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九月份，学校都开学了。天也凉快了不少，市区的高层公寓里，傍晚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暖又明亮，空气里弥漫着初秋的干净与清爽。
然而屋里却是有些狼藉，客厅地板上散落着随意换下的运动服，沙发周围的书包书本和各种手办简直让人无处下脚，一旁的矮桌上还堆着男孩们最中意的游戏机以及兔女郎杂志。
韩曜完成了今天的体能训练，正瘫在沙发上喝水。前面电视机的大屏幕上在播着维密秀，旁边他的同学，袁飞，跟着音乐和模特的节奏不停前后左右上下摇摆。
袁飞见韩曜意兴阑珊的样子，拍了拍他不满地说：“曜子，是男人不？给点反应行不行？这天使面容魔鬼身材就不能让你多看一眼？”
韩曜喝完水，舒展双臂仰面躺在沙发上，应和道：“嗯，还行。”
甜美的笑容，魅惑的眼神，确实还行，然而看过一眼也就罢了。要他说，天使面容魔鬼身材，凌薇绝对算一个，所以他几乎整个夏天都跟天使在一起，见得多了。
他记得刚认识凌薇那会儿，她还是个圆乎乎的小胖子，她也很苦恼，说外公外婆就是喜欢把她喂得白白胖胖的。然而好像不经意间，她整个人都蜕变了。
凌薇于他来说，就像是空气一般的存在，不可或缺而又习以为常，谁会去管空气什么样子。不过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注意到她，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头发，她的手指，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韩曜侧头看见地上摊着一本杂志，封面那个女人穿着泳装，袁飞赞不绝口的性感身材，然而他觉得不及凌薇一根发丝。
她是完美的，游泳的时候，很轻盈，像一株纤细的水草，在月光下浮出水面，头发上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下，随着身体的曲线消失不见……
韩曜猛然坐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内容，又看见一旁的手机，顺手拿了过来，踢了踢面前那手舞足蹈的傻子。
袁飞见韩曜在打电话，赶紧调了静音，没一会儿就听见这哥儿们的声音总算有点生机了：
“喂，今天回家吗……不回？喂，刚开学没几天就不想回家……嗯，好吧，那你去吧……当然没，这么早谁会吃晚饭……不行，很烦，要不然你过来帮我收拾咯……嗯，你也是，回头见……”
没讲几句就挂了，韩曜长腿支在面前的桌子上，胳膊撑着膝盖，手机滑落在地板上。凌薇读大学之后，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她学校虽说离家不算远，但是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活动，脱不开身。
袁飞那鼻子灵敏地嗅了两下电波，就知道这是跟谁打电话了，眯着眼吐槽道：“曜子，我瞅了瞅，你们俩这有时候怎么整得跟老夫老妻似的，你说你俩没啥我真的是不大信。难怪呢，有了小姐姐谁还在乎维密她香不香呢……”
韩曜在想什么，没搭话。客厅大门开了，袁飞热情张开双臂欢迎道：“小钱钱，你来啦！”
沈钱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走了进来，他是这两人的同学，对韩曜来说，简直就是另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韩曜看见沈钱，伸手捞起一旁的书包，拿出课本和练习册，乖巧准备学习了。虽然他爸爸坚决反对他走职业赛车手这条路，然而拗不过儿子，最后只得妥协，前提是韩曜必须同时完成学业。那么他平时因为训练和比赛落下的课程只能仰仗沈钱这个优等生帮忙补上了。
沈同学盘腿坐在矮桌旁，干净利落地扫掉了桌上的杂物，打开书包公事公办地说：“今天讲基本算法语句，大约九十分钟课程，老规矩，一小时一百块。”
袁飞欢快地说：“行行行，小钱钱，跟外面那些老师比起来，你真是物美价廉了，小钱钱，最近我成绩好难看，快被我妈念叨死了，以后也要成为你的常规学员了，多担待些哈。”
沈钱点了点头，又推了推眼镜说：“对了，我这次摸底考试全年级第一，你们俩赌输那钱，也一起给了吧。”
韩曜和袁飞摸出手机给他转账，袁飞抱怨道：“我说沈钱，你这个暑假跟着我们也疯玩了不少，怎么一点没受影响，我跟曜子都觉得你考不进年级前三来着……”
沈钱满意收下了钱，镜片上闪耀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光芒，“我的学习境界你们是体会不了的，来，少废话，开始吧。”
补习前半节课结束之后，厨房里阿姨也准备好了晚饭。韩曜一边吃一边看见凌薇给他发了张照片，是她的摄影作品。对了，她今晚有社团活动，那不又得跟那学长一起度过了？想到这里，就不自觉烦躁。
旁边沈钱看了看他，“怎么了？阿曜，课太难了，听不懂？”
韩曜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问道：“你们说人为什么要谈恋爱？沈钱，你想谈恋爱吗？”
沈钱道：“我不想，我只想挣钱。”
袁飞听了这话差点噎住，“我呸，你们俩怎么回事？这问题还用问吗？哪个正常的青年男女不想谈恋爱？”
“你之前不有个女朋友？哪去了？”韩曜转头问袁飞。
袁飞摆了摆手，“早分了，太粘人，影响我跟兄弟们感情！”
韩曜点了点头总结道：“那不就是了！我们有兄弟有朋友，什么都不缺，还要谈什么恋爱？！她怎么一天到晚想谈恋爱？！”
袁飞瞅了瞅他，“曜子，这么点道理你都不明白？谈恋爱你得看对象是谁，比方说吧，假如校花姚依依愿意跟我谈恋爱，那我管个屁的兄弟，我整天快快乐乐地约会去了我！”
沈钱点了点头，“阿曜，你在说凌薇小姐姐吧？小姐姐读大学了，生活比我们高中生丰富多彩，你可能觉得她有你这个朋友就够了，她却未必。”
袁飞吃完饭，抹了抹嘴附和道：“对对对，韩曜，你也好意思说凌薇小姐姐有你就够了，够个屁！上回人家小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结果帮你收拾了半天屋子，你说那么温柔漂亮的小姐姐，就该捧在手心里的，竟然给你当老妈子！”
不过沈钱安慰道：“阿曜，女孩子帮男生收拾屋子肯定是满怀爱意的……”
韩曜叹了口气，“凌薇她就是单纯嫌我乱……”
袁飞打了个嗝，“总之，阿曜，以后可得把小姐姐放在心尖上，要不然她就得跟别人好了，我阿飞第一个不答应！这样，明天我们把楚哥叫过来，她最会讨小姐姐们欢心了，跟她请教请教……”
韩曜点了点头，也许是他这个朋友不合格吧，才会让凌薇想要另外一种关系，跟另外一个人。
晚上学校社团组织的摄影展上，凌薇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大概是因为冷气还开着，其实夜晚气温已经有些凉了。
“阿嚏……”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捂着鼻子站在角落之后，旁边有人给她递了一杯热水，“清和学长，谢谢！”
林清和，跟她一样，也是好脾气的人，相处起来很让人放松，微笑着问道：“我关掉了冷气，怎么样？要先回去吗？”
凌薇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学长，你刚刚一直在忙，还没有看我这次的作品呢！”
“你的作品吗？上次他们拿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过了，那幅夏日午后吧。”说着两人来到凌薇的展架前。
阳光斑驳的绿荫下，庭院里开满了花，头发微白的老人正坐在藤椅上打盹，面前的蒲扇上，卧着一只狸花猫，也是眯着眼打盹，整个画面安宁而又美好。
林清和似乎也沉浸在了这盛夏的氛围中，赞叹道：“凌薇，我觉得你想得应该也和我一样，有时候摄影就像诗歌一样，需要情感和意境，这两点你都做到了，很棒，而且整个画面色彩很明艳，很丰富，你有特意布置过吧？真的很美。”
凌薇听见这番夸赞，开心地点了点头，“当然咯，配色我很在行哦，之前学了好几年美术，功夫可没白费，我本来想报考艺术类院校来着……”
她大学确实本想读艺术，然而父亲希望她读管理，经过一番抉择，还是顺从了家里的意见，填报了商学院。
林清和眼神流露出惊喜，摊摊手说：“凌薇，你真的很有天分，不过我一点也不可惜你来了我们学校，要不然我怎么可以遇见这么美好的作品，还有你……”
两人正聊着，看见旁边又挂出了一幅展览品，引来不少围观和赞叹。
凌薇笑着说：“学长，看来今晚最受欢迎的作品出现了，我们去看看吧。”
林清和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比你的更好了。”
“那可不一定哦。”
果然两人走了上前，林清和便愣住了，脸上是被惊艳的神情。
照片里的人是韩曜。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