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拯救忠犬的日子》小魂仙

8、竞赛2

　　宁愿的睡相很好，特别乖，最特别的是他还有张微笑唇，即使在睡梦中，嘴角也是微微扬起的，仿佛做了什么美梦，空气中安静的只有钢笔接触纸张的声音，方原卓想到了一个词——岁月静好，只有从没经历过世事险恶的人才能睡得这么毫无防备，让看得人也不由自主卸下心房，感受这难得的心安。
　　阳光缓缓移射到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却并不违和这份安逸，床上的人睫毛微动，似是受不了过分刺眼的阳光，抬手揉了揉脸，嘤咛一声，宁愿睁开眼睛时方原卓已经恢复了往常凡人勿进的面孔。
　　他看着方原卓发呆，还不清醒，脑子还停留在刚刚垫球时的记忆，觉得自己特委屈，明明就是因为他说自己垫球不熟练，结果又垫的那么好，自己才会觉得生气，才会故意垫偏球，越发觉得自己委屈，扁着嘴下意识道：“你不是说你不熟练吗？”
　　“？？？？？？”
　　方原卓疑惑的看向他，什么不熟练？
　　宁愿看他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有些生气，受害者都躺在病床上了，始作俑者怎么还能不知所以然，等等，病床？？宁愿看看周围的环境，是医务室，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昏过去了，但是他是怎么到这的，还有这人，他怎么也在这？
　　宁愿觉得自己脑袋发懵，揉揉太阳穴，无辜的看着他问：“我怎么了？”
　　方原卓看着这人带着懵懂的眼神，软软的问他自己怎么了，像极了小福冲他喵喵叫的样子，不过小福还会上来蹭蹭他。
　　小福是一只橘猫，通人性的橘猫，他是从一群小孩手里救下的它，当时它还不到两个月大，瘦骨嶙峋，叫声微弱，那些小孩还想把它埋在沙坑里，打赌它能不能自己爬上来。明明被人类伤害过，可它看向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柔软，充满信任，没有食物和水了，会喵喵叫提醒他；从不挑食，只有猫粮也会乖乖吃饭；从不拆家，只在猫爪板上磨爪子；他难过的时候，它会跳上他的腿，用嘴巴轻轻蹭他的脸颊，它太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宁愿见他只盯着自己发呆也不说话，抬手在他眼前挥一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方原卓回过神来看向他，说：“没什么，你好点了？”语气从容，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
　　宁愿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再追问，坐起身靠在床头，道：“嗯，好多了......我是怎么来这的？”
　　“赵繁星背你过来的。”
　　宁愿暗道赵繁星果然够哥们，不枉费平日里他拿那么多作业给他看，又看看坐在一旁的方原卓，问：“你怎么也在这？”如果坐这的是赵繁星，宁愿绝对不会问这问题，毕竟他俩是哥们，有事互相照顾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方原卓不同，他俩又不算熟络，说他担心自己所以陪着过来，宁愿更相信赵繁星其实是个女生。
　　方原卓回道：“老师让我过来的。”见宁愿疑惑的看他又补了一句：“他怕你路上摔下去。”
　　“唔......谢谢你。”挂不得，他就说这人怎么可能会担心他，虽然事实如此，宁愿也还是有点小失落。
　　“赵繁星去给你买水和食物了，你先在这休息，我先回去了。”方原卓说着起身，沉默一会儿又说，“医生说你低血糖、轻微中暑，以后记得吃早饭。”说完转身走了。
　　宁愿久久没回过神，这人......是在关心我？嗯？难道赵繁星真是女的？？？？？

　　这个疑问使得宁愿吃着赵繁星给他买的东西时，看向他的眼神依然带着些试探、打量、审视的感觉，可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也不像女生啊，试问有哪个女生会跟他是的一个面包四口就能吃完，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就下去三分之二，坐在凳子上还劈开腿，满不在乎的打着饱嗝，越看越奇怪。
　　赵繁星被宁愿审视的目光看得后背直发毛，忍不住问：“你这么看我干嘛？”
　　他想了想，问：“唔......你是个男生？”
　　“你特么的这不是废话，老子如假包换的纯爷们，十几年的童子鸡，你胡说八道啥呢。”赵繁星一下子从凳子上蹦起来，一幅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性别的样子。
　　“唔......好吧，我知道了，你别想太多。”他这是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就问了人家这种问题呢？宁愿有点后悔刚刚一时嘴快。
　　赵繁星疑惑的看他一眼，走过来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感受到异常温度：“也不烫啊，你该不会是刚刚把脑子摔坏了吧。”
　　“去你的。”宁愿一把拍开他的手，“你才把脑子摔坏了呢。”
　　“那你问我这个干吗，咱俩这么多年哥们，你怎么突然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宁愿不好意思跟他说实话，只好编个理由：“还不是因为.....因为我感觉莫小雨总拿你当姐们。”
　　“拿我当姐们？”赵繁星惊讶道，“她哪里拿我当姐们了？”
　　“你看，她生理期，你给她带热豆浆，还给她买卫生棉，还帮她灌热水暖肚子，你想想这些，小雨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别人帮她，她一定想方设法加倍奉还，咱们都知道的对不对，更何况她是个女孩子，这种私密的事情不是拿你当姐们她会让你这么做吗？”宁愿掰着手指头分析的头头是道。
　　赵繁星反驳道：“那......那是因为她拿我当好朋友啊。”
　　“朋友？来，我问你，我是不是她朋友？”
　　“是......”
　　“那为什么我没有帮她做这些事情？”
　　“这......”
　　“好好想想吧。”宁愿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穿鞋，然后暗地里呼出一口气。
　　他刚说的话逻辑很烂，只要是个明白人就能想通，可是赵繁星一遇到关于莫小雨的事情就犯糊涂，很简单的事情最后都能扯得跟麻团一样，就像莫小雨明里暗里暗示过他很多次了，连他都看的出莫小雨的心意，可惜赵繁星还是稀里糊涂的以为小雨拿他当好朋友。这事也有莫小雨的原因，女孩子嘛，总说自己喜欢什么什么风格的，今天说这人帅，明天又觉得那人好，今天想跟这个谈恋爱，明天又想跟那个结婚的，弄得赵繁星对她的这种话总是半信半疑，时间一长，也就不再当回事了，所以当莫小雨说他看起来可以是当自己男朋友的人选时，他下意识就回你可别开我玩笑了。所以他编这个谎话也是有目的的，这俩人维持暧昧关系太久了，都快成了固定模式，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推他们一把，
　　赵繁星跟在宁愿身后，两人一块往教室走，平日里叽叽喳喳的人这会儿却忽然沉默的厉害，弄得宁愿还挺不适应的。看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样子，宁愿怕他钻牛角尖，决定再点拨他两句，轻咳两声，引起对方的注意。
　　“快到莫小雨的生日了吧？”
　　“你穿越了吧？”赵繁星疑惑的看他，“她生日是12月1日，还有三个月呢。”
　　宁愿用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剜他一眼，转身就走，就这脑子，活该他单身！
　　赵繁星无辜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我没记错日子啊。

　　第四节是数学课，两人回到教室时，陈风正在讲台上神情激昂的讲故事，宁愿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主角是上午那位沈元里老师。
　　“咱们中国14亿人口，光中学生就有得有一个亿，沈元里就是从这一个亿里脱颖而出进入了只要六个人的国家队，代表咱们中国跟别的国家比脑子，比智慧，这是何等的荣耀，高考时各大名校抢着要他，别人还在为分数发愁时，人家已经在未名湖畔赏花了，24岁就已经北大研究生毕业，现在还是在读博士生，咱们学校靠着人情，才能把人家请过来给你们教一年竞赛，你们就给我填了这么几个人？”陈风说着气呼呼的把一张纸拍到讲桌上，
　　宁愿瞧着陈风恨不能吃了他们的样子，大致了解了刚刚发生了什么，看看班里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的同学，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人家不想学，你总不能强逼吧。
　　陈风这人很好，工作认真负责，对学生也很上心，谁哪里学得好，哪里不擅长，他都清楚，宁愿还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过一个记载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本，里面全是平时作业、考试、课堂表现的记录，然后他会根据分析对比因材施教，给不同的学生布置不同的作业，每个人都能受到适合自己的教学，所以他们班数学成绩都不错，平均分每次都是年级第一。但是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对学生期望太高，就像上午那事，要不是王忠英告诉他，宁愿还不知道有竞赛这回事呢，结果那边陈风已经把老师都给他联系好了，还极力推荐，弄得他骑虎难下，幸好他本身成绩好也对数学感兴趣，要不然上午得尴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