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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作者有话要说： 张曦的修罗场，开始了。之后周更~反正没人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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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旻俞是个优秀的外科大夫、极好的朋友，但绝对不是个合格的爸爸，在与严子逸的相处中称得上“无计可施”。他只撂下一句“你知不知道这犯法”就被严子逸挂掉了电话，再打就是转接。严主任擅长讲理，但在儿子面前总会演变为对牛弹琴。
严子逸在网上搜了搜，找到了有他爸发给他照片的文章。作者署名叫“木桃”，显然是个化名。严旻俞回来之前的那天，手办俱乐部的朋友曾来55号开过小会，讨论下个月展览的事儿。非说有一点搭界的就是其中有个人的名字里有“涛”字。
他从群里找到那个叫李子涛的，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周晓梅在电话里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张曦的意思。率先抽取出了关键字“辞职”，并就此把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你辞了就辞了，你还不告诉我。你当我是你妈么？你瞅我今晚跟你爹说哈，看他怎么尅你！”张曦全盘接受，然后说：“东西帮我准备下，求您了。”
“怎么你做个护士你妈也得上？他给双倍钱啦？”
张曦弱弱地说：“五倍...”
“五...五倍也...不用上阵父子兵吧。”
“妈...他没父母，也没有家人...”张曦把杨易深从来不提的这些拿出来跟他妈“卖惨”，他太了解周晓梅了，以她的豆腐心，一卖一个准。
电话那边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周晓梅问：“哪家医院？”
等杨易深的手术结束时，周晓梅也大包小包地到了。张曦赶紧把东西接过来，周晓梅说：“你说这么有钱一大老板，到公立医院受什么罪。”抬头一眼瞥见张曦身边的姑娘，眼前心头皆一亮：“哟，这是，这是盈盈呀？”
施盈盈立即把娴静温柔的样子翻出来摆摆好：“阿姨好。您吃早饭了吗？”
周晓梅光顾着心花怒放了。小姑娘真人比照片好看呀，举止也舒服。再一想到张曦辞了稳定的工作，当妈的悲从中来，这要怎么配得上人家。她拧了一把儿子，你怎么想的你？
怎么想的...张曦觉得这个议题有点大了。要从头说的话那就要从选专业说起...周晓梅把张曦晾在一边，跟施盈盈说话。手术室的门开了，杨易深被推出来。张曦跟过去，见他平躺着，闭着眼睛，乱蓬蓬的头发散碎地压在脑后，一动不动。想起上周出来就要手机的情形，张曦错觉这次才是大手术。
周晓梅问：“这孩子就是你的老板？”
孩，孩子？老妈，虽然他确实看起来比较年轻，但这孩子只比你小十五六岁而已呀。
手术室一进一出，杨易深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再见到的张曦已经不是原来的张曦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杨易深睁开眼睛，除了他的护士朋友，身边还站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施盈盈友好而不失礼貌地说：“放心吧，手术很顺利。”
杨易深想，这大概是主刀医生？她怎么穿着便装？再看看冷眉冷眼的周晓梅，这位阿姨是？麻醉的药效未退，基本的认知和智商都被搅成了浆糊，他以为接下来就要被这位阿姨接手了，就在推车要离开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拖住了张曦。
在这个走廊里，他只认识张曦。
“别走。”
施盈盈的内心飘过一排排的草泥马，边飘边哟哟哟哟地叫。这位大老板好会呀？作为资深粉头，施盈盈可太懂这种暗搓搓的撩了。
莫名其妙地，张曦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两个多小时之前他明明还在施盈盈面前跟他的老板十指相扣来着。敏锐的中年妇女周晓梅立即察觉了儿子的窘境，这资本家够了啊，我们张曦卖给你时间卖给你技术，人我们可不卖。
杨易深觉得手被人拍了一下，落回了推车上。周晓梅强行微笑：“别说话了，刚开完刀，养养神哈。”
被推走时杨易深一脸问号，眼神令张曦简直想要追上去跪下认错。其实杨易深只是想问下这两位都是谁，还没开口就被氧气罩呼在了脸上。
好舒服，想睡。
Katherine在秦晔堆满了文件和食品包装袋的写字台上找到了个插座，给手机充上了电。从七点开始电话就不停进来，电量消耗光了之后，她终于能喘一口气。
何梦川妻子伏在周伟凡的肩上，抽泣不止。周伟凡束手无策，对Kat招手。Katherine示意他先顶一会儿，走出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坐在对面户外椅上正在吃饭的秦晔。
门口的早餐摊限时供应，然而在家属面前大嚼油条到底不太合适，秦晔只好坐在院里吃。正专心致志地闷头猛嚼，一双长腿立在了眼前。
前一天晚上接到电话，Katherine只穿了卫衣短裤平底鞋就匆匆赶到了医院。她站在晨光里，淡黄色的单鞋踩在公安大院的地砖上，秦晔慢慢地抬头，舍不得一下子把大长腿看全。
“秦队长，我要投诉你。”
草。秦晔笑，你还投诉我。说说看，为什么投诉我。Kat扣着帽子，逆光站在面前。
“所有人都在问这件事。昨晚发现，一夜之间媒体都知道了。我要投诉你们泄露受害人信息。他是心图景的高管，牵扯到的关系复杂，况且我们是上市公司…”
“呵呵。”秦晔丢出一个讨嫌的笑，打断了她的慷慨陈词。说：“我又没买贵公司股票。”他咬了一口油条，边嚼边说：“无名尸体我们都是要向下发协查通告的，派出所治安居委会，知道的人多去了，你怎么就单投诉我呢。”
“…”
“还有，你们公司的事情是你们公司的事情，警察只负责办案，不负责维护贵公司内部稳定。这是你的老板该做的事儿。”
这话直直地戳中了董秘的痛处，她无言以对，啪嗒一下瘫在了椅子的另一边。老板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以为生死未卜哈），董事会内群狼环伺，旋涡中央的何梦川突然身亡…老板都躺了，她这个董秘能干什么？
秦晔被她突然一坐吓了一跳。他怯怯地递上一杯还没开封的豆浆：“姐，你…这是饿的吗？吃点早点？”
Kat没动，秦晔看不到兜帽后面的表情。他只好说：“45327098，我们局的投诉电话…你投诉我…呗。要是能让你心情好点的话？”
Kat还来得及回答，办公室里一阵吵闹。周伟凡被人推撞在了门上，何梦川的妻子失魂落魄地冲了出来。
秦晔吐了嘴里的油条冲了过去。看似已经哭到脱力的女人不知从哪里爆发的蛮力，挣脱了周伟凡，往离她最近的廊柱跑。就在要撞上的一刻，秦晔挡在了廊柱的前边，女人一头搥在了他的前心。
“额…”
三根油条一碗豆花差点白吃了。还好涌到喉咙时被他生生咽了下去。虽然肉垫避免了悲剧的发生，但秦晔的胸骨依然把她撞得几乎晕了过去。Kat过来扶人，女人用几乎涣散的眼睛望着她：
“是心图景逼死了他，杨易深逼死了他。”
尽管张曦不是很放心杨易深一个人，周晓梅还是把他拉出来找了个地方跟施盈盈一起吃饭。
“手续都办好了，ICU又不能探望，你等在那儿也没用。”谁都不知道这算早饭还是午饭，周晓梅自作主张地点了一堆广式茶点，一小笼一小笼的，看起来是要打持久战的意思。
施盈盈和张曦一起吃过半顿早饭，这会儿全然不饿。一只虾仁水晶包咬了十几口还没吃下去，周晓梅关切地问：“不合胃口吗？”
施盈盈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味道不错，水晶包却仍在碟子里搁着。身边的张曦又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不到半小时的第十次了。
“你在你老板这里工作多久了？”周晓梅问。
张曦算了算：“两个多礼拜。”
“签合同了吗？一共要做多久？”
“一个月。比在医院轻松，我只是做个过度。”张曦强调。
轻松？呵呵哒。施盈盈心想早上你可还吓得趴在我怀里哭。
“结束之后就算了哈。正经把编制考下来。老大不小了，”周晓梅用眼神点了点施盈盈，“多为以后想想。”
张曦：“好。”
周晓梅有意无意提及让她来家里玩，可以到滨海区那套房子看看海景什么的，施盈盈百无聊赖地听着，静了音的手机嗖嗖嗖地往外弹消息。群名是：“中心医院吃瓜组”。
等周晓梅的注意力放在张曦身上之后，她才得以点开看了看。没有什么劲爆大瓜，只不过是急诊室发现一对疑似的同性恋人。
照片里就是张曦趴在他老板的床前，暧昧地握着手。
“就这样握了半小时”。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年下，1帅0美，配一脸！”
“什么原因进的急诊啊？”
“感染休克，听出诊的老师说，挺严重的。”
blablabla…
张曦的腿在桌下被踢了。扭头看到施盈盈铁青着脸。
“内个阿姨…我本来是下夜班…上午要去银行办事…”
“啊，”周晓梅说，“那赶紧去！真抱歉哈，阿姨耽误你了。张曦，”看到施盈盈要起身，她赶紧给儿子使眼色，“你送盈盈去吧，我来结账。”
出门之后，张曦说：“不好意思，我妈…有点热情过头了。”
施盈盈叹了口气，说：“还不回去看看你家的杨先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