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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尽量在圆心图景的市值了,但现在看还是有点少。
  •   原本刘明翰要把跟吕哲的会面定在他跟秦樱一起去过的那家法餐,秦樱想了想说:“换一家吧。”
      “味道不好?环境不行?”刘明翰问。
      秦樱正在把耳环别进耳洞,金色的细线坠着珍珠,垂在微卷的头发上。她回过头来:“都不错。但那里我比较喜欢跟你单独去吃。算咱俩的…秘密基地?”
      “你怎么跟小孩一样?”刘明翰口是心非,他喜欢这个“秘密基地”的说法,听起来就像青梅竹马之间的小心思。
      最终改定了一家淮扬菜,秦樱觉得可以。刘明翰想尽力帮这个女子开心起来,他发现秦樱开心,自己也会开心。

      得来全不费工夫,秦晔高兴坏了。
      李子涛,男,二十七岁,家住泷东区泷耀路,自由职业者,撰稿人,是何梦川通话记录里的一个。秦晔要到了一张正面照,发给美食广场那边的目击者,然后跟着李子涛的妈妈到他家中调查。
      这是老城区中的一室一厅,房龄很老,但内部装修不错,收拾得很干净。然而“干净”恰恰是秦晔最不愿看到的,寻人的线索很可能已经在清洁中被毁掉了。
      电视柜上放着一台PS4,一些盒装游戏摞在旁边。靠着电视柜的是一架很高的玻璃展示柜,差不多快顶到房顶了。玻璃柜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手办,有动漫的,也有游戏的。
      “他是手办爱好者?”秦晔问。
      “你说这些塑料人?”李母没听懂。
      “对。”
      “嗯,特别喜欢,天天往家买,有的还特别贵。我从来不敢碰。”
      秦晔指指卧室,问能不能进去。
      “当然当然,”李母忙不迭地开门,秦晔走了进去。房间不大,一床一桌,靠墙是一整面的书柜,里面除了书就是手办。
      靠窗的桌子上,笔记本支架还在,电脑不在。一些打印纸整齐地叠放在盒子里,上边有字。秦晔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翻看。
      铅笔写下的文字分散在每张纸上,有的是在拟定某个文章的标题,有的像是文章报价。来的时候,李母把李子涛的公众号发给了秦晔,秦晔加了。公众号阅读量可观,但已经很久没有更新。最后一篇文章还是四月发的,《为善还是洗钱?——心图景s省“赤诚心”项目大揭秘》,最下边标着“原创”字样。
      秦晔在调查杨易深的时候,读到过这篇文章。当时此文的转载到处都是,看来原文作者应该就是李子涛。他翻了翻,没找到那篇带有偷拍照片的《杨易深的困局》。
      重点倒不是这个,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李子涛,在哪?
      桌子靠墙的一侧像是个微缩的手工作坊,颜料盒、色粉和一些模具混放在一处。杂物之间空出个小小的区域,垫着绿色的切割垫。有一些刚做好的躯干白坯搁在上边。
      “玩得很专业啊。”秦晔感叹。
      “Gluck手办俱乐部。”一个颜料盒下露出铜版纸的一角,秦晔抽出来,是张宣传单,写着这个名字。纸上印的是一些手作手办的过程照片,秦晔注意到他们的logo,是个被变形成人体的“G”字样。眯起眼睛,logo变成了一片白影,秦晔掏出手机,翻出从监控视频上翻下来的那个模糊的影子,跟这个logo有类似的轮廓。
      写过有关心图景的文章,手办俱乐部的logo跟他衣服上的图案相似,且在何梦川的通话记录中。
      李子涛与案件的关系逐渐在秦晔的脑海中铺陈出来,他正在沉思,便利店店员发来信息,说好像就是这个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错误的可能性不大。李子涛很可能就是视频中的神秘人,从排查到找人,他们已经跨出了重要的一步。
      逐一查下去一定会查到他头上,但不得不说这次真是运气爆棚,效率翻翻。
      秦晔迅速把好运归功在了他的幸运女神K身上。

      真正称得上闲的日子大概只有回来的第一天。冒着雨,杨易深独自去了程宁的墓园。墓地位于一块缓坡上,一棵桃树下斜躺着一块小小的方形墓碑,周围长出了一些酢浆草,挂着水滴的黄色小花倔强地绽放着。
      “程宁,1982.9.5-2010.6.2”
      “她以炽烈驱散贫乏”
      立碑人里,杨易深的名字是后加上去的。遵循程宁父母的意愿,他最初没有以丈夫的身份被刻在墓碑上。程宁去世后,她的父母对杨易深客气且冷淡。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当半个儿子看的女婿,毕竟女儿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出事,死在了遥远的异乡。
      杨易深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这些年他默默做了很多事,这让二老对他的态度逐渐破冰,近两年走动很多。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维系着那层似有若无的纽带,当岳母觉得隔阂已经淡去,某天,她对杨易深说:
      “易深,再找一个吧。”
      那天本是寒暄闲聊,杨易深忽然被这一句击中了。两位老人已经把他当做一个晚辈来关心,他们愿意用人性之善来驱散缠绕在他身上的阴霾。
      他无数次想象过生儿育女,度过余生的日子,但程宁去世后,这些想法于他而言缥缈如烟。他轻轻摇头,说看缘分吧。
      墓地四周很干净,顾祎应该来整理过。顾老师还没有从s省回来,杨易深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庞大的企业机器只需老板动动嘴就可以运转,资金的运作已经七七八八,顾祎现在嫌弃杨易深,嫌他动作慢。
      阳光从四合的云缝里透出来,如射灯般投射在地上。杨易深慢慢地走下缓坡,坐回车里。感谢这一天的缓冲,自从生病之后,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空档,做工作和生活之间的减压仓。
      只要一回公司,他就得马不停蹄地工作。先是跟YEE TV完成签约仪式,之后处理数不清的决策、接待中高层的面谈。做企业的掌舵人,除了经略局面,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跟人打交道。不过杨易深不是永远耐心,也绝对不是一个只懂教书的老好人。
      网络与新媒体事业群负责的一个公司级项目进展缓慢,左支右绌,那位姓李的GM被他问叫到办公室,问责。GM李兜着圈子说话,杨易深总是直捣要害,让他哑口无言。钢笔在手指和桌面之间翻转,GM李的目光逐渐失焦。
      咚的一声,他回过神来,老板正看着自己。
      “回去把整个项目再捋一遍。短板在哪里,缺什么资源,下礼拜再整体汇报一次。”
      GM李离刚离开,没来得及喘口气,周伟凡与律师就无缝衔接地走进来,开始讨论股权转让的实施方案。所有的细节都很乏味,杨易深心思飘飞了一瞬,他想念奥西,进而想到了张曦。
      那小子,在复习吗?

      顾祎在s省逛够了才回来,杨易深这边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收购的最终方案敲定为杨易深的心图投资有限公司和GS创投成立心图联信有限合伙企业,以心图联信的名义与吕哲名下砥锋国际签订股权转让协议。根据协议,心图联信以5.52港币/股收购砥锋国际持有的心图景股票共394,564,335股,转让金额共2,367,386,010港币,转让股份占当前总股本4.21%。
      协议签订之后,心图景的股价上涨了3%。协议后的小型酒会上,吕哲跟杨易深坐在一起,一个出局一个出钱,两人都有尘埃落定之感。杨易深啜着苏打水,出神。吕哲乜斜了一眼旁边的人,问:“身体还没好?”
      吕哲人不坏,喜怒总形于色,时而还会有跟他父亲吕如砥一样的天真。对于离开心图景这件事,他的情绪已经被眼下的收益消解掉了。
      所以他才有空关心起杨易深来。
      “好多了,”杨易深说,“不让喝酒。你知道的,我本身也没多喜欢。”
      吕哲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多喜不喜欢,不喜欢也二十多年了。”
      话外有话,活像对杨易深的埋怨。
      “二十多年,几十个亿。”杨易深笑,“也可以了吧。”
      “还行。”吕哲扶了扶眼镜,呷了口酒。笑意填满了深刻的法令纹。
      “老师,”杨易深看出他心情不错,趁热打铁,“老师的墓址选在哪里了?”
      “东郊,”吕哲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曾完全不想告诉他,“那边风水很好,有山气,升腾之气。”
      “好…”杨易深点头,他想起顾祎的东郊别墅,果然他没看错,那边是个挺好的长眠之所。

      “累…”
      “好累…”
      “嗷…”
      张曦捶着老腰,整个人趴在了床上。离考试剩下不到一个月,他把书已经温习了几遍,有些题目简直倒背如流。
      他确实下了功夫,信心比最初要强上百倍。他时而会想到此次的目的——他要重新去试试,试试像杨易深说的那样,去体会他的工作。
      况且他发过誓,要在护理领域发光发热嘛。
      考试有一项是小作文,张曦一向不擅长用笔表达,对这个有些头疼。一些题目很难,他甚至想去请教杨易深。
      微信还停留在一周前,他拿起手机,又放下了。
      一条push弹出来,内容是“吕哲正式出局心图景”。自从跟杨易深产生联结后,张曦下载了财经app,还订阅了教育板块。
      他点开看,内容是心图联信收购砥锋国际持有的心图景股权的新闻,文章最下边有一张合照,杨易深、吕哲、顾祎站在一起。
      “石膏拆了…诶,肌肉萎缩好明显…”
      张曦丝毫不关注收购价格的位数,也不关心吕哲身家涨了多少。他想,怎么几天不见,杨易深黑瘦黑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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