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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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后期制作，相当漫长。
路嘉成非常纠结。
剪成这样，可以但没必要。
剪成那样，可以但怕观众受不了。
综合一下？那可能连送审这一步都过不了。
马天尼非常纠结。
好东西，也能成我里程碑。
我热爱，但我头秃。
钱都让你们挣了，我只是个剪辑师。
乔勋然不纠结：“马天尼，你不错，给你1%票房分成。”
马天尼：“爸爸。”
乔勋然：“害，这么客气呢。”
于是三个人关在剪辑机房。
李镜廷看着机房紧闭的房门，觉得乔勋然突然生动了起来。
导演剪辑师是为艺术，乔勋然是为了什么？就当她是为了好玩儿吧。
不过倒是不那么像一具行尸走肉了。对，像个人。李镜廷心情不错。
《日出》和李镜廷的八卦让西楼的风声阴晴不定，《失控》急不得，西楼也没其他动作。李镜廷不急，股东急了。
股东一急，乔勋然从机房闪现到罗非眼前：“爸爸，买西楼。”
罗非一听：？？？还真买啊。
罗非看到法务起草的收购股权框架协议的时候，脸都绿了。
于是开会，谈判，审协议，这不是李镜廷以前天天干的？
之后几个月，鎏金资本逐步收购了西楼19%的股权，一跃成为第二大股东。总有人觉得不妥想先离场，没有关系谁都没错，我们各取所需。李镜廷现在没有回购能力，乔勋然早早把罗非准备好，就是在等这一天。
她无能为力，并且鎏金资本至少还让她知根知底，她也别无选择。
乔勋然跟李镜廷，马上就是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了。到那时候还会有人回过头来看她俩当年的八卦，却真的不会再有人在乎真假了。
李镜廷真是对乔勋然又爱又恨，她知道，西楼如果再有半步差池，分分钟就会被乔勋然一口吃掉。
乔勋然没有野心，因为她都不觉得把你吃了能够的上她的野心。
罗非没有心理活动，因为罗非要累死了。
当个有钱人原来这么累。
高处不胜寒？哎呦，你是看不起高处还是看不起冷空气。
实事看似啥都没干，心事一大堆。
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当个假凤凰。
27岁的罗非，开始体会当年28岁的李镜廷。
她不是想成为李镜廷吗，她现在可不比当年的李镜廷起点低啊。
心心念念，欲说还休，现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李镜廷办公室不见李镜廷人，罗非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审合同。
邱达敲开门，扯扯嘴角，还不习惯。
“哟，罗总，好久不见，身价大涨呀。”酸一下，难免的。
罗非不以为然：“邱总监，别开我玩笑了，我什么水平你不知道？还罗总，叫名字就行。”
罗非不跟她客套，邱达觉得罗非有点儿内味儿了，不打趣了说正事儿：“行吧，现在西楼这情况咱也不多说了，她们俩爱咋咋地好吧，钱咱还得继续挣。新剧本摞一堆，你抽时间看着玩吧，知道我们小小西楼入不了你眼，你就当给李镜廷个面子。”
罗非冲她笑笑：“看邱总监说的，我拿人钱财，没灾消也得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不是？我会好好看的，不懂的还得找邱老师解惑。”
又客气上了。
邱达也不以为然，罗非现在一句大实话没有，资本恶臭，她早有体会：“那行吧，你现在也难得过来一趟，一块儿吃个饭？”
罗非看着合同没抬头：“当然，我请邱老师。”
饭间，不谈公事，罗非问起邱达的个人情况：“你们还好吗？”
邱达抬眼：“哼，你觉得呢？”
“...分了？”
“那倒没有，我现在是明白李镜廷当时跟我说的了。我真玩儿不过她，我老觉得她挖着坑等我跳。”邱达摇摇头。
现在也就还能和邱达谈谈老朋友，罗非心情还不错：“好歹季院长漂亮呀。”
邱达喝一口饮料：“唔，那倒是，哈哈哈。”
漂亮，真漂亮，漂亮到能当饭。
然后呢，她当然知道季航当时是心累，遇上她自然觉得舒服放松。
她歇过来了呢？邱达能够她玩儿的？
可是不光李镜廷，连季航都跟她说了：“你可能会很受伤。”
邱达心里苦，谁用情深谁知道。
罗非以为，19%的西楼股份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乔勋然作为个人投资的《失控》将来的票房，除了乔勋然当初给的成本和利息那是她的，鎏金资本能拿将近两成。
罗非已经不想数0了，麻烦你们先上映好吗。
能拿1%票房分成的马天尼闪现：爸爸，我爱工作，工作·爱我。
罗非以为的没问题，但罗非没想过票房之外，如果西楼上市，19%甚至将来的更多，那到底是多少钱。
那个10分钟的长镜头，几乎成就了所有人。但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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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乔勋然把李镜廷从车里拉出来。
又扔在了地上。
这么一个胜过初见的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
普普通通的夜晚，普普通通的酒吧，普普通通的人们，挂着普普通通的横幅：热烈庆祝李镜廷大难不死一周年。
邱达也许是为了她不值一提的家产，破了她普普通通的记录。
这个普普通通的聚会，终于实现了林语堂普普通通的愿望：季航和乔老板都来了。
天选之子罗非此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爸爸。
在场的人们，都知道乔勋然。她们吃的陈年老瓜，没腐烂进尘埃，还活蹦乱跳进了酒吧。
普通买楼群众A：“你俩这算真爱吧？”
李镜廷看乔勋然，乔勋然看季航：“季院长，快，问你呢。”
群众A：“？？？问你呢乔老板。”
乔勋然看群众A，指着李镜廷：“你说她？”
群众A看傻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对啊，问你们俩。”
乔勋然乐了：“她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群众A：？？？
看向李镜廷。
李镜廷从乔勋然兜里摸出来一根烟，自己点上了，吐了乔勋然一脸，话听着是给群众A的：“算是。”
群众A：啧啧啧，陈年的瓜，比陈年的酒还香。
邱达：.....你倒是接着问季航啊！
季航笑而不语。
乔勋然被李镜廷呛得咳嗽，喝了口酒压了压，把李镜廷手里的烟抢了过来：“抽烟老的快。”
李镜廷不怀好意：“那你呢？”
乔勋然：“我是宝宝，我不怕老。”
群众A一脸烂泥扶不上墙，推乔勋然一把：“人家没问你烟。”
乔勋然眉头一皱，指指季航：“嘿——你怎么打人呢？我告诉你我保镖可在这儿呢。”
邱达：......是，她那力气打你们是没什么问题。
季航笑而不语。
群众A：K·O.
普通金融群众B看不下去，继续发难：“乔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话筒都递到你眼前了，你怎么还装疯卖傻呢？
乔勋然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我错了。”
群众B觉得自己得了便宜：“你哪儿错了？”
乔勋然天真大眼睛：“她已经不是我保镖了。”
还回头冲季航小声来了句：“今天费用另算行不行？”
季航笑而不语。
邱达：......
群众B败兴而归。
李镜廷心想，这么多年我都听不到，你们想的可真容易。
一帮人不打算放过她，乔勋然也觉得这就是一群狼，溜到了罗非眼前。
真诚地对她说：“爸爸，她们玩儿她们的，咱喝咱的。”
罗非嫌弃：“你真的不太行。”她现在也是个小狼崽了，更何况，这老瓜新吃，可是她咬的第一口。
乔勋然迷之微笑：“爸爸既然这样，那我给您介绍一位江湖人士。”
乔勋然把季航拉到罗非面前：“这是爸爸，季院长，办她。”
罗非：？？？
邱达：？？？
林语堂：？？？
普普通通的人们：？？？
李镜廷：wow，这个我倒是没想到。
季航：“罗小姐，初来乍到，什么规矩？”
罗非以为乔勋然故意整她，以逃狼群，不想却真的棋逢对手。
两个小时后，邱达：“......我靠，你到底哪儿来的？”
季航看着渐渐沉没的巨轮罗非：“乔老板，换爸爸吗？”
乔勋然嘻嘻哈哈：“别欺负小孩儿了，等她醒了发现时代变了，她自己就不愿意当爹了。”
季航温柔的笑着：“乔老板，还是想听你喊一声。”
乔勋然皱眉：“爸爸只有一个，爷爷也只有一个。你们那么想占我便宜，那，季大爷？”
李镜廷哈哈大笑。
邱达嘴角抽搐，她到底招惹了个啥？这是啥？力大无穷千杯不醉温柔沉醉人间至美快乐永动机·季航？？？
乔勋然，你是不是瞎！李镜廷，对不起。
季航拎着腿软的邱达回家永动。
普普通通的人们兴尽而归，季航足够可以，乔勋然一边去吧。
沉没巨轮罗非被送回家。
站在罗非家客厅的乔勋然和李镜廷，有点儿尴尬。
李镜廷看着罗非家的沙发：“这沙发舒服？”
乔勋然点点头：“是啊。”
李镜廷回头冲她坏笑：“我躺躺？”
乔勋然摇摇头：“别了吧。”
李镜廷撅嘴：“真小气。”
乔勋然头不动：“一般吧。”
李镜廷撒娇：“那乔老板送我家一张？”
乔勋然摇摇头：“别了吧。”
李镜廷眯着眼睛看着她：“唉，你说说你。”
乔勋然双手合十请求：“我们走吧。”
李镜廷原形毕露：“这沙发这么舒服你不躺躺？”
乔勋然原形毕露：“那我走了。”
罗非家，不合适。
乔勋然家，都行。
乔勋然家，李镜廷躺在了她的沙发上：“你家沙发，不太行。”
乔勋然站着：“那你赶紧走，别委屈自己。”
李镜廷躺着看着她，眼神里给乔勋然唱了一首《Straight to Number One》
：“我喝多了，头晕。”
乔勋然眨眨眼，还抓了把裤子：“那什么，你这样我紧张。”
你说乔勋然到底是不是个诚实的好孩子。跟真的似的。
李镜廷把胳膊枕到脑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嘴里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叼着半撮头发：“乔勋然，你可是个流氓，流氓怎么能紧张呢？”
漩涡鸣人的色·诱之术，好色仙人也得跟李镜廷先让一让再开始教啊。
罗非你看，你磕了这么半天，季航，一脸强攻。李镜廷，一脸强攻，连张奥那样的都日抛。邱达，浪，但对不起她不配。乔勋然，？？？你说她到底是个啥。
乔勋然站着不动，语气冷了冷：“你走不走。”
李镜廷皱了下眉，然后轻轻闭上眼叹了口气笑了笑，眼角有些发涩。可能她真的醉了吧。
撑住沙发坐起来，再站起来，又笑了自己一声。走到乔勋然面前，抬眼对上她眼睛：“是我自作多情了，打扰到你了我很抱歉，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乔老板，那你早点休啊——！”
有一些烙印是像结界一样，用特殊的方式才能被打开。
可烙印和结界之所以会存在，就是被用来打开的。
李镜廷不是可能醉了，李镜廷就是醉了。也许是这个“一周年”让她克制不住，也许是乔勋然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也许她只是，太想她了。
总之她的确失态了，虽然这种所谓的失态放到当年，都算的上她们之间的礼貌。
可她不知道，她盯着乔勋然说话的时候，那些滚烫的带着果香的空气喷在乔勋然鼻息间，烫的乔勋然死死咬住了牙，鼻翼翕动。如果你站在乔勋然身后看她们俩，你还会看到乔勋然轻颤的手。
她怎么会是自作多情呢，她们俩之间，乔勋然比她多的，只有情了。
李镜廷话没说完，突然因为失重惊呼一声，乔勋然一把把她粗暴的推到了床上，站在床边握住了她的脚踝，对她说了那句她真正久违的：“把嘴闭上。”
李镜廷和乔勋然当年的【久唐情·爱画廊故事】由于实在太过香-艳，除了那个黑橙配色的成·人·网·站，可能没有别的途径能够观看。
但对不起，柯林弗迪没钱买那个网站的会员。
眼下的时隔多年，您凑合凑合看个【西楼乡村爱情】。
您也没别的选择。
......
锻造大锤上半场结束。
李镜廷挂在乔勋然身上出了卫生间，气息不稳：“行，没退步。”
乔勋然让她挂着满床找手机：“行，有进步。”
李镜廷脱力掉在床上，看着乔勋然跟捞鱼一样把她手机从床底下捞了上来，手机屏幕好像有点亮，她眯着眼睛跟地铁老大爷一样不知在看什么。
李镜廷伸手在她脖子上用手指画了一个【Q】，盯着她脖子愣神儿：“你是不是要让西楼上市？”
乔勋然一手拄在床上托着脑袋，一手拿着手机叉着腰，把自己支在床上，笑意盈盈看向她：“那是你的心爱之物，不是我的。”
李镜廷抬眼看她：“我不觉得你是为了赚钱。”
乔勋然笑的嘴都咧开了：“我只是想让你回味一下，心爱之物远去的感觉。”
她就是这么直白，我要报复你，我直接告诉你。你重要的东西，我当着你的面拿走。
李镜廷学着她的姿势，两个人像镜像一样面对面支着，李镜廷开口：“那我会恨你哦。”
乔勋然哈哈笑出声：“对你来说都一样的。”然后抬起这份镜像里唯一的不同——手机，“咔嚓”给李镜廷拍了张照片。
李镜廷抬手想抢：“你干嘛？”
乔勋然往后一蹭躲开了，举着手机：“合个影。”
“合影？你给我拍叫合影啊？”
“你和我的床。”
李镜廷“噗”笑了，唉，这点儿小心思。
继续伸手抢，乔勋然继续躲。结果“扑通”摔下去了，动静还挺大。
地上的乔勋然：“啊！”
李镜廷扒到床边，低头看着地上的人：“删了，不然霸占你的床。”
乔勋然看也不看，手往后一抬，手机噼里啪啦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照片没删，乔勋然先把手机删了。
揉着屁股龇牙咧嘴站起来，看着李镜廷：“那你打不打呼噜啊？”
李镜廷翻个身，正面朝上：“你听听不就知道了。”
乔勋然爬回去，接着揉屁股：“诶，不行，搂着睡觉这事儿太刺激了。我激动，再消耗一下。”
李镜廷捏住她的脸，还捏起来摇了摇：“这才是你，什么我那样你紧张？嗯？跟谁装呢？”
中场休息结束，乔勋然敬业的一秒不耽误：“把嘴闭上。”
李镜廷不听话，断断续续还是张嘴把话问完了：“把啊我，从车里拉啊出来...的时候想过呃，我现在...在这儿么？”
乔勋然盯着她，不说话，眼睛像清晨的鹿。手抬起来抚上她胳膊上出车祸留下的疤，慢慢给这道疤镀了一层釉。又把手放回去加了点劲儿，这回李镜廷彻底说不了话了，乔勋然把头埋进了她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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