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救星》抱不动春寒

12、012

　　南生在她脖子上细细密密地啃了几口，啃完咬着被角滚到一边去了，用背对着元音。
　　元音脖子被碰得痒，她抬头抓了几下，出声道：“跑这么远干嘛？”
　　受欺负的是她，被冷落的还是她？
　　什么世道啊。

　　“我睡了。”南生的嘴估计也藏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元音姐晚安。”
　　她有些难耐地扭了扭腿，强迫着自己快快入睡。
　　元音继续抓着自己的脖子，指甲刮在皮肤上，带出几道红印子，“这么早就睡？”

　　南生：“不早了。”
　　元音：“我觉得挺早的，不聊会儿吗？”
　　南生：“……”
　　她翻身，转了过来，大眼睛瞪着眼前的女人，“元音姐，你坏。”

　　“刚刚还喜欢待在我身边，现在就说我坏？”元音不抓脖子了，改抓南生的脸，轻轻掐着，捏了几下，“是年轻人思维跳太快，但是你在逃避什么？”
　　“什么……逃避什么？”南生有些懵。
　　元音咳了咳，老脸皮十分厚，“你夹着被子干嘛？”
　　南生：“！？！”

　　她赶紧几下蹬开被子，又羞又慌，直接坐了起来，元音身上的被子也被拽掉了。
　　话一出口，总得接下去，元音虽未实践过，但是理论已经有一个论文库的储备量了。人总会有□□-焚身的时候嘛，尤其是在喜欢的人床上，她特别能理解。
　　“很难受吗？”元音十分善良地追问，还好没开灯，不然眼里的戏谑能把南生逼得扑过来咬她。

　　“我，我没有！”南生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调戏，她想着元音姐真是坏啊，怎么坏成这样……
　　越想越气，她抱起自己的枕头，低头就要去穿拖鞋，打算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元音没动，又问，“自己能解决？”
　　南生差点扑到床底去。

　　她回头，“没那么难受！睡着了就好了！你，你……”
　　“嗯，承认了。”元音成功套出话，抬手把散着的头发抓到背后去，终于动了动，往前撑在南生的枕头上，想了想，说道：“我帮你吧，不会很用力的。”
　　“元音姐，”南生要崩溃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本来没那么难受，现在脸都快烧起来了。

　　元音用手背碰了碰南生的脸，“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不过刚刚你说了句我喜欢听的话，想让你开心一点而已。”
　　南生回忆了一会儿，“我说什么了……元音姐，你喜欢听什么？”
　　“你知道我很喜欢就够了。”元音下床穿鞋，“我去洗手，你别走了。”
　　南生：“……”

　　厕所的灯被打开，元音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抬眼看了看镜子，里面的女人分明笑得藏都藏不住。
　　“在你身边，我才可以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她把这句话念了几遍，笑了起来，“真是个小孩子，好听话怎么那么腻人。”
　　仔仔细细把手洗好了，她还修剪了指甲，磨得非常平，生怕伤到南生一丁点。

　　“嗯。”元音做好了准备，深吸了口气，“要犯罪了。”
　　南生在等她，等待的过程中体温半分没降下来，简直光靠脑补就险些泛滥成灾。她的心脏跳得比鼓声还要响，元音关灯进来的时候，南生甚至被惊得抖了一下。
　　有人摸到了床边，掀开了被子。

　　南生一紧张，喊了起来，“元音姐！我还是，还是回去睡吧……”
　　“不要想太多，只帮你这一次。”元音就是坏，边说着，边把手伸了过去。
　　没五分钟就解决了。

　　元音又去洗了次手，这回从自己那边上的床，端正地仰面躺着，闭上了眼睛。
　　南生心跳频次乱得很，被角都快被咬烂了，身上的触碰感似乎还在，她没怎么想，飞快凑过去，在元音侧脸上亲了一口，超小声地说：“晚安，元音姐。”
　　说完又滚出好远。
　　元音失笑，没睁眼，懒洋洋应下，“嗯。”

　　睡前太舒服，第二天早上南生果然错过了十点的早会。
　　元音听见她的手机响，拿了出去，开着静音，帮南生把会议听完了，还记了整齐清晰的笔记。
　　她甚至做了早餐。
　　被她折腾得乱糟糟的沙发也被收拾出了个整齐模样来。

　　做完这一切，她终于不再对午饭下手，怕中午自己毒害了自己。
　　于是她去找南希聊天，十分委婉地、非常隐晦地讲了昨晚的事。
　　“你……”南希惊呆了，“这位女士，作为律师，你应该知道，在关系没确立的时候，你昨晚的行为是可以被称为猥-亵的吧？”
　　“嗯。”元音回她，“用你说。”

　　“那你……”南希都磕巴了，“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我如花似玉的妹妹，就这么被你……被你……你禽兽啊你！噫！”
　　“想不想冲过来打我啊？”元音居然还笑了，听起来格外贱，“现在交通管制松了很多，快来收拾我啊。”
　　“你……我的老天啊，这个脸皮厚到让我想报警的人还是你吗，元音？”南希听出她的不对劲，“你到底是怎么了？”

　　元音的手敲着桌面，良久，她说：“南希，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妹。”

　　“啊……”南希本该尖叫，现在也叫不出来了，一张脸激动得充血，最后一拍大腿，像水浒里的好汉一般吼道：“好哇！真好！”
　　“南希，你真觉得这样好吗？”元音声音放的轻，不想吵醒里面还在赖床的南生，“她是你妹妹，我比她大那么多，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离得这么近，工作、朋友，什么都是不搭边的。这些问题，你都不替她想想？”

　　南希笑她，“装什么装啊？你没想好这些，你会对我妹下手？元音啊，我现在真是不知道是该替你开心，还是该替南生开心，总之……我希望你们很幸福很幸福。”
　　“感觉你下一步就要给红包了。”元音挠了挠脖子，那里已经多了几道红印，“算了，反正挺喜欢的，又不是小孩子，不抱着那种‘一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使命感和负担感，我应该会走得比南生轻松一些，既然你舍得，那我也不客气了。”

　　“渣女！你就是个渣女！”南希知道元音不会拿感情开玩笑，但是清楚这人就是个老狐狸，偏偏南生喜欢她喜欢得没办法，只好忍下来了，“算了，我也不说了，打也打不过你，骂也骂不过你，我和南生可能上辈子都欠了你的。”
　　“哪儿有啊。”元音又笑，“我欠你们的才对。”
　　南希：“……恶心！”

　　两个老姐姐把话摊开讲明白了，但是南生还全都蒙在鼓里。
　　她起了床，一看柜子上的钟，迟钝的脑袋缓了两秒，“啊！开会！”
　　一把掀了被子冲出去，元音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餐桌边，朝她招手，“过来吃饭，今天点的外卖。”
　　“我……”南生到处找手机，“元音姐，我忘了要开会，得赶紧跟领导解释一下……”

　　元音朝沙发上一抬下巴，“那儿呢。”
　　南生赶紧扑了过去，捞过手机看了几眼，居然没人给她发消息，又四处看了看，瞥见旁边一个敞开的本子，上面的字肆意洒脱，记得全是南生工作上的事。
　　她捧着本子看了又看，终于意识了过来，一张脸顷刻间涨得通红，不是害羞，是心动。

　　元音又叫她，“快去洗脸刷牙，我的老鸭汤都快凉了，下午我要出门，你呢？”
　　南生飞快冲进厕所洗漱，边刷牙边回答，“唔……我下午有篇稿子要写，应该不出门。”
　　“嗯，知道了。”元音把煮好的饭端出来，用筷子戳了几下，这回好歹没煮成稀饭，“那晚上你做饭，我可以带一些菜回来，想吃什么？”
　　“嗯……”南生吐掉嘴巴里的泡沫，用水漱了漱口，“想吃火锅！冰箱里有我买的重庆火锅底料，元音姐你买些肉和菜回来吧。”
　　“好。”元音答她。

　　等洗完了脸，南生正准备从厕所出去，脑子里把刚刚的对话过了一遍。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就是让她觉得哪儿都不对劲。
　　她慢腾腾挪向餐桌，在元音对面坐下，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南生忽然小肚子一紧，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赶紧飞快低下头，往嘴里填了口饭。
　　“想什么呢？”元音拿过一个干净的碗，往里面添了些香菜和葱花末，再添了半碗的老鸭汤，香气瞬间飘了出来。

　　南生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没，没想什么呢。”
　　感觉元音姐变得有些怪怪的。
　　她现在没那么多脑容量去思考那么多，光是说服自己接受昨天的事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去猜测她聪明的元音姐到底在想什么了。
　　老鸭汤里的鸭肉也很软烂，配上秘制的剁辣椒酱，入口令人陶醉。

　　尽管气氛奇怪，但是一顿饭吃得还是很满足。
　　元音把碗收了，进房间拿了件外套出来，去客厅拿包的时候，弯腰在南生耳边说了一句，“床上很乱，你不收收？”
　　说完，戴上口罩，出门了。

　　南生整个人僵住，最后倒在沙发上。
　　她发现哪儿不对了。
　　现在……现在这种恋爱一般的粉色泡泡，原来不是她臆想出来的啊！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