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待他坠落之时》borderline

2、二、

　　1.
　　地球的战役过后，Amandriel由于能力突飞猛进被提阶为四翼，并且被Lay亲自点拔为副官。然而地球遭受的突袭让Amandriel很是不安，她感觉到有什么秘密要被揭露——或者是被公布。可是天堂的事务一切如常，战争依旧如火如荼，地球的战役好像只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小插曲罢了。
　　其实比起自己来说，已经升阶为六翼炽天使的Chanyeol应该比自己更有能力担任Lay的副官。而且说起来能经常见到四位天使长也是Amandriel曾经的小小愿望，担任副官以后这个愿望也实现了。Suho和Baekhyun都是非常亲和的兄长，不过和年龄最小的Sehun的相处却不太愉快。
　　在近距离接触之前Amandriel一直以为Sehun身上的孤傲是与生俱来的特别气质，但是她发现那种傲然的态度就是Sehun本身的写照。Amandriel第一次参加四大天使长的会议时，Sehun看到自己之后上下打量了好久，然后撇了撇嘴说道：“哥竟然选择了一个异性的四翼天使做自己的副手，真的是与众不同呢。”实际上Amandriel面对的其他几位天使长的副官都是炽天使还真让自己尴尬了好久，虽然性别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她觉得Sehun就是很着重语气在“异性”这个词上，让她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天使长的会议和战士们的小型部署会议风格无几，Baekhyun还拥有Amandriel意料之外的幽默感，似乎很乐意担起圆桌上活跃气氛的职责；他尤其喜欢打趣Lay，让这位平日里严谨的兄长难得出现一丝发自内心的笑。Amandriel不由得想如果Baekhyun能和Chanyeol有交谈的机会，说不定会立马让Chanyeol做他的副官呢。
　　不过慢慢地她也注意到，每当Lay被Baekhyun逗笑的时候Sehun脸上的傲慢不屑也会增加一分，可是眼神已经被不甘的恼火钉在两位兄长身上。奇怪的是因为这种幼稚的妒意，Amandriel倒是感觉到了Sehun一点点可爱的地方。
　　Amandriel突然明白了距离产生对美的无限遐想真的很重要，当她离心目中的神越来越近的时候，神的平凡与不完美也开始一点点显现出来。Amandriel莫名紧张了一阵：如果她能有机会见到天父了呢？那个天父会不会也不过是众生的你我他？她不敢再深思下去——质疑天父罪无可赦。
　　从天使们降临于世的那一天起，他们就被训诫：天父是他们的创造者，更是宇宙万物之源，是威严与慈爱，是荣耀与永恒，他们定当为天父供奉自己的一切、守护他的荣光。没有哪一位天使不期冀自己能够一睹天父的光辉，然而除了天父座前的四大天使长，没有哪一位天使见过天父的样子。Amandriel甚至会有一刹那闪过的颤栗：天父到底是否存在呢？为什么万能的创世主也会有与之匹敌的对手？紧接着她恨不得跳进圣火中自焚，羞愧于自己对天父大逆不道的怀疑。毕竟——这是训练他们的教官的义正辞严——正是由于对天堂产生质疑的天使背叛了天父而堕落，魔鬼军团才会越来越壮大。
　　Amandriel出世的时候战争早已持续了几百年，而她所参加的战役并没有过往惨烈，有年长的前辈说大约是Darkness已经力不从心，局面也有了好转的兆头。Amandriel认识的天使里只有Chanyeol参与过早期的战役，那时候他们正聊到Sehun，Chanyeol便说起那场决定了整个战局形势的最惨烈的战争——Darkness亲自临战的一场。
　　“Darkness看起来就是一个黑洞，靠近黑洞边缘的所有物质——无论是天使魔鬼还是那些小行星，全部在一瞬间蒸发了，连一点漂浮的残渣都没有剩下。
　　可是令我恐惧的不是她的力量，而是恨意。
　　那黑洞洞的恨意完完全全倾注到我们天使上的。所以她突然化作一柄黑剑整个贯穿Sehun的时候，我以为Sehun肯定牺牲了。”
　　Amandriel吃惊地睁大眼睛：“你是说Darkness的力量……刺穿了Sehun……”
　　“是啊，”Chanyeol有些庆幸又有些犹疑，“我看到他整个躯体已经脱了力漂浮起来，能量(grace)都开始从体内流失了。没过多久Lay、Suho就赶到了，但他们两个合力都不是Darkness的对手，我看到遍地都是残肢断臂，兄弟姐妹们的、敌人的，翅膀灰化的尘埃乱飞，我都快要放弃了。”
　　Chanyeol似乎还有些忏悔于当时的心情，无奈地摇了摇头，然而抬起眼时大眼睛里突然迸射出奇异的光彩。“这时候远处突然一阵强烈的圣光——比整个星系爆炸还要强烈的那种——把整个战场都笼罩起来，我当时根本睁不开眼看，但是我很笃定：那是我们的天父来救我们了！”
　　Amandriel看着他这副模样内心也控制不住地跟着激动起来，天父还是在意我们的，他真的是那么强大而灿烂的存在啊！
　　“等那片光芒暗淡下来，我听到一个放肆尖笑的声音，它说：你终于还是来了！为了你的最爱！
　　等到我再能看清周遭的东西，Darkness还有她的魔鬼军团已经不见，只有幸存的战士们、Suho，和紧紧抱着躯壳已经半透明的Sehun的Lay。
　　我们都以为Sehun死了，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天使长向我们宣布这一消息。过了一段时间，Sehun竟然出现在升阶仪式上，看起来恢复的非常好。所以我想能熬过那么大一劫Sehun的力量真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吧。”
　　Chanyeol讲述的故事确实很震撼，不过Amandriel却更在意另一件事。
　　“你终于还是来了。”这句话听起来非常暧昧不明，仿佛之于Darkness，天父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而Darkness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和这位老友在一颗恒星上坐下来谈谈近日的琐事。
　　可是光明无上的天父和黑暗诡诈的Darkness怎么可能是朋友呢？Amandriel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离谱了，也许该去圣水池好好洗净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

　　5.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Amandriel都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一个怪胎——意识太复杂，想法太危险，想和一个不能结合的天使发生关系。她缄口不言，虽然有Chanyeol这个难得的活泼的朋友，可是她依然觉得孤独。天堂秩序井然，Amandriel并没有见过因违反了纪律而被惩罚的天使（除了无可救药的堕落天使是直接魔化以外）。
　　D.O.是Baekhyun属下的一名情报官，虽说也是身手不凡、慧识超群的精英，可Amandriel总觉得他有些呆头呆脑，眼睛非常大却不像Chanyeol那般神气活现，更有一种让她心生怜惜的宁静。作为同一批诞生的天使Amandriel和他也算熟悉，至少不是普通的兄弟姐妹相称的拘礼，至少D.O.认真回答了自己最喜欢宇宙哪一个地方的问题。
　　Amandriel以为他会和其他天使一样要不回答天堂，要不回答“天父创造的每一个地方”之类无趣的答案。然而D.O.眨了眨眼，目光变得很遥远。
　　“我喜欢月球，光面和暗面一起组成了它。它那么孤独地远远地看着地球，无法触及，却永远不离不弃。”

　　天使经历了接连的战斗也需要休整，属于疲惫的天使的区域一向都非常安静，每一位天使都在自己的隔间调养体内的荣光，暂时避开战备时的紧迫压力。Amandriel只是刚好路过休整区，然而这次休整区不再如往常的安宁，一阵互相争斗似的喧哗从走廊尽头响起，不少天使被这动静惊出来观望。紧接着两名惩罚天使拖着一名天使从拐角出现，一步步面无表情地向Amandriel的方向走来。
　　Amandriel吓了一跳，随即闪到一边让他们过去。随着他们越来越近，这才看到他们身后拖着的天使是谁。
　　是D.O.，他又圆又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却发不出声音，但是不断挣扎的四肢和猛烈拍打的翅膀足以让整个走廊发出硬邦邦的回声。
　　他的视线与Amandriel相碰，眼睛顿时又睁大了一圈，目光里闪烁着无助的求救和悲伤。
　　第一次见到惩罚天使如此冷酷无情地抓走自己的兄弟，Amandriel被吓得呆在了原地不敢出声，只能望着那三个身影越来越远。
　　“想知道为什么吗？”突然从身边响起的诡谲的声音，Amandriel惊得回过神来，发现竟是Sehun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正和她一起看着D.O.被拖向未知的惩罚。
　　见Amandriel没有回答，Sehun笑了笑说道：“因为他和你的另一位兄弟结合了。”
　　Sehun的话让Amandriel意识有些发懵，不知道是D.O.和同性的天使苟合了让自己震惊，还是D.O.的违纪被天堂发现了更令自己震惊。
　　“和谁？”
　　“不知道，是被其他天使在月球背面发现的，没有看到另外一个的样子。”
　　月球背面，Amandriel似乎能明白他为什么最喜欢月球了。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Amandriel清理了一下喉咙，“他会被怎么样？”
　　“先用刑，看能否逼问出另外一个，”Sehun好像在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如果问出来两个天使并罚，如果问不出……”他耸耸肩膀，“至少也会被从四翼降为双翼，成为一名普通的战斗天使，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四翼降为双翼，相当于被生生扯下两只翅膀，Amandriel觉得没有比这再痛苦恐怖的事情了。
　　她无意中瞟见Sehun的脸，发现他虽然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有一种灰暗刺痛的东西。
　　转眼间他露出了一个柔软欣喜的笑容，Amandriel奇怪他怎么可以变脸堪比翻书的速度，向他的视线方向望去，原来是Lay正向他们急匆匆地走过来。
　　“我到处找你，Sehun！”Lay责怪中有些无奈的不忍，“Baekhyun刚从一重天回来给你带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你不是喜欢一重天那些闪闪发亮的星辰宝钻吗？快去看看！”
　　“好！”Sehun立刻像孩童一般扑到Lay的怀里将他搂住。正要拉着他离开，Sehun又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来对Amandriel淡淡说道：“不用太难过，天堂是不会为这个就把他扔到地狱里去的。”
　　Lay显然意会他在说什么事，看向Amandriel的目光干净温柔：“你的朋友……D.O.不会有事的，他们会把握好分寸，只要做到警示的作用即可。”
　　地狱……Amandriel想象着教官们描述的硫磺的刺鼻气味、滚烫的、火红的，在岩浆中不断被熔化、复原又熔化，充斥着惨叫嚎哭的景象。她希望他们不是仅仅在安慰自己。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说的是真的，几天过后Amandriel就看见D.O.又一次出现在了出征的军队中。但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在D.O.的身体里。
　　“D.O.！”Amandriel有些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的四只翅膀还完好地待在他背上！
　　D.O.听到呼唤后也看到了她，神情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Amandriel以为他刚刚恢复自由还没能适应，等她飞近了才发现，D.O.的茫然不是曾经有些呆板的可爱，而是那种刚出世时没有目的的空白。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了。那双大眼睛里缺失的不仅是对Amandriel的记忆，还有他的思想、他的精神、他的过去、他向往的月亮。

　　6.
　　这一天Amandriel一如往常地去Lay的宫殿报到，刚刚走到大门便听到殿厅尽头隐隐传来争吵声。她似乎听到了Sehun的争辩声，带着一点忿忿不平的怨懑。罪恶感中挣扎了一会，Amandriel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向前几步躲到一根大理石柱后侧耳偷听。
　　“你不明白！那里面的东西……我从没见过那种玩意儿！你必须阻止他！”
　　“真的可笑，Sehun，父亲给你太多自由把你宠坏了，现在连他的意志你都要干涉了吗？！”
　　“宠坏我？对不起，你是嫉妒了吗？我知道，光之王子、伟大的战神，在父亲面前却要畏首畏脑绝对服从不敢有一丝违逆，即便你知道那是错的……啊没错！好儿子的优秀模范！最后不过换来几句父亲吝啬的表扬！”
　　“随你怎么说，Sehun，你一向都这么自以为是。”Lay的语气蓦然冰冷下来，“作为兄长我才好言劝诫你，希望你不要走上错误的道路。
　　若你所说，那种被称为‘人类’的生命体真的存在，那么我要说那必定是父亲最完美的作品。”
　　Amandriel已经被两人激烈的言辞吓得不能动弹，因此当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并猛地拉到一边的墙角时，她差点惊叫出声，直到发现对方是笑容可掬的Baekhyun，她整个躯壳都被震惊和涌上的心虚僵直了。
　　下一秒耳边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和踢踢踏踏由远及近的脚步声。Sehun怒气冲冲地从大殿里冲出来，一转眼就“倏”地飞走了。显然Baekhyun施了隐身术才没被不理智的Sehun发现。
　　一片寂静，Amandriel有点哆哆嗦嗦地面对着天使长揶揄地笑，小声说道：“对、对不起，我——”
　　“好了，没关系，兄弟间吵架嘛，没有什么的，跟随Lay哥这么久你也知道Sehun是什么性格。”Baekhyun很大度地拍拍她的头。
　　“但是有些事情，也只能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对吗？”Baekhyun向她眨了眨眼。Amandriel立即心神意会地点点头，在他示意可以继续自己的公务之后Amandriel才心有余悸地走进了大殿
　　Lay正撑着额头坐在尽头的神座上一言不发，看起来有些疲惫。Amandriel紧张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于是看到了神座脚下摔得粉碎的花瓶，里面的一束白玫瑰此刻已经一地残瓣。
　　那束白玫瑰是Sehun送给他的，这也是Lay告诉Amandriel的事。每次Sehun从伊甸回来都会带給他的哥哥们一些稀奇的东西，他说这是天父在伊甸创造的新的物质，叫做“生命”。
　　“生命”，听起来真是个美好得无以复加的词汇。依据Sehun送给他的哥哥们的礼物，Amandriel会构想起她心目中的伊甸。Suho和Baekhyun收到的都是一些小动物，只有Lay，每次都是花朵，不同种类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花”，念起来的时候会微微张唇，像花朵绽放时胜过一切事物的美丽张扬，也像要把对方整个地包裹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含住一样。是什么东西被封存在了这束花里，才让它如此充满珍惜和期冀呢？
　　“Aman……”Lay放下手来站起身，脸上依旧是标志性的温柔笑意，刚刚的疲惫便消失得刹那无踪，回归了那个精神焕发的领袖模样。但是Amandriel的目光无法离开一地的狼藉，那束被Sehun赠予的白玫瑰又被Sehun亲手毁灭，她感到一种奇异的、不知为何而悼的哀伤。
　　显然Lay注意到了她异常的执着，叹了一口气收敛了笑容，说道：“Aman，陪我去走走吧。”
　　Amandriel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顺从地点点头，跟上Lay走进了神殿的后园。
　　和大殿里无瑕的纯白不同，后园有一片很大的翡翠绿的水池，透亮见底。有几条鱼在其中恣意游动，色彩斑斓，大约是Suho那边收到的鱼太多所以送给了Lay一些，正好也有了一些稀罕的生气。沿着后园的墙壁，一路镶上了花坛，里面种满了Sehun送给Lay的花草。Amandriel闻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清新的、令人欢愉的气味，天使敏锐的感觉力能分辨出多种多样丰富的气味夹杂在一起。
　　走在Lay身边的Amandriel起初还是很紧张，不过Lay身上也有一种很舒适的香气，让她联想到在宇宙中自在漂浮的感觉，想到乳白色的润泽透亮的星河，想到躺在Chen蓬松柔软的羽翼上的沉沦。Amandriel不一会儿就平和了许多。
　　“你在想，为什么Sehun会那么生气，为什么我作为兄长还任他妄为。”
　　Amandriel突然觉得自己的翅膀仿佛湿透了一样沉重无比，以至于步伐都变得艰难起来。
　　“我知道你听见了，Aman。”Lay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依旧很平静，“你是我的副官，算是朝夕相处的同伴，我信任你。”
　　不等Amandriel回答，Lay继续说道：“你也很好奇天父为什么不露面，他是不是存在的呢？我们战斗了这么久牺牲了这么多兄弟姐妹有意义吗？没关系（Amandriel的惊慌掩饰不下去了），很多天使都会有这样的疑惑。”
　　“至少今天你听到的争吵解决了前一个问题。至于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也隐藏其中。
　　我们的父亲太执着于创造新事物，他立志要创造出天地间最完美的造物出来。这些生命，”Lay朝着整个后园随手一挥，“都是他不断试验中的杰作。这些初步的成果已经让人美的惊叹，那么如果他成功了，这个存在将会拥有不可预估的力量而对Darkness产生极大的威胁。”
　　路边的花坛及腰高，Amandriel的指尖扫过花瓣，柔软的触感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它们都很脆弱，我轻轻一捏就会粉碎，那个‘完美的造物’真的能很强大吗？”
　　问题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这分明是对天父的质疑，而且说起来作为战士在领袖面前也不该提那么多问题。
　　Lay转过头来看见她有些懊悔的表情，微微一笑：“这也正是Sehun愤怒之处。”
　　“他觉得这些造物的力量相比天使犹如一粒尘埃之于宇宙，然而父亲却把心思都耗费在创造一个如此弱小不堪的生物上，几乎不去过问天堂的事务。说实在的，我觉得他大概是因为父亲对他少了些幼时的关注让他还难以接受。”
　　“所以他希望你帮他劝说天父放弃造物的计划？”Amandriel问道。
　　“没错，可是对于父亲的作品，我还是有一点期待的。”Lay的神情带了点自嘲，接着脸上浮现了一些怀念的神色，“小的时候我和Sehun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几乎算是我抚养他长大的，这么几百年来父亲偶尔回来一两次似乎也无事于补，我又要经常上战场，造成了他如今的固执我又怎么忍心斥责他。”
　　Amandriel隐隐觉得她的这位兄长还有很重的心事，但是她也不能再问下去。何况Lay说出这番话已经超出了平常兄妹之间的信任，Amandriel怕自己说错了话影响到了这份更为深厚的情谊。。
　　走到一片开阔地，一只奇怪的生物向他们疾驰而来。Amandriel下意识地戒备起来，看着这只四条腿还长了一只角的东西闪烁着彩虹的光环停在了他们面前。然而在Amandriel的记忆里，只有魔鬼头上才会长角。
　　Lay笑意嫣然地抚摩着它脖子上洁白柔顺的毛发。“这是独角兽，父亲专门为我创造的独一无二的一只动物。”
　　Amandriel踌躇着走进了一些，只见这只奇怪的生物有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看起来甚是乖巧。仔细端详了一下，Amandriel却发现这只生物的气场和神态竟有七分Lay的感觉。
　　听到她这么说，Lay竟然笑的更开心了。Amandriel第一次见到他笑的这么真诚而快乐，好像圣水从头浇到脚的清冽舒畅，仿佛死去的玫瑰在他的眉眼中治愈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