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拯救忠犬的日子》小魂仙

7、竞赛1

　　进教室的时候已经快上早读了，同学们已经在背书，多亏了王忠英定的闹钟把他叫醒，要不然准得迟到。
　　他平时也是一个早睡早起的五好青年，难得熬夜一次，生理反应尤其严重，眉眼中满是疲倦，他揉着太阳穴坐下，把书包里的习题册拿出来放到书夹里，昨晚原本想回宿舍后再写几个化学题来，结果让这肚子闹得啥也没办成。
　　“宁愿，你昨晚回去没事吧？”莫小雨戳戳他胳膊，最后一节晚自习，宁愿就一直捂着肚子，让他去医院看一下也不去，说是吃多了撑得难受，一会就好了。
　　宁愿打了个哈欠，说：“没事，王忠英有健胃消食片，我吃了两个，就是折腾的有点晚才睡着，今天早上都差点起不来，困死了。”
　　“这两天你怎么总生病啊，多注意点吧。”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两天犯水逆？”
　　莫小雨拿出英语课本翻开单词页：“那你这水逆也犯的太勤了点。”
　　宁愿笑笑，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抽出英语课本开始背单词。

　　大课间跑完操回来，宁愿饿的不行，想去小卖店买点面包吃，刚出门就被范彤彤喊住了，“宁愿，数学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现在吗？”宁愿疑惑，怎么突然这时候找他。
　　“嗯，让你赶快过去。”
　　“我知道了。”看来这面包买不成了，先饿着吧。

　　去办公室的路上，他突然想起来王忠英昨晚说的竞赛班的事，估摸着十有八九数学老师叫他就是为这事。推开办公室的门，宁愿喊声“报告”，数学老师陈风冲他招招手，他走过去站好。
　　“这位是数学竞赛班的沈元里沈老师，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得主。”陈风指了指坐在他对面带着副金丝框眼镜的男老师，又指指他，“这就是宁愿，我们年级的数学状元。”
　　“老师好。”宁愿礼貌问好。
　　沈元里笑眯眯的说：“我刚刚听你老师说你数学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还想着得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本人这么清秀。”
　　“哪有。”宁愿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学竞赛最重要的就是脑子活络，我看你这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死学的性子，学竞赛正合适，怎么样，跟我学吧？”沈元里笑眯眯的看着他。
　　沈元里很年轻，或者说看起来很年轻，生的好看，笑着看你会让你觉得很安心，说不出拒绝的话。书桌上放着一盆多肉，翠绿饱满生的正好，沈元里的左手就一直摩挲着它的叶子，他的手生的也好看，白皙修长，食指轻轻点着多肉叶子，一下又一下，宁愿听见自己说了声好。
　　“不过咱们这个竞赛班不是衔接的去年那个，是重新报名，通过考试成绩排名确定人选，考试范围就是咱们课本所学的知识点，不过会很难，毕竟选出来的学生以后是要学习竞赛的，需要很强的思维能力，你这几天好好准备，我相信你的实力绝对是可以的。”
　　“我会努力的，老师。”宁愿没想到自己还没考试呢，陈风就把老师找来跟他讨论以后学习的事了，心里暗叹数学老师对自己期望那么高，压力有点大啊，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课程时间定下来我再通知你。”沈元里收回摩挲叶子的手，对宁愿说，“你也不要因为这个就有太大压力，你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该是你的自然跑不了。”
　　宁愿点点头，他确实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要不然也不可能试还没考就这么痛快跟人家谈以后。
　　陈风笑出声：“沈老师，我这学生可就交给你了，你得争取给我培养出个跟你一样的大才子来。”
　　沈元里扶了扶眼镜，笑道：“陈老师就别取笑我了，只要他肯学，我定倾囊相授。”
　　陈风看向宁愿，拍拍他的肩膀，说：“听到没有，宁愿，跟着沈老师好好学，以你的能力准行的。”
　　“我知道了，老师。”

　　从办公室出来宁愿还是有些迷糊，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下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是个狠人，最恨迟到，谁要因为体育课就觉得迟到没事，他准能罚到你这辈子都不敢再有这想法。宁愿决定不去小卖店了，先去上完体育课再说，他可不想领教体育老师的厉害。
　　操场里五六支队伍各自扎堆聚成一团，万里无云，阳光太过刺眼，宁愿边走边用手遮挡太阳眯着眼睛找自己班的队伍，老远就看到莫小雨在追着赵繁星踢他，心里暗道这俩冤家，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宁愿过去的时候，周深正好在整队，他站回到队伍里，旁边方原卓穿了身黑色T恤，在阳光下衬的皮肤白的反光，他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做完准备活动，体育老师带着几个男生拿了两筐排球过来。
　　“前后两人一组，拿一个排球，两个人互相垫排球给对方，练习20分钟，注意控制好力度，别伤到人，每组派一个同学过来拿球。”
　　宁愿看看身后的方原卓，很自觉的去拿了球。
　　垫排球他还是会的，中考体育就是考的排球，一分钟要垫够40个才能优秀，宁愿走了狗屎运，平时只能35个徘徊的他当天垫了41个，把他高兴的不行，连一脸横样的监考官都看顺眼了。
　　不过他不知道方原卓会不会，毕竟一个地方一种制度，或许人家那里不考排球呢，想了想，他还是问：“你会垫排球吗？”
　　那人正看着远处出神，闻言看他一眼，说：“基本动作会，不熟练。”
　　宁愿笑道：“会动作就行，反正就是垫着玩，那我先垫球给你？”
　　“好。”方原卓说完叉开双腿，膝盖微微弯曲，左手包住右手，两个大拇指并拢，胳膊伸直，背挺直，等着他发球。
　　宁愿看他的姿势愣了一下，这动作未免有点太标准了，他也不好意思随便玩了，认真垫了个球给对方。
　　两个人你来我往，配合越发默契，宁愿觉得这人刚刚说的不熟练都是屁话，不熟练会垫的这么好？每次他的球垫歪了时，方原卓都能给他正回来。宁愿越想越觉得心里别扭，咬咬牙，故意使劲垫歪了球，那球就斜斜地冲着旁边的同学去了，眼看要打到那人，方原卓小跑两步伸手把球拍到一边，然后抬眼看着宁愿。
　　宁愿被他看的心虚，撇撇嘴，跟那位同学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主动去捡球。
　　在太阳底下活动了20分钟，宁愿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用干净了，肚子里空空如也，咕噜噜的叫嚣着，仿佛在控诉宁愿的不公正待遇，他觉得眼前有点发懵，结果老师又说让他们慢跑两圈才能自由活动，众人哀嚎一声，被老师一句谁不想跑亲自跟我说镇住了，谁也不想去触这大魔王的眉头，抗议无效，老老实实开始跑步。
　　两圈其实不算太长，而且还是慢跑，宁愿原本以为自己能坚持下来的，结果跑了没一圈，他就觉得自己头脑发昏，拖着沉重的双腿低着头随着队伍慢悠悠往前晃，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沉，脑子告诉他他要撑不住了，身体却还在机械着往前跑，一步一晃，终于腿一软，倒在地上。
　　方原卓从跑步开始就看着前面宁愿的步子不对劲，但他没这好奇心去管别人的事，只是以为他太累了跑不动，看他步伐迟缓，怕自己离得太近会踩到他的鞋，就刻意慢跑几步多留出一点空间，这才使得宁愿倒地的时候他没踩到他。
　　赵繁星见宁愿倒地连忙上前扶起他的头，晃了晃肩膀，“宁愿，宁愿？你怎么了？快醒醒。”
　　眼瞅着宁愿没反应，已经有同学去喊老师了。
　　赵繁星怕宁愿有什么急症状，急忙背起他就要往医务室跑：“我先带他去医务室，你们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体育老师这时正好赶过来，见他背着宁愿，急忙道：“你这样背着他没人扶着会倒的，他又没意识。”又指着方原卓道：“那个大高个，你去帮他扶着点。”
　　体育老师说的很对，宁愿昏迷着身体没有意识，路上赵繁星跑起来一晃一晃的，要不是方原卓在后面扶着早就摔下去了。
　　三人进了医务室，把宁愿放到病床上，值班的女医生过来给他做了番简单的检查，然后把听诊器取下来挂在脖子上，问：“他早上吃饭没？”
　　赵繁星答：“没吃。”
　　“应该是低血糖，还有点轻微中暑，没什么大事，让他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谁去给他买点水喝，顺便再买点吃的东西。”
　　“好，那我去买。”说完，赵繁星就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医生看了眼立在那跟个雕像是的方原卓，说：“他一会儿就能醒，后面有凳子，你可以坐着等会儿。”然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在病历本上记录信息。
　　宁愿没醒，他也不好走，就算医生不说他也准备在这等会儿，于是方原卓搬了个凳子坐在宁愿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