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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纪渺渺反唇相讥,道:“就当我多管闲事,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还不是看在姑母和兄长的份儿上,换一个人,你看对方被错骨扬灰,我会不会多说一句话。你还知道你是陛下的女儿,你知道陛下说一不二的性子,还要逆着他的性子来,我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你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

      萧明瑜被这一呛,没有答话,良久之后,就在纪渺渺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她却低声道:“纪渺渺,我虽然和你这个人相看两生厌,也不能容忍父皇毁了你的终身,我明明能替你在父皇面前分辨一二的,我却什么也不做,来日到了地下又有何面目去见母亲和舅父”

      纪渺渺面露窘迫,还是坚定的说:“我们不对盘是一回事,你毕竟是姑母的女儿,更何况就是看在兄长的份上,我也得进去保你,难道我还能看着你被陛下砍死不成?陛下向来沉稳,不会无缘无故发火,你到底口无遮拦说了些什么?”

      皇帝把剑扔在地上,大步流星的坐回了御座之上。

      贴身服侍的刘公公战战兢兢的为皇帝奉茶,道:“陛下,公主殿下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迟早有一日会明白您的心思的。您瞧,公主殿下最后还是向您低头认错,可见是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也省的陛下操心。”

      皇帝摆了摆手道:“这个逆女,从小就不在朕的身边长大,也不知道他会变成如今这个习性。真不知道妙云是如何管教她的。”
      他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头疼,怎么就把女儿扔进了军营里历练,要是好好交给徐慧教养,如今也该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子,断然不会说出这样无君无父的话来。

      刘公公看着皇帝恼怒的样子,心头叹息一声,孩子都会长大的,公主殿下以前也不是这个清冷的性子,会笑会闹,可是当年秦王府之变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毁掉了,那个时候皇帝只顾着自己的皇图霸业,忽略了这个女儿的成长,才会有今日这样的顶撞。

      他轻轻碰了碰个茶盏,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以为,她是真的认错了?这个逆女今日字字句句莫不是对朕的怨憎,要是襄阳这样顶撞朕,朕一生气早就吓得她跪地求饶了,可你看看她,明明是跪在地上,背还是挺的直,眼泪都没有掉一滴。要是明月不闯进来,朕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萧渊一直很器重这个长女,可是长女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天长日久也就逐渐疏远了,可是如今见她一身愤怒地跪在自己面前,萧渊竟觉得似乎从来没有认真认识过这个女儿。

      刘公公看到皇帝冷漠的面容,不由低声劝说道:“陛下,请恕老奴多嘴,公主殿下随军南征北战,是个直性子,像明月郡主这桩婚事,其他人再不满只敢但是只敢暗地里使绊子,阴谋算计陛下看的还少么?公主殿下性子耿直,有什么就当陛下面说了,决然做不出背后算计人的事情。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陛下既为君又为父,又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老奴私心里觉得公主殿下性子耿直,能征善战还是随了您的,都是自己的儿女,以后慢慢教便是了。左右公主殿下也不会再妨碍这门婚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刘公公不愧是皇帝的心腹,一字一句都是斟酌过的,先是不动声色的夸奖了一番萧明瑜,暗里还捧了一把皇帝,端详着皇帝的脸色才敢说出后面的话劝解皇帝,从父女亲情的角度出发打动皇帝,哪怕对方是多么无情,可自己的骨肉还是有三分动容。

      皇帝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不省心的女儿,还是朝局都让他头疼。
      天下初平,需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他周全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总是会做出一些牺牲,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可自己的女儿还给自己找事。
      他重重地把茶碗扔在桌上,盯着面前一摞奏章,一言不发了。

      纪渺渺和萧明瑜到了长春宫,就立马叫了太医过来。

      “你额角的伤口还在殷殷流血,这下好好的一张脸可是要留下伤疤了。要是姑母瞧见,不知道要多心疼,我看你平时精明,这次蠢地彻底只知道梗着脖子和陛下争辩。”
      纪渺渺撩开发丝,仔细端详着。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徐慧小家子气,哪怕是我屋里比襄阳多了盒珍珠香粉,都要找父亲闹个不停,我也不在乎这些,单就是入了她的眼睛。入了宫以后,她好像大气了些,你宫里添置的不错。”
      萧明瑜不想再谈刚才的事情,淡淡飘了屋里一眼,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

      萧渊称帝以后,并没有放弃前朝的宫室,只是略微修缮了一下。
      长春宫的位置离皇帝的位置也很近,旁边还有个小花园,萧明瑜路过的时候,瞥了一眼,那里栽种茂盛的牡丹花,哪怕是隔着老远,也能够闻见那沁人的香气。
      长春宫正室里的陈设都是焕然一新的,屋里清一色的黄花梨木的陈设,墙上挂着山水画,都是大家的真迹。
      屋子里侧放着一个多宝阁,里面不管是西域的琉璃盏,还是青花瓷都是寻常颜色,其他的珍宝都是萧明瑜还叫不上名字的。
      瞧着可真是华美,连脚底下的砖石都是汉白玉的。
      她素来对这些珠宝玉石不慎了解,在她眼里还不如换些粮食犒劳手底下的军士来的实在。
      平心而论,长春宫的布置已经是富丽堂皇,明月郡主纪渺渺身份高贵也毕竟是个晚辈,还是有些奢华了。

      “好啊,难为我在这里担心你,你倒好,什么时候管起这些宝石珠子的事情,身份高贵,无端染了铜臭,你瞧瞧满京城的贵女哪有你这样的。”

      “我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萧明瑜面色苍白,懒得逞口舌之快,多说了两句,血气倒涌,眼前突然有些模糊了。

      纪渺渺面上血色顿时褪尽,两步上前扶了萧明瑜倾倒的身体,只见萧明瑜额头的口子,不断涌出的鲜血将一身白衣浸成赭红色,又滴落在身下,逐渐蔓延开来。

      纪渺渺顾不得仪态,冲门外的宫女大喊:“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谁知方一出声,沈萧明瑜便闷哼一声,手下忽然扯住她的衣袖,额上冷汗直直滴了下来。

      纪渺渺见她猛然吃痛,不可置信的看见她胳膊上也渗出血来,她甫一扶着萧明瑜的胳膊,似乎是扯动了伤口,才让其渗血,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大,可是她本就气血两亏的身体剧痛之下几乎昏厥过去。

      董太医提着箱子跑着进了长春宫的们,纪渺渺轻轻扶着萧明瑜坐在椅子上,方便董太医诊治,长春宫里的宫女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众宫女皆是惶惶不安,几名胆子小的更是连瞧也不敢瞧一眼。

      “张院判怎么没来,难道不知道是公主受伤了吗?”
      纪渺渺柳眉倒竖,她屡屡进宫,御医院的情况也能摸个大概,眼前的董太医在一众太医里医术居于中流,名声还不错,从明面上看也不是徐氏那一挂的人。

      董太医额角的汗水都滴在了衣领上,恭恭敬敬的回话,生怕惹着面前的这位不高兴。
      “回郡主,贵妃娘娘用完午膳就说头疼,张院判他们赶着去了储秀阁,您让婢女来传话儿的时候,就老臣和几个年轻太医来,恐耽误了郡主的事情就马上赶过来了。”

      “贵妃?又是徐氏?哪哪都有她!真是赶得巧了,我前脚遣人找太医,后脚就给我来这一出儿,真是处处和我作对。”
      这一出儿真是气得纪渺渺跳脚。

      “好啦,董太医就是董太医,我这也就是点小伤,你快来看了上药便是。我还当你长进了,不还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
      萧明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明白纪渺渺只是嘴上说说,没什么坏心,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让她无端开罪了徐氏。

      “臣遵命。”

      董太医以银针刺穴,额头伤口终于渐渐止了血。
      他唯恐伤口发炎,沉吟再三,仍是不敢直接上药。

      董太医颤颤巍巍道:“还请明月郡主让宫女按住公主,接下来老臣要用酒替公主清洗了伤口才敢上药。”

      萧明瑜斜睨了董太医一眼,“用不着,我自己来。”
      她在军中什么伤口没有,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用力拔掉塞子,整罐酒直直倒在额头的伤口处,闷哼一声,双眉蹙起,强自忍耐。

      纪渺渺听得她的声音有些虚脱之意,洛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半眯着的眼布满血丝,失去血色的唇瓣被重重咬破,数道汗水从额上沿着脸颊轮廓滑至下颌,已是难受万分的模样。

      “你轻一点,让太医用一些麻沸散就没有那么疼了,你是个蠢的吗,哪有这样直接浇上去的。”

      恍然间,纪渺渺只觉身前忽然一片湿热,低头看时,萧明瑜热血混着酒水染了他一身,顿时惊痛无比,却束手无策,只得小心箍住她身躯,希望为她减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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