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死神之子》雨栗子

58、第 58 章

　　“……”

　　“……”

　　咕噜噜、咕噜噜…………

　　“……光酱。”

　　“嗯，神乐，怎么了。”

　　“我肚子好饿。”

　　“……好吧，我也是。”

　　两个少女以同样的“大”字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木头横梁，不约而同地将它幻想成了一大块的牛肉干，并试图通过催眠自己这就是肉干的方式，安抚一直在咕噜噜叫个不停的肚子。

　　离家出走的奈落姬大小姐，在来到了行星烙阳以后的第七天，第一次感受到了肚子里空空如也的饥饿滋味。

　　让我们先把时间倒回第一天。

　　来烙阳之前，陆奥就提醒过她，星海坊主是个常年在银河各个星球做任务的大忙人，即使把她送去对方的老家，估计也很大可能扑个空。果不其然，到了烙阳以后，她只见到了对方的女儿，一个与她同龄、叫神乐的女孩。

　　……而且，还险些闹出大乌龙来。

　　“我叫神乐。你来找我爸比？他不在家，出去工作了！……你要等到他回来为止？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和他说？难道说……”

　　在她和神乐强调了自己确实找她父亲有重要事情的时候，小姑娘有些狐疑地看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看的电视节目，咬牙切齿：“难道说，那个臭秃子背着妈咪在外面瞎搞，结果你来寻亲了？喂！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光，已经十岁了……不对！不是那种事情！”小光赶紧解释：“我有爸爸的，找星海坊主先生是有问题想请教他而已，喏，这是他的熟人帮我写的介绍信……总之，你不要误会啊！”

　　误会解除后，神乐很是热情地将她招待进了自己家，而且，在听她问周围哪里有便宜的旅馆可以让她投宿的时候，更是直接不见外地大方道：“爸比经常不在家，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住，这附近乱得很，不如你就住在我家吧！”

　　对方盛情款待，少女自然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反正坂本也没给我多少零花钱”的态度，当即表示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了所以我今晚睡哪个房间比较合适……两个少女一拍即合，立刻盘腿坐在一起开始聊天互相交底。

　　“我爸比他很忙的啦。你也看见了，我家很穷的，所以爸比为了赚钱一直在各个星球上做怪物猎人的工作……妈咪？我妈咪几年前就去天上了，从那之后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了。不过我也不是很无聊啦，偶尔我也会去外面的学校去上学！光酱你呢？你不是烙阳人吧？”

　　“我是地球人……咦？你问我地球是什么样？从哪里说好呢……啊，地球上的太阳光很强烈哦，不像烙阳这边经常下雨。我家住在江户，也就是地球上的中转站所在的城市啦，江户郊外的山里。我平时也会去学校上学的，不过我也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有太阳啊~真好，妈咪说那是一颗很美的星球，我也好想去地球看看啊~~”

　　“嘿嘿，有机会我带你去地球！神乐酱你的打扮很像地球漫画里的中国娘哦！她们穿着旗袍，梳着丸子头，而且说话都有一个‘阿鲁’口癖，很可爱的！”

　　……

　　两个女孩年龄相同，且同为母亲过世、父亲常年在外工作不着家的留守儿童，很快便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知不觉，两人就聊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因为神乐没煮饭，少女便主动说要请神乐一起去外面吃。

　　……然后她就后悔了。她知道夜兔都很能吃，为了省钱，她们两个去的是最便宜的面馆，点的也是最普通的汤面，结果这一顿饭还是几乎吃了她身上一半的钱。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神乐煮好饭，两个人一起吃海苔末拌饭搭配电视上的《新老娘舅》，结果还没吃几口，电视就啪地一声，黑屏了——原来，上次星海坊主回家忘记去续水电费，导致神乐这几天被催了好几次，今天干脆直接断水断电了。

　　这下，坂本给她的钱，另一半变成了神乐家的水电费。毕竟，不交上这个钱，等星海坊主再回家，估计家里连一个人都无了……

　　打死她也没想到，那个威震银河的星海坊主，老家居然穷到水电费都交不起的程度，女儿更是顿顿都只能吃调味料拌饭。尽管神乐很努力地试图招待她、给她吃得好一点，然而那也只不过是她碗里的芝麻和海苔多了一点点而已。（摊手）

　　自从被奈落接走以来就从未忧心过钱的浅上光大小姐，在连吃了六天的调料包拌饭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穷和苦搭配起来是如此的和谐，并发誓自己再也不想再看见调料包了。

　　终于，第七天，她们都不用再吃调料包拌饭了——因为家里的米也已经见底了。

　　两个小姑娘一起躺在床上，努力通过减少活动量来降低身体代谢、好饿得慢一点，然而这是失败的，因为从几天前开始，两人就都只能吃半饱了。

　　#小姑娘们：饿饿，饭饭#

　　“即使是在千鸟的海盗船上，奴隶也没吃得这么差啊……不行了！这样下去，还没见到星海坊主，就要先饿死了！”

　　在一双眼睛已经快饿得变成绿色之前，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认真地问神乐：“神乐酱，附近有没有能工作换钱的地方？”

　　为了吃饱饭，打工是必然的选择。然而一看见是两个小孩，所有店面都直接拒绝，到最后，两个人只好直奔市中心的工地而去。据神乐说，这里不在乎什么年龄种族，她之前也在这里打过工，帮忙搬沙包，工资日结，而且管饭。

　　“光酱你不行的啦，还是回家去吧，我来……咦？？”

　　神乐惊讶地看着她一手托起了一个五十斤标准的沙包，一个人就提起了百斤的东西，小光顶着她的视线，有点不好意思：“我力气还是可以的，咱们两个一起干吧！”

　　“……嗯！嘿嘿，有了光酱你在，我就不无聊了呢！”

　　虽然灰头土脸的，但是神乐白皙的脸上绽放的笑容仍然灿烂极了，见到她的笑颜，少女心中一动。她想，这是她第一次交到同龄的朋友。

　　平时放课后的时间要和胧尼做训练，所以在学校里，除了上课，其他时间自己都只顾着一个人闷头写作业，在班上也没有熟悉的朋友，只有社团里还有几个比较说得来的前辈会交换东西。而回了家之后，奈落里固然有和她年龄相近的女孩，但那些女孩与自己的地位并不平等，做朋友更是无从说起。

　　反而是在离开奈落之后，她交到了坂本、陆奥、神乐这样的朋友……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自己选择离开奈落的方寸狭间，真是太好了。

　　辛辛苦苦工作一下午，终于能在晚上吃顿饱饭，两人顶着工头异样的眼光，狼吞虎咽地拼命扒拉米饭，不一会儿就把一桶米饭都干了个精光，并满足地表示明天还会继续过来干活，工资虽然不高，主要是必须得吃饱！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两人上岗来工地打工数日后的某天，工头告诉她们：因为开发商资金链断裂跑路，导致这项目成了烂尾楼，也就不需要工人了……

　　寒风萧萧落叶，失业的破产姐妹二人组只得顶着大雨再度回家，路上，神乐说她去菜市场买点蔬菜，好歹今天吃个菜饭，委托她回家先煮饭。

　　面对黑漆漆的灶台和打火装置，小光陷入沉思：飞船，她跟着奈落和坂本的时候还会操作个一二；但是开火做饭着实是她的盲区，刚来那几天也都是神乐煮饭她跟着吃，所以到底怎么开火呢？米饭要放多少？水要放多少？火要开多大？

　　思考再三，她决定动手实操，结果就是，二十分钟后厨房里“轰”地一声爆炸，神乐回家之后面对烧得焦黑的厨房发出惨叫：“光酱你没事吧？！……！那是我家最后一口锅啊！”

　　这下，连厨具都没了。虽然神乐没有怪她，但是到了晚上，少女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今后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她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她的刀。

　　第二天的烙阳地下黑市典当店里，闯进来了两个小姑娘。店主本来想呵斥她们这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然而在看见神乐的橘发之后，他立刻闭上了嘴。

　　他认得，这是那个星海坊主的女儿。

　　“光酱，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神乐拽拽她，忧心地看着她，“我、我还可以去找其他打工地方的阿鲁！你本来就是来我家的客人，怎么能……你再考虑一下吧！”

　　“我已经考虑了一晚上了。这东西，”小光从腰间拿出她的刀，放在了店主的面前，示意他自己要卖掉它，“对我现在来说没什么用，我们更需要的是钱。老板，你估个价吧。”

　　店主接过刀，在他抽出刀、看清楚刀身材质的那一瞬，他的瞳孔瞬间一缩。

　　作为宝物商人，这把刀的材质他认得出来：传闻中天道众曾经占有过的行星·陨金独有的一种陨铁矿产，号称是全宇宙最坚固、最稳定的物质。然而这种陨铁出产极少，即使穷尽整个星球，也仅仅只能挖掘不到数千克的铁矿，且这颗星球在两年前已经毁于一场奇异的大爆炸，自此，它便彻底在宇宙间绝了迹。

　　即使是几克都可以卖出天价，更不用说由它锻造的一整把刀。仅仅几眼，店主便判断这把刀的价值可以抵得过一支舰队。

　　传言，天道众的某个大人物，便是使用这种陨铁所铸成的刀剑作战，其战斗力一人即可匹敌一颗星球……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能持有这样的一把刀！

　　稍微定了定神，店主谨慎地开价：

　　“五百两黄金。”

　　……

　　拿到钱之后，陡然变成有钱人的快乐，促使两个女孩立刻直奔市区最大的餐馆，饱饱地美餐一顿烤肉。

　　“好久没吃肉吃到饱了……光酱，谢谢你！”

　　“嘿嘿，这不算什么啦！我算了一下，这笔钱足够我们吃很久了！神乐，今天晚上我们吃甜点怎么样？听说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面包房，味道超~级好吃！”

　　“好！我要吃草莓夹心卷阿鲁！”

　　两个女孩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地回了家，但是刚到家门口，她们就发现家门是打开的，里面还隐约有人影。神乐定睛一看，大喜地喊道：“爸比！”

　　！！

　　屋子里的人听见了神乐的声音便走了出来。小光看见，那是一个中等身材、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人，他身上穿着一件厚实的披风，戴着一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脸上稀稀拉拉的胡茬和头上已经隐隐有地中海前兆的头发，让他看上去饱经沧桑，完全就是一副在外打工多年的……民工既视感。

　　她很难相信，这就是威震宇宙的星海坊主。那边，神乐已经拉着自己的父亲，连声和他介绍道：

　　“爸比，这是光酱，我新交的好朋友！她可好了，刚刚还请我吃烤肉呢！对了，光酱，你来我家就是找我爸比的吧？这个快要秃了的大叔就是我爸比阿鲁！”

　　“小丫头，说谁快要秃了呢！”男人嘴上这么说，却很是宠溺地使劲揉了揉女儿的头，随即看向她的方向，“小姑娘，你找我？你是哪位？进来说吧。”

　　跟着父女二人进了屋，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神乐很是上道地回到了自己房间，把谈话留给了自己的父亲和朋友。这时候，她才坦诚道：

　　“我叫光，我来烙阳，是想和您请教阿尔塔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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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彩蛋：
1、目前补到的TV里，烙阳神乐说话都没有阿鲁的口癖，所以此处私设她的口癖是小光教她的。（如漫画里出现这样的情节，请在评论区告诉我，我删掉那一段）
2、小光和神乐都是有上学的孩子，只不过两个人这方面都比较自由。
小光搬沙包的那一段我总是幻视到本文第17章松阳搬米那里……不愧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