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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比武 ...

  •   正当贺泧不情不愿的拔剑之际,那缺德的野鸡却突然一下涨到三丈高。

      贺泧坐在地上仰望着这三丈高野鸡厚实的鸡胸肉,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这是在逗人玩儿吗?

      真是要了命了!

      贺泧严重怀疑野鸡精口中所说的,二十多年前那个修士抓走的千年白狐的事情是假的,要么是那白狐大哥正在碎觉。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策马难追反口言。苦海游泳虽无边,转身回头也不是岸。就是这野鸡精变成金乌,没有神弓长箭的贺泧,硬着头皮拿石头也得把它打下来!

      痛定思痛,多想无益。贺泧拔出水沉仰面朝天注视着头上的野鸡精,那野鸡精也正居高临下的在低头看他。旁边给过贺泧后脑勺看的老槐树,早就抬起他那八爪章鱼的树根,搬到旁边看热闹,那个会“嘤嘤嘤”的倒霉乌鸦则给他们当裁判。

      “开始。”

      随着那声特殊的沙质烟嗓的声音,贺泧凝神于心,以要将气海抽空的架势,调动周身全部真元汇于水沉,野鸡精也深吸了一口气,运功发力,周围一片飞沙走石。

      贺泧用尽全部真元,闭着眼睛一剑向前劈去。

      然后……

      嗯?怎么没反应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贺泧很是纳闷的睁开眼睛,只见三丈高,还鼓着胸脯的野鸡精迅速变小,一直缩到鸡仔大,继而消失在地面。四周也不见了槐树精和倒霉乌鸦,再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村口,分明是刚才绊倒的原地。

      一口不知夹杂了哪个地方方言的沉闷腔调从耳边响起:“小子,你着了道了。”

      只见一个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贺泧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脚还受着伤,当即从地上蹦了起来。

      右足真实存在的疼痛,将他无情的踹回现实。

      贺泧坐在地上捂着脚,疼的额头暴起青筋。

      而凌至道长以为他哆哆嗦嗦的熊样是吓的,却也懒的和他一般见识,开门见山道:“你那个爹怕你以后没人管,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了,以后我就是你师父。”

      说着他又从怀里摸出封信朝贺泧扔了过去,那信饱经蹂躏,像谁家写废的纸,又不知从哪儿蹭上了块油渍,不过疼的快抽过去的贺泧却被信封上的几个字吸引住了目光,上面写着:云扬居凌至道长敬启。

      那是他爹的字迹。

      贺泧将信打开,只见信中写道:一别三年,仙长忠告时时萦绕耳侧,然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余自知命不久矣,唯膝下一子泧,年方十四,其母早逝,自幼孱弱多病。而家中尽宵小之辈,恐我死后无其立足之地,愿仙长怜之,照拂一二,余虽死亦瞑目矣。

      信笺很短,字迹也很潦草,贺泧仿佛看出执笔之人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不愿找人代笔,是不是怕凌至道长人找来的时候自己不相信?”

      原来父亲早就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贺泧感觉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堵的他发慌,堵的他想哭,但他还是生生忍了回去。哪怕流的不是泪是血,他也不愿在外人面前露怯,不愿自己有辱先父之名。

      贺泧拦住了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却没挡住爬上眼睛的血丝。一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暴露无遗。

      那个自称他师父的凌至道长见他如此,又想到他的丧父之痛,离家出走也不将身上重孝脱下,语气不禁软了下来,安慰道:“你不必伤心,回云扬居我自会拿你当亲徒弟看待的。”

      你收徒弟还分亲后?

      磨叽了半天,贺泧这才注意到,旁边跟着凌至道长的还有个白衣少年,应该也是凌至道长的弟子,一道结界将他们和外界的贺家弟子分隔开来。

      那贺添似乎被凌至道长胖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被贺聪搀扶着站立于一旁。

      贺添脸肿的大了一圈也不闲着:“泧鹅,泧鹅,泥没似就好,吓死堂糊了……”

      凌至道长丝毫不理会贺添的假惺惺。直接向旁边的白衣少年道:“谌儿,为师教你的你还记得吗?”

      那少年冲凌至道长一敛衽:“记得。”说着那少年又摸了摸手中的轻声喊道:“麓白!”

      那剑应声而出,在空中白光大盛,霎时点亮了幽暗的森林。贺泧被晃的睁不开眼,却又忍不住睁大眼睛看。

      紧接着,那少年比诀念咒,麓白剑在空中分裂成数十把,与结界外的贺家弟子打做一团,贺家功法偏阴柔,传到授业也不教这种刚硬霸道,极耗真元的功法。

      人都常说以柔克刚,但有时刚也克柔,习惯了细水长流,小家碧玉,一遇上这种大气磅礴,豪门金刚,便如乱麻战快刀,不一会就被切个干净,贺添带着贺家弟子屁滚尿流的轱辘出葭麓山。

      那少年又比诀收剑回鞘,一气呵成,全无半点慌乱,贺泧在旁边不由得看呆了。

      凌至道长看贺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是生气,一脚踢在贺泧身上,开口刺道:“你爹平时怎么养你的,养的这样废物,不过区区几个不成器的废物就把你吓的抱头鼠窜,你们江陵贺家也算是仙门大家,出过多少豪杰名士,怎么儿孙辈这样不争气,连剑都拿不起来。”

      贺泧瘦弱的身躯绷得紧直,额头暴起青筋,眼泪汪汪的看着凌至道长。

      凌至道长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至于吗?”

      随后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确实太过了,语气再次柔和了一点:“看见你师兄梁谌了吗?跟着我好好修炼,用不了几年你就能像他一样。”

      贺泧:“不,不是,我是疼的……你……踢到我的伤脚了……”

      凌至道长:“……”

      贺泧:我坐在地上这么半天,你们就没注意吗?

      站在旁边的,贺泧未来的师兄很有眼色的上前检查贺泧伤势。

      “师父,师弟的脚确实有伤,虽然伤口很深却未伤及骨头,养上几天便好了,没有大碍。”

      凌至道长闻言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找着,大言不惭道:“没带丹药,既然你以后也瘸不了,那便忍着点吧,咱们走着回去。”

      贺泧:你是认真的吗?

      此时贺泧实在欲哭无泪,贺家他是万万不能回的,父亲将他托付给凌至道长定然是为了他好,不过这不靠谱的有点过分了啊!而贺添巴不得他死在外面,要是回去能直接把贺泧下锅煮了,这波人被打走了也不知会不会再来。所以贺泧纵有千般不愿意,此时也不得不跟着凌至道长走。

      想到这,贺泧紧绷的思想松懈下来,放下水沉恭恭敬敬的冲凌至道长行礼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着真的下跪磕头。

      凌至道长见这小子态度还不错,便亲自俯身将他扶起,道:“刚才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着了几个小妖精的道?”

      贺泧有些不好意思:“贺添逼得我在家待不下去了,三日前从贺家出走,一路向东,想去云苍直接找师父,结果今天早上就碰见贺家追来的人……一路逃到葭麓山,结果不小心惹了山中的精怪,踩了它一脚……”

      凌至道长:“哦,好吧。那你这伤怎么弄?”

      贺泧羞愧的低下了头,轻声道:“踩野鸡踩的。”

      “踩野鸡?你确定踩的不是刺猬?”

      贺泧:“……”

      贺泧越说越尴尬,连忙岔开话题道:“师父不是在云苍山吗?怎么到了这里,还正好救下了徒儿,真及时啊!”

      凌至道长没理会他这些小心思,实话实说道:“一个月前我接到贺溢的信便带着你师兄下山去江陵边走边游历,路上走的慢了些,哪里知道你爹去的那么快啊……”

      凌至道长叹了口气:“到了江陵,去贺家找你,两面三刀的黑心贺添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猜你也是奔云苍山的方向走的,便一路追 来……”接着他又哈哈一笑:“小子,胆子不小嘛,敢一个人进葭麓山。”

      贺泧这才想起他是和陆离一起来的,连忙道:“师父还有一个和我一起的同伴,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碰上贺家的人没,师父你快救救他啊!”

      “啊?还有一个?”凌至道长十分讨厌收徒弟,更讨厌带着灵力低微的人一起走,听了这话瞪了贺泧一眼,怪他没事找事。

      “哦,那也就找找他吧!”凌至道长随口应道:“你那个同伴叫什么啊?”

      “陆离。”

      “嗯,听着有点耳熟。”

      贺泧道:“就是陆鸣陆叔叔的儿子,他们家就剩了他一个人,师父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什么?”凌至道长听见“陆鸣”这两个字整个人都机灵了一下。“陆鸣的儿子?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是我爹一年前找到了他,将他带回贺家,我们本来要去云苍山一起拜师的。”贺泧道。

      “你不早说!他奔那边去了?”凌至道长没好气道。

      “就是顺着前边的官道一直走。然后……”还未说完,贺泧就被凌至道长一把抓起。贺泧个子矮,又瘦成了一把骨架,拎在手里跟鸡仔似的。而贺泧则是感觉两脚一空,接着整个人都被带着飞快的向前飘去,一直很没存在感的梁谌也御剑追上来。

      前方异常诡异的森林不见半点陆离的影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走上了一条超不正经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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