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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教导 ...

  •   武以言的状态逐渐好转,之后还面临两个问题。
      一是他进食的问题。他食管严重烧伤,根据纵隔炎来看,可能还曾经有小穿孔,不管怎么样,现在炎症控制住了,但是会形成明显的瘢痕,估计将来喝水都会咽不下去。
      介入科医生指定了治疗方案,病情稳定后让他尽早接受介入扩张治疗,否则瘢痕越来越大,扩张会越来越困难。
      一个多月之后,武以言在司无邪的逼视下,哆哆嗦嗦地接受了第一次扩张,两个小时后咽下了第一口温水,家长们激动得眼泪直流。
      另一个问题是武以言的精神状态。他现在仍不肯说话,看到司无邪就怕得厉害,张医生也没办法,只说要尽量给他安全感。
      司无邪不想给他安全感。
      因为司无邪知道武以言现在只是想作妖。
      找死的办法有很多,以武以言的智商,完全可以找到一个立死的方法,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是司无邪最害怕发生的情况。
      但是武以言偏偏没有选择那些痛苦小且一次性解决的办法,而是选择吞服强碱这种非常痛苦又很可能被救活的办法。
      所以司无邪相信武以言并不想死,但也不想好好活着。
      简称作妖。
      大概想用痛苦惩罚自己。
      好!你若不想好,我成全你!
      武以言出院时,已经快放暑假了。他的父母陪了他几天,司无邪急急忙忙参加考试。
      他意识到自己这大学上得,课没好好上过,算算时间,大概只认真听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课,其他时间,不是被折磨得在床上躺着休息,就是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连学校都去不了。
      居然还能每次考试都按时参加,连他都觉得老天垂怜。
      学校也没有让他延迟毕业的想法,大概想把他这个瘟神早点送走。
      大四就要实习了。司无邪联系了唐风教授,唐风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半天,最终没说什么,同意了司无邪在自己实验室实习的请求。临走时才提了唯一的一个要求:保证出勤率,如果有事请假,自己找时间补回来。
      司无邪很感谢唐风教授,肯接受他这个极其不安定因素在他的实验室实习,所以给他鞠了个躬表示感谢,真心实意。
      待到武以言的父母也回了家,两个人的小家里终于久违地迎来了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没有温馨浪漫,只有寂静,带着令人压抑的寂静。
      武以言蜷缩在卧室床上的最里角,似乎意识到自己父母走了,他的危险性会大大增加。
      司无邪看着他,气得嘴唇发青。
      武以言的气管套管已经拔下去了,他可以说话,但他除了迫不得已说出“不要”之类的几个字,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不过经口进食了一个多星期,而且以流食为主,但武以言的皮肤已经现出光泽,脸上看着也长了点肉。
      只能是现在了,不能等武以言恢复好,否则司无邪就制不住他了。
      司无邪扭身走进一直紧锁的运动室,拿出一套不锈钢锁链,和一根粗糙的皮鞭。
      以前武以言给他用的时候至少还有皮制的部分。但司无邪只打算用全金属的,他必须用金属的冰冷,来时刻提醒武以言。
      以前武以言给他用的皮鞭,也都是光滑柔软的,虽然疼,但只会在皮肤上留下短暂的红痕。但司无邪想要武以言带着伤,来时刻提醒他。
      全不锈钢一套,有点沉重,司无邪懒得拎,在地上拖着,不停地发出金属撞击声。
      司无邪走进卧室的时候,武以言已经被声音吓得浑身发抖。
      司无邪在一边的沙发坐下,冲武以言勾勾手指头:“过来。”
      武以言拼命摇头。
      “以后我每一句命令,只说一遍,之后没重复一次,你都要接受惩罚。毕竟这是第一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
      武以言仍拼命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也好,”司无邪站起来,“反正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惩罚。”
      司无邪扔下锁链,金属砸在地板上的撞击声,吓得武以言使劲哆嗦了一下。
      司无邪拿着皮鞭走到床边,突然没头没脑地狠狠抽在了武以言身上。
      顿时皮开肉绽,血肉纷飞。
      武以言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拼命地躲,大声哭嚎,终于开始说话:“不要!不要!......”
      司无邪觉得自己胸中一股怨气,今天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他红着眼睛,耳朵嗡嗡直响,脑袋里一片混沌,只想不停地发泄,不停地发泄......
      等司无邪意识到武以言晕过去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武以言晕了多久。
      司无邪抱着武以言,掐他的人中,掐了半天,武以言才清醒过来。他看到司无邪,立即吓得想要逃开,只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喃喃不停:“不要......不要......”
      司无邪眼泪差点流出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
      他拿出准备好的药膏,给武以言止血消毒,武以言疼得直哭,但已经喊不出来了,只是气息微弱地重复:“不要......不要......”
      等处理完全部伤口,司无邪对他说:“睡吧,不打你了,好好睡吧。但你只能睡在我的怀里。”
      武以言大概还不知道只能睡在他怀里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没有力气挣脱司无邪,很快就累得在他怀里睡着了。
      司无邪在确定武以言睡着之后,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张医生说过,武以言精神受到了严重刺激,产生了自闭的心理,需要帮助他一点点走出来。
      司无邪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以前对武以言太温柔了,才会放任他一直封闭自己,现在抑郁的情绪里,才会很难走出来。
      司无邪打算不让他自己慢慢愈合了,慢只是一方面,能不能好还很难说。
      他打算完全控制住武以言,让他从心理上完全依附于自己。只要司无邪不允许,武以言就不能擅自抑郁。
      该怎么做司无邪也不是很清楚,但他觉得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尽管过程痛苦。
      也许这才是他们真正互补的地方,不是一个擅草一个耐草,而是一个精神极其脆弱,而另一个精神极其强大到司无邪自己现在才意识到。
      把你的精神都全部给我,由我来替你承受折磨。
      武以言最初也以为自己好了,没想到自己被拘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崩溃了。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他经历过这么多惩罚还不够吗?
      也许只有死才能解脱。
      可是总有一个人让他没法下定决心。所以他自首了。只有离开那个人,他才能下得了决心,离开这个世界。
      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太痛苦了。
      可是他还是舍不得那个人。这让他犹豫了很久,直到再次见到那个人。
      他能从那个人的眼里看到浓浓的爱意和压抑的愤怒。
      也许离开了那个人,那个人就不会愤怒了。
      至于爱,他已经不配得到了。
      但那股浓浓的爱意时刻困扰着他,让他最终放弃了计划A,选择了痛苦的计划B。
      只是为了给自己和那个人留一个机会。
      他不知道留下这个机会有什么用,有什么意义。
      他只知道,不能就这样漠然离去。
      因为舍不得。
      他没想到会这么痛苦。
      其实那种痛苦,比司无邪曾经给予的和将来给予的要痛苦要轻得多。
      但是已经崩溃的精神,让他没法承受这样的痛苦,于是他选择了忘记。
      他忘记了曾经的爱,也忘记了曾经的痛。只是在ICU再次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潜意识里觉得那个人很可怕,非常可怕。他恐惧得无法自已,他想要逃跑。
      他也忘记了那个人可怕,是因为他最终辜负了他而极度自责,极度伤心。
      那个人果然会伤害他。他打他,打得他好痛。他跑也跑不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噩梦连连。
      但他寻到了一处温暖的地方,他蜷缩自己的身体,想要把自己整个缩进去,这让他感到安全。噩梦被那种温暖安全击退,他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了。他想从此不醒来,从此不出来。
      可是梦总会醒。
      一夜好眠之后,武以言幸福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那温暖的怀抱属于......那个可怕的人!
      武以言无法抑制地哭好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吵醒了司无邪。
      司无邪无奈地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起床气反而越来越浓。
      他一脚把武以言踹下床,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坐起来看缩在墙角的武以言。
      他把所有的门锁都换了,每一个门,无论从里面还是从外面,都只有司无邪用钥匙才能打开。
      “过来。”他对武以言勾勾手指头。
      武以言拼命摇头,呜呜地啜泣。
      “让我说第二遍的话,你可是要被惩罚的。”
      武以言仍没动。
      “过来!”
      武以言还是不肯过去。
      司无邪失去了耐心。他跳下床,捡起地上的锁链,向武以言走去。
      武以言拼命摇头,直到锁链缠在脖子上,再次哭嚎起来,“不要......不要......”
      司无邪拖着锁链向门口拉过去,忽然觉得武以言真的轻了很多,他居然可以很轻松把他拖过来。
      武以言转过身往回爬。
      司无邪毕竟不敢太用力,于是他捡起皮鞭,再次狠狠抽向武以言。
      武以言最后是被像打狗一样打进了运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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