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是你的全世界》餐桌上的老鼠

103、番外·四季·夏

　　“刘大山说13号一起回五中去看莫总，你去不去？”林雪放下电话，回头看向瘫在沙发上跟柳湛一起打游戏的江寒。
　　江寒刚将赛车开过一个弯道，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唔。”
　　“‘唔’是什么意思？你又在让我做阅读理解吗？还是在暗示我你的答案是一个字？”林雪对江寒的回答表示很不满。
　　“嗯。”
　　林雪翻了个白眼，决定放过惜字如金的江寒，拿起手机回复刘大山：“算了，不问江寒的意见了，我们去，几点集合？”
　　“九点在校门口集合吧，看完莫总我们几个人一起出去吃个饭？张一凡说他把他女朋友带回来了，这种好事不容错过啊雪哥！”
　　林雪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没搞明白张一凡把自己的女朋友带回来和不容错过的好事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因果关系，只得先回了个“好”，挂了电话后转身去安慰刚把车开下悬崖而在那里发脾气的江寒。

　　13号上午，林雪江寒踩着点到校门口时刘大山和周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张一凡却不见人影。
　　四人百无聊赖地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刘大山第四次发誓中午要狠狠地宰张一凡一顿时，看到张一凡一个人匆匆赶来。
　　“怎么迟到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夏楠汐呢？”刘大山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逮着张一凡就开始提问。
　　“楠汐说她刚好在长沙这边有一个朋友，又不方便跟我们一起回五中，就找她的朋友玩去了。我怕她不熟悉路，所以先把她送过去，这一来一回就来晚了。”张一凡解释道。
　　刘大山一听看不到嫂子，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蔫答答地“哦”了一声。
　　周心在一旁看着很不爽，抬手就给刘大山吃了一个暴栗：“你这副失望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看不到夏楠汐怎么了？看老娘不行吗？”
　　刘大山苦着脸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婆大人，我不该失望，您最美，我看您就足够了。”
　　还是江寒最先受不了空气中的酸味，左手刘大山右手张一凡把两人拎进校门，林雪只好苦笑着和怒气值100+的周心一起跟在三人后面。
　　今年初高中放假的时间都比往年要晚，已经7月13号了却只有高一在举行休学典礼，高二的小可怜们被迫在期末考试之后加了一个星期的课用来赶进度，为几个星期后的开学做准备。
　　一行五人刚到篮球场入口处，就看到路边的长椅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雪哥！你们怎么来了？”向逸从贾宇哲的怀里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如同□□巡街一般的五人，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种小情侣约会却被扫黄大队捉奸在床的感觉。
　　“我们趁高一高二还没放假回来看看老师。你呢？你不是放假了吗？怎么不出去放飞自我还留在这里？”林雪一边说着一边朝向逸身边那位曾经的二中学神笑了笑，但后者只是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并没有参与他们对话的意思。
　　“宇哲哥哥在长沙这边还有点私事，打算办完了再带我一起出去玩。”向逸似乎并未察觉到贾宇哲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欢快地回答道。
　　既然说了是私事，林雪便也不好再问下去，便挥了挥手向两人说了声“再会”，其余三人也朝两人点了点头，就继续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只有江寒全程开启呆若木鸡模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走了一段路后，江·木鸡·寒同学才回过神来，拉着林雪开始连珠炮似的提问：
　　“他们两个什么状况？在一起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贾宇哲不是二中的吗？他跑五中来干嘛？”
　　“为什么贾宇哲看见你不是很高兴？你们是又结什么仇吗？”
　　“为什么……”
　　林雪扶额。江寒今天这是被刘大山附体了吗？转头却看见其他三人齐刷刷“雪哥快点回答寒哥的问题我们也要听八卦”的表情，只好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解释起来：
　　“首先他们两个的确是在一起了，好像已经一年多了，具体时间我不知道，我不是八卦记者没法告诉你们。”
　　“其次我不是贾宇哲肚子里的蛔虫所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五中，但肯定是陪向逸来这儿有什么事。”
　　“最后关于为什么贾宇哲看到我不是很高兴……”林雪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可能是因为他去年高考没考好，心里不太舒服吧……”
　　林雪说完后，其余四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同款目瞪口呆，还是张一凡最先反应过来：“所以贾宇哲只是因为心里的落差感，才会对你那种态度，我还以为你们又结下了什么梁子呢。”
　　“唉，他也挺可怜的，本来也是省状元的种子选手……”周心摇摇头，惋惜道。
　　“高考也不能决定一切吧，优秀的人以后总会出人头地的。”刘大山难得思想有如此深度，林雪在心里悄悄地为自己的好兄弟竖了个大拇指。
　　“哦哦哦，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啊。我就说呢，刚刚他们怎么看都不像好哥们。”江寒最后发表自己的听后感。
　　其余四人一头黑线：此人是有何种神功竟能在所有人都消化完三件事之后还停留在第一件事的？这反射弧可以绕地球几圈了？

　　五人打打闹闹地走进教学楼，又问了几个小学弟才找到莫总的办公室，敲开门却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莫总一个人在低头写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莫总抬起头来，看到第一个走进来的林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起身：“哟！这不是我们的状元吗！一年不见都变得这么帅了！”
　　“我也变帅了莫总！”江寒油嘴滑舌的本领倒是一点也没落下。
　　“莫总也变帅了！”“我们再帅也帅不过莫总！”“莫总五中颜值担当！”其余三人秒变夸夸群群主开始狂吹莫总彩虹屁。
　　莫总显然没有意识到来了这么多人，拍拍各人的肩将众人请进办公室：“你们这些孩子啊，要么一个都不来，要么一来来一群，你看你们五个人，当年在五中校园里横着走，现在回来了还是跟五中校霸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巡街呢。”
　　“什么叫做跟五中校霸一样，老娘我就是五中校霸。”周心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呃……众所周知，五中校霸应该是我们的寒哥才对吧。”刘大山弱弱地反驳。
　　周心瞪了眼刘大山：“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给你反驳的权利了吗？”
　　刘大山无语，只好先暂时远离自家这位到现在还散发着酸味的火|药桶。
　　莫总将五人带到办公室的长沙发上坐下，端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感慨道：“不知不觉都一年了，难得你们还记得我这个留守五中的中老年人。”
　　“莫总哪里老了？莫总不是永远十八岁吗？”刘大山揽过周心的肩，笑说道。
　　莫总闻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公然秀恩爱的两人：“哟！你们俩这是……”
　　“在一起了，这货高二下学期就勾搭上心姐了。”张一凡插嘴。
　　“哎哟，我真是老了，两年半了竟然到现在才知道，那你们这是要从校服到婚纱啊，唉，年轻人的爱情就是不一样，想当年我……”
　　五人一听到这几个字，就知道莫总又要以“想当年我”为开头发表一篇不少于两千字的回忆录了。于是便各自抱了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张一凡则抱了一个抱枕，靠在沙发上准备听故事。
　　“我的初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
　　“后来我跟她表白了，她觉得我人还不错就答应先和我试试……”
　　“再后来她早恋被家长发现，迫于压力就先和我假分手……”
　　“假分手之后两个人就不能天天腻在一起了，还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有一次……”
　　“上高三了之后她说学习压力大，没时间谈恋爱，就跟我提了分手……”
　　“毕业之后我问她我们还可不可以再试试，她说她已经对我没什么感觉了，希望两个人到此结束……”
　　莫总快要讲完他的初恋那些事儿时，江寒凑到林雪耳边，说道：“这就是两个男生在一起的好处，不会因为早恋被抓，就算被抓了还可以说我们只是好兄弟。”
　　林雪皱着眉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屁股舒服一点，开始合理怀疑江寒是不是对好兄弟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一边反驳江寒：“十六岁以下谈恋爱才叫早恋，我们在一起那会儿都多少岁了？还装嫩，哼。”
　　“唉……好遗憾啊，不能跟雪哥早恋了。不过寒哥我也是早恋过的人，想当年我的前女友可以从教学楼大门排到……”江寒正兀自洋洋得意，却没发现莫总已经结束了他的BE爱情小故事分享会，他说的后半句话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出，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他，只有林雪黑着一张脸，都不肯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江寒顿时有一种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
　　“诶，说到江寒的女朋友，江寒啊，这次回来怎么没看到你带回来一个？还有林雪，你们俩这颜值，要是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打死我我也不信啊。”莫总赶紧出来打破尴尬。
　　可莫总好心办成了坏事，他这随口的一席话让六人之间的气氛更尴尬了，知道内情的五人都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还是当事人江寒率先打破了沉默：
　　“呃，那个，莫总，其实我和雪哥…”
　　林雪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踢了一下江寒，把他往沙发靠背上一拖，接话道：
　　“莫总，其实我们都有对象了，只是今天没有带过来，还有张一凡也有女朋友了，他……”
　　“哦？敢情毕业一年你们都脱单了啊？来来来，张一凡，你来讲讲你跟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莫总的八卦人格正式上线，兴致勃勃地要听张一凡的爱情故事。
　　林雪对张一凡眨眨眼，比了个“谢了兄弟”的口型。张一凡扯了扯嘴角，显然是没做好准备，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开始讲述他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临近中午时，五人才在莫总恋恋不舍的眼神中走出办公室。
　　“记得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男人啊，下次林雪和江寒都把自己的对象带过来让我见见，你们还欠我两个故事的，到时候结婚了记得通知我啊，我会随份子钱的！”八卦记者莫总端着他的保温杯站在办公室门口叮嘱道。
　　众人纷纷答应，等到莫总回到办公室关上门之后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俩这回可是摊上大事了，以后在路上看到莫总记得绕着走。”
　　“哪里是两个故事啊，明明只有一个故事。”
　　“想象一下一年后你们再回母校看到莫总，莫总问：怎么又只有你们两个？说好的带对象回来呢？”
　　“哈哈哈哈……莫总，对象回来了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几人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学楼，江寒却无心参与他们的对话，拉着雪哥的衣袖在那里求饶：“雪哥我错了，我不应该炫耀我以前的女朋友，但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认真的啊，雪哥我真的错了，诶你别不理我啊雪哥。”
　　林雪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看江寒小可怜一眼，只是加快步伐追上了前面三人。
　　江寒叹了口气，决定待会儿打个电话给柳湛让他今天晚上回自己家去，要是让他看到自己被罚跪键盘那就真的是太丢人了。
　　刚走到校门口，五人就看见一个穿着格子短裙的女生靠在马路边的梧桐树下在等着什么人。
　　刘大山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戳了戳张一凡：“一凡，那是夏楠汐吗？”
　　张一凡却直接无视了他，兴奋地朝那个女生跑去：“汐汐！我来啦！想死你了！”
　　目睹文弱书生张一凡秒变无敌痴汉张一凡全过程的众人面面相觑，顿觉爱情力量之伟大，真是“士有女友，当刮目相待”。

　　几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中午还是去兰姐大酒店重温一下高中时的味道，于是自带□□气质的六人又开始了居民区巡街之旅。
　　七拐八拐地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兰姐大酒店的招牌，却发现里面已有了不少食客，江寒一边嘟嚷着“这小破地方什么时候生意变得这么好了”一边推开门让众人进去。
　　“哎呀呀！稀客稀客呀！小寒好久不见啊！”江寒刚推开门，兰姐的大嗓门便在耳边响了起来，本来嘈杂的大厅安静了一秒，众食客都转过头来看向大门这边，想看看究竟是谁能得到老板娘的如此欢迎。
　　江寒有些尴尬：“嗯，我带同学来吃饭，刚好放假回长沙了就来这儿重温一下高中时光。”
　　“哟！这不是我们的省状元吗！来来来，别杵在那儿了，快进来兰姐带你们去包厢坐，刚好有一桌客人吃完了空出一间包厢。”兰姐看到站在门边的林雪，热情招呼道。
　　众食客听到“省状元”三个字，又将刚刚转回去的头转了回来，林雪心里大呼不妙，在好事者拿出手机来拍照之前脚底抹油往兰姐给他们指的包厢跑去，他可不想过会儿自己的照片就出现在别人的朋友圈里并配文字“吃饭遇到去年的湖南省高考状元，转发最近的大小考试通通加20分”。
　　差点成为锦鲤的林雪同学刚进包厢就发现江寒，刘大山，周心还有张一凡在为吃红烧鱼还是水煮鱼而吵得不可开交。
　　“我今天感冒了，再红烧我就要进医院挂水了。”
　　“那你不知道不吃吗！我又没逼你吃！”
　　“好久没吃过水煮鱼了，每次来你们都要红烧，就不能换种口味尝试一下？”
　　“有什么好尝试的，水煮鱼一点味道都没有，作为长沙人无辣不欢你懂不懂？”
　　“你是在欺负我不是长沙人吗？你就不能为了我将就一下吗？我们三年的革命友谊呢？”
　　“我就是不将就！凭什么要我将就！”
　　……
　　唯一在战场外的夏楠汐此时正一脸无语地看着快要为一条鱼打起来的四人，感觉自己的长沙之行颠覆了自己对南方人的认知。
　　林雪拍了几下桌子，仿佛一位来给小朋友们劝架的幼儿园老师：“你们就不知道点两条鱼吗？一条红烧一条水煮啊，反正是张一凡请客对吧？”
　　因为想吃水煮鱼而挑起战争的刘大山和江寒顿时如醍醐灌顶，继而想起宰张一凡一顿的重要任务，便大手一挥点了几个最贵的菜，周心也赶紧跑过去凑热闹。
　　张一凡哭丧着脸凑到夏楠汐身边：“汐汐，他们都好可怕，想榨干你老公，呜呜呜……”
　　林雪看着乱成一团的几人，重新拿了一张菜单给夏楠汐：“楠汐你点你喜欢吃的菜吧，不用管他们，他们回回都这样，习惯了就好，只是长沙这边的口味跟你们北方那边不太一样，你待会看看能不能吃的惯，吃不惯我就让兰姐给你做点别的，反正有你男朋友买单。”说着，还朝张一凡扬了扬下巴，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张一凡：我太难了……

　　六人这一顿饭最后吃得杯盘狼藉，抢菜的喝酒的猜拳的唱歌的闹得包厢里吵吵嚷嚷，仿佛不是六个人在吃饭而是十六个人在开趴体，林雪被野蛮四人组弄得头昏脑胀，决定先出去透透气。
　　林雪慢悠悠地晃到饭店后门处，就看到兰姐一个人在从一辆小货车上往下卸蔬菜。
　　“哎，兰姐，我来帮您。”林雪连忙走上去帮忙。
　　“小雪？你们吃完了？这么快？哎不用不用，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帮忙呢。”兰姐拦下正准备卸下一篮茄子的林雪。
　　“还没呢，我一个人出来透透气，没事，正好我也闲着，活动活动一下也不错。”
　　兰姐架不住林雪的热情，只好从车上跳下来站在一边看林雪卸货。
　　“对了，小雪，有件事情兰姐一直想问你，你别介意啊。”兰姐的手闲着了但嘴上绝不闲着。
　　“嗯，没关系，您问。”
　　兰姐犹豫了片刻，问道：“那个……你和小寒……是不是情侣啊？”
　　林雪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把手中的篮子放到地上，轻轻地笑了一下：“嗯，江寒他是我男朋友。兰姐，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那是当然，兰姐我阅人无数，你们五中的小情侣我不知道看过多少对呢。”
　　兰姐走到旁边一个倒扣着的篮筐上坐下，神神秘秘地问道：“那小雪，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林雪乐了：“那还能怎么知道，江寒那个大嘴巴说的吧，他不是逢人就喜欢出柜吗。”
　　兰姐晃了晃她的手指头，得意道：“NoNoNo，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来来来，兰姐来跟你讲讲你不知道的江寒二三事。”
　　“江寒他以前不是有过很多女朋友吗？他经常带他那些女朋友来我这儿吃饭，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起来。”
　　“可我发现啊，江寒每次和那些女生吃饭的时候所有亲昵的举动都显得有些刻意，好像是在做给他旁边的那些哥们儿看的一样。他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来吃饭的时候我还总觉得他的笑容里面有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老成。”
　　“后来就是你们俩认识之后了，他有时候会和你一起来吃饭，当时你们虽然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看对方不爽，也没有现在这么亲密，就是单纯的好哥们关系吧，但我觉得似乎江寒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真正笑得那么肆无忌惮没心没肺，好像只有你在他旁边时他才会有一个十六岁少年应该有的样子。”
　　“再后来你们高三的时候他会时不时地在下午放学之后来我这里打包一份泡菜鸡肉汤，说是晚自习时自己肚子饿的时候喝。可我又觉得他不像是那么馋的人，一个小时的晚饭时间减去来回一趟和我煮汤的时间就没剩下多少了，有时候他一边等我做汤还会一边啃几个包子。”
　　“大概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吧，他带他妹妹来我这儿吃中饭，逢人就说今年的省状元是他同桌，还说你长得又帅成绩又好，兴奋得好像考了省状元的人是他一样。”
　　林雪听着兰姐琐碎的回忆，手上的动作早已停了下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几幅画面：江寒跟许多女生逢场作戏却只在面对自己时真正开心过；江寒在晚自习回家后总会让自己喝一碗“外卖”送来的泡菜鸡肉汤，自己却从未想过给他留半碗；江寒跟每一个自己遇到的人炫耀他的雪哥考了省状元仿佛一个在吹嘘自己稀世珍宝的收藏家。
　　林雪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江寒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朋友都不重要了，那些已经成为过去时的事情就让它见鬼去吧，自己是江寒的现在时和将来时，这就够了。
　　他抬眼看见了不远处喝得微醺，正在四处找自己的江寒。江寒看见了他，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
　　林雪会心一笑，连忙跑过去抱住他。
　　“江小寒，林小雪说他爱你。”
　　江寒趴在林雪的肩上，露出一个孩子才会有的笑容。
　　“嗯，江小寒也爱林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