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道人心》易浅寒

3、展开行动

　　“恐怖组织‘灰色武装’你们应该知道吧？他们是中非一支专门研究生化武器为目标的恐怖组织，我们在一年半前得到消息他们的生化武器取得突破性进展，开始着重关注和监视他们。五个月前，他们的生化武器研制成功，根据线索，我们开始进行拦截病毒和抓捕行动，只不过这个组织安保做的非常好，虽然我们已经针对他们展开过四次行动，但无一例外，我们的行动全部失败了，那些兄弟们用生命换回来的情报也只有这种病毒的一些基本消息和‘灰色武装’的下一步行动而已。”在一个小仓库内，年老的国际刑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骆昱星。
　　“这种病毒到底怎么回事？”在这种情况下，骆昱星可没什么心思听对方将这些前因后果，他所要知道的是病毒的具体信息，从而好想出应对方法。
　　“我们现在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种病毒无论是传播性还是致死率都极高，而且感染者都极具攻击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病毒应该是通过血液传播的。”
　　“可现在我所看到的，除了你们开枪射杀的人以外，没有出现死亡状况，致死率高是怎么得出的？”
　　“我们在前几次任务失败的时候找到过几名被感染的兄弟，通过研究发现他们除了猎食人类的兽性之外，没有任何意识，一切生命体征全部为零，可以说，除了他们会动和吃人之外，和死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骆昱星内心一阵恶寒，这算是什么？难道电影中的活死人真的降临人间了？
　　“到现在为止，被我们发现的感染者无一例外全部是这种状况，没有发现被感染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存在，可以说，致死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开枪射杀那些感染者，相信我，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局长也会让你们这样做的，在感染者和全城人的性命之间做选择，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轻而易举地选择后者。”
　　骆昱星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当然不会弃全城人民的性命于不顾，但是他也忍不下心轻易下手杀死自己那些可能不久之前还生龙活虎，有说有笑的自己和兄弟们的同胞，甚至是亲朋好友。
　　“你们华夏对枪械的管制太严了，不过也因为这样，你们的社会治安才能这么好，但是这种局面下，这反而成为了你们的一个弊端。我们到现在已经没多少子弹了，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一旦我们的子弹消耗完，那我们的防线也将被击破。”年老的国际刑警催促着骆昱星。
　　见骆昱星没有反应，年老的国际刑警叹了一口气：“我们的人听着，全部出去继续封锁街区，给骆队长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

　　“现在点外卖能不能送过来呢？会不会一只丧尸外卖小哥提着我的外卖不停的撞门？要真那样我是开门好呢还是干脆不要了？不过，外卖小哥不时无所不能的吗，不知道对不对丧尸免疫。”乐斐怔怔地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幻想着自己点外卖的种种可能性，此时，腹中的饥饿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对门外丧尸的恐惧。
　　乐斐刚刚已经联系过自己的女朋友彭欣悦了，万幸的是，她所在的区暂时还没有发现丧尸，不过她们家人看过新闻之后，已经决定先回老家避避了。对此，乐斐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只要彭欣悦没事就行，但在乐斐看来，躲哪都一样，丧尸电影不都千篇一律地表明，丧尸病毒一旦爆发，全世界都不能幸免，躲到老家？怎么不多火星去呢？
　　不过现在这一切对乐斐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此时他才意识到，在生命面前，什么金钱、事业等等全都是浮云，能够活下来，才是王道。
　　“也不知道什么有用。”乐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起身寻找一些可以防身的东西，楼下就有一家小超市，乐斐决定冒冒险，总不至于就呆在原地活活饿死自己吧，那也死得太窝囊了。
　　“这梳妆台柜子的门不错，等会儿拆下来当盾牌，找点儿什么当武器呢？”乐斐巡视四周，觉得没什么可以拿来当武器的东西。
　　“怪不得华夏不怎么拍丧尸片，根本没法拍啊，家里有点管制刀具都得接受检查，我们也习惯过安稳日子了，没什么危机意识，再怎么拍结局也只有一个——玩完。”乐斐忍不住吐槽。
　　“总不见得我拿块门板一路杀到超市再杀上来吧？那不相当于给那群没脑子的东西送外卖呢。算了，我还是饿死自己好了。”乐斐哀嚎一声，挨着墙边一屁股坐倒，透过防盗窗怔怔地望着天空。
　　“等等！”乐斐猛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防盗窗上方那根晾衣杆好像是搭在上面，并不是焊死的。乐斐爬上窗台，动了动晾衣杆，果然，晾衣杆并没有被焊住，乐斐把晾衣杆拿下来，拿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发现除了有点长和重之外，其他方面倒挺适合当兵器用，这根长约一米五的不锈钢管被乐斐来来回回挥舞几下，在适应了钢管的重量之后，乐斐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太薄，还是太薄！”乐斐将一件件衣服杂乱无章地扔在身后的床上，现在是夏天，自己冬天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没拿过来，少数几件带过来过冬的衣服，也早都不知道被彭欣悦收拾到哪去了。
　　“快点出来啊兄弟！现在万事具备，就差你啦！”

　　“喂，小骆啊，经过我们开会决定，从西城区到夕阳区全面封锁，任何从这几个区过来的人必须接受严密的检查，你们负责封锁西城区西边的出口，那边人流量大，我会从局里再调一支人手去增援你们的，其他地方我已经安排人手，还有部队和国际刑警的增援部队都会赶过去封锁，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记住，我们得到的指示是，一旦发现感染者，可以直接开枪射杀，务必把他们牢牢给我封锁在封锁区内。”停顿了一下，局长一字一句地说道。
　　坐在地上的骆昱星口中一阵苦涩，果然，如年老的国际刑警所说，哪怕到了最后，这几个区也会被放弃，哪怕他也明白，这样做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可是活生生近八万人的性命就葬送于此，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杀伐果断，内心毫无波澜呢？
　　“是！”骆昱星咬着牙吐出这个注定让自己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遵从的命令。
　　“小楚，召集所有的弟兄，包括小叶巡逻的那一队人，把关队和郑队叫过来。”
　　集合好队伍之后，骆昱星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仔细凝视着每一名警员：
　　“兄弟们，我刚刚接到上级命令，全面封锁整个无殇市东边，我们负责西城区西边的部分，老关，老郑，你俩各带一队兄弟，封锁中山路和白马路，小吴，你带一队兄弟殿后，无论我们哪一队有危险，随时支援，剩下的兄弟跟我封锁象山路，一旦发现感染者，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将其直接击毙！所有人都给我记好了！你们全都是我的兄弟，如果可以，我希望任务结束的时候，你们能够一个不少的回来！好了，出发！”
　　“骆队长，我们接到上面的命令，继续协助你们。”刑警队刚一出门，年老的国际刑警就赶过来告诉骆昱星。
　　“那正好，我们现在正好还缺一支搜救队。”
　　“搜救队？”年老的国际刑警一愣，有点不太明白骆昱星的意思。
　　“嗯，封锁这么大的地方，一定还有不少的幸存市民，能救多少算多少。”
　　“说实话，我不太理解你们华夏人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耗费自己的警力，就为了救几个没什么战斗力，无关紧要的普通市民？”年老的国际刑警十分不解。
　　骆昱星淡淡地笑了笑：“你们不会懂的。对了，都要成为战友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丹尼斯·芬利，叫我芬利就好了。”
　　“大家听好了，计划有变，现在我们临时组织一支搜救队，负责搜救幸存者。老郑，你顶替我原来的位置，芬利，你负责封锁白马路，小吴，你帮我从我们兄弟里挑九个人出来，芬利，你从你们兄弟里面挑五个人和我走，我任搜救小队队长，一切行动听从指挥，时间不早了，出发！”

　　乐斐反复检查自己的“装备”，确保无误后，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门外的三只丧尸此时已经不见踪影，乐斐打开一条门缝，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幽深的走廊深处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到走廊深处是不是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呼噜声。
　　“怎么办？丧尸还在这，怎么出去啊？要是等天完全黑下来，想要出去难度可就大多了。”乐斐在门口暗自着急。
　　“咔哒”，走廊深处传来一声声响，紧接着，那阵低沉的呼噜声明显比刚刚响了很多，拍门的声音也接踵而至。
　　“啪”，乐斐将房门锁好，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对了！”乐斐忽然想起来，这些丧尸有所行动的时候，好像都和弄出声响有关系。
　　“拼了！”乐斐咬咬牙，将两只鞋的鞋绳系在一起挂在脖子上，光着脚蹑手蹑脚出了门。门外，三只拍门的丧尸仍在狠命拍打着六零五的房门，对蹑手蹑脚出门的乐斐熟视无睹，仿佛乐斐是隐形的一般。
　　乐斐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心态，轻声下到了五楼。整个五楼有不少房门都大开着，整个五层看起来像空无一人，唯一的声音还是楼上的拍门声，不断在整栋楼中回响。
　　“先去这几家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大开的房门对乐斐而言诱惑力十足，每向下走一层，危险也会多一分，谁也不知道继续下楼会不会突然窜出几只丧尸来，即使能平安到楼下，楼下又有多少丧尸等着他，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如果能在这就找到吃的，别的不说，至少乐斐能够在这多撑几天，从容的去想下一步的计划。
　　乐斐紧了紧手中的晾衣杆，一步一步向敞开房门的房间挪动，昏暗的房间仿佛潜伏在暗处的野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静静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噗通…噗通…”乐斐甚至能清楚地感应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乐斐轻轻摸索着打开房间的灯，偌大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唯有几只鞋子，几个瓶瓶罐罐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和床上。“看来之前住的是个小姐姐。”乐斐嘟囔着把门锁好，随手拿起一瓶还剩一半的精华液摇了摇，又放回原地。
　　“咕咕…”肚子不争气地叫唤两声，提醒着乐斐应该干正事儿了。乐斐蹲下身子将柜子全部打开。一个…两个…除了一瓶洗洁精，乐斐什么也没找到。
　　“总不能喝洗洁精吐泡泡玩儿吧？”乐斐忍不住吐槽，一边继续开柜寻找食物。最终，乐斐终于在厨房最深处的柜子中找到一包还未开封的泡面和两包桂花糕。
　　“亲人啊！”乐斐感动地热泪盈眶，内心从未如此感激过一个素不相识，未曾谋过面的人，手中抚摸摆弄着厨房中散落一地的厨具，幸福感爆棚，现在的人们，包括自己都太不容易满足，想要的东西太多，总是为各种事情怨天尤人，可真到了险境之中，乐斐才发现幸福竟来的如此容易，一顿饱饭，一个安稳的环境，足矣。
　　煮好泡面，乐斐惬意地盘起双腿坐在光秃秃的床上，打开电视。
　　“现在从西城区到夕阳区已经被警方和军方全面封锁，严格控制封锁区内外出逃难的难民，我们可以看到前方的警戒线内排起的长长的队伍，社会各界对此次无殇市发生的疫情也十分重视，来自各方面的赈灾车已经在封锁区外各处安置好难民安置点，对通过检查的难民进行临时安置，而且，这些赈灾部队也只是先头部队而已，更多的救援队伍现在还在来往无殇市的路上。而且我们也已经得到消息警方和军方已经组成至少十支搜救队进入疫情区展开难民营救行动。最后，根据疫情方面专家罗教授的分析，希望身处疫情区的朋友们准备好充足的食物和水源，锁好门窗，安心等待搜救队上门营救，不要在街上乱跑，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好了，今天的新闻到此结束，更多报导将由接《新闻直播车》继续为您播报…”
　　“这些人是来送死的吗？他们不知道丧尸病毒爆发，人越多越危险吗！到时候一个个全变成丧尸就开心了？”乐斐生气地叫骂道。
　　“叮铃…”一阵手机铃声传入乐斐耳中，看着来电显示的“老妈”，乐斐飞快地接起电话。
　　“喂，乐乐，我从新闻上看你们那发生什么传染病了，你有没有被传染？你现在在封锁区外面还是在封锁区？要不你先回家一段时间，等这个传染病过去了你再回去。”
　　“妈，我没事的，我现在在封锁区里面，不过离封锁线的位置不远，过一两天应该就能出去了。”乐斐安慰自己的母亲。
　　“那你自己小心，按新闻上说的那样，把门窗锁好，家里有没有吃的和喝的？没有的话戴着口罩去下面买点儿，把这些东西准备好，等搜救队过去救你，你别乱跑。”
　　“你让他赶紧回来！一个人在外面什么事都没干成，这么大的人了有危险也不知道往安全的地方走，还像个小孩儿一样，回来以后就别回去了！回去干什么，就在这边呆着！”父亲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
　　“好了，你做好准备，有机会立刻回来，你爸怕你回来钱不够用，又给你转了三千，你等会记得收一下，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给我们打电话，听到了吗？”
　　乐斐鼻头一酸，努力抑制着疯狂向外奔涌而出的眼泪，哽咽着说道：“妈，我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