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道人心》易浅寒

4、外出觅食

　　“一…二…三…哎，又没什么吃的了。”乐斐低头数着所剩无几的桂花糕发出了一声叹息。第二天一早，乐斐就起床把五层其余开着的房间一个个搜刮了过来，丧尸倒是一只都没遇到，可食物也同样无影无踪，下楼寻找食物再次成为乐斐刻不容缓的问题。
　　“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收拾收拾下楼找吃的吧。”乐斐喃喃自语地拿起自己的武器重新出门。
　　楼上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不知道那三只丧尸又在做什么，乐斐也没心思去理会楼上那三只没脑子的家伙，轻手轻脚向四楼走去。
　　四楼的楼层情况和五楼差不多，没有看到丧尸，房门也死死锁起来，乐斐并没有敲门试图看看有没有住户能给他一点食物的打算，经过昨天新闻上所说和乐斐前几天的亲身经历，他已经对这种方法不报任何希望了，乱世当头，人人自危，更何况楼上有三只丧尸，楼下情况不明，要是敲门声把它们吸引过来，乐斐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三楼…二楼…这两层乐斐同样没发现什么异常，翻过二楼走廊的窗户，站在向外延伸的小平台上，乐斐四下观望楼下的情况。
　　楼下倒并没有成群的丧尸，只有三三两两的几只丧尸拖着自己笨重的身躯在花坛里面漫无目的地溜达，斜对面的饭店倒是黑压压地聚集了一片丧尸，少说也有二十多只，两边拐角处乐斐也暂时看不到情况。
　　乐斐从平台上捡起两个空酒瓶，用尽全身力气甩向远离楼门的地方。
　　“啪…啪…”两声响，酒瓶在距离楼门三十米远的地方爆开，花坛中的几只丧尸被相声吸引，发出贪婪的呼噜声向酒瓶的方向挪动，饭店中那一群丧尸也倾巢出动，滴答着口水与血水混合的液体像瓶子的方向走去。
　　“就是现在！”乐斐正准备回到走廊下楼，眼角目光所及之处，拐角处又出现丧尸的身影，三五成群，连绵不断，乐斐脚下发软，趴在平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群嗜血的怪物除了能听到声音之外，还能通过视觉发现自己的存在。
　　拐角处的丧尸丝毫没有注意到它们头顶上鲜美的食物，全都想瓶子的方向奔涌而去。离瓶子最近的几只丧尸已经到达瓶子爆裂的位置，没有找到食物的它们显得有点狂躁，在四周不停地乱晃。
　　“这样不是办法。”眼看着堆成一堆的丧尸失去目标，有几只丧尸重新向楼门的方向走来，乐斐心急如焚。现在在拐角处的丧尸还在向瓶子的方向走，这几只丧尸要是往回走，自己就失去出门的机会了。
　　看着浩浩荡荡的丧尸大队终于从楼门下走完，乐斐一咬牙，把手中当作盾牌的的柜门狠狠甩向更远的地方，随着柜门落地的声音，丧尸们集体改变方向，向柜门的方向走去。乐斐紧了紧手中的棍子，跳下平台，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一楼。
　　小心翼翼地打开楼门之后，楼门开启的声音吓得乐斐一哆嗦，索性楼门的声音已经被丧尸的脚步声掩盖，并没有丧尸发现楼门这边的动静。
　　乐斐抓住机会冲出楼门，像拐角处小超市的方向玩命跑去。来到小超市门口后，乐斐才松了一口气，放眼望去，周边已经看不到丧尸了，应该都被刚刚的动静给吸引了过去。超市内四层货架早已散落一地，各种商品堆满在货架下面。
　　乐斐猫着腰走到生活物品的货架旁，撕开一包手套一个接一个地套在自己双手上，直到再也套不进去，乐斐才善罢甘休。
　　“菜刀呢？”乐斐猫着腰寻找菜刀，摸索到菜刀之后，拿出两个放在柜台上面，这根棍子用起来还是太费劲了，乐斐想要找到更顺手的武器。还没等乐斐将手拿回来，柜台下面突然窜出一只丧尸，抓住乐斐的胳膊狠狠咬下去。
　　“卧槽！”感受着胳膊上的痛楚越来越深，乐斐大脑深处一片空白。猛地将手抽出，乐斐拿起棍子朝着丧尸的脑袋狠狠地抡下去，棍子砸在丧尸前额，鲜血瞬间如同被拧开的水龙头一般泊泊涌下，丧尸只是被棍子砸的行动稍稍停滞，又重新向乐斐爬过去。
　　“这怎么跟电视演的不一样啊，我不都打他脑袋上了吗？”
　　乐斐开着爪牙舞爪爬向自己的丧尸，心下一狠，用尽全身力气拿着棍子向丧尸劈头盖脸砸过去，直到丧尸的整个脑袋都被砸的不成模样，乐斐才松开手中的棍子，任由它滑落在一旁，全身脱力地倒在货架旁边。
　　“呕！”看着血液和脑浆混合一地的丧尸，乐斐胃部一阵翻滚，忍不住趴在地上将所有能吐出来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胃里早已空空如也的乐斐继续干呕着。
　　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和嘴角呕吐的污秽，乐斐双手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在这停留，刚刚的搏斗损耗了他不少的体力，也制造出了不小的动静，乐斐不知道以现在自己的状态，还能不能再应付哪怕一只丧尸，他只知道，如果再长时间呆着这里，哪怕他有九条命，也同样不够死的。
　　打开自己的背包，乐斐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能吃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塞进包里。而后，乐斐从货柜中拿出两只编织袋，将编织袋也塞得满满当当，用纸巾将棍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背起背包，将装满食物的编织袋系在棍子两端。
　　乐斐将自己被咬的衣袖捋起来，看着胳膊上一排淡淡的牙印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穿的够厚，被咬的袖子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这要真咬在自己光秃秃的胳膊上，没准自己小命就送在这了。
　　乐斐将胳膊裸漏出来的部分用卷好的垃圾袋层层围住，而后挑起棍子，握着一只菜刀走出超市。刚刚在超市闹出的动静已经明显惊动到了附近的丧尸，丧尸从不同的地方向超市涌过来。
　　“拼了！”乐斐咬咬牙，向着楼下跑回去。
　　“砰！”刚过转角，乐斐就和一具丧尸撞在了一起，幸好乐斐身强体壮，而丧尸只是一名被感染的瘦弱女孩儿，乐斐趔趄了一下，从被撞到的丧尸身上跨过去，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冲。
　　“给爷让开！”乐斐飞起一脚将一名迎面向自己走来的丧尸踹到，顺带带倒了它身后的丧尸，跑到了楼门前。
　　“嘟嘟嘟嘟嘟，对不起，您输入的密码错误，请…嘟嘟嘟嘟嘟，对不起…”
　　“我恨电子门！”乐斐颤抖的手哆哆嗦嗦地输入密码，但每次都因为手抖输入错误。
　　“快啊！”看着四面八方的丧尸一点一点向自己身边聚集，乐斐恨不得能一脚把门踹开。
　　“嘟嘟嘟嘟嘟，滴！”随着一生“滴”，门锁被成功打开，乐斐拉开楼门冲了进去，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几双沾满血污的手死死抓住了门。
　　“我去！”乐斐转身将编织袋扔在一边，举起菜刀向门边的手指砍下去，飞溅的鲜血不断沾染在乐斐的脸上和头上。
　　“咔。”已经砍到刀刃发卷的菜刀死死地卡在最后一只抓着门边的手指上，任凭乐斐如何抽动都拔不出来，眼看着其他丧尸也赶了过来，乐斐一手握着菜刀，一脚狠狠踹在门上。“砰！”楼门顺利被锁死，巨大的关门声充斥在整个楼层中。失去平衡的乐斐向后狠狠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菜刀不受控制的从手中脱落，带着半截手指扔在不远处。
　　门外丧尸拍打楼门的声音已经无法传入乐斐耳朵，乐斐的双耳充斥着嗡嗡的蜂鸣声，大脑如同断电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乐斐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如同泉水一般遍布全身。
　　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隐约从楼上传下来，声音不大，但直击乐斐心弦。“对了，楼里面还有五只丧尸！”乐斐忽然反应过来，挑起棍子担在肩上，从保重重新拿出一把菜刀，向楼上奔去。
　　乐斐还记得三楼最里面有一道房门是开着的，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同时应对五只丧尸，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丧尸下到三楼之前到达三楼的房间，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丧尸的脚步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乐斐到达三楼，也不管会发出多大的噪音，玩命奔向最里面的房间，丧尸的脚步声在自己头顶不停作响，乐斐不停回头张望着楼梯口，期待自己能够跑的再快一点。终于，乐斐跑到走廊尽头，乐斐一个跨步窜进房间，将门狠狠带住，听着随之而来的脚步声和门板拍击的感觉，乐斐终于耗尽最后一份力气，双眼发黑栽倒在地上。

　　“砰！”随着一声枪响，一名丧尸脑袋正中破开一个窟窿，直挺挺向后倒去。
　　“骆队，我没子弹了。”骆昱星身后的警员望着骆昱星。骆昱星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的警员和十九名幸存者，问道：“你们都有谁没子弹了？”
　　“骆队，我也没子弹了。”另一名警员说道。
　　“你们俩先带着幸存者回封锁线那边，顺便拿点装备过来，其他人跟着我继续搜救幸存者，我们剩下的人每人给他俩匀出来一颗子弹。”骆昱星吩咐其他人。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放弃我们？就让两个人保护我们的安全，他们保护得了吗？”
　　“对啊，你们能救一个算一个就行了，那么多人你们也就不过来，还不如把我们这些已经救到手的人安全送过去呢。”
　　“就是啊，搜救队也不止你们一支啊，说不定其他人已经被其他搜救队救走了呢。”
　　其他警员还没说话，幸存者听骆昱星只派两名警员护送他们，而且还是弹药极度匮乏的情况下，瞬间炸开了锅。
　　“骆队，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就已经有五个兄弟牺牲了，而且我们还没什么弹药了，不如…”
　　“行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们晚一秒救援，可能就会多死一个幸存者，我们是警察！保护人民是我们的职责，你这样是失职你知道吗？快点，把子弹给他们之后其他人跟着我继续前进！”
　　骆昱星当然理解幸存者和那名警员的想法，对那五名已经牺牲的警员也无比心痛，但是在见识到这种病毒和感染者的可怕之后，骆昱星更是明白现在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哪怕政府已经告知幸存者准备充足的时间和水源耐心等待救援，可是一户普通人家，谁会先来无事囤积那么多的食物？在疫情爆发之后的这条通告对多少人有用，又有多少人能够撑到他们救援到来，这一切都是位置的，更严重的是，对于他们来说，每有一名幸存者减少，就意味着多一名感染者出现，时间越晚，他们展开营救的难度就越大，越危险。
　　骆昱星转身安慰躁动不安的幸存者：“大家不要慌，我们这离封锁线并不远，有他们两人护送你们，你们会很安全的，即使我们全部护送你们过去，效果也是一样的，那样浪费警力，而且，我不知道你们的亲朋好友是不是还在感染区，有没有被救出去，我们接下来救的，很可能就是你们其中一人的父母妻儿，你们真的放心让他们在这么危险的环境内多呆一段时间吗？”话毕，骆昱星不再理会身后的幸存者们，把匀出来的八颗子弹交到两名警员手中：“他们的安全就交到你俩手里了，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是！”
　　“其他人，继续出发！”骆昱星挥了挥手，和剩余的七名警员继续前进。

　　“兄弟们，咱有事做了。”华东军区特种作战队作战室内，天狮大队大队长沈奕豪雷厉风行地走进作战室，口中嚷嚷着。
　　“什么事儿啊老大，值得让你这么着急。”中队长骆昱辰饶有兴趣地问道。要知道，作为全国最强的特战队队长，沈奕豪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一般的事还真没办法让他们队长急成这样。
　　“无殇市那边爆发生化病毒了，警方和咱们过去的二十团损失太大，咱现在第三师已经全部过去了，老总还是不放心，让我们全队都赶过去控制局势，搜救重要人物。”
　　“无殇市？”骆昱辰眉头跳动了一下，那不是哥哥呆的地方吗？骆昱辰有点心急。
　　“队长，咱什么时候出发？”一名特战成员问道，眼中冒着兴奋的光芒。对他们这群习惯了战火纷飞的狮子而言，平时的训练实在太过波澜不惊，枯燥无聊。在平时训练的时候，他们都无比怀念前几次撤侨行动的时候。
　　“立刻，马上！可以携带各种重型枪械，弹药无限供应，只要你们拿得动。”
　　“我去！这次这么大方？”底下的声音愈发兴奋，仿佛一对异地多年，苦苦相思的恋人即将见面一般。
　　“别在这瞎掰扯了，快点滚回去准备！半小时后带齐家伙全给我在操场集合！”
　　众人散去之后，骆昱辰忧心忡忡地走到沈奕豪身边：“老大，我哥他…”
　　作为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骆昱辰，对生化病毒的认知远超常人，自然知道生化病毒的可怕之处和危害之严重。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现在组成搜救队在执行搜救任务，没什么事的，放心好了。”沈奕豪拍了拍骆昱辰的肩膀。
　　“快去准备吧，接下来，可有我们好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