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同人]一切如旧》沉魈

4、第四章 静日安好

　　在如今的修真界，修真文化与上古文化因仙魔之战而存在文化断层，导致秘境少出、功法不全，故而修为至金丹难、至元婴难、至出窍期更难。
　　但秘境的存在给了修士们进阶的机会。秘境内奇遇众多，得到的天灵地宝、上古秘籍使人受益无穷。
　　修真不就是为了实力的增强、无尽的繁华、长久的寿命么？
　　于是一旦有秘境出现，其发现者也从不伸张，秘境参与者也都实力高强，知之者为其狂热。
　　能在秘境内有所收获，必须要实力过硬，还得能在各种物件中识别天地灵宝，实力和学识缺一不可。二者皆有，不可谓不是资质纵横之辈。

　　刚开始，仙门中不管世家还是散修都为宝物大打出手，杀人夺宝、死伤惨重的现象也司空见惯。可如此一来，秘境探索便变得更加费力不讨好起来。
　　所以，到后来，世家对于探寻秘境的事开始随心而为，甚至仅打发外门子弟出去冒险，以免折损宗门的有生力量。
　　这样决策，虽然导致世家底蕴不比从前，拿得出手的珍宝都是祖辈留下来的，但仅仅依靠普通的夜猎中斩杀邪物练成的宝物，倒也能求一个安全发展之道。

　　可聂氏无法像其他世家一样，如果缩在地盘不出去、坐吃山空，面对“好邻居”岐山温氏的打压与侵占，他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不愿家族就此落败，所以聂明玦拼命修行秘刀之法，聂沉柯也将性命置于生死之外、敞开了闯秘境。

　　·
　　福祸相依。

　　“杀！杀！杀！”
　　耳边似乎有兵器碰撞之声环绕，厮杀声不绝。
　　“聂爷...杀了我吧...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有人在与她说话。
　　是六安！

　　聂沉柯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艰难地清了清嗓子，那张英气标致的脸此时布满冷汗。
　　她想起身，却也不知怎的，身体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再一看劫渡刀自动显现，劫渡刀刀灵控制刀身微微前倾，仿佛护卫一般立于她的身前，应该是警戒很久了。刀灵的出现总是要消耗很恐怖的数量级的灵力，所以聂沉柯才有一种脱力的感觉。
　　她看着有些陌生而熟悉的天花板，有片刻失神。
　　这是哪儿呢？
　　对了，她回家了。

　　“小姐，您醒了吗？”寝殿外等候多时的侍女轻声询问。

　　“竹晴？进来吧。”运转起体内的灵力，聂沉柯撑起身体，将劫渡刀收回体内，解开寝殿门口的禁制。

　　侍女竹晴推开了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主人一脸颓靡，她关切地问：“小姐又做噩梦了吗？”

　　“......”聂沉柯没有回应，表情有些冷。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梦到了儿时母亲的温柔一笑，梦到了大哥将练刀累得晕倒在演武场的她一步步背回寝殿，梦到了弟弟第一次得到山水画珍藏品后急匆匆地跑来将画送给她......
　　她还梦到了什么呢？
　　忘了。

　　见主人不接话茬，竹晴也不是特别害怕，她走到木桌旁，安静地为修士沏茶。

　　聂二小姐返回聂氏已经一年有余，竹晴被家主指派到她身侧服侍。传闻都说聂沉柯为人淡漠、生性放荡、男女不忌，刚开始工作时，竹晴也因此变得十分谨慎胆小、沉默寡言，生怕对方将她怎么样，但在后来的相处中，她发现对方其实是一个很仁厚、也很有底线的人。
　　侍女的每日任务并不繁重，月俸却加量发放，主人甚至会给她提供修行的资源帮助，对方鼓励手下人修炼变强，且从未轻视为难过弱者。

　　小姐跟传闻中的一点都不一样，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嘛，这么好的人，噩梦不应该缠着她。

　　竹晴偷偷看向修士，发现对方不知在何时已经换好练功服。

　　“大哥有吩咐过我什么事情吗？”
　　聂沉柯询问自己的侍女。她之前在寝殿内静坐了小半年，终于突破了出窍后期，睡了一晚后，也该处理现世的事务了。

　　侍女连忙应答：“家主让您有时间去演武场看看，指导一下门生弟子。”

　　“是么......”

　　聂沉柯的风评在修真界、甚至在宗门家族内，都算不上好，更何况，此世对于女子的偏见仍未根除，大哥让她去指导门生弟子，也是不怕惹来非议。

　　“小姐这么厉害，指导门生之事岂不是手到擒来？”竹晴真心实意地夸赞起来。

　　聂沉柯摇头，“看看可以，指导......另说。”
　　教导弟子修行什么的，让大哥去操心吧。有那些时间，她还不如多和弟弟聂怀桑聊会儿天。

　　说罢，修士便踏出寝殿大门，朝着演武场的方向去了。

　　清河在大陆北方，深秋与冬日并无差别，今日的阳光很亮，却未觉暖意。

　　没有走进演武场的范围，聂沉柯远远就看到了聂怀桑，弟弟苦着小脸跟着手下乐清他们一起练刀，而聂明玦正站在石台上，注视着弟子修士们的一举一动。
　　这种修炼氛围，好生令人怀念。
　　聂沉柯感知着周身熟悉的一切。
　　幸好，她以后大概会常住家中，不再远离。

　　晨练的时间差不多结束了，高台上，聂明玦威武高大的身影站立，灵压一出、尽显赤峰尊风采。他示意统领可以停止训练了，他有话要讲。
　　演武场上慢慢安静下来。

　　“今天，是宗门比试的第一天，通过对战切磋，我不仅要检测你们平日修炼是否认真，还有，我要从表现优异者中挑出三名筑基期修士、五名融合期修士、两名金丹期修士进行特训，为两个月后的百家夜猎做准备。”

　　“半个时辰过后，比试正式开始。”

　　聂明玦语气平稳，但整个演武场都沸腾起来了。

　　宗门比试，一般一年一次，虽说奖励丰厚，聂氏子弟就算再怎么兴奋，也应该对比试习以为常才对。
　　但这次比试不同，它直接将战胜同门与扬名百家联系起来。
　　百家夜猎，即各宗门派出各个实力段的精英子弟，去进行一次围猎比赛。
　　若是在夜猎中取得好成绩，参赛者不仅能获得丰厚的奖励，还能在修真界大出风头，名利双收，这样的机会，怎会有人想错过？

　　比试还没开始，门生弟子们的情绪已然被炒热。

　　聂沉柯冷静地绕过人群，跃身飞上高台，然后落在聂明玦身边。

　　“阿妹，宗门比试前，咱俩要不要在场上练一练刀？”

　　“......大哥，您别为难我了。”

　　“好吧，但之后的比试，你总得跟我一起看一会儿吧？”
　　聂明玦有些紧张地看着妹妹，他不会像聂怀桑一样开口撒娇，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邀请对方陪伴自己。

　　“......”居然在这儿等着她吗？
　　聂沉柯本想出声拒绝，但在看到兄长眼中隐藏的期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那我看几局？”

　　一向沉稳的家主展露出跃雀的笑容，“阿妹，来，坐这里。”

　　虽然聂沉柯已经返回不净世一年多，但她总是在断断续续地闭关，而聂明玦又要处理诸多宗务，兄妹二人相聚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今天两人难得坐在一起，她说什么都不该扫了大哥的兴。

　　两张红灵木椅并排放置，桌案上也早就备好了茶水与点心，全都是聂沉柯偏好的事物。
　　不像是临时准备好的样子。

　　“大哥。”

　　“什么？”

　　“化蛟龙蛇的蛟珠，你将它熔在‘霸下’里了吗？”
　　寝殿闭关前，她将用自己灵气炼化的蛟珠送给了自家兄长。

　　霸下是聂明玦的佩刀，他所修刀法是聂氏宗主独属一份的。但修为越高深，这个功法带来的戾气也就越重，刀灵也就越暴虐。因此，很多任聂氏家主都落了一个被刀灵反噬的下场，往往年纪轻轻就走火入魔、灵气暴体而亡。

　　聂明玦也是在接过家主之位时，才知道了这个秘辛，但他当时为了挑起大梁，别无选择，抱着必死之心地修炼了刀法。
　　他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但谁成想，妹妹聂沉柯对灵力的感知异常敏锐，三番五次侧敲旁击地打探下，聂明玦的底儿都被她查得个一干二净。

　　“还...还没。”堂堂家主大人，毫无威严、心虚地回答道：“我一直没找到好的工匠，便将此事搁置了。”

　　“清神草，清神草呢？你在使用吗？”聂沉柯又怒又急。

　　蛟珠可以消解刀灵暴虐的病症，清神草可以平缓灵气、强固神识，这二者合在一起，直接能根除聂氏刀法的弊端。聂沉柯为了哥哥不死在刀灵手上，寻遍了整个大陆，才找到了破局之法。
　　但聂明玦居然还没有把此事当事，真是要气死了！

　　“清神草我一直在使用！或与熏香一起焚烧，或入药成丸，你不必担心。”
　　眼见妹妹要动怒，聂明玦也急了，赶紧向对方事无巨细地报告自己的“治疗进程”。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担心？”

　　聂明玦尴尬地笑了笑，不敢接话。虽然被妹妹数落了一顿，但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时，一名聂氏子弟颤颤巍巍地插了句话，“......宗、宗主，比试马上要开始了。”

　　“......”
　　“......咳，好，按计划，先是融合期第一组进行对战，可以开始了。”
　　聂明玦强行找回家主的威严，大手一挥，吩咐底下人干活儿。

　　“是。”聂氏弟子偷偷看了一眼家主身旁的二小姐，发现对方脸上不似之前的冷淡，眼角反而有笑意微微浮上。

　　“愣着干什么？去做事！”
　　聂明玦看着手下偷看自家妹妹，出言呛了一句。

　　“是！”
　　弟子一个激灵，立即应声离开。
　　只是他边走，还边疑惑：
　　嘿，这对兄妹的相处方法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明明刚刚两人差点吵起来呢，聂二小姐怎么看起来心情还挺好呢？家主也是，完全纵容小姐发怒了啊！
　　这就是感情吗？搞不懂。

　　......
　　话说，聂二小姐长得好生俊俏，为什么世家小姐貌美排行榜上没有她呢？

　　·
　　众人瞩目的宗门比试终于开始了。

　　第一场是融合期修士的对战。

　　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前，聂沉柯听着台下弟子们热血的欢呼嘶吼，却不免也被感染一二。

　　一招一式，刀光剑影，其中乐趣，武者所衷。

　　实战不仅能带来热血沸腾，还能带来提升的机遇。
　　但这样的机遇和热血，可能与一种人关系不大——刚入宗门实力极低的菜鸟子弟。

　　演武场边缘。

　　孟瑶作为普通的外门子弟，站在，也只能站在演武场的最边缘。

　　他听着身旁的同门对能参加比试的人的种种艳羡，自己却没有相同的情感波动。
　　周身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清河聂氏的一切。

　　如何能抓住机会，增强实力呢？
　　少年默默思索着。

　　他抬头往高高的石台上看，那是聂氏家主所在之处。

　　刚刚步入修真之路半年，仅仅是炼气后期的实力无法帮助他看清百丈之外的事物。
　　但孟瑶知道，在高台上的人，都将是他追逐的目标。

　　五丈之下，百丈之远，一介蝼蚁的野心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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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修炼实力我是按这个设定的：
炼气、筑基、融合、金丹、元婴、出窍、分神、渡劫。
看魔道的时候大概自己对人物实力进行了划分，也算是私设：
1.温若寒 抱山散人
2.魏婴（无羡）（后期）
3.聂明玦 蓝曦臣 蓝湛（忘机）（后期） 温宁（琼林）（后期鬼将军）
4.江枫眠 温逐流 江澄（晚吟）（后期） 晓星尘 宋岚（子琛） 苏涉（悯善）（后期）
5.虞紫鸢 金光瑶 蓝启仁
6.魏无羡（前期） 蓝忘机（前期）
7.江晚吟（前期） 薛洋 金子轩 蓝愿（思追） 金凌（如兰） 蓝景仪
8.温情 温宁 苏涉（前期）
......
乐清、成利他们应该属于前期魏无羡水准吧，毕竟是闯过秘境的人。
小说中好像没怎么写羡羡和温若寒的打斗场面，感觉温若寒真的是被孟瑶阴死的，要是羡羡直面温若寒的话金丹不在我觉得很大可能打不过温若寒，毕竟法师同等经济下搞不了血厚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