过，虽然有时候程一确实很耿直，但是他很少会让人难堪，刚才还偷偷删了他手机里的联系方式。
　　今天去蛋糕房的路上很正常的碰一下就那么大反应，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就这么反常，也太明显了。
　　到家之前秦尧都没有在开口，下了车也没等程一锁了车来扶自己，自己抱着蛋糕跳进了屋。
　　奶奶正在餐桌旁边插花，花是巷子口花店买的，稍微有点不新鲜的话就要扔掉，干脆便宜一点卖给附近的老爷爷老奶奶装点家里，多少还能减少点儿损失。
　　“回来了？”程奶奶看见他进来就擦了擦手迎了过来，“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了奶奶，就是纱布脏了，等会儿得麻烦您帮我换了。”秦尧乖乖由着程奶奶拉着自己坐在沙发上说。
　　“麻烦什么麻烦，”程奶奶已经转身去拿纱布了，“你住在这儿，就和一一是一样的。”
　　秦尧笑着没有答话，程一已经锁好车满头大汗的进来了，程奶奶已经在拆纱布了，他就自己外面院子抱了个西瓜，在厨房切开，自己和秦尧一人一半。
　　程奶奶不知道在哪里看的冰箱里冻过的西瓜吃了会拉肚子，从那儿开始就不许程一把西瓜往冰箱里放，自己先拿一盆水在冰箱里冰过之后再拿出来放上西瓜，拿到外面阴凉的地方放下，说是和井水冰西瓜是一个原理，程一说了半天都一样，放冰箱还方便一点也不听，之后也就随她去了。
　　程一把瓜递给秦尧，给奶奶说他今天遇到的事情。
　　每天都会这样，程一吃饭的时候都会给奶奶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秦尧有时候也会搭腔。
　　晚上奶奶就随便炒了两个菜，程一给蛋糕插上蜡烛说要程奶奶许愿。
　　“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长大。”
　　程一教了半天也没教会程奶奶五指交叉，只能由着程奶奶抱着拳头像拜年一样的姿势许愿。
　　“怎么只说我们，”程一不依不饶的护着蜡烛不让吹，“这个不算，再说一个。”
　　“……那希望我们都平安，”程奶奶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别的事情，只能在之前的愿望里把自己加进去就算是新的愿望了，“奶奶也没什么愿望，就是希望你们快快乐乐的，人活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一晃眼就过去了，所以快乐才最重要。”
　　说完就一马当先的吹了蜡烛，程一愣了一下忙过去打开灯。
　　“祝奶奶长命百岁！”程一和秦尧异口同声的说。
　　程一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一瓶红酒开了，度数不大，喝起来还有点甜，程奶奶和秦尧还好好的，程一已经把自己喝的有点迷糊了。
　　秦尧收拾完东西进屋的时候程一已经躺在床上了，一个大字快把整个床都铺满了。
　　“哎，往那边儿点儿。”秦尧站在床边拍了程一一下说，“就你这睡法，多大床能装下你啊。”
　　程一缓慢的挪着身子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看他的秦尧。
　　秦尧也没催他，就那么站着看他。
　　程一酒量是真的差，程奶奶估计也是知道自家孙子的德行，倒酒的时候就拦着程一让他少倒一点。
　　“尧尧。”
　　程一这次耳朵倒是没红，直接上脸了。
　　秦尧没理醉鬼的胡话，提腿上了床，抱着自己的被子拿出手机开始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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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的一生本来就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